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清-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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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噶……”这下子,就连龙傲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袁玉儿水性不错,这个池塘还奈何不了她,但是被人吓得摔进了池塘,着实是件很丢面儿的事情,若是让下人看到了,自己日后还怎么当主母,怎么持家?
顾不得先上岸,袁玉儿先查找起是谁吓了自己,最终,她看到一个熟悉到不能熟悉的身影,自己的丈夫。
“死龙傲,你要造反是不是!”
河东狮吼,威震内宅!
内宅的一些丫鬟下人纷纷脖子一凉,只能替自家家主默哀了。不过那些个小丫鬟则是满心的对自家主母羡慕得紧,世间多少女子能像自家主母这般找到这样一个完全包容自己的男人呢?
……
“玉儿,你开开门吧,玉儿。”龙傲在屋外叩了半天的门,眼下已经是孤月高悬了,可是自己居然还进不去卧室的门。
好话说了一大箩筐,都不见效,龙傲也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了,直接坐到了石阶上休息一会儿,养精蓄锐再战。
袁玉儿脾气不好,这事儿就连身为婆婆的李凝也知道了,也喊来袁玉儿提点了下,论起心机和收拾内宅的本事,十个袁玉儿怕也比不过一个李凝,再加上袁玉儿再怎么不怕自己相公是一回事,对自己的公婆她是敬畏得很。自那天后,袁玉儿就没有给龙傲发过脾气。龙傲居然自己跑去李凝那边,叫李凝不要再难违自家娘子了,然后晚上回到家里请求娘子不要忍着自己的脾气,随便向自己身上发。
因为龙傲清楚,自家娘子是爱自己的,即使夫妻两人吵架到再厉害,自己睡在屋外时,自家娘子也会在夜里给自己偷偷盖上被子,自己的甲胄一旦有了破损,自家娘子都会不眠不休地将甲胄全都修补完,生怕自己再去上阵时出半点意外。有的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火爆的脾气下隐藏的是一个细腻温柔的灵魂。
自己的那个战死的岳丈,袁鹏。昔日也是自己父王麾下一员大将,听那些将军叔伯们说,最开始,聚风寨兵士冲阵时都是自家父王为中,冉叔叔和自家岳丈两杆长枪护卫两翼,硬是这般冲杀出了一片基业。
后来,朝鲜大会战,基本上是护龙军命运的转折点,女真鞑子夺城时,自家岳丈子拼了自己的性命将城门保住,却也因此战死。
事后,自己父王自然厚待袁鹏遗孀,只是当下,家中没了男人,就等于没了个脊梁,袁玉儿又是个死要强的性子,即使自家爹爹不在了,却也依旧要事事比个高低。
而龙傲,最喜欢的也就是她这一点,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她,龙傲正和一群伙伴们比赛马,这丫头硬是要加入进来,后来连比了十次,龙傲都赢了袁玉儿。
等到第二日,袁玉儿又来找龙傲比赛马,然后第三日,第四日,接着青梅也就竹马了。
回想起往事,龙傲会心一笑,出声道:“玉儿,我想你了,想看看你。”
正靠在内门上的袁玉儿听到这句话,脸上情不自禁地挂上微笑,心里也是甜得很,有时候自己也会庆幸,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好男人,若是别的男人,怕直接会忍不住一纸休书直接休了自己了吧?再说以自家相公的身份,差不多就是历代的皇子了,居然还能对自己一心一意,不纳妾也不找别的女人,就这么只会对自己好。
袁玉儿正欲开门时,外面传来的一个禀报声,听声音,应该是隶属龙傲同时也是保护这座俯宅的护龙卫。
“大公子,王爷和两位王后在江上翻船了,如今生死不知。”
龙傲猛地睁大了眼睛,十年征伐所积累起来的杀气全部迸发,双目赤红一片。
