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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苍天有眼-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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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元连番挣脱不得,心中好生不快,焦躁道:“我辈武林,首重道义,纵然此去落得粉身碎骨,若于义无缺,夫复何惧?公子且休缠着,坏了劣弟声名!”

这番话当真有份量,葛衣人再也阻不下他了,只是葛衣人叹了口气,不胜伤感地说道:“罢罢,南兄台以义为先,小弟怎能妄加阻拦,但……”

以下的话却说不下去,只缘在葛衣人心目中,南星元这番下去和史三娘较量,端的凶多吉少,说又说不出,却是一味焦灼在心头而已。

葛衣人的手一放,南星元身形已如怪鸟掠空,自座上飞跃下到场中。忽闻衣带飘风之声,旋首一顾,却见唐古拉铁紧缀在后,一起落下。

南星元(炫)恍(书)然(网)大悟,想道:“无怪唐古公子苦苦相阻,原来怕我不是那贱人对手,哈,他又怎知我已成竹在胸呢!”不错,葛衣人紧跟下场,乃为怕南星元有什么不利,好从旁救援。葛衣人倒也想得周全,放着他本门师徒女四人在一边,纵然南星元不敌前妻史三娘,也不致为她所害。

南星元一到当地,史三娘气得已然双眸喷火,正合得俗语一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再也不耐烦多费唇舌,残躯一弹,腰链哗啦便已亮开,迎头便向南星元击下。南星元早已有备,蟠龙绕步,身形斜斜一泻,已然让开,同时口里嚷道:“史妹妹,且听我说几句,再打不迟!”

南星元忽地改口相称,史三娘不由一怔神,数十年来往事,历历涌上眼前,心下不由一酸,一招过后,也不追击,两泪长垂,竟是鸣鸣哭了起来。

史三娘幽然啼道:“冤家有话就快说来,说明白了,好教你死而无怨!”

口风已然软了下来,时逾二十余载,当前这怪妇还是第一遭听得前夫亲切唤呼,一时间本性复了一半。她也是情性中人,只为横遭惨祸,幽囚过火恨成痫,一旦心上加以呵护,心中怨积自是稍稍舒抑了。

葛衣人暗里点头,这才明白过来,明白南星元这次冒万死下场来的用意了。

一追溯前尘影事,南星元也是怆悲莫禁,虎目中不由挤下两滴泪珠儿来。

过了半晌,方听南星元咽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理所当然,你我恩怨之事,待会儿自当了结。不过,紫府宫与你并无仇怨,你却苦苦相逼,是何道理?”

史三娘闻言,忽地止泪不哭,腰际短铁哗啦啦一阵响?又是抖得笔直,只是她这番非攻击人家,而是指向呆坐座上的儿子玉箫郎君,|炫|书|网|要知这怪妇人,手足俱废,想用手示意已不可能,故以链代手了。

一指过后,史三娘哭道:“紫府宫的鼠辈,毁了我儿子史炎,这算不算是仇冤?老不死,你还敢护短他们!”

南星元苦笑道:“不错,史炎是毁在紫府门人之手,只不过,紫府中人为何要把他武功废了,你可知道?”

史三娘楞了一楞,心中想道:“对啊,打人杀人,都得有个缘故,没来由随便乱打乱杀。紫府宫一向名誉甚好,又不是疯子,怎会无缘无故毁去我儿武功!”

口中呐呐,良久说不出话来,南星元鉴貌辨色,已然瞧料得到史三娘心中疑惑重重。当下,他继续说了下去道:“你既不知道,又不问情由,只顾要替儿子报仇雪恨。唉,史炎这畜牲,难道就是你的儿子,而不是我的儿子么?天下父母爱其子女,人同此心,我南星无又何独不然呢!”

说到这儿,陡听史三娘桀桀怪笑道:“好啊!老不死,你既知天下父母俱疼他们的儿女,那么,眼巴巴看外人把自己儿子废了,你却袖手不动,这又是何道理!”

南星元剑眉掀动,嘿嘿冷笑数声,说道:“这就叫做大义灭亲,当然罗,是自己儿子不好,我辈是江湖上叮当响的汉子,生下不肖儿子,外人不管,自己也得管他一管,方是道理,倘任性庇恶,岂非助纣为虐?”

史三娘此刻本性稍复,听了她前夫的话,心下微微一颤,口中却叫道:“有何凭证,你敢诬蔑我儿不肖!”

南星元哈哈笑道:“玉箫郎君在江湖上,臭名昭彰,只瞒着幽处一线天的娘亲。万恶淫为首,我辈侠义,首戒乱色,你的好儿子啊!他,他正是一个采花淫贼,人神共愤,这怎能见容于武林正派,似此禽兽不如行径,紫府宫门人把他废掉武功,我还认为惩处太轻呢!”

