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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溶月与祝融-第6章

小说: 溶月与祝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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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溶月晚膳又多吃半碗碧粳米,她现在的胃口实在小如猫食,所谓一口吃不出个胖子,还需循序渐进。
  饭毕溶月照常在正殿慢走,万春亦步亦趋跟着,她不是没有劝,只是皇后听罢她躺着的建议,虽然依旧面带浅笑,却又多走两圈。万春见状,心知皇后这是嫌她多言,垂头敛去眼里的复杂神色。
  
  溶月吸取之前教训,刻意放缓步伐,约莫半刻钟;感到身体发热出汗才停下。溶月想起那个初见就被震住的浴室,目测超过六十平方的房间,室内顶、壁砌满白玉琉璃砖。中间一扇巨大的琉璃屏风隔开,外面俨然隔成一个小暖房,陈列描金彩漆储衣小柜和鸡翅木的彩绘卧榻。
  
  而里面则是个丈宽浴池,水雾迷眼,隐隐绰绰;水波微动,只见文瑶密石上的奇花繁草也随之浮动,煞是撩人眼球。
  浴池四面皆是蜀锦帏帐,而水源则来于浴室后一口水井;水井所在由石料围成一个独立房间。如果沐浴,先有专人在那房里用壁炉烧水;再用铜管引水入浴室。浴池四角有数个孔窍通流。她不得不为这个时代匠人的聪慧和巧思叹服。
  
  如此想着,溶月就迫不及待想要淋浴,唤过半冬来吩咐:“去备热水,本宫要沐浴。”
  半冬错诧,快速的睨眼垂头、仿似没有听到的万春。咬牙像是豁出般劝道:“皇后娘娘,您在月信期……刘太医特别交代奴婢几个,伺候皇后娘娘不能着了凉。”
  在这里,女人信期不宜洗澡。
  
  溶月看她虽然犹豫踌躇,但还是憋气把话讲完。最后的声音还比平常略高些,心里微动。
  她负责沐浴事宜,平时几乎不说话,今天看到也不是胆小。溶月见她脸色窘红,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怕的?
  如此寻思下来,惯常浅笑略深:“没事,放心。本宫知道分寸,你下去准备吧。”
  
  半冬看着一脸温和笑容的皇后,动了动嘴,却没能再说出别话,应命退去。
  溶月又对始终垂头、恭立无声的万春吩咐:“等下吩咐半秋,白日里红糖水喝多了;晚上改了喝热牛奶。”
  声温如旧,仿佛初始。
  万春闪烁的目光敛得更低,恭敬应诺。
  
  溶月这次没进浴池,也没让半冬退出帏帐。自己站立浴桶,让半冬淋了热水到身上;算是将就冲了淋浴。 
  浴罢溶月回到寝殿,就钻进了已被熏笼暖好的锦被,拒绝了万春依例要做的按摩。
  足部按摩是溶月前世持续的周末娱乐。因在这里,睡眠不好,就想随意问过万春,不想她竟然会做,且手法专业。
  
  但溶月记得清楚,按摩技师曾说过,女性经期不宜做足部按摩。溶月看着万春大眼睛里的复杂神色比前更见幽深,却也懒得再做补解。一时气氛有些凝滞,溶月便索性挥手让她退下。
  溶月自己则想着是睡觉还是看页书再睡?
  她这还没想个清楚,万春又折身回禀:“长公主递了帖子进来,说知道皇后娘娘染恙,想进宫探望。”
  
  “公主?”
  是谁?溶月完全不知此人。
  
  “是元初长公主!”
  万春说完,看皇后还是疑惑重重,认真详说:“元初公主,是先帝的第一个孩子。当年,深受先帝宠爱,公主虽是万千宠爱,却最是柔静谦和。连先帝都说,公主极像仁慧太后。公主身为长女,却极爱护胞弟先太子,就连现今皇上,也很尊敬她。
  后来仁慧太后病逝,公主悲伤不已,长跪灵前不起,后来还是先太子和现在的皇上陪着她跪,她才起来……却昏了过去;这一病,就在床上,躺了一个冬天。
  先帝为公主的病着急万分,开始整月,先帝每天都去亲视公主。后来恰逢边境起乱,虽然不能天天去探望,但还是日日过问太医病情……后来,幸得太子和现在的皇上开导劝解公主,公主这才又有了笑颜。”
  