“吱呀”一声
屋门开了,袁玉儿泪流满面。
第十六章 刹那惊雷(下)
护龙军入京的那会儿,龙辰就派胡猛领着五百兵士潜行入江南,想要将怀着身孕的孟安安接回京城,然而那时孟安安已经八个月身孕了,着实经不起舟车劳顿。胡猛最后干脆领着五百兵士做起了孟氏的宅门护卫,那时候南明弘光朝廷刚刚建立,处处是一团乱麻,世道也乱得很,胡猛留在那里龙辰也能对孟安安母子的安全放心一点。
等护龙军稳定京畿后,龙辰就开始准备开始用兵,进行统一战争。他最先命令冉义带数万大军伐南明,其中估计也有着为了早日接到孟安安母子的原因吧。
后世史学家和军事家对龙辰在统一战争初始就急不可待地兵分两路的战略极为诟病,认为这是因为龙辰在一切大好的前形式下有些妄自尊大,自以为是了。后来战事变化也证明了这一点,赵一名一部征伐大顺作战遇到了瓶颈,战事不顺。龙辰即刻叫停了准备下江南的冉义部,将他们北调。最后,在冉义部和赵一名部的协同下,李自成的大顺王朝终于土崩瓦解。在这之后,龙辰又命冉义快速南下,一举横扫弘光朝廷。
那些知道龙辰心思的人多少明白龙辰为何会在那时乱了方寸,不是亲眼所见就绝不会明白龙辰这样一个沙发果断的男人对自己的家人是多么的爱护。而等孟安安母子被接到京城时,孩子都已经快两岁了。龙辰当即给孩子取名叫龙缺,意思是这孩子小时候缺了关爱,自己欠这个孩子很多。
不同于龙傲和龙轩两个哥哥是在硝烟之中长大,当龙缺记事时,整个天下基本已经平定,也就沿海几个省份还在闹腾罢了,而且再加上龙辰的刻意放纵,让龙缺一步一步走向了花花公子的群体。
龙缺喜欢做的事情真的很多,起初,很小的时候就偷偷跑去青楼喝花酒,更是捧名妓名角儿,那时的龙缺,还不满十岁。
某一日,大哥龙傲刚刚打仗回来,听说这件事,铠甲都没来得及脱,直接领着二百甲士包围了自家三弟正在喝花酒的春楼,这些厮杀汉身上升腾的杀气不知道吓得那一日多少嫖客直接阳·痿。龙傲径直冲进去,将正在和花魁姐姐玩翻花线游戏的龙缺拎了出来。
“父王宠你,那就让我这个哥哥来管教你!日后京城地界哪家青楼敢做我三弟的生意,第二天我就会带兵把它给拆了。”
龙傲这个大哥的威名确实响亮,毕竟是杀伐征战多年的大将,他话一放出去,不光京畿地头的青楼不敢再做龙家三公子的生意,连同整个京畿地域的这种产业都开始严加防范,乃至在门口还贴上了龙家三公子的肖像,防止龙家三公子过来。
龙缺年少逛青楼这件事,着实沸沸扬扬传了一阵子,弄得后来有个很有名气的才子以此写了一个小记,其间挖苦讽刺感叹实在良多,大体是什么世风日下或者是帝王之家多膏梁,其实是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龙缺那时也是年少气盛的主儿,动用了保护自己的护龙卫去探测那个才子情况,居然探测出这才子和自己的嫂子苟合之事。龙三公子当即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数万字的赋,将这名才子和嫂子的事情从头到尾添油加醋地描绘出来了,此书取名曰《金麟岂是池中物》。
此本一出,龙缺名气大噪,此书也传之于后世,直接取代了《金瓶梅》的地位,成为了这个时代反应市井生活的精品小说。并且此作品在后世成为了四大名著之一,很多学者专门靠研究此书为生,被称为“金鳞学家”。而那个才子被逼得无法,被自家哥哥赶出了家门,只能沿街卖字潦倒度日。
之后某一年的科举开考前,龙缺硬是一个人单独和四位夺榜呼声最高的进士答辩,一人打平了对方四人,神童之名,晓谕京畿。
不过他倒是无意科举,也是,这个天下都是他龙家的,他还考个什么科举。
龙缺就是想着玩,玩茶道,遍请名师,四处品茗,还真让他成了气候,多少文人雅士以品得龙三公子亲手泡制的香茗为荣;
他玩蛐蛐,愣是跑了多少深山老林去寻求百战百胜的“将军王”。
他玩花酒,由于没人做他生意,他居然自己开起了青楼,而且本钱还是自己的私房钱,最后红遍一方的诸多名角都得喊他一声“老爸爸”,隐然青楼这一块的大佬。据说龙傲听说这件事后也是哭笑不得,总不能派人把自家弟弟的产业给拆了吧?
