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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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再换，无头刑天恶战天帝，不敌魂丧，盗出天帝战甲，为避天帝追杀，直奔天妖异界。
天妖诛仙阵前，刑天道：“元始天妖我赞你是条汉子，我们殊途同归，今日落魄，望你能容留，且避天帝一时，他日复原，必完成你之遗愿。”
天妖诛仙阵大放异彩，银黑波纹间空出一条通道，刑天见状，直奔异界而去。
幻像至此消失，楚小来面前又映出那银黑色交映的水晶墙出来。心内突然疑云密布：“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只是画中人的面孔却是如此的模糊呢？”
慈悲
来不及细想，左胸口上火焰印记突然泛起深蓝光泽，楚小来只觉得胸口滚烫，像要窒息了一般。十八年来经历此刻融汇作无数画面映现在自己眼前。
一晃而过，画面定格。
楚小来手执五龙帝剑，面前跪着的是天界众仙神，天帝一脸死灰的跪在最前面。楚小来挥舞起五龙帝剑，手臂却在颤抖，心内一个声音低沉说道：“一剑杀了他，再戮尽这虚伪天界所有生灵。”
楚小来大叫道：“不，我不能！”
那声音继续道：“这是你的命，妖孽始终是妖孽。”
楚小来嘶吼道：“我不是，不是妖孽。”
那声音笑道：“你是妖孽之首，你别无选择，难道你忘记你父母是怎么死掉的么？”
楚小来丢掉五龙帝剑，抱头痛苦的叫道：“你不要说了，我不要你说了。。。”
蓦地，楚小来只觉得眼前一亮，一股大力把自己弹了回来。
段尘落、左芊芊、段骁扬、大风、六耳猕猴一起拥了上来，齐声问道：“怎么样？”
楚小来透过缝隙看到天妖诛仙阵上一瞬间银黑色大炽，又一瞬间恢复原状。
胸口滚烫的感觉也一瞬间消失，幽蓝色的火焰印记又回复鲜红。
楚小来喘了一口气道：“它让我诛杀天帝和天界所有生灵，我。。。我拒绝了。”
六耳猕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内心深处怜悯之心太盛，也就是佛家常说的慈悲之心，当然这种念头和天妖诛仙阵是格格不入的，它自然不会认同你，没有取你性命，已经算幸运的了。”
左芊芊急道：“那我们怎么办？”
六耳猕猴道：“只能看妖尊自己，自己的心魔旁人是帮不了什么忙的。”
这时，猴子匆匆从洞外跑来，咿咿呀呀的冲六耳猕猴叫个不停。
六耳猕猴转身对众人说：“这几千年来我孤独惯了，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结识你们这群孩子，已经不枉此生了。十万天兵已驻扎乱石山之上，走，大风让我们一起共同抗敌，血拼到底，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大风怆然清啸道：“好！大圣就让我们携手快意恩仇，杀他个落花流水。”
言罢，大风跪地：“主人在上，再受大风一拜，今时今景大风已是无法得偿主人昔日宏愿，实在愧对主人，不过盼有来生，再伺候主人鞍前马后，跟从主人南征北战，四海为家。”
说完和六耳猕猴手拉着手往洞口走去。
楚小来双目噙泪，喉咙里有话卡着，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大风和六耳猕猴消失在洞穴拐角处。
段尘落知道楚小来心里说不出来的苦衷，这结局虽然大家嘴里不说什么，但内心深处对楚小来期望以及对生命的眷顾让他们不得不生出一丝丝的埋怨。
段尘落望定楚小来，对段骁扬和左芊芊说：“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下，我有几句话想和小来单独说说。”
段骁扬心里老大不情愿，左芊芊瞪了他一眼，拉着他走出了石门。
段尘落为楚小来拭去眼角泪水，道：“小来，你是个男孩子，不能流眼泪。”
楚小来闻言，愈发泪流不止：“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可我没用，连累大家和我一起死。”
段尘落轻轻笑道：“呵呵，大家没有怪你啊，再说还不到最后时刻，我们都还没有放弃，不是么？”
楚小来擦干眼角泪水，坚定的道：“对，我还要继续努力，我一定能做到！”
