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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海盗王子-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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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斯东惨绿着一张脸加快脚步回到舱房,一直守在房间没迈出房门一步的阿满,诧异加斯东脸上的惊色,简直俨如活见鬼似的狼狈。
  “夫君,你……”阿满体贴关心趋近加斯东。
  加斯东不领情大手一挥,愤然叫吼:“离我远一点!”他断然拒绝阿满的关心。
  阿满一脸惶恐无助地退了一步,“夫君……”
  加斯东深抽口气炯炯目光直盯着她,目光中隐含着悲愤的怒火,一脸风雨欲来的寒着声道:“都是你!”
  他的声声指控她的表情真像魑魅,阿满不由得胆战心惊往后退,直到身子紧贴在冰冷的墙上,很无奈地问:“我是哪里做错了?你为什么一进门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我。”
  加斯东沉默须臾,他走到沙发上神情颓丧地将自己塞进沙发里,手指用力揉着太阳穴,他是还无法证实石海棠和海蒂之间是否有关系,但是不可否认地他从石海棠的眼中看到一抹愤恨,如果石海棠和海蒂之间真的没有关系,他为什么能感觉到她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恨意?
  海蒂也姓石,海蒂与石海棠的名字只差一个字,再笨的人都会将她们联想在一起。海蒂……一个令他心碎伤痛的名字,一个让他痴痴不忘的女人。
  阿满战战兢兢地捧着一杯茶递至加斯东的面前,“夫君,请喝茶。”
  加斯东嫌恶地瞄她一眼,“拿走!”
  阿满忍气吞声,颤问:“你出门时还高高兴兴的,为什么回来就……”
  加斯东狠瞪她一眼,彷佛在责怪她逾越一个做妻子的本分,冷冷的开口:“去拿酒来。”
  阿满不敢再挑衅他的怒火,连忙依着他的指示帮他拿了一瓶酒和一只空杯,加斯东抬头瞄了酒瓶一眼,一把抢下酒瓶猛然朝嘴里灌。
  “夫君——”阿满惊慌开口想要制止。
  加斯东手握着酒瓶朝阿满挥舞,“你嘴巴闭起来,不准说话!”继续将酒灌进嘴中,他现在只想狂饮大醉一场,至少酒精能麻醉他思念海蒂之苦。
  “海蒂!海蒂!你回来呀——”
  他对着空气扬声嘶吼,声音中带着他的痛、他的悲还有无尽的思念。
  阿满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加斯东饮酒嘶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有着撕心裂肺之痛。为什么同样是女人,石海蒂能紧紧攫住加斯东的心?不仅如此,当她获悉石海蒂为爱殉情,曾暗自庆幸,至少一个死人无法再跟她争男人。讵知,加斯东自从得知海蒂溘然长逝的消息,一场欢喜忽转悲,他的心就从那一刻如死灰。
  她才知道她错了!
  石海蒂的死不但没能拉回加斯东的心,反而开始她漫无止境的苦难。
  倏地,神情狂乱的加斯东站在阿满面前,大手用力紧抓着她的肩膀,一双不知是酒精还是怒火染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我说过,阿拉真主一定会为海蒂报仇的,现在就是你遭受报应的时候。”他随后仰声大笑。
  阿满不禁震惊地看着加斯东。几年了,他只要一想起石海蒂,就会没有一丝怜爱毫不犹豫地诅咒她。她肝肠欲裂地看着他,眼眶里隐隐泛着泪光。
  “夫君,请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海蒂的死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加斯东泫然欲泣的讥讽狂笑,“要不是你,我的海蒂会舍得离开我?”
  “夫君,我会劝海蒂离开你,是为她好也是为你好,你知道家族的规矩……”阿满极力辩驳。
  毫无预警下,啪的一声响起,从阿满的脸上传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她错愕又惊惶地看着加斯东,手按在一阵辣辣麻麻的脸颊。以前不论他如何的发怒,他是不会动手打女人,而今他……
  “夫君,你……”她的心随着一巴掌而碎了。
  加斯东对她似乎真的没有一丝怜爱之情,他愤恨地瞪着她,“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每一次出门,都将你带在身边吗?”
  阿满抑郁地望着他,难道不是他对她还有一点点的怜爱?
  他的眸子很冷,冷得彷佛令人坠入终年冰封的北极,“我只是不想错过观赏你的报应,我要睁大眼睛看着你得到应有的报应!”
  她呆住。
  原来他将她留在身边,不是因为她的爱,而是不想错过目睹她的……报应?
