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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敢不敢爱-第4章

小说: 敢不敢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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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麻烦,这是我的荣幸。现在去?”没想到她如此信任他,一口答应坐他的车,今天的进展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之前,他想太多了,其实他早该猜到,像她这样气质高雅的女人,很多男人只敢远观却没有勇气亲近,也许她寂寞很久了,也许,她喜欢直接一点的。
  席宝琳站起身来,之所以敢搭苗子齐的车不是因为信任他,而是知道她的司机兼保镖小吴会紧跟着他的车。
  她心想,过了今天,或许他会深刻体验到一件事,男人,不能光看外表,女人也是。
  席宝琳没有刻意刁难苗子齐,只是按她先前已列好的清单,到百货公司挑选礼物。
  一套Wedgwood骨瓷茶具组给从小照顾她的奶妈邀请三五好友到家里下午茶、一床准备送给“宝阁”柜台小姐的进口床罩组,另外,她还挑选一支送给管家隆叔的石楠木火焰烟斗,和几种不同味道的烟草,为此,她可是下了好多苦心才研究出心得。
  采购才刚开始,席宝琳余光瞥见苗子齐已经恨不得多生出几双手,一开始手插口袋,风流倜傥的模样已不再,就连额前落下的发丝也无力拨回,只见他不时甩动颈部,差点没抽筋。
  她忍住笑意,佯装好心地提醒他:“你要不要把东西先放进车里再回来?”
  “也好,免得把易碎物打破。”苗子齐如释重负,连忙点头。
  “那我到前面原木家具馆逛逛,你回来时到那里找我。”
  “好,你慢慢逛,东西等我回来再买,别提重。”临去前,他还是颇有风度地叮咛她。
  转过身,却忍不住为席宝琳出手的阔绰咋舌。
  走在时尚尖端的他,当然抓得出手上这些礼物的价位,虽然称不上价值连城,但对于一般上班族或者小本经营的店老板,要下手恐怕得考虑再三,她却连价格也不问便让专柜小姐包装起来,速度极快。
  他只见过旗下模特儿刷精品服饰、珠宝及名牌包包时毫不手软,因为那是能够穿戴出门,炫耀自己消费能力及品味的包装素材,至于外人看不见的家中物品,经常用的还是厂商赠品印有logo的马克杯。
  席宝琳与众不同的气质也曾让他猜想过是出自名门望族,但若真是出自名门,又怎会让自己女儿经营咖啡馆,抛头露面?
  总之,他欣赏她的生活品味,也佩服她为家人挑选礼物的用心,刚才经过适合她的服饰专柜,居然停也不停地直接走过。
  她身上的谜愈积愈多,当然也吸引得他愈来愈无法自拔。
  席宝琳走进家具馆,轻嗅空气中飘着的淡淡檀香,来到这里,是为帮喜欢泡茶的王师傅挑一座茶盘。
  圣诞节原是基督教徒纪念耶稣诞生的重要节日,传到东方来却成了商家必争的消费旺季,以及女人眼中必须和情人共度的重要日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年的圣诞节,父亲会邀请“宝阁”的员工到家里吃饭,他自己亲自掌厨,谢谢母亲、女儿、员工一路相挺,这个惯例一直延续至今。
  现在,她没有亲人,“宝阁”的员工和家里的帮佣就是她的家人,她总是亲自挑选礼物,无关价格高低,重要的是是否切合收礼的人的喜好与需要,希望这份心意能传达到对方心里。
  “看茶盘?”
  耳边突然响起问话,她转过脸,嘴唇差点擦过苗子齐的脸颊。
  她连忙倒退一步,不免恼火地想──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男人。
  “你家里有哪些人吶?”苗子齐见她挑的礼物又是烟斗又是骨瓷茶具又是茶盘,该不会家里都是老人吧?
  “很多。”她随口应了声,决定选购一块桧木闪光花纹茶盘。
  当店员询问要不要帮她提到车子里时,她客气地婉拒。“没关系,我带了搬运工人来。”
  这是她小小的坏心眼,惩罚他刚才轻佻的举动,惩罚他糟蹋女人的感情,明明已经有女朋友还如此明目张胆地招惹她。
  店员稍微愣了一下,看看潇洒俊伟的苗子齐,这个人来做搬运工人,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我来提。”苗子齐笑吟吟地从店员手中接过沈甸甸的纸盒,一点也不在意席宝琳将他视为搬运工人。
  她生气了,因为他刚才靠她好近,近到能闻到她身上的花香,不过,有脾气总好过面无表情。
  她看似没拒绝他,其实,他跟她之间的距离,从刚认识到现在,连一公分也没拉近过。
  席宝琳见他卷起的袖子,露出隆起的手臂肌肉,脸上却面不改色,依旧挂着那虚假得不得了的笑容,不知怎的,升起一股无名火。
  不信整不到他!