说罢，不再理会段尘落，径直走去水晶墙前。
段尘落望着楚小来倔强的背影，心里洋溢起一股莫名的感觉。“那心里的某个人，是不是。。。一切都刚刚好呢？”
段尘落迷茫了。
初战
且说六耳猕猴和大风两人相携出洞，远远的看见乱石山上遮天蔽日黑压压一片人影。
六耳猕猴和大风架起祥云，稳步上前。
二郎神杨戬远远的看见两人，朗声对执令神将道：“妖孽已经出洞，派人层层包围起来。”
后面的通灵星君慌忙跑上前来，正准备附杨戬耳边和他私语几句。
哮天犬狂吠几声，通灵星君吓得差点尿湿裤子。
杨戬冷冷的说道：“有什么话远点说，我还不耳聋。”
通灵星君忙道：“是！是！是！小的认为在元始天妖的转世之身没有出来之前，咱们最好不要打草惊蛇，还有那个断臂的猴子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你看要不咱们等等斗战胜佛一起来再。。。”
杨戬打断道：“不是看在灵宝天尊的面子上，你此番动摇军心，我可以就地处决掉你。”
通灵星君闻言，一下子跪在杨戬面前道：“二郎爷爷饶命，二郎爷爷饶命。”
杨戬挥了挥手里的三尖两刃枪道：“滚。”
六耳猕猴和大风与仙界十万天兵临空对峙。
杨戬一挥手道：“传旨天奴何在？”
白发传旨天奴出列跪地，道：“小仙在！”
“宣天帝旨意。”
“是！”
“承天受命，及西天界众佛祖共襄，元始天妖为上古邪妖，诸番挑三界动乱之端，令生灵涂炭。诛杀此妖原非朕与诸佛之本意，无奈为保我三界盛世长治久安，今遣二郎显圣真君协同西天界斗战胜佛统领天兵十万下界降妖。其间若有无妄之徒伸手协助此妖，与之同罪，杀无赦！”
“钦此！”
语毕，杨戬朗声道：“想必两位听清楚了天帝旨意，尔等速速交出那男孩，可免一死，若执迷不悟，今日便得留下性命在这荒山之上。”
六耳猕猴大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那三眼娃娃，几千年没见，长出息了啊！”
杨戬平日最恨别人喊自己“三眼”，今天无端见一只独臂猴子如此大胆，心下着实恼火，二话不说挺枪上前。
六耳猕猴正待趋身迎战，旁边大风上前拦住说道：“久仰二郎神杨戬法术高强，一直无缘得见，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今日这个机会，大圣就不要和晚辈争了。”
言罢，大风唤出自己的武器——断月劈天斧，这几天都是些小角色，大风都懒得拿出武器，数日不用，已有些许生疏，大风前后甩了两甩，临阵磨磨。
杨戬心想，“管你们三七二十一，一个一个放倒再说。”上前一枪朝大风直劈而去。
大风漫空接下，直震得虎口生疼。
杨戬见一枪不中，改劈为刺直直朝大风腋下而去。
大风见状，毫不迟疑旋出一团紫雾朝高处飞去，杨戬以为大风心怯，挺了挺三尖两刃枪也跟了上去。
大风听得身后风响，心内暗道，“来得好。”手下却半分不迟疑，头下脚上，凌空而倒立，周身紫气缠绕，如上古武神一般，杀气浩然。
杨戬正跟得紧，不料周身空气突然凝结，一股凛然杀气，冲天而下。杨戬身形一滞，抬头看去，只见半空中的大风手中的两把巨斧此刻突然耀起莹莹白光，起初如点水一般，接着越来越炽，此刻竟如两个幻散着无尽光耀的太阳一般。
杨戬下意识想后退，又怕被十万天兵嘲笑，只得硬着头皮死撑。
大风不知杨戬状况，以为其不畏死趋生，心下暗赞，嘴上叫道：“二郎神，此乃上古之神盘古氏开天辟地时所创招式，因其吸纳天地之气，法术太过霸气，威力甚猛但反噬力更强，如果你接得下此招还能全身而退，那么我必死无疑。”
说完，大风聚完最后一丝天地之气，挥舞着手心已不知变作什么模样的断月劈天斧朝二郎神杨戬直直劈了下去。
六耳猕猴眼见大风一上来就是如此同归于尽的招式，正待出手阻止，心念一转，暗道：“好一个大风，当机立断，消耗掉杨戬以后，就只剩他了。也是时候清算我们兄弟之间的陈年旧账了。”
今昔
大风周身紫气渐弱，慢慢绕进一团银白光芒中去，强光映照下二郎神杨戬的脸色煞白，双眼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刹那间，大风想起那年青丘之战，也就是在那照妖镜的强光映射之下，黄莺孤独无助的神情，那么令人忧伤，就那么一转眼就化作一堆白骨。大风永远也忘不掉她那时的那双眼睛，那种感觉，无法言语企及，只是不曾亲身经历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的。他本来想同她表白的，只是上天没留机会给他们。