  加斯东终于醉倒了,对他来说,一场酒醉胜过好梦千回。
  他安然地沉醉在梦乡里,阿满怀疑他今晚的失常,趁他醉得不省人事之际,悄悄地询问一直跟在加斯东身边的随扈,根据随扈的描述,加斯东是在回舱房来的途中遇到船主禹钟赫和一位美丽的女人之后,脸色就瞬间有着怪异的变化。
  难道所有的问题都出在禹钟赫和那个女人的身上?为了一探缘由,她决定亲自去见禹钟赫。
  阿满脸上蒙着面纱,神色匆匆地来至禹钟赫的房门前,踌躇地站在禹钟赫的门前,不知该不该敲下这个门。
  禹钟赫刚从石海棠的房间回来,他站在不远处望着驻足在他门前蒙着面纱的纤纤俪人,整艘船上会以纱巾蒙脸的除了阿满夫人之外绝无第二人。
  “阿满夫人,你找我有事吗?”
  一道低沉富磁性的嗓音蓦地从阿满的身后响起。
  她惊愕地紧揪着面巾转身迎视禹钟赫,“对不起,我是有点事想……”倏地她觉得说不出口,突地噤声。
  “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禹钟赫一如平日亲和的态度对待。
  “我想……”她不禁犹疑,贸然询问不知是否会泄露不该让外人知的秘密。
  “你想什么?阿满夫人。”禹钟赫的脸上始终挂着愉悦的笑容,毕竟是生意人,若没有笑容最好不要做生意。
  阿满思索半晌,最终决定是不想多问。“没什么,我还是回去好了。”她低垂着头,神情嗒然若丧。
  她欲言又止的举动无端再度引起禹钟赫的好奇心,他连忙出声:“加斯东呢?怎么没陪你一起出来。”
  阿满抓着面前的纱巾,苦涩微笑,“他喝醉了,现在正在睡觉。”
  “加斯东喝醉?我们才分开没一会儿的工夫,他就能将自己灌醉?”禹钟赫揶揄地笑了笑。
  阿满倏然回想起,刚才加斯东刻意将自己灌醉后所说的每一句话,他所用的每一个字宛如刀般,一刀刀地刺着她的心,他是不知其疼痛,一点都没考虑过她的感受,思至此,她忍不住泪水盈眶。
  禹钟赫察觉到阿满骤变的神色,他大步来到她的面前,他知道中东国家的礼仪,他双手插进裤袋里,绝不会去轻触她毫厘,温和地询问:“愿不愿意到我的房间里谈一谈?”
  阿满知道禹钟赫对她没有恶意,但基于男女有别的礼仪她婉拒:“这样不妥,万一被发现了,我将会处不贞的罪名。”
  对中东国家对女人的不平等对待早已有所耳闻,禹钟赫无奈地轻笑一声,“那我们到人多的地方谈。”
  阿满无奈且旁徨的眼神感激地望着禹钟赫,“我也不想在人多的场所出现,毕竟人多口杂,我们是不是可以到甲板上谈?”
  既然她选择地点,那有何不可。
  禹钟赫依她的意愿,点头,“当然可以,请。”
  阿满依男女有别、尊卑之礼,让出一条路请禹钟赫先行。禹钟赫昂首阔步引领阿满来到甲板上,迎着微微的海风。
  禹钟赫回眸瞅着站在他身后的阿满,“夫人,有什么话请说。”
  阿满不安地手紧揪着面巾,一脸惊惧、目不转睛地看他,声音轻颤微抖:“听夫君的随扈说,夫君在回房的途中曾经遇见你。”
  夫君?好奇怪的称呼,都已经是什么年代,还有女人称自己的丈夫为夫君?
  “是有这么一回事。有什么不对吗?”禹钟赫毫不避言直说。
  “据说,当时你的身边还有一位女子……”她悠悠的眼神尽是无奈与郁闷。
  禹钟赫心存狐疑地看着阿满,连她都跑来打听石海棠,看来其中果然有蹊跷。
  “你口中所指的女子,该不会是海棠吧?”
  “海棠?”阿满仓皇睁大双眼,惶惶地退了几步,兀自喃喃:“这么巧,她们之间只差一个字?”
