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道-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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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伟军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想能不能把发射部分装在小件箱上,接收部分由战士拿着,着陆后,战士发射一对一的信号,迅速找到小件箱,缩短装备重火器的时间。”
严周想了想说:“理论上可行,小件箱是BP机,战士们手里是寻呼台发射塔,一对一完全可以实现。但还缺一个环节,如何显示小件箱位置?这需要一个庞大的运算平台来一一区分小件箱,并逐一定位。”
“最困难的就是这一部分,我曾想用雷达的原理来解决,但造价太高,而且战时只能使用一次,形同鸡肋。”梁伟军拍拍额头说:“我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朋友送我这个东西后,我一直没用随手丢在一边。昨天它突然叫起来,我立刻想到了它!”
严周眼睛突然一亮说:“发射器设定距离,发射窄幅定向编码脉冲,小件箱上装接收器,接收到信号后显示声光信号。就像这个BP机,屏幕灯亮滴滴乱叫!”
梁伟军兴奋地补充说:“对,再区分以不同的声音、灯光,代表各种火器、弹药。重火器操作手可就近装备,不会再出现重机枪手抱着迫击炮找机枪的情况,在最短时间内发扬出最大的火力!”
严周大喜:“可行,绝对可行。回去我找电子专家们探讨完善一下,马上申请立项!”
梁伟军迫不及待地说:“你把这个BP机拆了,吸收一下先进经验缩短设计时间,尽快小批量制作一批交给部队试用。”
严周笑着说:“千把块呢,你舍得啊?”
“舍得,朋友送的。”梁伟军笑嘻嘻地说:“那小子是咱们部队转业的,现在成了大款,就当他为老部队做贡献了。”
“有你这么个朋友也够倒霉的。”严周把BP机揣进口袋:“现在用BP机人不少,人家怎么就没想到军用上去呢,你小子祸害好东西真是一把好手!”
梁伟军说:“现在不想尽一切办法提高战斗力,未来真打响了,流的可是战士们的血,谁让我是当官的呢,有时真被压得心发慌。”
“理解,理解!”严周拍拍装BP机的口袋说:“放心,一定让它牺牲得心安理得!”
2
团里组织了一次连级战术对抗演习,梁伟军下到连队忙了一个星期。等演习顺利结束,回到办公室才想起好长时间没有给罗娜打电话,刚把手伸向电话机,电话机铃铃地叫起来。
“喂,我是梁伟军……”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已经怒不可遏地喊叫起来:“你还活着啊?一天呼你几十遍,你也不回,上哪去了?”
“是爱国啊!”梁伟军早把寻呼机送人的事情忘到了脑后,怔了一下才说:“我下连队了,部队有规定不准佩戴寻呼机,我留在办公室了,找我有事儿?”
“当然有事,你给我寄糖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
“喜糖?”
“你真聪明……”
张爱国在电话那头骂起来:“梁伟军,你真是个混球,结婚了也不通知我,寄他妈的几块糖算什么事儿。”
“部队首长临时决定的,亲朋好友几乎都没有通知。”
“那你结什么婚,我看你是发昏,他娘的!”
梁伟军被骂的火了,扯着嗓门喊:“有种你来呀!敢吗?灌死你,充什么大尾巴狼!”
“他娘的!”张爱国挂了电话。梁伟军对着话筒喊:“你他娘的,你结婚也没通知老子!”
几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梁伟军抓起话筒就听见张爱国机枪扫射般的喊:“梁伟军你真操蛋不就是个破参谋长吗装什么蒜。”
“你……”
梁伟军刚吐出一个字,张爱国已经把电话挂了。
电话连续响了几次,张爱国把梁伟军骂了个狗血淋头。
电话铃再次响起,梁伟军学乖了,抓起听筒就骂:“你他妈的混蛋,老子……”
“老连长,你干嘛呀!”电话那头传来很委屈的声音:“不就是给你买书晚了两天吗?你要的这些关于电子方面的书,市面上根本没有,我是托女朋友从地方大学给你搞到的,晚是晚了点,你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啊!”
梁伟军连声道歉:“肖路啊,对不起,对不起,有个老战友开玩笑打电话骂我。我不是骂你,对不起啊!”
“没事,老连长,书我已经给你寄过去了。不打扰你们对骂,再见!”
肖路挂了电话,梁伟军索性趴在桌子上双眼盯着电话机做好准备。张爱国却再没有打电话来。梁伟军翻出名片,按着号码拨回去,接电话的是个甜腻腻的女声,说总经理不在。梁伟军拨手机,张爱国就是不接。
傍晚时分,电话铃再次响起。正在写演习报告的梁伟军犹豫了一下,拿起话筒,就听见张爱国蹦豆似的声音:“梁伟军这个周末在汉江华阳酒店王秀娟举行同学聚会去不去在你去就带上你老婆再见!”