  她算是和他杠上了。以她今天刷卡的额度,没点家底的男人恐怕早已暗自掂掂斤两,看看有没有命能赚够钱,养活她这个拜金女;就算家底够厚实,一个养尊处优、自命不凡的男人,被当成搬运工招来遣去,现在怎么还可能笑得出来?
  她搞不懂这个男人,不过,对于他为了女色能够卑躬屈膝、忍气吞声到这种程度,算是开了眼界。
  一向个性温和,彷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席宝琳,突然觉得自己肩负着重大使命──为替过去所有因他伤心落泪的女人出口气,非要让这个男人吃点苦头不可。
  第三章
  圣诞节前后是精品消费旺季,一直到年终、农历过年是苗子齐最忙碌的时候。
  只要手机开着就有接不完的电话,除了厂商洽谈演出事宜,还得安抚工作量遽增,没有时间好好休息,因而脾气暴躁的模特儿。
  自从上次陪同席宝琳挑选圣诞节礼物后,苗子齐连着三天实在挤不出时间到“余暇”。
  原本一向喜欢在店里看书、画画的席宝琳,突然之间有些不习惯,原本平静无纹的心湖也莫名其妙地起了些微骚动。
  他是不是真的把她想成挥霍无度的拜金女?
  还是发现她故意整他,让他来来回回搭电梯搭了好几趟,每次都以为把礼物放回车上,可以轻松潇洒地陪她逛街,结果却发现她的礼物买不完?
  耗了他一个下午和晚上,东奔西跑,最后,他的车后座、后车厢,全塞满了一盒一盒的箱子,原本应该分一个星期买完的礼物,一天之内采购完毕。
  送到专门包装礼物的店里后,她也实在累坏了,随手招来计程车,只说了声“谢谢”,便将苗子齐给独自留在台北街头了。
  席宝琳暗自吐吐舌头,承认,是有点过分……
  小时候有父亲母亲疼爱,家里、店里的叔叔阿姨也都宠她宠得不得了,她那娇蛮的个性是到母亲过世后才慢慢收敛,然后,父亲也走了,为了经营他留下来的事业,她不得不一夜之间成熟。
  支着下巴,望向店外那棵老榕树,整把整把的榕树须随着风荡过来又荡过去,像个正在呵呵笑的老爷爷。
  眼角瞥见有人推开门进来,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维持姿势不动,万一进门的是苗子齐,她不想反应太快,让他以为她在等他。
  憋了近一分钟之久,听见服务生在背后询问点餐的声音,她才垮下肩膀,不是他。
  气死了,他想玩欲擒故纵,小王子驯养狐狸的把戏是不是?
  故意每天都来,然后突然消失,好让她了解他不在的时候是多么寂寞无聊?
  神经病,他会不会想太多了,以为来个那么几天,她的生活就会因此而为他掀起轩然大波?
  她莫名地生起苗子齐的气,更气自己没事一直在店里赖到太阳快下山,简直浪费时间。
  “咻”地,她抓起皮包,跟小伟打声招呼,像要掩饰自己失常的举止,匆匆离去。
  用力拉开玻璃门,埋着头冲出去,速度太猛,一不注意竟和迎面而来的客人撞在一块。
  叩!
  她的鼻梁不知撞上什么坚硬的东西,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眼冒金星,疼得眼泪飙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你还好吗?”被席宝琳撞到的客人没开骂,还回过头来关心她的状况。
  她摆摆手,表示没事,只不过鼻梁上的阵阵抽痛令她睁不开眼、说不出话。
  “席姐,你没事吧?!”陈伟军赶过来。
  她一只手往旁边摸索,企图找到陈伟军,又往空气中胡乱指一通,意思是要他扶她到后面办公室,别给客人添麻烦。
  突然,她就被腾空抱起,又是一阵晕眩。
  待疼痛稍稍减轻,她睁开眼睛,只看见一个衣领半敞、肌肉紧实的宽阔胸膛。
  小伟虽也长得高,但单薄了些、娃娃脸,没这么壮,经这一分析,她立即联想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男人怀里,一阵挣扎,就要下来。
  “别动,你流鼻血了。”
  这声音?
