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中华-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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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道:“你不用办差了,吃了这餐赶紧回去吧,朕怕是……”忍了半天,那四个字终是没说的出来。
载滢赶忙匆细施礼,告了罪就要离去,看着他的背影跳下暖轿,我闭上眼睛再也忍不住,两行泪终是流了下来,青山留不住,毕竟东流去啊!
这一路行来,竟是没有什么紧急军情急报,俄国人在吃了这一大亏之后当天竟然没有什么军事上的反应。想来是今天已是来不及反应了,这也正好给我的前线多了半天的准备时间。
陆上双方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对峙态势早已完成,只是俄国人既然没有进攻的意图,我方当然也是修养调整,从外地调条过来的各路兵马也趁着这段时期养精蓄锐,并在丁汝昌和伊犁将军长庚的统一调配之下完成了个军兵种的驻营和布防。新疆和蒙古各地的地方官员及蒙古各旗担负起了后勤补给的分送任务。当然,从后勤部有专门的支应银两,作为他们的进项。以前是大军过境寸草不生,如今不仅不扰民,还有可供生业的银子,大量的人流从这边过,对地方滋扰是有点,不过比起过去来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后勤部搞得好,自然就能把战争对民间的滋扰降低到最低限度。
聂士成和载洸次日就出发了,从北京坐火车到了迪化府,五天后才收到他们的消息。两人以前敌大帅的身份指挥起了西面和北面的两路大军,暂时通过电报线路来协调军事部署。
这五天里当然还发生了许多事,他们担心的就是在路途中前方就打了起来,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一路都没有收到前线的军情急报,除了研究前方的兵力态势等作战内容之外,他们这一路几乎是波澜不惊的到达了迪化府。
北京的外交事务全部交给了伍廷芳总负责,英国人拼命的斡旋希望能够用外交努力来避免中俄之间的陆地战争,虽然这一仗打下来肯定能给英国这两个不安分的朋友一定的损伤,但是在英国人看来,与其将这种力量用在亚洲,俄国人还不如多在陆地上给德国一些压力。而中国的民族自善心在一场胜利后也应当得到了满足,更加不应该再在陆地上谋取更多。这些理解,大多数都是载沣的功劳,英国人每次在这位贵族外交部长身上都能得到两重的理解——恭顺和自信。
让载滢暂离政治中心事物的原因不用说也很明了了,恭亲王奕忻故去了。至此,当年决定中国命运的辛酉政变的三个主角全部撒手而去,而如今位在中枢的,除了李鸿章之外,几乎全都是新的一辈,正如这个国家一样,正在走向一个年轻的新生。
当然,这是从好的方面想。恭亲王的故去,对于这个国家不好的面还有极多极多,宗室和满洲亲贵们少了一个镇得住的大家长,接下来的几年说不定会有很多以前一直被他压服着的不安定因素要爆发,解决不好就会出大乱子。而这个国家最怕的,就是出乱子。
因为军务繁忙,加之恭亲王薨逝,因此辍朝七日,赐谥忠,入太庙配飨。哀荣要给足,这是满洲亲贵的榜样,希望能给他们一点启示。
在如此关键的时候,载滢不能为我分忧是令人心痛的事情,但是好在伍廷芳近些年大受栽培,历练的也是很纯熟,命人传旨加了他尚书同知衔,暂摄外交部事务。
这也正好给我避见一些不想见的国家的使节的理由。在心伤奕忻之故去的同时,也将自己未来十几年内的重要大事理了一理,民族问题,工业进步,农业近代化,教育还要下大力气,军备上可以稍稍松一些力度,把钱用到上述几个基础项目上去,国内的铁路还要加紧修,这次打仗打下来,近代的军医和西方的医护制度也要引进和加强,发行新币用银币代替银两的计划还要让皇家银行和宝源局再去修改……分门别类的事情都要物色人才拾我去经营,我脑子中的悲伤也被思考所冲淡,唯一美中不足的事情就是枯燥了点。
