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道-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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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板闻言一怔,放下肉串笑嘻嘻地说:“你们放心,我可是良民,再说了你们几个小兵能知道什么秘密。”
上等兵轻蔑地说:“亏你还在我们大院边上作买卖,我们空降兵可是战略部队,什么都是秘密。”
小老板挠挠头笑了,说:“是不是秘密我也不懂,不过你们从天上往下跳可够玄的,我说哥几个,再跳可抢个大个的伞背上。”
“嗯,谢谢!”
几个兵等小老板一转身,立刻笑成一团。
晚点名前,士兵们三三两两地回部队去了。小老板们收起军人五折优惠的横幅,收拾餐具整理桌椅准备迎接下一轮就餐高潮。不到十点钟从城里来的小车塞满街头的停车场,红男绿女们肆意说笑着,涌进“小香港”的饭店、歌厅。
直至凌晨,躁动的“小香港”才逐渐安静下来,服务员们疲惫地打着呵欠收拾门脸准备关门打烊。
两辆“猎豹”越野车,风驰电掣地穿街而过,在L师二团门口略点刹车,让哨兵看清风挡玻璃后的通行证,冲进大院。
二团作战值班室的红色专线电话,突然铃声大做。值班参谋一跃而起,一把抓过听筒:“L师二团作战值班室。”
“检查线路!”耳机里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值班参谋按下专线电话上的反窃听装置,打开保密本,盯着电话上的表示正常的绿灯亮起大声说:“报告首长,线路正常!”
“我是军作战值班室,命令你部一营携带全部装备、三日份口粮,四时前到达六号机场,集结待命。复述!”
“我部一营携全部装备、三日份口粮,四时前到达六号机场,集结待命。完毕!”
“执行!”:
值班参谋撂下话筒匆匆去叫带班的参谋长,团长睡眼朦胧地闯进来:“什么命令?”
“拉动一营!”值班参谋有些惊讶地问:“团长,你怎么知道有命令?”
“总部首长已经进院了!”团长边向外跑边喊:“集合团部人员,清点人数!”
十分钟后,披挂伪装网的车队开出营区。马达轰鸣,车轮飞转,小老板们习以为常,偶尔瞥一眼车队。方云逸穿着短裤背心站在酒店门口,打着呵欠睡眼朦胧地看着一掠而过的车队。
一辆运载空投指挥方舱的卡车出了故障,吐着黑烟停在路边。指挥车靠过来,跳下一名中校有些慌乱地向大院方向张望,车队还在源源不断地开出大院。如果再不把这辆坏车弄走,用不了几分钟就会被总部检查组发现。
中校烦躁地东张西望,猛地看到方云逸。他飞跑过去,远远地喊:“方老板,赶快打开停车场大门!”
方云逸身体肥胖,动作却非常敏捷,扭头窜进酒店拿钥匙。等指挥车拖着方舱车赶到时,停车场大门恰好打开,把两辆车连同中校吞进去,立刻关闭了。
最后一台车开出营区大院,哨兵放下敬礼手臂的同时,一名上校按下手里的秒表,扭头对在“猎豹”车里闭目养神的大校说:“03,二团一营拉动达标!”
“上车!去机场!”大校睁开眼睛说:“01就要到了!”
两辆“猎豹”打开警示灯,贴着车队左侧一路超车,向机场飞驰而去。
中校把跳到嗓子眼的心吞回肚,扭头开方云逸的玩笑:“方老板,看不出你挺利索啊!”
方云逸指指心脏又指指嗓子说:“到这儿了,跑的!”边说边大口喘粗气。
中校笑了笑,抓起指挥车电台送话器喊叫了一通。然后,对方舱车的正、副驾驶员说:“你们抓紧时间修车,方舱车每营就一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上。”
“不是小故障,我们排除不了!”方舱车正、副驾驶员一起申辩。
“你们平时怎么保养的车辆,叫修理连拖回去修!”
方舱车驾驶员乜眼看指挥车上的电台,中校瞪着眼骂:“还想偷懒啊?跑步回去叫人!”
又有一辆方舱车开出大院,沿路驶来,中校跑出去跳上驾驶室踏板,扒着车窗叮嘱司机:“联系一营长,报告你们的名字,让他马上修改花名册!”
方舱车司机扬扬手示意明白等中校跳下车,开足马力向车队追去。
指挥车滑到身边,中校拉开车门,指着两名呆头呆脑的驾驶员喊:“还等什么,赶快去啊!”
