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征途-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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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小子有本事。这辈子小心被雷劈死！”
“我现在就够晦气的了，还害怕挨雷劈吗？对了，现在离您这么近，还是给您也传点晦气吧。”
邓国相下半身一动，脚踩在了我的脚上。我没有穿鞋，脚经过几个月的浸泡已经被泡烂了，他这一踩疼的我全身发麻，最可恨的是他还用脚使劲地扭。我马上推开了他，“老匹夫，后会有期。”
“小崽子，你得走在老夫前边。”
离开画邑之后，我整个人都垮掉了。剑伤复发，腿部溃烂，全身高烧不退。最后走路都不行，只得被人一路抬回去。几日后，我们到了一座城池外面，我抬头看了看城门上两个石刻的大字——博兴。城门外站着一群人，个个满身血污，衣服破烂不堪，只不过他们比我们这帮画邑守军多一样东西，就是精气神。一只大手按在我的身上，我抬头一看是杨长风，久别的重逢，无声胜过千言万语。
我掀掉盖在身上的单被，指了指自己说道：“你的衣服我没弄丢，只不过帽子被齐军夺了，被他们钉在了木杆子上。”
“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哈哈，你没事我也放心了，否则辛苦半天因为上级被杀副职获罪被上头处罚。”我这几天都没有这般欢愉过了。杨长风笑着打了我一拳，正好打在我的伤口上。我使劲绷着表情，还是一副满脸笑容的样子。
杨长风身后有一人吓了我一跳，半场的头发垂耳，也不知道包个发髻，满脸的络腮胡子裹住了他下半张脸，活脱脱的是个毛球。我只当是杨长风的亲兵，也没理他。晚上，都尉以上的军官聚在一屋子吃饭，这个毛球也在场，还就坐在我身边。我问道：“您是？”
“洒家都不认得了？上午看你半天，你也不理洒家。”
“方丈啊！”我惊道，“分别之前你头上光板无毛，现在怎么成了这样？不知道剃剃头发啊？”
“你和杨智慧临走那天洒家正好剃得发，当时洒家立志等你俩都平安回来之后再剃发。谁知这一仗打得春去春来竟然一年多，洒家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剃发了。”
方丈的话感动得我眼泪直流，我站起身子抱住了他。谁知他一把挣脱，说道：“太臭，太臭，污了洒家的衣服。”
我笑着给了他一拳，说道：“臭和尚还如此讲究。”我回来之后好好泡了个澡，也换了套干净衣服。无奈腿上烂疮太多，虽然被郎中护理过也上了药，但臭气难掩。我们停留了几日，按照蓟都的意思和齐军作了交接，我们兵马开始往北回撤。一路沿着来时的路线走回去，当年两万人马从庆云过鬲津河杀入齐境，如今回去的兵马不足三千。
从心底来说颓废和兴奋并存，这两年时间折了这么多兵马，不知道值不值得；同时我是这三千人中的一员总算是善始善终。一路渡过了黄河，来到厌次城下，宋承天亲自率领中高级将领来迎接我们。我跪倒在宋面前大哭道：“宋帅，你给我的八个亲兵一个都没回来，他们全殉国了。”
宋承天扶起我说道：“刀兵一动哪儿有不死人的，看开点。你们平安回来就好，愿宋大他们哥几个和其他死去的将士一路走好。你们上报的战报我都看过了，死者家属会受到优待的。还有，你承报的那几个哗变士兵，我压下来了。当时形势所迫，有情可原。还是报‘为国捐躯’吧，别让他们的家属再受到牵连。”
我当时杀他们也是心中无法，宋承天的意见是最好的解决途径了。后来问了问宋承天目前的形势：现在黄河以北齐国占领的城池仅剩下四座，燕齐议和之后齐军主力悉数南下河吴国在夹攻徐州的刘汉。徐州方面攻势放缓，通过暗桩的消息大有停战的迹象。如果这种局势继续下去的话，齐国的疆土被压缩了一半多，全国壮劳力损失很大，齐国国力沦为了天下倒数甚至不如一直被各国打压的徐州。这就是我们的功绩？我心中稍微安慰了一些。
燕国的国力也受损，但好在扩充了疆土。赵国此番找事，蓟都都不想抵抗，匆匆和谈，割让给他们五座城算是给他们退兵的条件。个人感觉现任燕王的野心丝毫不输老燕王，又有国相那样的人物辅佐，赵国给得奇耻大辱他们很难忍下，燕赵之间必有一战。有了这个想法，我就向宋承天要了一些赵国的地图分析起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 得胜还朝
