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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二当家请上轿-第9章

小说: 二当家请上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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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在的,锁阳那种植物是不难吃,可是如果不是某人将食物与饮水全数送人,他实在犯不着去当野人,但……
  看着眼前此景,夏晏武真的就懒得再计较些什么了。
  对此古城,裴嬿伊可说是非常熟悉,熟门熟路的带着夏晏武走到古城中心一处被许多木桩所包围,看似祭神的圆形祭坛,站在其中会让人有种神秘莫测的气氛。
  裴嬿伊取出怀中的火折子,点起数把营火,一方面为照光,另一方面也为取暖与驱兽。
  她站在呈放射性的破碎圆坛中,伸手拂去面前石版上轻铺的一层黄沙,眸底清晰映出日月星三光同辉的图形。
  石版上清晰地留下刻痕,显示出月亮的图案在太阳的右边,星星的图案则被月亮所包围,而太阳的中心,则留有圆形的凹槽。
  夏晏武一边从旁帮忙,也注意到此时的裴嬿伊神色看起来有些紧张。
  只见她从胸口前将那只绑着红绳的手镯,也就是关键的“钥匙”拿出来研究。
  到这时,夏晏武这才看清楚,那只手镯的镯身上,有无数的镂刻,既像是某种图腾,又像是某族的文字。
  就在夏晏武看得蹙起眉头时,裴嬿伊已娓娓而谈她手上那份藏宝地图的四句笺诗的意思。
  大漠黄沙掩古城
  日月星彩证千年
  大漠之魂风云变
  星殒月落日初升
  “头一句大漠黄沙掩古城,说的就是这里,第三句,大漠之魂风云变,讲的就是那柄弯刀,若取出后,将会引起人世间的争夺与贪婪,不过这是人性,没什么。”裴嬿伊对于这种事情,看得非常开。
  听她如是说,夏晏武左眉微挑,倏地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不由得屏息凝神戒备。
  仿若未觉夏晏武的异样,裴嬿伊迳自轻语:“第一句与第三句,是只要手里有地图的人,随便都能解得开的谜语,而第二句日月星彩证千年,与第四句的星殒月落日初升,才是配合我手上这只手镯的重要关键。”
  “你精辟入理的分析,的确说的头头是道,不过就不知道你脑袋的东西,是不是真的能帮你找到『大漠魂』了。”一名女子蓦地自黑暗中出声,当她站在淡淡的月华之下时,身后隐伏在暗处的精兵也悄然而现。
  乍见此等阵仗,夏晏武不由得眉心紧蹙,双手一张,将裴嬿伊护在身后,锐利的精眸,扫视戒备。
  看清那幽夜朦胧下的女子,裴嬿伊讶异的脱口唤她:“爱奴儿!?”没想到她会出现在此,更令她惊讶的是,这一次她竟不再遮掩面目。
  裴嬿伊的呼唤,让女子秀眉紧蹙,她低斥着:“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冷冽的嗓音,仿似寒冰冻住了裴嬿伊的声线,难过的表情在脸上一闪而逝。
  微偏的俊颜,深眸捕捉到她的情绪,呵疼的心让他心生怜惜,转头对上那名神情倔傲,全身散发寒气的女子,眸心的防备之意更甚,他冷着嗓,不悦地问:“你是谁?”
  一头红发的爱奴儿,身穿黑色劲装和马靴,看起来更加英气逼人,面对夏晏武的询问,那双锐利的褐眼瞟向他。
  “我知道你的身分,我调查过了,你是来自中原的音堡二当家,承鼓奉之名,是中原人士中,少数以鼓为武器的江湖人,我也清楚你之所以听命于那女人的命令,是因为她承诺要给你若雷石,现下我以巴桑族王室的名义应允你,只要你别插手再管那女人的事,若雷石的事情,我们可以再谈。”
  “我不是你的手下,你少对我颐指气使。”开口闭口就称裴嬿伊为那女人,一点基本的礼貌与尊重也没有的家伙,他夏晏武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见到爱奴儿眯起的褐眸,深知她脾性的裴嬿伊,连忙拉过夏晏武,就怕脾性火爆、骄傲的两人,会一言不合的打起来。
  “晏武,这是我跟她的事,你别管。”
  “嬿伊,你——”凶悍的表情,是对她不体谅他心意的表现。
  什么叫做这是她们两个人的事?那他算什么?
