醉卧沙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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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严格调教下,我走队列的撅哒现象撅屁股毛病早就不见了,甚至有人说我天生就没长那学名“臀部”的东西。
学院每半个月都要进行一次全院极别的会操,也就是搞个阅兵踢个分列式末了院首长们讲讲话什么的,至今我都认为我军和朝军的队列动作是世界一流,尽管服装差些,但整齐划一的动作绝对比任何国家的军队强N倍。
由于我们队的队列动作整齐,分列式踢的最好,几次都拿了全院第一,于是学院的一些迎外活动都由我们队担任仪仗队。
那是一个和风吹拂绿树微动的晴天,某驻我国大使馆的武官携夫人来我校参观。人家属于私人度假行为,应该是顺路来看看,并不是什么正式的访问,可我们还是摆出仪仗队接受他们的检阅。那几个老外长的实在夸张,要不比精制白面还白要不比黑锅底还黑,中间还有一个屁股大得象碾盘,中间分瓣每瓣都如同一个大面包似的外国女人,估计一定是武官夫人了,他们在军区某首长和院长、政委的陪同下从我们队列前碾过。
那个年代能看到个老外很不容易,冷不丁见着一个跟见了大熊猫似的特稀罕,当时好象还有个什么见着国际友人不要围观之类的规定,能被围观足以说明其特殊少见,不象现在满大街都能看到汉语说的比我们还流利的老外。我曾在公共汽车上亲眼看见一个飞奔追了半站地终于赶上车的外国哥们儿,他一上来就用极标准的山东口音开场道白“真热呀”把全车的人都逗乐了。
还是说说那天检阅我们的老外,由于哥们儿长这么大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老外尤其是女老外还长了那么大的屁股于是真的有些分神,当双手握枪至胸前行持枪礼的时候,眼睛应该随着检阅人员的移动跟随移动也就是所说的行注目礼,我的眼神也跟着他们移动只是比别人慢了半拍而且盯的部位也不同。都是屁股惹的祸,我的眼睛尽盯着那个缓慢的“碾盘屁股”移动,最后礼毕的时候我枪放下的动作与大家一致,眼睛却没有及时从屁股上收回来,这眼波间的细微举动不认真观察谁也发现不了,毕竟没有向相反方向移动,可侦察专业出身的班长还是从我的眼神中发现了问题。
回到队里,班长先是在班里召开班务会痛斥我有损军容有辱军威,这帽子够大我当然不能接受于是在班里大吵一架。几天后他又找到了队长和教导员要求把受检阅时的录相重新播放。
连放了三遍录相,班长不断的把画面定格让队长他们看个仔细,说实话当时受检阅的其他弟兄可能也跟我一样都以那个“碾盘屁股”为目标,以至于很难分辨出我的眼神有问题,队长和教导员那是火眼金睛第一遍就看出了问题可他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让班长大惑不解。
队长、教导员没有因为眼盯屁股的事跟我较真还是有原因的。因为在阅兵之后,学院抽调了部分学员表演了射击、五百米障碍、器械体操等训练科目,看得外国武官和夫人直竖大姆指嘴里不停的大声叨咕着谁也听不懂的外语,后来人家翻译说了是“中国军人真棒,顶好!”
