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眼-第7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耿仲谋不知其诈,听了话微微一叹息,喟然道:“若以三人来和晚辈比较,晚辈功力尚差得远呢,怎能不远走躲避人家,别说合三人之力,即以一对一,晚辈也只好自认不济!”
此语一出,凌霄子哪得不惊,他数十年隐居不出,修成绝技,以为天下无可与其抗衡,不料再出道来,江湖上竟如此多能人,且属后生小辈,长江后浪推前浪之说,信有可征了。
凌霄子听了话,沉吟道:“耿兄台,你的话可是当真的么?”
耿仲谋笑了一笑,还未答话,已听赤炼人魔抢着道:“耿大哥之语倒不虚,史三娘与唐古儿我俱见过,诚为天下顶尖儿高手,不过,以耿大哥的身手来和他们较量,若说尚差得远,我倒不大相信呢!”
耿仲谋敞声大笑道:“在下所习技业,除去八骏门的外,余悉出自紫府宫之授,试问又如何能战胜唐古拉铁呢?再说,我那不肖姊姊,自获武林奇人花妖不传之秘以后,不仅在下一人难与其敌,但观天下如云高手,想与颉颃,谅也并无几人!”
他这席话,竟连八荒前辈凌霄子也不瞧在眼内,凌霄子心中微微有气,但此老狡狯成性,自是不会露出词色,但听他连叠呵呵笑道:“耿兄台,诚如尊言,则咱倒要找个安全之所,躲它一躲才是。”
耿仲谋颔首道:“凌前辈的话不错,不过,咱如找得一个好所在,把阴阳门的七十二种绝技练成,则又不同了,到那时,何惧什么史怪妇与唐老儿!”
凌霄子心中动了一下,自忖道:“此人虽然精明,毕竟年事尚轻,何不将计就计。”
心念打定,乃道:“以耿兄台抵塞外日子不浅,尤其是在此托托山中,可曾找到什么修为的好去处?”
耿仲谋笑道:“不用找了,好去处就在眼前,请随我来,包叫你称善就是!”
当下,一行五众,便偕同耿仲谋向前走去。这儿是托托山中一派奇景胜迹,塞外苦寒贫瘠,全是黄砂遮天的地带,此地却是和暖如春,四季皆然,遍地奇花异草,鸟语花香,宛如春临江南,凌霄手早已大感诧然,这时默默无言,随着而行,但在他心中,却又有一番打算。
大约走了十来里之谱,到得一处,凌霄子眼底忽地一亮,但见这儿又是别有天地,在此隆冬时光,身上忽觉暖烘烘一阵热,心下十分奇怪,又动问起来了。
凌霄子道:“怪啊!这儿怎地忽然好像转了夏季,我那棉袄子也湿透了。”
边说边解衣宽带,看他那头面之间,果然热汗奔流。不但凌霄子叫着闷热,就是其余各人也都纷纷减衣,耿仲谋见问,微微一笑道:“再走上五十里,便是在下暂寄之地,到得那里,老前辈自然知道,此刻先别问就是。”
凌霄子心中虽然疑团重重,听了耿仲谋这般说,也不好意思再诘问下去。无奈何又随着向前赶路。
行行重行行,又走了十多里,那热气越来越浓,四周的草木,益发茂盛,且所长的,尽是温热地带的植物,凌霄子虽未足履塞外,但却走遍大江南北,对温热地带的光景,自是了如指掌,此刻不由疑窦顿生了。
他心中自忖道:“耿仲谋这小子要带老夫上什么地方去呢?”
正寻思间,忽听耿仲谋叫道:“凌老前辈,你可曾听过塞外一处叫霞光洞的地方?”
凌霄子心中一亮,笑道:“如此说来,耿兄台是要带我们到霞光洞去的了。”
耿仲谋颔首道:“不错,在下早已择定该处,作为藏身之所,在那儿,料中原来人,必不易找到!”
凌霄子喃喃道:“我在关外时,曾听武林前辈说过,塞外的确有一处叫霞光洞的胜地,不过据说到霞光洞必须涉险,要闯过风火水三险,始能抵达,殊不料到那宝洞竟是在此托托之中。”
耿仲谋大笑道:“老前辈说的不错,要进入霞光洞,确是须历风火水三关,惟要闯过,也不困难,只要能知其中秘奥,在下来去自如,便是已掌握其中秘奥!”
听得凌霄子皱眉不迭,一刹间,另一个念头陡然兴起,好奇之心大炽,口中敷衍几句,脚程加快,他要看耿仲谋如何闯过那风火水三险,如何带他到霞光洞中去。
说说行行,忽睹前面红云一片,光亮万丈,而各人身上,益觉奇热难当,凌霄子把手朝红光闪动之处一指,道:“前面那片红云,莫非便是霞光洞了!”