只是眨眼之间，大风手中斧头便再也劈不下去，用尽余力扭身，断月劈天斧幻作的两团天地之气呼啸着冲远处一个山头而去。
“轰隆”声响彻天地，余音经久不息。
杨戬脸色煞白，收起三尖两刃枪冲大风抱了抱拳，正待退回天兵阵营。这时只见大风身畔紫气消淡，人已如断线风筝般，直掉了下去。
杨戬毫不迟疑驾急云冲下去抢大风的尸体。
六耳猕猴以为杨戬片刻就要死在当场，没料到大风临阵倒戈，没杀掉杨戬，反倒搭了自己进去。眼见杨戬不念恩情反倒去抢大风的尸体，六耳猕猴怒气冲天，一个筋斗抢在杨戬前面。
六耳猕猴左手一挥先是幻出一面云墙，阻住了杨戬去路，紧接着漫空转起云彩嘱咐猴子先送大风回去。自己便掠过云墙朝杨戬飞去。
杨戬心下大惊，方才一个小辈就能让自己才去鬼门关转了一遭，那这个前辈级人物更是不容小视啊。念及，杨戬顾不上丢人，直接拨转云头朝天兵阵营飞去。
六耳猕猴已抱必死之心，施施然幻出一根铁棒，直直冲杨戬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六耳猕猴片刻已经追上杨戬，正待挥舞铁棒狠下杀手时，云端惊雷般响起一声大吼：“妖怪，住手！”
六耳猕猴曾经幻想过和自己兄弟齐天大圣，或者应该称呼为斗战胜佛菩萨的千百种见面方式。只是偏偏不曾想到过这种，那声妖怪，叫碎了几千年苦苦挣扎的心。
六耳猕猴蓦地停下，愣了好久方循声望去。只见半空中七彩祥云上站着的不是当年那个刚正不阿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还会是谁？人还是那个人，即使时光流逝，岁月研磨，六耳猕猴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曾经和自己一起牙牙学语，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子，那个结拜了说好祸福与共，生死相随的孙悟空，那个偷灵丹闹天空的齐天大圣，都已经消失不见了，统统消失不见了。
而此刻站在云端微笑，手执如意金箍棒要降妖除魔的却是身穿袈裟，道貌岸然的菩萨，他的过往曾经只是一只一心为了成佛而六亲不认的猴子，仅此而已。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忤逆的想到身穿袈裟的猴子菩萨，会不会有点不伦不类呢？
六耳猕猴止念不再往下想，未语双泪流，不自禁叫道：“七弟！七弟！”
孙悟空站在云端，丝毫不为所动，嘴里念念有词道：“六耳，往事休再提起，你多行不义必遭天谴，当年在灵山俺老孙放你一命，你本该潜心从善，为何如今执迷不悟，还要助纣为虐？”
六耳猕猴仰天长笑：“这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么？当年那个未经风化的猴子何日变作了说教的和尚，哈哈哈哈。。。你即使披了这层皮，成了佛，骨子里那也还只是个妖孽，注定了的，你改变不了。”
孙悟空闻言大怒，掣出如意金箍棒朝六耳猕猴兜头打来。
命道
六耳猕猴不闪不躲，如意金箍棒直直的往他头上敲来，六耳猕猴闭上眼又想起当年在灵山的那幕，心内不禁一阵感慨。终究要死的，只是偏偏死了两次，都却要死得这般无奈。
如意金箍棒在六耳猕猴的面前停了下来，六耳猕猴睁开眼只见孙悟空执棒的手臂都在颤抖，孙悟空说：“你为什么不还手？”
“六耳猕猴的血是热的，我的棍棒从不伸向我的手足兄弟，所以，你杀我一千次我都不会还手。”
“你真的不怕死？”
“我都是死过一次的妖孽了，只是苟活了几千年，再死一次，说不定反倒便是解脱。”
“俺老孙是奉命而来的，希望你能明白，其实，俺。。。老孙也挺想念你们的。”
“那你为何还要去争？”
“俺。。。老孙别无选择！”
“你不后悔你走过的路？做过的事，在你手里染过多少妖道同胞的血，你自责过么？”
“俺老孙不想一世为妖，活着总得做些什么，你说是也不是？”
“我为你不齿，为我那个肝胆相照、敢作敢为的七弟不齿，你自己看看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这样的你，快乐么？”
“俺老孙不知道，也许你是对的，但命运真的很无奈，俺老孙不想一辈子背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