其中老外喊“棒”叫“顶”次数最多的就是哥们儿参加的二十人射击表演,那是全院挑出的二十人啊,除了我是一年级新生还有两个二、三年级的学员其他都是临近毕业的老生,咱哥们儿不但不有损军容还长了军威。
这段经历必须大吹特吹,哥们儿先是跟其他弟兄表演了精度射击,一百米的距离上出现的各种造型目标被我们一枪一个打掉的同时,目标位置呈现出“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等标语口号,而后二十人分成两组打“班对抗”射击。
这“班对抗”带有比武性质打起来热闹精彩,各组人员每人二发弹,在距离射击地线五十米位置卧倒待机,当听到“射击开始”口令后迅速跃进五十米到射击位置,这五十米的距离是全速向前跑,而后卧倒,换下空弹匣装上实弹匣,拉枪机向后子弹上膛的同时瞬间完成踞枪、瞄准、击发,打掉第一个目标后,迅速瞄准下一目标再次射击,从五十米跃进到打掉两个百米距离的目标用时也就十几秒钟,两组人员共对四十个钢环靶目标实施射击,命中最多用时最少的一方为获胜方,钢环靶由钢板制成命中的时候“啪、啪”作响应声而落场面极为好看,哥们儿这辈子最喜欢听的恐怕就是那悦耳的“啪啪”声了。
队长和教导员示意班长把录相接着往下看,画面上出现了我跟其他十九个弟兄整装待发而后弹无虚发的射击表演以及老外扔帽子脱鞋欢声雷动的兴奋场面。班长亲眼看到哥们儿如此神勇的表现,默默的低下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几次与班长的交锋可以说他没有占到一点便易,而我则占尽了上风。多年以后他携妻带儿失魂落魄的找到我,一付穷困潦倒的可怜相浑身上下倒立恐怕都空不出五毛钱,我只是简单请他全家吃了顿饭塞给他二百块钱象打发要饭的一样打发了他,我并不想原谅也不想饶恕这位教了我一身武艺最后“败”在徒弟手下的老班长。
我不能饶恕班长王厚忠可不是因为军校期间我和他闹矛盾的事,也不是他一到部队就抛弃了“芳妮”嫂子,而是我当上连长之后这小子在我们连当一名排长名副其实成了我的下属之后发生的一些事,那时我才发现当初在军校与他进行坚决的“斗争”是多么的英明,看来在以后的章节中还要多次提到他尽管我是那么的不愿意。
第一卷 红肩章 第三十三章 军文
说实话,哥们儿当了二十多年兵,除了军校四年,其余都是在野战部队度过,所说的手忙脚乱的“紧急集合”一次都没有亲身经历过,包括后来几次参战。
没经历过你白话个屁?肯定有朋友会这么问我,向伟大领袖毛主席保证哥们儿没说假话,说假话的可能是那帮把“紧急集合”写神了写出花了的作家。
这里边有个概念问题,按照我也算是一位职业军人较为专业的说法解释紧急集合是部队内务条令规定的一章,是日常战备的重要组成部分,不是那帮作家笔下什么裤子找不到了,袜子丢了,鞋子穿反了,背包打不上了,皮带扣不住了,说是抓特务保卫水电站什么的,结果只跑了一圈东西落了一地,还有的说什么天黑紧急集合时,首长去检查专门摸裆部看是不是把裤子穿反了,摸到裤子前边没有开口没有扣的一定是穿反了,结果摸了几十个全部都穿反了才发现是摸到了女兵连等等,这些事有没有?可能有,但不是在正规的部队尤其不是在军校,而是大中学生军训时教官们故意弄的带有活跃气氛的游显荷笈耍怖锤觥拔业牡嘏涛易鲋鳌薄?
教导员说完大家都愣住了,不知道那个大本里藏了什么秘密居然能挽救黄志祥在部队的前途命运。
其实也没什么,一本剪报而已,可如果仔细看的话,每一篇从报刊杂志上剪下来又贴在本上的“萝卜条”、“豆腐块”下面可都署着黄志祥的大号,足足几十篇啊。
“军文、军文全是军文!”教导员拿着本子大声呼喊着向队长屋奔去,那声音盖过黄志祥的浑厚中音,比那天冲着我和林小天喊“刀下留头”还脆亮,让鲁海军那三声沙哑的“紧急集合”自惭形愧无地自容。
第一卷 红肩章 第三十四章 变成铅字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小时候听评书总有那句,对了,好象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教导员穿的是皮鞋踏在水泥地面的动静比铁鞋还铁,“咔、咔、咔”声音刚落估计也就进了队长屋不到两分钟,全队集合的铃声骤然响起,接着就是值班区队长大声的哟喝“到大教室集合,到大教室集合”随后几个班长也开始原话照搬大声通知,声音特耳熟,除了没有梆子怎么听怎么象“到村头大庙集合”。
“靠,不会架着机枪逼我们交出游击队伤员吧?”我并不知道黄志祥已“起死回生”,也不知道教导员偶然发现了他的剪报如获至宝,还以为队干部借着退掉黄志祥的东风对我们这些拟淘汰对象来个大扫荡大清洗呢。
“悬”本班另一“重点人”吕宠斌操着山西口音答了一个字。
“坏了,果然是‘三光’”看到黄志祥没走还坐在教室里,我心里更是担心,看来他们是要搞“连坐”对我们这些拟淘汰对象动真格的了。
“不太象,充其量也就是个杀鸡警猴吧。”吕宏斌感觉问题不大。
教导员把那个大厚本举过头顶让他家看个仔细,那兴奋崇拜虔诚的神色好象在搞什么神圣的祭祀活动。
“大家看看,大家看看,这是什么?”