耿仲谋把头摇动,道:“那是天火,霞光洞距天火尚远,在天火之前,我们必须历过一险,才可到得天火,经过天火,又得重历水关,此刻说是霞光洞,未免太早!”
凌霄子(炫)恍(书)然(网)道:“要历什么险,莫非指风火水中之风关,越过风关,再抵天火,闯了火关,又得冒那水关,耿兄,老朽说得对也不对?”
耿仲谋道:“对,在下所指,就是这个意思!”
凌霄子抬头四顾一下,但见当前崇山重叠,峻岭入云,那片红光,正是起自山后,只看他,把眉心紧攒,肚里寻思道:“什么风关,这儿却是半点风儿也没有!”
心中正琢磨间,陡闻耳畔起了声声轰轰隆隆巨响,不由瞪眼倾耳谛听,口中道:“那是什么声音?”
耿仲谋笑道:“这就是咱先要闯的一关了,那风关便在此崇山峻岭之后,那阵阵狂风,猛烈极了,只为给这一带的大山所阻,是以才发出这般巨响来。”
凌霄子微微色变,喃喃道:“当真有这般厉害,那么,咱哥儿数人如何越过!”
当前几个人中,八骏三雄早已到过霞光洞,自然不觉诧异,但凌霄子与赤炼人魔却未经历,不但凌霄子有点忧忌,赤炼人魔更是担心。但听搭腔叫道:“耿大侠,风关顷刻便到,你还是趁未抵该地,先把闯关奥秘相示为妙,以免危 3ǔωω。cōm险!”
耿仲谋略一偏头,看了他一下道:“只要你紧跟在我身后,包保万无一失,赤炼道长,你已觉得惧怕么?”
赤炼人魔那骷髅般的脸,顿时一红,低下头去,不敢再问了。
眼前崇山峻岭,别无坦途可走,要向前行,只有攀沿到山岭之巅,但见耿仲谋身形暴长,一掠已然数丈,瞬眼间已然爬上一片削壁,那轻功,高绝同俦。凌霄子见了,也暗自赞叹。
眼下数人,无一庸手,不消多大功夫,俱已沿着削壁揉升,到得岭之半途。
耿仲谋忽地身形一顿,停了下来,随后的人见状,也俱止步。
耿仲谋吩咐道:“各位将达山巅,切勿造次急进,须看我行事,否则有粉身碎骨之虞!”
赤炼人魔最是胆小,正待动问,但见耿仲谋把话说完,身形一长,又已住上猛地揉升,相距各人已经甚远。
在场诸人,均不愿后人,是以各展卓绝轻功,跟缀而升。
过得顿饭光景,凌霄子偶抬头仰望,只见距离山巅已经极近,心下不由惕然起来。
耿仲谋早告诉他,将登临绝顶之时,不可轻躁急进,以免招来粉身碎骨之灾,他心下极明白,这大抵就是要闯越所谓“风关”之险了。
他再偷眼看顾耿仲谋一下,但见这个武林中的高手,此际身形也已渐渐缓了下来。
咦,耿仲谋似乎在找寻些什么东西,只见他身形宛如一枚螺旋,团团地在削壁转动,转啊转,转了好半晌,才慢慢地静止,然后掉头往后向众人一望,陡地喝道:“诸位请跟在我身后,慢慢上去。”
凌霄子一马当先,才长身已到得耿仲谋背后,定睛看时,不禁(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耿仲谋手中多了一根古藤,那藤说小也不小,足有儿臂粗细,攀将起来,恰盈一握。
那根藤子十分奇怪,大异常规,乃是贴壁而长,蟠缠蜿蜓而上,人要握着它,就得俯身爬行,耿仲谋此时也确在壁上爬行。凌霄子一悟之下,暗自笑道:“我还道有什么卓绝本领闯过风关,原来是凭着一根藤子!”
一瞧出端倪,凌霄子此人年事虽高,人却好胜,陡地两脚朝壁上一点,便已翻越耿仲谋,正待朝巅峰之顶飞身上去。
但听得耿仲谋暴喝一声,道:“凌老前辈休要冒失,这样上去使不得啊!”
可是,凌霄子身形奇快,只一翻腾已出绝顶,只听得骇然大叫与耿仲谋的断喝之声交相发出,凌霄子腾上绝顶之身形,宛如断线风筝,蓦地下坠。
这一坠可险极了,下面尽是万寻深渊,跌将下去,还不落得一个粉身碎骨之局,因为事出突然,且相距又远,各人要加援手已来不及了。
就在此时,只见耿仲谋把手往腰间摸了一把,倏然撒出,八道金光齐现,众人正在眼花缭乱与惶然无计之时,急定眼看去。
只见耿仲谋撒出的八道金光,已然紧紧向凌霄子下坠的身形罩去。
原来耿仲谋所撒出的是八根绳子,这八根绳子彩色璨然,乃是用天蚕丝结成的天蚕带子,这一手,正是八骏门的绝艺,不只用于救人,也可用于制敌。
那八根天蚕带子,分八个方向朝凌霄子身上缠去,说也奇怪,八根软绵绵的带子,竟如有着无比力量,早已紧紧地把凌霄子捆绑起来,吊在半空中荡着,飘啊飘!
