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道-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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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燕刚入伍的时候,陈向农还是英俊潇洒的年轻军官,如今已经两鬓斑白了。郑燕唏嘘说:“陈叔叔,都有白头发了!”
“自然现象,到我这个年龄没有白发才奇怪喽,坐吧!”陈向农陪着郑燕在会客区的沙发中坐下,等公务员端上茶水,陈向农说:“我们接到军区政治部关于你们台来采访的批文,做了一番接待准备,没想到只有燕子飞来了。”
“陈叔叔,我是来打前站的,主要任务是选定采访目标搜集素材整理材料,等采访队伍过来,尽快完成拍摄尽量少给部队添麻烦。”
陈向农呵呵笑着说:“燕子的兵没白当,说话干脆利索简明扼要。说说你的采访设想,我已经和下面政治部打过招呼,对你全力配合。”
“标兵部队、优秀军、政主官、英模人物、基层官兵代表、抗洪抢险的先进部队、个人,就这些。”
“燕子胃口蛮大嘛,这是准备把老部队采访透啊!”陈向农从办公桌上拿来厚厚一摞资料说:“幸亏我们做了准备!这都是各师团推荐上来的先进单位、个人,你看一下,有采访价值的拿出来,我通知下面做准备。”
“谢谢陈叔叔,有时间去我们台,我一定请你喝茶。”
“好个吝啬的燕子,我忙活了半天换来一杯茶!”陈向农呵呵笑了一通说:“燕子,你就在我这儿看,我去开会,有什么事招呼公务员。中午,陈叔叔请你喝午茶。就这样,中午见!”
“陈叔叔再见!”
陈先农拿了公文包走出办公室,公务员续过水,也退了出去。
办公室中安静下来,郑燕捧着简历式的资料细看,翻过几页,她看到了梁伟军的简历。简历看来是临时从档案里抽出来的,有些年头了,照片上的梁伟军还扛着上尉军衔,威严地注视着她。
瞬间,郑燕百感交集,泪眼模糊,从茶几上扯过一把纸巾,掩住口鼻堵住哭声。她哽咽着,泪水啪嗒啪嗒地落在照片上,梁伟军被晶莹的泪水折射的变形了。她连忙用纸巾擦去泪水,细看,再滴,再擦……
哭够了,郑燕跑进卫生间用冷水洗过脸,对着镜子自我解嘲地笑笑,自言自语:“傻女人,他已经结婚了,虽然据说不幸福,但他已经属于别人了……”
试验场上风沙弥漫,风向袋被吹的鼓胀胀得横在空中上下舞动。严周驾驶着轮式翼伞强行起飞,发动机声嘶力竭地怒吼着,轮式翼伞几乎在垂直拔高。
地面工作人员屏住呼吸,死死盯住在空中“之”字型逆风缓慢前进的轮式翼伞。一阵狂风从侧面袭来,左侧伞衣被吹瘪,急速下坠百十米,才重新充气鼓胀起来,慢慢拔高艰难地继续前进。
郑燕吓得面无血色,连忙扛起摄像机对准空中的动力翼伞。
“不准拍!”一名身穿迷彩服没佩带军衔的工作人员,粗暴地伸手挡住镜头:“这是军事机密!”
“明白!”郑燕利索地放下摄像机,注视着动力翼伞,担心地问:“不会出事故吧?”
“不知道!”那名工作人员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好像在为空中的轮式翼伞使劲。
郑燕又问:“严技师经常亲自做这些危险的试验吗?”
“不知道,是,是啊……”工作人员心不在焉。
轮式翼伞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安全降落,严周边解安全带边对围上去的工作人员喊:“这种气象条件下,在我们预定的高度,动力翼伞可以……”
严周看到了郑燕,立刻闭上嘴,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是郑燕,电视台的记者。”郑燕自我介绍说:“空降兵转业的。”
“哦,政治部早上来过电话。”严周从轮式座架上跳下来,摘下手套与郑燕握手:“你好,我是严周。”
“我看过你的简历,慕名而来!”郑燕拿出一个小巧的录音笔伸到严周嘴边:“严技师,你从事这么危险的试验,不感觉恐惧吗?什么动力促使你这样做?”
严周指指录音笔说:“最好关掉,我看到这种东西就不会说话了。”
郑燕笑着关掉录音笔。
“我设计的伞是要给战士们使用的,我必须负责,万一出了事故,我良心不安。”严周笑笑说:“其实这种伞是最安全的飞行器,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危险。”
“我看还是很危险的,刚才你的飞行把我吓坏了。”郑燕接着问:“你的家人不为你担心吗?”