顿时,史三娘想起了在一线天中母子邂逅的一幕,那其间,史炎不是拒认亲娘,图奸亲妹么?只缘那时的史三娘,心智已迷,故不以为忤,此刻想来,不由一阵寒心,左右思维,她已渐觉曲在自己儿子一方,但她不能就此坦率认错,还想为儿子饰非掩罪。

史三娘喃喃不休道:“老不死,谁信你的鬼话来,你连亲生的儿子也不要了,还是人么?”

南星元待她喃喃一过,却问道:“你要听听你儿子的罪行经过么?”

史三娘腰链又抖,陡地击向身畔一株大树,那大树经受不起她这一击,哑然颓倒下去。

史三娘叫道:“我不听,我不听,你说的全是诬害他的鬼话!”

当前这婆娘竟是讳疾忌医,不愿纳他人忠言。南星元皱眉搓手,又道:“我且不说那畜牲的罪过,只举一事,你便知紫府门废掉他的武功,乃情非得已!”

史三娘心念一动,叫道:“老不死,你且说来听听!”

南星元回顾身畔的葛衣人一下,说道:“唐古公子因念及三十年前,你我在长白助他一臂之力,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语至此,却给史三娘嘿嘿冷笑之声打断了话柄,史三娘接上腔道:“对啊!紫府宫的鼠辈,若是恩怨分明,也就不该把我儿子弄成这个模样啦!”

南星元长叹一声,叫道:“你只顾护短不肖子,却不纳他人忠言,怎能称得上江湖道上好汉。其实,紫府宫的朋友,若要伤你儿子,早就做了,何用等到今天来此才做,他在江湖上多行不义,唐古公子处处示警告诫,畜牲置若罔闻,直到忍无可忍,方予动手制裁。史妹妹,你可知道史炎这畜牲与紫府宫的渊源么?把他废了,不过是清理门户,于理有何不合?”

史三娘微微一愕,反覆问道:“老不死,你说什么,我儿史炎是紫府宫的门人?”

南星元颔首,淡淡回道:“不错,可算是半个门人,即使半个,也是门人,有了罪行,本门尊长该不该出手,清理叛徒?”

史三娘瞪目道:“老不死,放明白点说话,徒弟便徒弟,怎地会是半个?”

南星元笑道:“史妹妹忘记了二十年前在峨嵋山畔之事了么?”

这一下提示,顿使史三娘追忆起前尘影事来,那时间正是紫府宫高手追缉紫府魔君,偶在峨嵋与史三娘相遇,当日追风神叟唐古喀木登不是亲口承诺十年后待史三娘腹中骨肉长成,将紫府门绝技相授,以酬长白相助之德么?想不到二十年后,玉箫郎君学成紫府绝艺,却又毁在紫府中人手上,诚为因果报应。

史三娘默然不语,南星元续说下去道:“唐古公子虽无正式收录史炎为徒,但已实践前约,把本门技业相授,这算不算是半个门人?”

史三娘微微叹了口气,道:“无怪我儿所使流云飞袖,与八手神功极其相似,原来那流云飞袖也是紫府技业!”

南星元呵呵朗笑道:“你知道就好,史炎这畜牲既是唐古公子半个门人,若非罪恶贯盈,他怎肯遽此忍心下手?”当下,乃把当年单婵带同史炎赴镇江,访唐古拉铁,把史炎托他调教,以及史炎长成,学成流云飞袖,不辞而别,潜赴江湖,为非作歹,一椿椿一件件地说了去。

这其间,史三娘性情陡变,若在平日,她半句话也难接受别人规谏,此际南星元侃侃而道,把史炎骂得一文不值,这怪妇人却没有发作,只是静静谛听,不发一语。

待得塞外怪杰把话说完,史三娘猛然一喝道:“老不死,你的话可全是真的?”

南星元又是仰天一阵哈哈,正待答话,陡然间,但见筵席座中,彩影闪动,有人已离座而起,直飞下了斗场。

史南两人齐齐一看,心中不约而同地数了数,下来斗场的全是女孩子,一共四人之多。

史三娘心中吃了一惊,自忖道:“莫非下来的四个女娃儿,尽是上了那畜牲的当,唉,炎儿也当真狂得紧了!”

她提一提头,正待喝问,只见南星元笑嘻嘻地把手往下场数人一指道:“苦主来了。我没骗你,如是不信,可自问问她们!”

为首一人,正是塞外怪杰女徒秋娘,这薄命孤女,早已泪承于睫,跨步向前,遥遥朝史三娘施了一礼,咽声叫道:“史前辈听禀,我师傅说的都是实话,并无半句诬陷史炎哥哥!”