“完了,全完了,一定是‘黑名单’一定是我们的斑斑‘劣迹’汇编成册了,他们整理了比广东月饼还厚的材料,看来哥几个这回是在劫难逃”除了林小天以外我们几个“黑名单上的人”都低着头在心里嘀咕着,谁也不想再抬头看。
“穆童、林小天”教导员大声叫着我们两的名字。
得了,啥也甭说了,已经进入‘验明正身’程序,接下来就是代表党代表人民宣布哥们儿的‘死期’
“是死是活鸟朝上”反正事已至此哥们儿也不惧了,迅速起立大声的答了一个字“到”声音震聋发聩气冲牛斗气贯长虹气冲宵汉。
林小天好象什么都知道一点也不怕简单答了“到”不象我这么壮烈。
“穆童、林小天,你们平时不特能白话吗?看看人家,看看人家黄志祥,从来不白话,把要白话的话都写下来让钢笔字变成铅字那叫本事”
“把钢笔字变成铅字?”我小声的问了一句觉得情况没预想那么糟糕。
“对,就是要报上、杂志上有名,电台有声,屏幕上有影,投稿的明白?”教导员费了半天劲其实哥们儿早明白了。
“同志们,从今天起大家都向黄志祥同志学习,每天利用业余时间练笔,向军报、军区报纸和其他各类地方报刊杂志投新闻稿件,也可进行文学创作,只要在军区以上级别报纸见稿十篇以上即可荣立三等功一次,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这是院里的规定,在我们队里我和队长商量了一下,如果见稿五篇以上,组织问题优先考虑”
妈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还犹豫什么,会一开完我马上跑进小教室拿起军报和军区报纸先简单翻了翻然后就奋笔疾书开始写稿。
不到一周的时间,我就向各类报刊杂志投稿七八篇,肚里墨水一点没留全部射出直至弹尽粮绝,然后就是漫长而又焦急的等待。
黄志祥因“紧急集合”遭灾但凭他的“萝卜条”、“豆腐块”起死回生还因祸得福,多次遭到教导员狠狠的表扬还牛逼闪闪当上了队里“新闻报道小组”组长。
更牛逼的还有林小天,他没象我独立自主搞创作,人家近水楼台先得月又使出那套“红塔山”攻略,几盒半烟就把自己的名署到黄志祥后边共同在军区报纸上了几篇稿。
我等了一个多月也没见动静,连退稿信都没有急的抓耳挠腮,开始也想象林小天似的走个捷径,可转念一想,不行,别人屁股后面跟风算什么本事?哥们儿丢不起那人,再说他们写那东西哥们儿也看了,“某某陆军学院某大队某中队在中队长某某的带领下坚持学雷锋做好事,利用节假日和业余时间到驻地附近为某某孤寡老人洗衣服晒被子”有什么呀?就那么几十个字就算中稿一篇比哥们儿玩的朦胧诗难度差远了。
于是我拿起相机也利用休息时间到学院各处转各处拍,很多学员队的岗哨看到我在那鬼鬼祟崇,还以为哪国派来的间谍特务刺探军情,几次都把我叫过去好一阵盘问。
哥们儿拍了照片也象他们似的来个图片报导“某某某某在某某带领下到某某”除了没洗衣服没晒被子大体内容都差不多,于是心急火燎满怀希望的连照片带文字都投了出去。
又是漫长的等待结果还是没戏,妈的,一定是黄志祥他们已经趟出了路子认识了编辑混成了脸熟,否则都是“某某”那套为什么我的“某某”就不行?
哥们儿思前想后,新闻稿件没有素材跟编辑没混熟,文学创作太难实在没那两下子,写小说什么的字数又多还累,最后没有回音容易瞎忙乎浪费时间和精力,干脆还是干哥们儿老本行写诗,这东西字数少弄得朦朦胧胧谁他妈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动起笔来才知道写诗比写小说还难,我写那东西月朦胧鸟朦胧山朦胧水朦胧最后把自己都朦胧了估计编辑肯定没跟我一起朦胧,又是石沉大海不见一点回音。
我又尝试着把别人的诗拿来“临摹”改动一下,人家写“秋天”哥们儿改为“冬天”,人家写“拾起一片落叶”哥们儿改成“捧起一束雪花”就这么毫不费力的改了数首最后的结局不说谁都知道“石沉大海”它兄弟“泥牛入海”反正都是掉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