他玩笔墨,有一年时间,龙缺喜欢画市井小民像,并且喜欢用炭笔素描,这一新颖绘画方式着实引起了一阵风潮,而且促进书画界的发展,他的市井小民图流传到后世后,身价高得离谱,并且被加入了各种“关系黎民”、“心忧天下”、“人文主义关怀”等等赞誉。
最后,这些他都玩腻了,而这时他才十五岁。
那玩什么呢?
对啦,打仗去吧。
龙缺就去求父亲,这个帝国的实际掌权者。龙辰,同意了。
让一个花花大少去领兵打仗,这确实让很多将领和大臣们汗颜,都心里嘀咕着摄政王真是爱子如命,甚至是溺爱了。
不过龙缺没让龙辰失望,在征伐福建的战事中屡建功勋,擅长以奇兵制胜,亲自擒获了南明鲁王。郑成功在福建组织的两次北伐,第一次被龙缺断了粮路,只能憋屈得退回去,第二次被龙缺正面击溃,同时汇合了诸路开赴福建的护龙军,一举歼灭了郑成功主力,如今郑氏可以说元气大伤,只能龟缩在台湾岛。
捷报传来,震动朝野。
时下人无不感叹:龙家无犬子。
数百年后,人们依旧习惯以“龙家儿郎”来形容一户人家子息全都很有出息。
仗打完了,剩下一个郑氏龟缩在台湾苟延残喘,龙缺又回到了京城,百无聊赖,他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在打仗时故意放点水,让他郑氏在陆面上再蹦达一会儿,自己还能再戏耍一番,只是这也就是想想罢了,他龙缺虽然贪玩成性,但也知道军国大事可不能半点儿戏。若是真的因此出了什么乱子,天知道自家那个一向疼爱自己的老头子会不会来个大义灭亲。
……
今儿个龙家三公子正在逗弄着刚刚从边地弄来的藏獒犬,这大玩意儿看起来威猛,龙缺很是喜欢,亲自带着它遛弯儿。
这时,隶属龙缺的护龙卫上前禀报:
“公子,王爷和两位王后在江上翻船,生死不知。”
藏獒犬正依偎在龙缺脚下,龙缺一脚将藏獒犬踢飞,这个花花大少身上的痞性一扫而尽,一股似乎可以刺穿一起的锋锐之气显露出来。
龙缺取了自己的刀,从马厩里取出跟随自己征战过的战马,一骑绝尘,直奔胡猛府邸而去。
自己父王的安全一向是国家重中之重,而负责保护龙家子弟的护龙卫更是由胡猛一手操·弄,自己父王若是出事,就得先寻胡猛问个明白!
“老头子啊老头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母后,孩儿还没给你娶个儿媳妇回来,你也不能有事!”
战马横冲直撞,所经之处无不鸡飞狗跳,但龙缺已经顾不得这些,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站在胡猛面前去喝问他:这一切他娘的都是怎么回事儿!护龙军、护龙卫,保护的还不是自家老头子么!
第十七章 刹那惊雷(续)
几案上,缕空琉璃盏内,青烟袅袅,散发着扑鼻的桂花香味。这香味和着轻雅的有古琴声,随风飘出窗外,飞入云间……
循着优美的古琴声,透过那扇半开着的小木窗,隔着粉色纱帘,若隐若现地可以看到一位白衣女子正坐在一架古琴边,玉指轻舞,拔动琴弦。那缕缕香烟正是从少女正在弹奏的古琴边只小巧玲珑的缕空琉璃盏内散发出来的,是上好的檀香。
女子年约二十余岁,一头乌黑的秀发有如瀑布又似青丝,梳理得整整齐齐,轻轻披落在女子的肩上。一双柳叶眉下,又弯又长的睫毛使那双丹凤眼更加的美艳动人。雪白的肌肤有如那双白玉般的纤纤细手一样,使人疑似天仙在弹奏古琴!
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莞尔一笑,红唇轻吐: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乡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着处;
手把花锄出乡帘,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初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独把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侬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
怜春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