  暂时没心思理会他的情绪,裴嬿伊只想厘清爱奴儿出现在此的原因。
  “爱奴儿,你来这里想做什么?”上回她出现,就已经够令她挂怀了,如今她毫不避讳的表现,更是令她大起疑窦与不安。
  “不用再跟我假惺惺,把手镯跟使用方法说出来,否则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爱奴儿,找『大漠魂』是我的工作,你不应该插手。”她还有更重要的工作才对。
  “闭嘴,你没资格数落我的不是。”爱奴儿挥动手里的鞭,模样显得怒不可遏,正想说些什么回嘴,却注意到紧跟身后的一票随从目光,她做了个手势,恨恨的开口,“卫军,退离十步之外,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动作。”
  齐步踩踏的声音,在她下达完命令的下一秒钟即刻响起。
  在确定近处无人能听见她说所的话之后,爱奴儿这才往前走近裴嬿伊所在的圆坛旁,咬牙低咆。
  “裴嬿伊,我没想到你跟裴萦萦一样,都是寡廉鲜耻的女人!”
  “爱奴儿!你说的人是我们的母亲。”裴嬿伊可以忍受他人对她的羞辱,却不能任人污蔑她的母亲,更何况出言不逊的还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
  “母亲?”爱奴儿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先是嗤声冷笑,然后是瞬间勃然大怒的驳斥,“不!她不是我的母亲,她不配。”
  “爱、奴、儿!”裴嬿伊一双小手圈起,紧紧地抡在身侧。
  而夏晏武则一方面惊讶她的身世,另一方面也心疼她此刻所遭遇的,连忙轻轻地将她环在胸前,给予她无声的抚慰。
  夏晏武热烫的体温,环绕在她左右,一股打从心底冒出的寒意,渐渐被温暖,她抬眼瞅看了他一眼,感谢他给予的勇气与支持。
  冷眼看着裴嬿伊与夏晏武之间的亲密互动,爱奴儿十分不以为然。
  像裴嬿伊这样文不成,武不就的虚名公主,就因为她身为嫡长女的身分,所以就能名正言顺的得到继嗣地位,这对于一心想靠努力,争取认同的爱奴儿来说,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
  翻卷起右手的衣袖,爱奴儿现出她遮掩多年的丑陋伤疤,“裴嬿伊,你看清楚,这就是你口中所称的那位母亲,对我所造成的伤害。”
  看着那道可怕的伤疤,裴嬿伊倒抽一口凉气,完全不敢置信的摇头,“不可能……”心头揪拧的疼痛好强烈,裴嬿伊几乎无法想像那样可怕的伤痕,会是她们的母亲所为!
  见裴嬿伊悸骇颤抖的模样,爱奴儿唇角噙着嘲弄的微笑,扬着手上的伤疤往前走了两步,好让她能看得更清楚,那爬满她手臂,凹凸不平、红白交错的伤痕有多恐怖。
  “你看清楚了吗?如果没有,我不介意让你看到我身上其他范围更大更可怕的烫疤。”这就是爱奴儿多年来,坚持不让婢女替她更衣沐浴的理由。
  不管天气再热,只要身旁有人,就算野外操练,浑身汗湿,爱奴儿也不敢将衣袖撩起半寸,今天要不是意欲与彭于晏做个了断,爱奴儿还打算将这个秘密,继续隐瞒下去。
  难以承受的伤痛在心底蔓延,彭于晏仰了仰小脸,企图阻止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听到爱奴儿说还要给她看更多,她连忙摇着螓首,却将泪水给溢滑而下。
  夏晏武见状,虽然很是心疼,却也明白这是她们姐妹之间的事,身为第三者,他除了默默的陪伴之外,也别无他法,他只能略紧了紧环抱她的手臂,也没有出言多说些什么。
  而裴嬿伊虽知关于母亲的那段往事,也清楚母亲对于爱奴儿有着非常复杂的情感,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母亲会对爱奴儿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
  “打从我有记忆以来,那个女人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更别提对我温言以对,那时候我根本不能明白,为什么我的母亲要这样对待我?”爱奴儿看着裴嬿伊,眼中充满愤世嫉俗的不平。