副驾驶员撒腿就跑,中校上车气哼哼地摔上车门,指挥车一溜烟似地开走了。
方云逸安慰神情沮丧的驾驶员:“不要怕,当官的在气头上骂两句很正常。”
“我怕个球!”驾驶员不满地低声嘟囔:“老子年底就退伍了!”
方云逸笑笑说:“算了,不高兴的事儿不说了。进屋坐一会,等你们把车拖走,我也该睡觉了。”
“行吗?”驾驶员不放心地指指方舱车:“这东西可是金贵!”
“停车场有保安,再说谁喜欢这玩意,不就是个集装箱吗。走吧!”
驾驶员走进酒店的身影刚消失,方云逸的司机阿虎突然出现在方舱车后,他掏出一截细铁丝,三下五除二打开方舱门,端起数码相机连续按动快门。十几秒钟后,阿虎锁好车门消失在停车场深处。
修理连的拖车很快赶来,把方舱车拖到大院门口时,一队披挂伪装网的卡车轰鸣着开出大院,向一营行进的反方向驶去。
“怎么还分次拉动?”方舱车驾驶员有些纳闷。拖车驾驶员说:“屁,预伏兵力,参谋长刚从机场打高频电话通知了空降地点,团长带三营上去了!”
方舱车驾驶员担心地说:“不会被发现吧?有首长监督拉动啊!”
“团长玩这一套老胳膊旧腿了。”拖车驾驶员乜眼看着方舱车驾驶员说:“你被抓到吗?”
一条被履带车辆碾压的坑洼不平的土路,弯弯曲曲地通向演习场深处。一辆迷彩涂装的越野车在上面蹦蹦跳跳地扭秧歌。驾驶员减慢车速快速打轮,尽量寻找平整的路面行驶。但坐在后座上的魏峰仍在左摇右晃,不得不抓住扶手。
魏峰接任军参谋长不到一个星期,各项工作尚未熟悉,这个时候总部首长突然拉动L师二团一营,这个团如果算上旅营体制时期,已经八年不跨先进的门槛。
魏峰隐隐觉得不安,欠身拍拍驾驶员的肩膀:“小崔,加速!”
小崔跟随他多年,侧头担心地说:“参谋长,你的腰……”
“没事,走吧,不能让首长等着我!”
越野车骤然加速,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蹦蹦跳跳地冲上演习场深处的一座小山包。魏峰跳下车,跑到一位手举望远镜瞭望的中将身边敬礼:“贾副部长好!”
“你好!”贾副部长放下望远镜,把手举到空中试试风力问:“突然拉你们一个营,不会拉稀吧?”
“请首长放心!”魏峰右眼皮跳了几下。
“首长,来了!进入角120度。”站在对空联络电台边的参谋报告。
贾副部长把望远镜转向运输机进入演习场的方向,魏峰也连忙举起望远镜。
运输机机群成楔形编队一个批次进入空降场开始空降,七分钟内,空降场上空伞花全部消失。不足三十分钟完成空降集合,向预定方向展开。
一个小时后,部队完成“空降夺取扼守”的战术演习,开始收拢整队向小山包走来。
“还不错嘛!动作果断迅速,指挥干净利落。”随贾副部长来的大校连声称赞。贾副部长头也不回地问:“魏参谋长,你看呢?”
魏峰舔湿手指举到空中,指头上嗖嗖的凉意告诉他合成风速超过了20米/秒。这种气象条件下,空降人员、物资散布很大,即使密集空降也不可能在半个小时内完成空降集合。
“我觉得有问题。”魏峰说完,跳上车直奔空降场。
车未停稳,二团参谋长就迎上来打开车门,他身后站着一个营的部队。魏峰脸若冰霜地下车,利剑般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二团参谋长惶恐地敬礼说:“参谋长同志,部队集合完毕,请指示!”
魏峰怒不可遏地推开他,对着部队大喊:“闪开!”
整齐的队列像两扇推开的大门,缓缓又极不情愿地露出藏在身后的空降场。魏峰爬上越野车极目远眺。
“听我口令!”魏峰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之力怒喝:“全体起立!”
喊声如滚雷般在空降场上回荡,一名军官在草丛中站起来,接着是一名士兵,一名接着一名,整整站起一个营的部队。二团团长脸色苍白地飞奔而来,结结巴巴地说:“参谋长,我……”
魏峰对他视而不见,从车头上跳下来钻进车厢,越野车疾驶而去。
二团团长呆若木鸡。
2
梁伟军发动“猎豹”,大瓢眉开眼笑地钻进来,一屁股坐在副驾驶座上说:“老连长,我来开吧?”