不过所幸我还能看戏,中俄之间持战未战的格局让世界的几个主要大国忙得不亦乐乎,但是我始终抱定了主意,陆军我也不能开第一枪,俄国人一旦进攻,那就要海军将已经是半残废的波罗的海残余舰队全部留下,那些没有足够补给和维修的大小舰只,十五天后再不走就是死路一条。
十五天是皇家海军在高雄的休整期。这段时期内,皇家海军不宣而战,由几艘状况较好的战列舰将一千五百人的广东新军送到了关岛上,正式控制了这个岛屿,一家英国公司按照先前的协议,为大清皇家海军在这里开始了扩建港口的工程。同时抵达的还有广东省的一些次重刑犯人,在此就地释放,让其在军队的庇护下自行谋生。
也在这几天内,东北亚舰队也受命将袁世凯遴选出来的凶悍移民全部送到了夏威夷去,在那个多国移民混杂的地方生了根。
五天后,从俄国传来的消息,由于王子阿历克谢奇迹般的痊愈,沙皇尼古拉二世开始重新理政……
那个神经兮兮的圣愚,不知如何如何,居然治好了阿历克谢的血友病!尼古拉二世的精力,终于重新投向他的国家面临的危局。
第217章 不死心的沙皇
如果说世界正便得越来越疯狂,那么西班牙人所面对的严峻的世界便是最疯狂的那一种。美国人的报纸在钢铁业和糖业的资本家们的操纵下,正在长篇累犊的向美国人民介绍在古巴发生的一切,当然还有西班牙的愚蠢政治家们对他们尊敬的新任总统麦金利的负面评价和不尊重的言辞。几乎整个美国都在要求政府向西班牙开战。
而古巴的革命军的疯狂也令西班牙军人胆寒,在那个加勒比海湾南面的国家里,起义军已经像东方的菲律宾人一样,控制了绝大部分的国土。整个帝国几百年来所剩无几的光荣,眼看就要在这个即将结束的世纪输的干干净净。
东方的中国人志向很明显,与美国人频繁有军舰在古巴和波多黎各附近出没,恐惧像一圈越来越紧的绳索,正紧紧勒向西班牙人的咽喉。
等到关岛的消息传回西班牙的时候,基本上内阁和王室都没有任何精力去在意这么个小岛了,古巴的几十万起义军已经牢牢将2O余万帝国的军人牵扯住并且精疲力竭,国内对那里的局势已经基本绝望,以卡马圭省为基地的古巴共和国军队将除了少数城镇之外的大部分国土完全控制,内阁已径在研究放弃古巴已经无可挽回的局面,以避免二十余万西班牙人在那个国家遭受被屠杀的命运,一个谈判代表团已经开始与古巴共和国的人接触并试探着停战的可能,西班牙愿意放弃统治权,只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宗主权而已了。
而菲律宾的那位新总督波拉维夏先生的三板斧似乎早已失效,菲律宾人在人数和士气上占据着全部的优势,除了马尼拉之外,白人几乎不敢在任何其他地域活动。
所以,在这一个多月里,西班牙人也没闲着,除了巩固马尼拉的防线之外。他们最后赌博式的向马尼拉派去了短期内的第二任新总督,当然,这并不能挽救他们可悲的命运。但是整个世界关注的焦点已经不在他们身上了。
在中俄第一次菲律宾海战之后的第十天,中俄恰克图口岸对面不远的俄军重要要塞楚库柏兴的战备集结终于完成。利用这一地域的河流运输而来的大炮三百余门和骑步炮兵十七万,由沙皇的叔父,尼古拉尼·尼古拉耶维奇大公统领,分布在从伊尔库兹克到楚库柏兴一线三百余公里的漫长战线上。在他们的南方,是丁汝昌暂摄全权指挥的北路军二十三万人。其中六万是他以自己核心骑兵部队为主,抽调蒙古各旗精锐而组建的大骑兵部队,其余的部队包括了从大辽东地区抽调而来的十万骑步兵,从陕西和四川抽调来的七个步兵师。人数和装备都占优的丁大帅自然不会怕。但是为了稳重起见,仍然派出了侦查飞艇,依托色愣格河在恰克图由西南而来的上游构建了一条稍稍北斜的东西向防线,而将暴露在对方攻击线之外的边境小城扎克蒙斯库放弃掉,收缩回防线至国境线内。其实这样是有悖国法的,但是为了战局,丁汝昌甘愿冒这个大险,军中也有人密折奏了进来,但战后我选择了置之不理。
丁汝昌并用电台与迪化府的聂士成请示,是否可以越界攻击,以及是否不可以首先启衅。聂士成当晚的回复是保持镇静继续观察,等待战机。但若有绝大把握,亦可主动出击。重要的是打好第一仗,中俄既已互相宣战,给对手留余地那是蠢材的行为。