“咔嗒”张爱国又挂了电话,梁伟军憋了一肚子的火对着话筒喊:“去,老子一定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罗娜挺不高兴地噘着嘴,跟在昂首阔步的梁伟军身后穿过马路,向对面一座用玻璃幕墙装饰,在夕阳照射下显得金碧辉煌的酒店走去。
她心里还在惦记队里组织的选拔,这次选拔上的队员有机会参加国际大赛。上午她接到梁伟军的电话,听口气挺急,也没问为什么就匆匆忙忙地赶来了。等在汉江长途汽车站与等待的梁伟军碰上头,才知道是要参加他的同学聚会。罗娜当时就给了他一个后背看,梁伟军脾气也挺大,把头别到一边抽烟。两个人站在人头攒动的车站里生了一会闷气,梁伟军开玩笑,说小罗同志,夫君在这儿呢,你东张西望地找什么呢?
罗娜心想已经来了,生气也没用,还不如给他台阶下。就把包交给梁伟军提着,一起出了车站。梁伟军嘴笨但心里明白,跑去买来一大盒冰激凌捧到罗娜面前,说老婆大人,赶快降降温,火山马上就要爆发了。罗娜使劲憋也没憋住,“噗哧”笑出了声,拿了冰激凌咬着吃。梁伟军拿了手绢,不时帮她擦擦手嘴。甜密的感觉荡漾开来,把罗娜幸福的小女人状十足,眯着眼睛笑。三只冰激凌下肚,罗娜心情好起来,主动去挎梁伟军的胳膊。梁伟军却像被什么东西粘上一样甩着胳膊,说别闹,别闹,穿着军装呢,钩肩搭背的小心被纠察。罗娜噘着嘴站住,梁伟军走出去好几步,才跑回来把食指塞进她手里,说看见纠察赶紧松手。边说边东张西望,样子像是在做贼。罗娜挺生气,说老婆挎着都嫌影响不好,那你还找老婆干什么?梁伟军笑嘻嘻地说,这不是穿着军装了嘛,条令规定军人不准勾肩搭背,呵呵,要不咱钻回空子?罗娜在梁伟军伸过来的手上拍了一巴掌,自顾自地走了一阵才想起来不知要去哪里,回头看梁伟军,他笑呵呵地说,前面路口右转。罗娜站住,等他走上来,捏起粉拳打在他胸前的扣子上,疼得呲牙咧嘴。梁伟军心疼地抱着她的手吹了半天,说挺宽阔的胸膛,你非往扣子上打,多疼啊!
罗娜又喜又气,说梁伟军你气死我了!甩着胳膊走到他身后,喊齐步-走!梁伟军呵呵笑,说条令规定两人成列三人成伍,我们应该并肩走。罗娜气势汹汹张牙舞爪,喊现在你归我管理,我命令你齐步-走!梁伟军扭过头去昂首阔步,罗娜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每当梁伟军不放心地回头看,罗娜就把目光转向一边,坚决不与他对视。
身穿北洋政府大元帅服的门童,惊谔地为这一对推开门,并对梁伟军手中颇为秀气的小包多关注了两眼。
梁伟军昂首阔步率领低眉顺眼的罗娜,穿大厅过走廊乘电梯到达8楼。迎宾小姐看着两位军容严整的军人,犹豫着该称呼同志还是先生。
梁伟军问:“张爱国预定的8号宴会厅在那里?”
“您这边请!”迎宾小姐做了手势,把两人带到宴会厅前。梁伟军见门侧有一个寄存处,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皮包,就把手里的小包递过去,小姐笑着不接。罗娜上前夺过包,白了梁伟军一眼说:“女人随身的包有存的吗?”
梁伟军说着不懂,走到装饰如罗浮宫大门的宴会厅门前,突然回身把住罗娜的肩膀,帮她把一束散发抿到耳后温柔地说:“媳妇,抖擞精神,把他们都给我震了!”
“怎么震啊?”罗娜嗔怪地说:“人家肯定珠光宝气,我们穿着军装就来了。”
“不怕,我媳妇天生丽质再加上英姿飒爽,百分之百震了!”梁伟军看着罗娜说:“我现在都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心跳加速了,不信你摸摸。”
罗娜不摸,扭头看身边的服务员,服务员含笑扭过脸去。
梁伟军整整领带,拽拽衣襟说:“媳妇,看我帅吗?”