这小妮子,为情所困,前此屡屡遭受玉箫郎君狎辱抛弃,却是逆来顺受,全无半点怨言。适才座中听了师傅南星元力斥心上人非为妄作,芳心已猝,至是始大悟前非,故也下场来帮着师傅,作个证人。

史三娘此际,也是怆悲莫禁,心中烦躁已极,只见她秀眉一扬,叫道:“有话便说,婆婆妈妈做甚!”

秋娘一言一泪,把她在镇江随爷爷卖唱,为她被泼皮戏弄说起,而至堕入玉箫郎君彀中,遭其始乱终弃等情,扼要说了一遍。

这席话说得极其凄切动人,史三娘听了,不由脸色大变,她也是当今武林有数人物,纵恶庇凶,绝非光明正大,日后留传江湖,她还有脸见人?

史三娘咬牙切齿叫道:“这畜牲如此不长进,若是我早知道了,一线天相逢时,早给他废了!”

葛衣人暗里点头,想到:“人性本来不恶,或因折磨过甚;或为物欲所诱;或因附炎越势,才会湮没善念。前有花妖,今有史三娘,皆由善趋恶,又自恶回善,看来史三娘返祖还真,非无可能!”

史三娘此时人性也确已逐渐恢复,大异在一线天之中。

列位看官,谅也得记,在第六集中,南芝邂逅史炎谷底,那贼子明知对方是自己的异母妹妹,竟想一逞大欲,以此禽兽行径,当日史三娘却视若无睹,反屡助纣为虐,和这时相比,岂止判若云坭,如非人性恢复,曷能臻此?

且说史三娘叫声才落,陡见数少女中,又走出一人,史三娘一望,心中不由暗吃一惊。她认得此人,乃是桑龙姑的女儿南玲,自忖道:“南玲与那畜牲亲属兄妹,莫非那畜牲已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么?”

南玲轻挪莲步,不疾不徐,展眼之间,已到面前。她不比秋娘,如带雨梨花,却是半滴泪痕也没有,但见她柳眉微竖,杏眼圆睁,面蕴怒容。一到当地,呼地一响,腰际蛇鞭已然亮出。

她大声喝道:“史三娘,你纵子行凶,尚敢替崽巧辩!”

史三娘心性奇劣,若好好和她说话,她还按捺得住,以南玲这般小辈,在她面前肆意叱喝,这怎教她咽得下这口气呢?

当下,史三娘腰系短链,也哗啦啦抖个笔直,嘿嘿冷笑连声道:“小丫头,你待怎地?难道要把老娘杀了不成?”

南玲又是暴喝一声:“我要把你那狗儿子亲手毁了,以谢世人!”

这话一出,史三娘气得脸色剧变,葛衣人又是暗里一阵点头,肚里说道:“塞外怪杰方才那席话当真不错,想不到可以改恶从善,化沐为浴!”

南玲这孩子素日里行径如何,葛衣人那会不知,她与秋娘一般,迷于玉箫郎君颦笑之间,但比秋娘更坏,这时竟也大悟前非,帮同责斥贼子!

葛衣人怕南玲和史三娘把话说僵了,忙不迭地劝道:“有话好说,别呕这些闲气,史炎是非曲直,一会自有分晓!”

其实,南史二人也不愿就此交手,南玲不过因一时之气,若和史三娘交拚起来,不啻以卵击石,她自己那会不知?

两人正僵持间,南星元忽地横里伸手一抄,竟把南玲手中蛇鞭夺了过去,顺势一带,便把她带开十来步,然后拍拍她的肩膊道:“孩子,史炎那畜牲不只害了你一人,还有不少人和他有过节!”

南玲心虽存怯意,但口里倒硬,悻悻然道:“只知有儿子,不知有善恶,这样的母亲,当真要不得,别人怕她武功厉害,我可不惧!”

南星元一笑,朝着史三娘劝道:“史妹妹,你一把年纪啦,休和孩子们一般见识!”

史三娘长叹一声,腰链随着垂了下去,幽幽说道:“这可便宜了那丫头!”

双眸陡然一张,炯炯凌光,夺眶而射,对南玲叫道:“丫头,你是不是也着了畜牲的道儿,一发告诉我,自有公道措置,嘿嘿,要是要逞蛮,休想活命!”

史三娘也有这份耐性,委实出人意料之外了,却听南星元对南玲说道:“史妈妈要你说,你就说吧,公道自在人心,等会她自有主意!”

南玲铁青的脸蓦地一宽,两颗豆大的泪珠儿,自目中挤了出来,哭道:“当初我也不知他便是我的亲哥哥,但大错已然铸成,叫我以后怎生活得下去?”

语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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