有鉴于此,丁汝昌与麾下的各部将领几乎开了整晚的军务会。从库伦到恰克图两百多公里的距离,对方的骑兵大队几乎不用半天就可以直冲而入,所以,防线上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而对方从楚库柏兴,到西北方的古申哲思克,一直到贝加尔湖以西的伊尔库兹克,则是一条略呈向南倾斜的东西向攻击线,不过据第二天的观察来看,侧重点还是在楚库柏兴,而伊尔库兹克更像是一今后勤辎重中心。
而伊犁的防线要比北面那条简单的多,南边是天山,北面到塔尔巴哈台山和额尔齐斯河同样是三百公里左方,但是却只要重点防御两个点就可以了,伊犁和北面的塔尔巴哈台,稍后方的侧翼精河厅再加以重点防范,这样的一个三角距离都在三百公里左方,就正好将来犯之敌的进疆路线堵死。而敌人也一定要攻克这两个点之后才敢大举入疆,否则前方不远就是一偏大沙漠,后方给一包饺子就是必死之局。
当然,天山南路的温宿府(今新疆阿克苏县)也是防备森严,但那毕竟只是支线,并没有重点经营。因为其后的拜城和库车,库尔勒,焉耆,都是左宗棠当年经营得极好的重镇,而且南面是塔里木大沙漠,北面是天山,这一线并不适合大兵团作战。只要防备敌军的偷袭就好了。
所以重中之重还是在北线,让聂士成到迪化府,也有放手培养丁汝昌的意图,这个老小子在北面一闷就是五六年,虽说加官进爵,但是谁都知道那是个苦差事,但这老小子一句怨言都没有,也不谋缺调返,勤勤恳恳的在那闷头练兵,这个家伙也是陆军要着力培养的人选了。所以,聂士成接到丁汝昌的请示报告后,都是原样呈送一份北京,再自行回复自己的意见。
对面的俄军是直接从土耳其一线调来,虽说是有作战径验、但是这一路奔波劳苦,原本指望回家乡去修养修养又或看是在土耳其烧杀抢掠的,突如其来之间就是一道命令,从土耳其直接奔波到中亚来,二十五万大军在伊万诺夫元帅的统领下,依在伊犁河下游构建了一个大本营,与南面的伊塞克湖相连,一片广袤的大地上,二十余万军队就在这里安营扎寨。
西线的主力部队包括伊犁将军麾下的六七万屯田兵。甘陕川三省补过来一部份,山西补过来两万人,还有辽东补过来的五万人。这一个月里,长庚忙着的就是将这些部队安顿好,适应当地的气候,以及充分的休整,以准备防御作战。他原先是满洲正黄旗人,也算是亲贵身份,奕忻一路提拔的嫡派。所以他在我亲政之前就算是半个洋务派。我亲政之后,他办起新式军队和学堂来更是热心,所以他手里这一支屯田兵,作战能力和作风要比内地的绿营兵好上不知多少。
当然,谁也不希望战争惨烈的发生在自己的国土上。所以,聂士成在检阅了两面防线的防御计划外,还特别提出要求,在条件适宜的情况下,要适时出击。要么不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不要向他自己七年前的那场战争一样,没有打痛老毛子就收了手,他可以说是打老毛子才打出来得这一路仕途,所以面对俄国人,他几乎是不用动员。
英国人的特使在两国的都城拼命的斡旋,出于对大英帝国的敬意,双方终于应允在中立国开始一次谈判。我这边自然是不希望打,虽然已经做好了打得准备,但是毕竟战争会打乱我近期的计划,在此一战后世界将用怎样的目光来审视这个东方新出现的强权,我的外交政策就要进行新一轮的调整。这些都是未来的变数,远没有我原先计划的那么稳定。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也怕俄国万一吃了大败仗——从双方的备战来看,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那么俄国有可能陷入大崩溃,由此而产生的那场红色革命以及革命的后果,对于我的国家来说后果到底会怎样,也是一个未知数,没有人愿意与那样的一个国家作一世的仇敌。
而俄国同意接受和谈也是可以理解的,一方面沙皇尼古拉二世因为圣愚拉斯普京的神力医治好了皇子阿历克谢的血友病,他正沉浸在喜悦之中。另一方面军中的厌战情绪十分的强烈,在这个被上帝诅咒的世纪里,除了中亚还有所进展之外,俄国人几乎没有从任何战争中得到好的回报,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