“战士们也有家人!对不起,我还有事!”严周匆匆走了。郑燕这才想起她无意间触痛了严周,懊恼地跺跺脚,不死心地追上去。
第25章
1
“轰轰轰……”密集的爆炸声过后,仿机场跑道修建的混凝土训练场被炸得像是麻子脸。工兵连的官兵顶着硝烟冲上来,填充石子铺设钢板,迅速修复跑道。工兵连长手掐秒表,大声喊:“好!单组修复一个子母弹坑缩短到了24秒,已经超过团长提出30秒的要求,同志们继续努力争取达到单坑22秒,达到这个标准,中午我请客,一人一个鸡腿!”
“连长,你少来!早上是我帮司务长去生活中心领的鸡腿,咱团中午都有这道菜。”一名肩膀上搭着帆布包的士官说:“连长,要是达到22秒你请什么吧?”
“单组单坑,20秒,每人一瓶啤酒一斤老店牛肉!谁敢上?”工兵连长掏出一百元钱用石头压在地上。
“干不干?”士官扭头问身后的两名战士。两名战士对视一下说:“干!吃连长的肉,喝连长的酒!”
“是吃我买的肉,老子又不是唐僧。”连长举起指挥旗:“准备!”
士官扛起一个装满石子的帆布包,一名战士抱起成不规则圆形的钢板,另一名战士端起压满弹药的半自动射钉枪。
“开始!”指挥旗落下,炸点炸响,训练场上多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弹坑,士官小组箭一般窜出去,连长立刻按下秒表。
一名士兵“当、当、当”三发空弹把弹坑边突出的混凝土敲掉,士官飞快的把石子倒入,另一名士兵飞速刮平、拍实、铺上钢板,持射钉枪的士兵,对准钢板上的手指粗细的圆孔“当、当、当”三枪,楔入三枚三角型分布的钢钉。
“好!”士官大喊。
一名少尉抱着压力仪器上去检测,回头喊:“达到一级机场标准!”
“21秒3,我们连的最新纪录!”工兵连长举起秒表。
皇都大酒店楼顶的阳台上,在几条床单的缝隙中伸出一具20倍单筒望远镜幽蓝的镜头。方云逸扶着望远镜问:“这次多少?”
阿虎说:“20秒!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昨天他们修补五百公斤航弹的弹坑用了不到三十分钟。”
“娘的,那些该死的老外简直就是一群猪,对付一个伊拉克用得着把所有的先进武器全部拿出来吗?”方云逸冷笑着说:“现在好,他们训练有的放矢了。我估计就是把最先进的反跑道子母弹用上,至多能封锁机场四到六个小时。”
“那我们就管不着喽!”阿虎问:“这条消息报吗?”
“压压再说,省得那群废物把我们卖了。”方云逸移动一下三角架,把镜头对准侦察连的训练场立刻笑起来:“他妈的土共,真能琢磨,你来看看!”
方云逸把镜头让开,阿虎凑上去看了一眼,立刻轻笑起来。
操场上,一辆被打扮成直升机模样的卡车,沿着操场边缘行驶。战士们持枪从“舱门”一个接一个的跳下来,借惯性翻滚着完成战术动作,据枪瞄准想象中的敌人。
“不错!战术动作到位,离机迅速!”肖路站在“舱门”边大喊:“再练习一遍快速登机,然后休息,开始!”
卡车沿操场边缘驶回,战士们瞄准假想敌方向,眼睛余光看着卡车驶入视野,猛地收枪,转身一个鱼跃窜入“机舱”。
三分钟后,卡车收拢士兵,停在操场尽头。肖路简单讲评一下,命令战士们休息,他靠在车头上点燃一支烟,敲敲跳频电台的送话器说:“老兄,打到兔子了吗?等着解馋啊!”
耳机里传来大瓢的声音:“一只也没看到,还在找呢!”
肖路向操场四周的小山扫了一眼,提醒说:“别忘了找兔子洞下套,明天就有兔子肉吃了。”
“知道了,就这样吧!”大瓢收了线。
最近这几天大瓢一直在操场附近视线良好的位置搜索、潜伏,寻找谍踪。但一无所获,他的心情极为不好。
肖路掐着腰摇头晃脑地活动颈椎,喊:“抽烟的过来!”