凌霄子死里逃生,急运劲向削壁荡,正想用手脚把削壁靠住,不料撞到削壁时,试一试手脚,才知手脚已给那八根带子紧束,动弹不得。
他暗运真劲,便持挣断捆绑,怎知天蚕丝带,非寻常绳索可比,任你内劲怎生深厚,也难把它震断,只有愈着力捆绑得愈紧,既然手脚动弹不得,贴壁攀牢自无能耐,心下一惊,只好由得身躯荡了开去,飘荡半天。
此时,耿仲谋已然开口,只听得他呵呵笑道:“凌老前辈,别忙松你身上绳索,因为闯那三关,非比寻常,须得冒极大危 3ǔωω。cōm险,你老性子又急,在下只好委屈尊驾一下,待到达霞光洞时,再松开束缚不迟!”
一边说着,一边手扯带儿,慢慢收缩,凌霄子听出耿仲谋弦外之音,不觉大惊道:“这小子倒是深谋远虑,老夫所不及,莫非他已看出我心中的计谋!”
但事到如今,要逞强已无能耐,只好闭着眼儿,任由布置。
耿仲谋言语既罢,也不再理会这老头,却对赤炼人魔道:“道长留神,刚才凌老前辈会自顶上掉下的原因,就是他挡不住那神风所袭,给硬生生吹下。其实,我们手里虽有这根藤子,也挡不住那狂可卷山的神风!”
他的话声未落,赤炼人魔已忙着接口问道:“耿大侠这般说来,那我等将如何闯过此一风险之关!”
耿仲谋笑道:“这便是秘奥了,如不知此中秘奥,要闯越前头三关,就如登天之难,甚且十之八九,定当落得把命儿陪上!”
他拿眼看了天色一下,又道:“这阵风险,乃有时辰控制,每天之中,有三个时辰神风不作,咱就在此三个时辰的缝隙中越过,此刻天色已晚,神风歇息的一个时辰再过一会儿便到,虽说神风歇息,余威犹在,不过比起未歇息前弱得多罢了,是以我等要越过风险,仍须手攀地藤,乃免杀身之祸。凌老前辈功力甚深,才给吹坠而已,若是泛泛之辈,不早已给刮得无影无踪了。”
与耿仲谋同行的冷霜也道:“赤炼道兄,耿大哥说得不错,这儿的神风,只有早,午、晚三个时辰稍慢,若不在此三个时辰闯越,相信天下任何高手,要闯过并无一人。”
赤炼人魔唬得一身冷汗,想道:“天险如斯,幸得耿仲谋这小子先得窍要,不然全要死在这儿,还练个屁的阴阳门绝学?”
忽地里,只听得顶上有人呵呵朗笑,这声声的笑,凝而不散,在神风狂作之中,竟然有人屹立顶上,而此人竟然能笑得出来,而不给狂风把声音吹散,难道是神人,难道是鬼魅。
这声朗笑,听得各人俱各心头震,也不由各把头抬起,向着发出笑声之处眺望。
但见在巅峰绝顶,已然影绰绰地站着一男一女,两俱是年纪青青,看去不过三十。他们是何等人物,莫非天人下凡?
那女的身衣红袍,姿容俏丽,秀发飘飘,裙裾起舞,那男的也给风吹得袍袖震荡,奇怪的是那力可卷山拔树的狂风,也只能吹得当前这对男女的头发和衣袖飘飘荡荡,却不能动他俩身子分毫,他与她屹立宛如泰山当前,这可教底下诸人大为惊诧了。
耿仲谋三兄弟向上看了半晌,兀是认不得上面的人是谁,可是,赤炼人魔不望则已,一望不由地心胆俱碎,登时脸如死灰,口中呐呐,良久地说不出话来。
他的神态,他的脸色,耿仲谋是何等人物,一瞥已然知道。只听耿仲谋问道:“赤炼道长,你认识顶上那双男女么?”
第三十九回:神功郎君飞渡天火
赤炼人魔如梦方醒,颤声应道:“那男的,唉,他,他正是贫道的对头,史三娘的儿子;那女的,乃塞外怪杰唯一女徒……”
那魔头惊悸过度,已然语不成言,顶上男女既能屹立于神风狂扫之中,似此惊人武功,赤炼人魔哪得不惊?
耿仲谋心中虽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