“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梁伟军不耐烦地由眼角瞟了他一眼。
“老连长,我都不知该干什么,走到哪儿都讨人烦。偶尔团座会叫我去应付一下饭局,这是我唯一可以利用的剩余价值。”大瓢挪挪屁股,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
“少他妈的发牢骚!”梁伟军下车去后座上坐。大瓢喜滋滋地挪到驾驶位上,抓着方向盘问:“老连长,去哪儿?”
“空投试验场!”
“又投啊,严技师真是屡败屡战百折不挠……”
“闭上你的乌鸦嘴,从你嘴里就没蹦出过好话。开车!”
大瓢挂挡起步,驾驶“猎豹”慢悠悠地出了大院,拐上通往试验场的混凝土公路,一脚油门踩下去,时速表上的红色指针就逼近120公里。
梁伟军把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有一搭无一搭地应付着边开车边充分赞扬娶农村老婆好处的大瓢。上个月大瓢回家结婚,媳妇是临村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婚后,大瓢还专门把媳妇带到部队,让梁伟军审查,以示他坚决按照首长指示办。
“老连长,真是服你了!我老婆那是一个贤惠,家里地里都是一把好手。昨天我娘来电话说,芳芳知道她是老寒腿,专门跑了趟县城给她买了条羊皮裤。”
梁伟军问:“装电话了?”
“装了!”大瓢强调说:“结婚前就装了!”
梁伟军闭着眼睛微笑,大瓢爱人上次来队的时候,他特意请小两口吃饭。小媳妇模样俊俏性格温顺,对大瓢言听计从。从穿衣打扮上看像是打过工,见过些世面。不过不像有些农村女孩子,在大城市待上三天就变成一副城里人的作派,说话满嘴新词什么衣服都敢穿。大瓢很迷恋她,隔三岔五就往家里打电话。
梁伟军突然想到罗娜,心里一酸。罗娜还在与他分居,每次打电话过去都有严冬来临的感觉。
“老连长,你怎么了?”大瓢从后视镜中关切地望着梁伟军。
“没什么。”梁伟军赶紧岔开话题:“肖路最近和你联系过吗?”
“联系过,老侦察连就剩下我们这几个鸟人,经常打个电话。”大瓢奇怪问:“肖路不是经常给你写信吗?”
“干巴巴的没味道,一周一封思想汇报。”梁伟军笑笑说:“这小子什么事儿都对我保密!”
“他就那样,整天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大瓢自顾自地又把话题转移到婚姻方面:“老连长,你交给肖路的任务,他顺利完成了。”
“什么任务?”
“啊,你不是说要他找个大本学历以上的对象吗?这小子完成任务了,他对象跟咱们空军沾边,好像研究飞机发动机之类的,搞不清楚具体干什么。”大瓢窃笑着说:“肖路这小子跟人家玩了一手洋的,他跑到研究所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捧钻戒单腿跪下求婚。那小姑娘一下就昏了头,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他。”
“嗯,比较有新意。”梁伟军高兴的很勉强。
哈哈大笑的大瓢这才发现他正在对一个婚姻不幸的老上级谈他最不愿意听到的问题,连忙闭上嘴,闷头开车。
“猎豹”车驶进试验场的时候,科研所的科研员、保障人员已经就位。外围一辆吉普车车头上摆着一部电台,一名研究员模样的人正在呼叫。梁伟军凑过去问:“严技师在上面?”
“在!”研究员记录下一组数字,把送话器交给梁伟军。
“老严,老严,我是梁伟军,天气不错啊!”
耳机里传来飞机马达巨大的轰鸣声,严周大声喊:“没工夫跟你聊天,等我下去再说!”
梁伟军听出严周有些信心不足,呵呵笑着说:“老严,起床我就听见喜鹊叫,这次肯定能成功!”
“借你吉言。”严周在电台那头呵呵地笑。
隐约传来飞机马达的轰鸣声,一架银灰色的运-8型运输机出现在天际线。按预定进入角,进入投放场。机舱内的滑轨上停了一辆背负新型空投伞的伞兵战车,严周站在车边挥舞着手臂驱赶同事:“快,向里靠,向里面走!”
“你也过来,危险!”同事们喊。
严周置之不理,背靠机舱壁,对同事喊:“打开后舱门,到达空投点后按时空投!”
几名工作人员急得直跺脚,想扑过来拉他。严周声色俱厉地喊:“解脱扣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