  苗子齐将席宝琳轻放在员工休息室的布沙发上,让她身体微向前倾坐着、低头,接着捏住她鼻头软骨。
  这一动作又惹来她一声呜咽。痛……
  “小伟,你拿两条干净的擦手巾来,一条弄湿,一条包些冰块。”
  “喔、好!”慌张的小伟得到指示,马上冲回吧台。
  鼻腔里的血腥味令席宝琳感到恶心,干呕了声。
  “忍耐一下,再几分钟就好了。”
  这时,席宝琳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撞上的客人就是苗子齐,这就叫“冤家路窄”吗?
  虽然明知是自己冲太快,可是,想到害她现在如此狼狈的元凶一定是他那好看却硬死人不偿命的下巴,忍不住前债自动生利息,更气他了。
  心里气着,想挥开他的手,她自己会捏住鼻子,才不要他假好心、献殷勤,只不过,她才抬起手想推开他,鼻骨便传来一阵阵刺痛。
  还是算了……
  苗子齐单脚跪下来观察她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见她鼻子被捏着,眼睛拉得细细长长的,不知道在气些什么,拚命送白眼给他,那张原本纯净柔和的脸,顷刻之间变得像只可爱的白狐狸,忍不住,就笑出声了。
  这一笑,让席宝琳更觉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
  “齐哥,冰毛巾来了。”小伟很快冲回来。
  “谢了,我来照顾她,你到前面招呼客人吧!”苗子齐说。
  “好,麻烦你了。”小伟见苗子齐如此沈稳迅速地处理这个意外,开始有点佩服他了。
  席宝琳心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扑向她。
  在她眼中,苗子齐就是这种无耻之徒。
  想叫住小伟,可是,她的脸才稍稍偏了下,话到嘴边又痛得只剩一声“呜”……
  “别动,我看看……”他松开指尖的力道,观察她的鼻腔里是不是还流血。
  下巴被捏住,动弹不得,任一个无耻之徒盯着自己的鼻孔看,这么丢脸的事,让她心想干脆让血流干算了。
  “血止住了。”他松了一口气,应该没事了。
  他由半跪的姿势起身,坐到她身边,将包着冰块的小方巾递给她。“刚才撞到的地方冰敷一下。”
  她接过方巾,扭过身,背对他。知道现在不冰敷,晚点就会肿起来,她只能闷声照着做。
  他又将她的身体扳回来。
  “做什么啦?!”力气不敌人家,像只小鸡被拎来拎去,她没好气地将无名火发在他身上。
  “帮你把鼻血擦干净。”他温柔地说。
  她撞上他,没道歉;他帮她止血,没道谢,平日的气质不见了,莫名其妙地生气,活脱脱像个野蛮公主,不过,安抚女人的情绪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他倒高兴她对他发脾气,至少表示,对她而言,他不是个陌生人。
  “我自己擦。”她想抢他手上的湿巾。
  “你看不到血在哪里,听话。”他哄着,一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仔细地擦拭,根本不容她拒绝。
  两人面对面的距离不到十公分。
  他的鼻息,他身体的温度不断干扰她的思绪,她假装不在意,瞪大眼睛,将视线调向他耳朵后方的米白墙上。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很慢,彷佛呵护着一颗珍贵的宝石,让她无法不集中精神抗拒他的温柔,一秒都觉得难挨。
  擦完鼻腔外缘的血,他换了块干净的方巾,接着擦唇瓣。
  她的鼻翼薄薄的,铺着细细白白的茸毛,吸气时细微地动了动,吐出的气息,如花香般芬芳。
  她的皮肤好光滑、好嫩,像掐得出水来,她的唇好柔软,像诱人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俯身品尝……
  他为自己要来了一个又甜又苦的差事,动心忍性,人间酷刑。
  席宝琳一直屏着呼吸,一口气吐尽了才吸另一口气,怎么他还没擦完吶?又不是血流成河。
  忍不住,她偷偷瞄他一眼,冷不防地和他的视线对个正着。
  那黝暗的黑眸直直凝视着她,像会勾人似的,压迫感好大,彷佛就要吻上她,倏地,她用力缩回下巴,推开他。
  “我待会儿到化妆室整理。”哎呀!忍不住捏自己大腿一把。刚才她怎么就没想到可以到化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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