战士们呼呼啦啦跑过来,放在轮胎挡板上的跳频电台突然“吱”地叫了一声。肖路随意看了一眼电台,便扭头与战士们边说笑边散烟。几名插不上嘴战士拿了烟,转身离开,跳频电台又叫了一声。
“站住!”肖路猛地站起来,对那几个面面相觑的兵说:“一个个走过来。”
兵们依次从电台边走过,第三名经过时电台又叫了一声。
肖路脑子里那根弦响了一下,对那名战士说:“你来回走几遍。”
那名战士便前进、后退,电台里响起断断续续的吱声。
“你身上带了什么宝贝,能干扰电台?”
“没啥呀!”那名战士掏空口袋,只摸出一包烟和一只石英表。肖路拿过那块石英表,放在电台边,吱声变成节奏分明的滴声,但手表离开电台一米吱声和滴声就听不到了。肖路奇怪地把他戴表的手腕凑过去,电台没有丝毫反应。
肖路奇怪地问:“你这表那儿来的?”
“买的呀!”战士有些慌乱地避开肖路的目光:“在商场买的,80多块钱。”
肖路皱起眉头:“你慌什么,这表是不是你的?”
战士信誓旦旦地说:“是,是我的!不信,你问问我们班长,我外出时买的!”
“好了,你去吧!”肖路把手表还给他,对着部队喊:“集合,继续训练!”
上午收操,电子分队分队长抱着一部小型干扰机匆匆忙忙地送去战备仓库,肖路追上来张开双臂拦住他问:“老王,石英表能干扰跳频电台吗?”
“闪开,闪开!”分队长抱着沉重的干扰机累出一头汗,没好气地说:“寻开心是不是?来,抱着干扰机,我给你讲讲原理。”
“别、别。”肖路扬起手说:“你的意思是不能?”
“废话!石英表能干扰,我抱这玩意干吗?一人发你们一块石英表抱着。”
“我说的是石英手表!”
“你有病是怎么着?闪开!”分队长夺路而走:“肖连长,你最好别让我看见你搬东西……”
“谢谢!”
肖路回到连部,脸也没顾上洗就把那名战士叫来,一声不吭地盯了他三分钟。小战士吃不住劲儿了,吞吞吐吐地说:“上个星期天……老乡过生日……我们在……”
“说重点!”
小战士立刻加快了语速:“在皇都大酒店吃饭中了二等奖,就是这块手表。”
“那儿?”
“皇都大酒店,就在小香港。”
“你又去小香港了?”
“不是……那儿吃饭便宜,还有奖品……”
“占小便宜吃大亏,把表给我!”肖路接过手表严肃地说:“这件事注意保密,只限你我知道。如果有人问起表的去向,你就说送老乡了,听明白了吗?”
“明白!”小战士的眼神有些不屑,肖路把他的手表抹下来递过去说:“你先戴着我的。”
小战士慌了,连连摇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连长,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给你就拿着。”肖路把表塞到战士手里,把他推出连部,然后直接去了梁伟军的办公室。
梁伟军见肖路拿着块手表走进来,纳闷地问:“你小子又搞什么鬼?”
“团长上午训练时,我无意中发现这块手表能在一米的距离内干扰跳频电台。”
梁伟军大惊失色:“什么?那儿来的?”
“皇都大酒店,我们连一个战士在那儿吃饭中了二等奖,这是奖品。”
梁伟军抓起电话说:“马上让电子对抗分队的王友明到我这儿来。”
时间不长,王友明匆匆赶来。
梁伟军问:“石英手表能干扰电台吗?”
“绝对不可能!”王友明斩钉截铁地说:“除非里面有发射装置!”
梁伟军与肖路对视一眼,对王友明说:“你不要声张,马上去拿检测仪器、工具,在这儿就地检测。再次提醒你注意保密!”
“是!”王友明匆匆而去。
庞雨明、大瓢来到梁伟军办公室的时候,那块石英手表已经变成一堆零件。王友明找到了一个火柴棍粗细不足一厘米长的物体,上机检测,立刻大惊失色,这个东西在发射脉冲信号,虽然很微弱但有金属表壳当作天线,有效接收距离至少在50米以内。
秦川匆匆赶来,一群人脸色凝重地看着王友明与肖路在电脑上破解无线电波中包含的内容。信号源没有加密,不到五分钟王友明通过输送内容,搞清这个物体的用途,这是一个自动测定并发送高度、速度的微型仪器。如果那名战士戴着这块表跳伞,再走到接收器的接收范围内,跳伞高度、离机速度等数据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