服务员“噗哧”笑出了声,罗娜赶忙推着梁伟军说:“进去吧,人家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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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内,迎面是一张欧式长条餐桌,上摆各种食物。一盏足有半吨重的水晶吊灯闪闪发亮,柔和的光线撒向十几位红男绿女,男人西装笔挺,女人雍容华贵,听见门响,齐刷刷扭头把目光对准梁伟军夫妇。
“同志们好啊!”梁伟军伟人般挥挥手,引来一片善意的笑声。他已经伸着手直奔张爱国:“张总,多日不见异常想念,来来,我们赶紧握个手!”
“别别……”张爱国慌慌张张地把王秀娟拉过来当挡箭牌:“伟军,你和娟子快十年不见了吧?”
“差不多,娟子,你好!”梁伟军一手握住王秀娟的手,一手把张爱国的手抓住用力一攥。张爱国疼得皱着眉头说:“伟军,介绍一下你爱人。”
梁伟军又使了一把劲儿才松开手,转身喊罗娜:“娜娜过来一下。”
罗娜羞答答地走过来,红男绿女们也慢慢聚拢过去。
梁伟军得意洋洋地介绍说:“这是我爱人罗娜,女子跳伞队副队长!”
罗娜彬彬有礼地说:“大家好!”
简单的相互介绍后,妻子们把罗娜拉到一边悉心传授训夫之道。梁伟军与男女同学们凑到一起聊的热烈:
“毛毛,还认识我吗?”
梁伟军望着眼前形容依稀的妇女,摇摇头。
“不记得了?可我还记得辫子被你绑在课桌上……”
“哎呀,被我绑过辫子的女同学很多啊!”梁伟军挠着头想了想说:“韩月丽!我们的团支书,当初我可是你的重点帮扶对象,有机会你就去我家告状!”
“我呢?”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托托鼻梁上的黑边眼镜。
“丁卫东嘛!”
“小时候你把我当成拳靶,差点改变我的人生轨迹。当初我的梦想是当一名拳击运动员,把你当成我的拳靶。可惜造化弄人,我现在到了地质大学。”
“梁伟军,龙骧虎视,将军之威啊!我是陈亚兵,还记得吧?”一名面皮白皙,西装革履的男人向梁伟军伸出手。
女人们围在餐桌边聊的开心,爆发出一阵低笑。某些男人连忙调脸张望,梁伟军也扭头看了一眼,罗娜脸色微红一身戎装在一堆庸脂俗粉中,显得落落大方鹤立鸡群。
“伟军,你这两杠两星是多大官?”
梁伟军回答:“中校,副团职参谋长。”
人们的称呼立刻改了,叫着梁参座寒暄一阵。陈亚兵问:“梁参座一个月工资不少吧?”
“不多,够吃够喝而已!”
陈亚兵的话钩起人们猎奇的欲望,七嘴八舌地问:
“住房面积多少?”
“你们军人就没有奖金吗?”
……
张爱国安静地站在不远处仔细研究手里的酒杯,梁伟军看了他一眼,对众人的问题笑而不答。
“拐子!”一位留着小平头,胖墩墩的男人凑过来,笑呵呵地望着梁伟军问:“还认识我吗?”
“军分区大院的仝军嘛,外号仝大牙!名牌西装啊,看样子发了,是不是该叫仝大款了!”
“我的大牙是被你打掉的,这是我给你准备了十几年的礼物!”仝军先给了梁伟军一拳,又与他热烈的拥抱。
众人一阵大笑。
仝军瞥一眼梁伟军的军衔说:“你和爱国是一年入伍的吧?”
梁伟军点点头。
仝军接着说:“那你提的可太慢了,我们院的虎子和你们一年入伍,四年前已经是上校了,上个月调到总队当副参谋长,准备接参谋长的班,马上大校了!”
“李玉虎嘛,我们前年还喝过一次酒呢!”梁伟军摇头加摆手说:“他们是武警能和我们空降兵比吗?我们这里人才济济,他那是矮子里面选将军,没多大意义。”
仝军笑道:“从小你就嘴硬,不说职务,就是工资待遇,你比人家也差一大截呢!”
陈亚兵抱不平说:“人说三十而立,伟军这点工资养家都困难,这叫什么事儿啊!混的不顺,还不如趁早转业,自己创份事业。”
“此话有理,当今社会都向钱看了。”
“伟军,我这儿正缺人手,你要不嫌弃,转业到我这儿来,咱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这是我的名片。”
一时间,梁伟军成了重点照顾对象,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