一日和宋承天聊天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当时路过的那座女儿城。我问起他们的现状，宋承天矢口否认，直说不知道。我说：“怎么可能？我们还在那里过过夜呢。”
宋承天说：“你们也过夜了？”
“什么叫‘也’？我们没干那种事，宋帅你们不会……”
“兄弟们憋得难受，总得找地方发泄一下。”
“这……”我虽然知道这种事情很普遍也很正常，可是陈夫人的那座女人城全城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能接受，我喃喃地说：“那可是一城手无寸铁的女人啊，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她们的男人在外边杀你的同泽，这叫道德？他们在咱们沧州附近干一样的事情，这叫‘一报还一报’。”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还是天下太平的好。这战火一烧连自家女人都保不住。”
“生在这乱世我们有什么办法？这就像被强暴，如果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
过了几日，蓟都那边劳军的官员过来了。赏赐很丰厚，每人都能领到好几两的肉食，一套新衣服，还有碎银子若干。我也领到了自己的一份，但是那一斤的熟牛肉实在是让我没有食欲，因为一看见这个东西，我就想起画邑那阵把马肉熬成水一口气灌进嗓子的日子了。所以一斤肉都给虎子了，那货竟然还骂我傻。
劳军的官员也带来了一车的圣旨，各种的封赏。在现在这个局势下，国库如此空虚，这实在算是大手笔了。宋承天手下的一些重要人物，包括杨长风和我都要到蓟都王城去封赏。虎子连升三级，从正八品的果卫升为正六品陷阵都尉。他以前一直都名不正地带着桃花源州兵，现在终于名副其实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恭喜你啊，比百夫长官还大了，将来肯定将军喽。。”
他笑着说：“去你大爷的，少拿当年风雪山上的事情来笑我。我现在就是帮你，哥俩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名利算什么。”
“你他娘看得够开，这回回去，你得把你那老相好的事情处理了吧？”
“少说我，你家玉如也该见公婆了吧？”
“孩子都有了，我还怕我爹娘不见她？”玉如，说起玉如我真的好想她。
一个月之后，我来到了蓟都王宫里。还是那样的宫殿，还是那样的宴会，恍惚间我放佛回到了几年前从齐国出使回来的情形，只不过这回我坐到了前边。燕王给我们的赏赐就更丰厚了，金钱美女就和不是自己似的给我们，加官进爵当然还是要有的。我从从五品的抚夷护军升为从四品讨寇校尉，这让我多多少少有点失望。
当年出使齐国，纵说一路危险也算是波澜不惊吧，回国之后连着给我升了三级，那个时候说实话还不知道一个官位意味着什么，有多么不好挣。自从燕齐烽火一起，我这两年水里闯火里冲的，才升了两级，让我心里能平衡那才有鬼。但王命就是王命，我也不能反抗什么。
宴会散后，我被守在大殿门口的一帮子商人围住都在像我介绍自己，我笑了。想想这帮商人也不容易，花了大价钱就为这个时候能起点作用，我也不着急听他们口若悬河地说，一边不住点头。一群太监奋力拨开人群，找到我说：“快随我来，大王召见你。”我满怀歉意地看了看那帮商人，然后跟着太监走了。
绕过大殿，国相正在等着我。我看见他赶紧行了一礼。国相笑着扶起我说道：“别紧张，大王就是给你再单独封次赏。”
“就我一个？为什么啊？宋帅他们不去。”
“这孩子怎么这么多话，给你的你就拿着。快跟我去见大王。”
我和国相进了偏殿，正座上坐着燕王。殿下并排站着十个女人，因为不敢抬头看她们的姿色如何，但是满屋都是女子身上特有的那种香气。像我这种两年都没碰过女人身子的人顿时有些失态，满红耳赤也就算了，关键是……
我尽量把腿往后靠，但愿袍子别太凸显了。我就地一跪说道：“参见大王。”
“起身吧，大功臣。”
“大王折杀末将了。”