  “有一天,我看那个女人独自一人待在那美丽的帐包里,我不顾阿爹平日的交代,偷偷的跑进那铺着许多美丽锦毡的帐包,我看到帐包里所有的纹饰图案,都是不同于族内所绣的图形,而是带有中原风情的山水鸟织图,我看到忘我,也完全忽略掉那个女人仇恨我的目光。当我发现那个女人在看我时,我心里有一瞬的期待,她会温柔的喊我名字,可是我所等到的,却是她尖叫着将一锅才刚滚热的羊乳,毫不保留的往我身上泼来……然后,就如你所能想像的,除了因为我的闪躲,脸部没有受到烫伤,我全身上下布满严重的烫伤痕迹,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再也不承认那个女人是我的母亲。而你,你这个拥有外族人血液的妖怪,根本就不配继承阿爹首领大王之位。”她爱奴儿身上流着首领阿爹的血,她才是正统王室的血脉,是唯一的继承人。
  第7章(2)
  明白事情的始末,也终于弄懂,这么多年来,何以这位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会连同族内的人,齐声辱骂她是妖怪,虽然心里很痛,但是裴嬿伊仍然拿出最大的坚强面对眼前的爱奴儿。
  “其实你也很明白,首领阿爹是如何对待我们的母亲,就算你还是要将一切的过错都归咎于母亲一个人的错,那也是你的问题,反正将『大漠魂』找到,是我对首领阿爹的承诺,你该做的事情,就是回去照顾首领阿爹。”裴嬿伊几乎是用尽全部的力气,才能说完这些话。
  一方面是觉得真相太残酷,另一方面是这个事实来得太过突然,她完全没想过,她们姐妹俩,会是在这种场合将话给说开。
  谈判破裂,爱奴儿扬手弹指,受缚的尼达与费达被推了出来,“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你可要选择用『大漠魂』来换取他们两人的性命,或者要眼睁睁的看他们血溅于此,我都无所谓。”
  “尼达与费达都是族里的子民,他们没有犯错,你不能随意伤害他们。”本以为跟他们暂时分开,就能转移爱奴儿对他们的注意,哪知道终究还是避不过祸端吗?
  “公主,他们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别理会他们。”费达为了安抚裴嬿伊焦灼的情绪,状似轻松的说了这句话,哪知话音才落,爱奴儿就不客气的将鞭子唰唰唰的在费达的身上连挥三鞭,而猝不及防挨鞭的费达,则吃痛的叫了起来。
  “爱奴儿,你住手!”裴嬿伊紧张的就要冲过去,制止爱奴儿的暴行,却被夏晏武给拦住。
  沉黝的黑眸落在她自责难过的小脸上,愤怒与爱怜的心绪油然而生,他决定不再沉默。
  迈步向前,不让裴嬿伊再独自承受,他无视爱奴儿身后的多名精卫,眼神倏冷,大掌才欲往腰间轻探,就被裴嬿伊给拦下。
  她以眼神拒绝,不希望夏晏武的雷鼓,伤害到爱奴儿,毕竟她是有血缘的妹妹,虽然爱奴儿并不承认这层牵绊。
  “爱奴儿,你要的东西我会给你,可是你必需保证,不会再伤害他们。”
  “是吗?不过我今天就想拿到东西,你能给我吗?”抽回鞭,很清楚裴嬿伊不会任由她的男人胡来。
  从小就是这样,裴嬿伊总自以为是的想讨好她,以为她的善意,能换得她爱奴儿的友善回应,但是她爱奴儿,从母亲那里得到的伤害,根本不是裴嬿伊所能补偿得了的。
  她对母亲的恨,没有任何人可以化解。
  在外人眼中,虽知裴萦萦生有两女,但明眼人皆看得出来,裴萦萦独宠大女儿裴嬿伊,却对么女的她冷眼相待,甚至连个汉名也不给她,让她在族中饱受奚落,要不是首领阿爹的倾心呵护,她相信她的人生,会崩毁得更加彻底。
  所以她恨死那个一点也不爱她跟首领阿爹的女人,也恨死眼前这个跟她流有一半相同血统的裴嬿伊。
  她恨死这对裴氏母女了。
  明白爱奴儿心中的不平与仇恨,心里一方面庆幸母亲“猝死”的真正原因,尚未被揭露,另一方面也感叹爱奴儿的多舛命运,于是决定放手。
  “我不能保证这里就是藏着『大漠魂』的地方,但是我能保证尽己之力,破解这手镯的秘密,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你都不能伤害他们俩兄弟。”
  爱奴儿凉凉的睨了裴嬿伊寻求保证的脸,内心充满不屑,但还是虚应她。
  得到爱奴儿的承诺,裴嬿伊便开始认真观察这座圆形祭坛的位置,与月亮升起的方位,虽然早在这之前,她已研究过,但是临到关头,她还是很怕推论错误,连累了费达与尼达两兄弟。
  被晾在一边,既不让他插手,也不给他管事的夏晏武,眼见裴嬿伊居然乖乖的任由爱奴儿摆布,满腔的火气再也压抑不住,他恶声恶气的站在裴嬿伊身边,咬牙低咆:“嬿伊,你不要被她骗了,你以为把东西交给她,事情就会这样完了吗?”
  裴嬿伊认真检视天体星辰的方位,与手镯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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