  第7章(2)
  听她言下之意,石海棠一定和某个人有关,加斯东一见石海棠时脸上出现的惊愕和阿满现在脸上的仓皇,在在引起他莫大的兴趣。
  “什么这么巧?海棠和谁只差一个字?”他威逼的眼神对上她飘忽的目光。
  “难怪夫君会出现失常的举止……”阿满的眼下出现一道阴影。
  “夫人,你能不能将事情说得具体一点。”禹钟赫快为这秘密疯了。
  挫败像排山倒海般无情袭来,阿满茫然地眨眨眼,从震惊中回过神,无力地摇头,免得一不小心说出不该说的事,“没什么。”
  “不可能的,你会跑来问我这事,我相信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我更相信你受了无尽的委屈,既是如此,你何不摊开说个明白,或许我能帮你忙。”禹钟赫温和地劝慰她。
  阿满神情黯然摇头,“谁都帮不了我……”
  他凝视她犹带泪光的明眸,“你不说,怎能知道我有没有能力帮你?”
  “唉!你也不需费心管这事,毕竟我们和那女子只不过是你船上的客人,一旦下了船大家形同陌路,多说也是于事无补。”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盈满泪光的双眸透着她的无奈与悲伤。
  “那可不见得,海棠是我的女朋友,相信我有权知道我所不知道的事情。”禹钟赫不以为然地表明立场。不过此话一出,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居然公然对外说石海棠是自己的女朋友,看来他离第三次世界大战已经不远了。
  “她真是你的女朋友?”阿满颇为诧异。
  “没错,她是我的女朋友。”他再一次肯定地点头。
  心里却不禁为自己祷告,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他愿意在老天爷面前扯谎。
  “那请问你的女朋友姓什么?”阿满声音不稳颤抖地问。
  “她姓石。”禹钟赫神情自若的回答。
  “她也姓石……”阿满如遭电殛颤抖不已,“难道她真是海蒂的姐妹……”
  “海蒂?她又是谁?”突然冒出一个陌生的名字,令禹钟赫的疑惑更深。
  阿满见禹钟赫一脸茫然又好奇的样子,她连忙噤口。“看来你的女朋友有意不让你知道此事,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说,不过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挖不出秘密,他脸上难掩失望之色。“说吧,有什么我能帮忙?”
  “我想见见海棠小姐。”阿满强掩心中不安,畏怯地说着。
  既然她有意隐瞒他又不能强人所难,他轻叹,“好吧,我带你去见海棠。”
  乍闻禹钟赫愿意带她去见石海棠,阿满心底顿时萌起一股不安,但是面对这几年良心的苛责,她宁愿选择面对石海棠,她不禁祈祷阿拉真主能赐给她力量,排除所有的不安的阻碍让她能在石海棠的面前忏悔。
  禹钟赫领着阿满再度回到石海棠的房门前,禹钟赫手指着门,“这间就是海棠的房间。”
  阿满胆怯的眼神越过禹钟赫宽阔的肩膀,“能不能麻烦你……因为我不认识海棠小姐。”
  禹钟赫无奈地嘴一撇,既然都已经带她来到石海棠的房门前,干脆好人就做到底,再说或许当着石海棠的面,也能解开他的好奇。
  “没问题,只是举手之劳。”禹钟赫欣然举起手轻敲石海棠的房门。
  须臾,石海棠即前来应门,当她乍见禹钟赫,随即歛起笑,柔媚的双眸立即射出一道恶光,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又是你!刚才还闹不够,现在又想怎样?”
  “你以为我愿意现在来见你,要不是受人之托,我才不会自找晦气。”禹钟赫忿忿不平地回击。
  石海棠不解地看着他,“受谁之托?”
  禹钟赫半眯着眼对她使眼色,石海棠意会地往旁边跨了一步,猝然发现禹钟赫的身后站着一位中东女子,她颇为讶异地看着阿满,“你找我?”
  阿满忐忑地对着石海棠点头,“对不起,是我麻烦禹先生带我来见你。”
  阿满乘机仔细端详石海棠,她真的长得和海蒂有着几分神似,只是眼前的石海棠眉宇有着几分的刚毅是石海蒂所没有。
  石海棠诧异的眼神忽上忽下地偷觑她几回,“你找我有何贵事?”
  阿满越过禹钟赫高大的身躯,缓慢移步来到她面前,“你就是石海棠小姐?”
  “我是,但不知你是……”经过一番客套话,石海棠还是摸不清她的来意。
  “她就是加斯东的阿满夫人。”禹钟赫突地插口道。
  石海棠这下子全明白了。“噢,原来你是加斯东的夫人。”她语气立即转为讥讽且隐含着些许醋酸。
  “不知道我是否可以耽误海棠小姐一点时间。”阿满温婉地恳求。
  石海棠不屑地眼神瞟向她,随即将眼神转至其他地方。“有这个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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