燕王向旁边的太监一示意，两个太监抬着一块上边盖着红布的匾送到我面前。燕王说：“你自己掀开它吧。”
我依旨掀开了红布，只见匾额上写着四个大金字——承前启后。这四个字晃得我眼花缭乱，终于有人拿我和独孤一城比了，我期待这一天期待了很多年，我……不禁潸然泪下。燕王哈哈大笑道：“寡人输了，寡人输了。国相早就说过你会哭，寡人当时还不信呢。哈哈。祖聪，这个匾就挂在你在蓟都府邸的大门口吧。寡人亲笔书写的匾，你是第一个拿到的。”
什么？我擦了眼泪，我在蓟都的宅子？难道？国相看出了我的疑问，说道：“没错，大王赏了你一座宅子，这十位佳人也是用来侍奉你的。”
“可是，末将以后四处征战，或者镇守何处，哪有空回蓟都啊？大王还是把宅子收回去吧。”
“以后你就留在蓟都了。正好有空职位，你将来就掌管蓟都的城防。”
“可是大王，实心实意说末将还是喜欢在外征战。”
国相说道：“那怎么成，你毕竟是独孤大师的关门弟子，我们可不打算让你折了。现在你战功也有了，就踏踏实实过几天好日子吧。将来只怕派你出去你都不愿意出去呢。给你两天假，大后天向太尉报到，你以后的安排他会详细和你说的。”
“两天不够吧？末将还要回桃花源把家搬过来。”
“都已经帮你弄好了。就为了怕你生疏，连你住的地方那个门房我们都给你弄来了，直接带着这些美女回去就能睡觉了。”
玉如现在就在蓟都的宅子里等我？一想她，我又兴奋了起来，裤子显得特别紧。我赶紧拜谢了燕王和国相，然后领着赏赐给我的十个美女出王宫。还没出大门口，一个小太监追上我说道：“祖大人，大王特别交代，王宫门口那四辆马车是给您预备的。还有这个。”他掏出一张纸条，“大王要你上车只要打开看。”
我拿着纸条莫名其妙，这算密诏吗？在颠簸的马车上，我靠着微微的月光看完了纸上的内容。只见上边就写了一句诗词：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真是莫名其妙，我看完后赶紧把纸条撕碎了吃掉。
第二百二十九章 恶气难出
到了自己的宅院，我看到那个当门房的老头子，心中涌出了一丝温暖。我冲他示意了一下，然后直奔后院。“玉如！玉如！你家老爷回来了，赶紧出来迎接。玉如！”我不顾形象地大声喊道。两年没见了，我家玉如变成啥样了？我家孩子长成啥样了？
喊了半天，除了在四周围观我的仆人之外，没有玉如任何回应。我问道：“我夫人现在睡在哪间屋子？正屋吗？”我拔腿就往正房走。
“老爷，您问的什么夫人？”
我闻声停住了，说道：“还能什么夫人啊，我老婆，对了还有我孩子，现在应该一岁多了吧。”
“老爷，没……没有啊。”
我心中说道：“这个国相真是的，门房接了老婆却没接。”我吩咐下人各自回去休息，跑到正厅仔细端详着燕王赐给我的十个美女。本来想随便找一个晚上共度良宵，可是心中装着玉如，难免有点不合适。就在矛盾当中，有人来报虎子到了。
这大晚上的他来干嘛？我命十个美人退到后面，自己走出前厅迎接他。他在院子里仔细看了看我，说道：“我心里开始还很担心，你没事就行了。”
我很奇怪，问道：“你说什么呢？担心什么？对了，这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宋帅叫我来的，怕你情绪失控。玉如的死节哀顺变。”
“轰隆！”我耳畔就放佛被五雷轰顶一般，我一把拽住虎子的衣领问道：“你说什么？玉如死了？”
虎子喃喃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啊？”
“少他娘的废话！玉如怎么死的？还有，我孩子呢？”
“你先别着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好像就是玉如和孩子都死了。”
我全身都在颤，自言自语道：“不会是生孩子的时候大人孩子都没有保住啊？”我浑身发冷。
“据说是被杀的。”虎子说完这话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语失，急忙捂住了嘴。可是已经晚了！我抄起宝剑就飞奔出去。“祖聪你干什么？不要干傻事。”
“不是宋承天叫你来的吗？我直接去找他。”
马夫把车停在了驿馆，我拿着剑在大门上狂敲。开门的是个小弁，问道：“麻烦您出具官文，我们好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