  “后来呢?长公主出嫁了?”
  溶月被这个长公主吸引。
  万春眼底微黯;“说起元初公主的婚事,却是一波三折……”
  溶月看万看神情虽还肃正,但大眼睛里却充满追忆伤怀。自顾想着,万春看来不仅熟悉长公主,还对她很有情分。毕竟当初,她伺候元后,多是机会相处朝夕。
  
  看万春的欲言又止,也许另有隐情;溶月不喜挖人隐私,但面对长公主的拜访,不了解情况,更容易出差距。溶月找出自己觉得较合适妥贴说辞:“怎么的一波三折?如果可以,给本宫说说。” 
  万春听罢,释然笑笑;“奴婢只是想起些旧事,还请皇后娘娘赎罪!”
  溶月给她一个无碍的微笑,示意她继续。
  
  “元初公主当年聪慧过人,先帝还让教导太子的少傅,也就是现在的齐太傅指导过公主的功课。那时候公主经常去上书房,当时的上书房除了太子和现在的皇上等几位皇子,还有太子的伴读,也就是齐太傅的小公子……先帝也偶会过去上书房,考问太子功课。
  有次,先帝就和仁慧皇后说,齐少傅的小公子人虽纳言,但人诚实、也聪明……后来时间久了,大家好像都默认;公主虽然还去上书房,但齐小公子却常常看着公主走神;为这齐太傅还曾打了他几回戒尺……”
  
  “长公主后来嫁给了谁?”溶月直觉,长公主没嫁那个齐小公子。
  万春愣住,片息才又听她说:“皇后娘娘明鉴!元初公主的驸马是武毅侯世子。”
  
  先帝为什么换了驸马人选?溶月明显嗅到政治气息。
  “这武毅侯是何人?”
  “回皇后娘娘,先帝时,武毅候镇守西南、功勋卓著。”
  女婿人选从清流文臣换成军功武将,想来是朝廷势力发生了变数。
  
  “那这驸马呢?为人如何?”
  “驸马为人奴婢不甚清楚,只是后来的国舅谋逆案,牵扯世子……”
  溶月惊讶,追问道;“驸马参与谋乱了?”
  这宫廷俨然是衍生阴谋的沃土。
  
  “到是没有明确说法,只是当时先太子代帝巡边时,随侍的就有驸马。奴婢也是有次偶然听到公主质问驸马爷。”
  溶月蹙眉:“驸马当时什么反应?”
  “驸马当时一直沉默,公主后来大哭……从那后,公主只住在公主府,甚少踏足侯俯。”
  万春面有戚色,语带暗沉。
  
  四肢微麻,溶月索性起身,一旁的万春忙拿过一件厚披风、给她披上。
  “武毅侯呢?他现在哪里?”现在是司徒溶月兄长司徒衡臣在西南。
  “武毅侯在先太子逝后,一心跟着皇上平乱。都说他作战勇敢狠辣,大有不要命的势头。后来一次战事中受了重伤,捡回了命,却瘫在了床上。”
  
  战死沙场 马革裹尸。对这时代的军人,那是荣耀。
  现今却是瘫痪在床,驸马儿子还有谋乱嫌疑,可见这位将军心有憋屈。
  
  “那驸马呢?皇上现在对他什么态度?”在这么复杂的政治影响下,溶月更关心长公主现在的婚姻生活。
  万春声音却突然低下去;“驸马从那后,就变了性情。嗜酒喜宴,整日多和纨绔厮混。皇上前些年,忙于战事无暇顾及。登基后曾接元初公主回宫常住,暗示过公主,如果公主愿意,皇上愿意下旨让她和驸马和离。”
  溶月挑眉;“那和离了吗?”
  这婚姻听着,岂止是灰暗,简直是死水!
  
  “元初公主当时就哭了,直到皇上陪着公主吃罢晚膳,公主也没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差不多在宫里住了小半年,直到皇上和您大婚前,公主才又搬回公主府。”
  “那皇上呢?没再劝公主和离?”溶月纳闷,这长公主到底怎么想的?
  “公主临走时,皇上赐了柄福寿玉如意……”万春想了想,才道:“奴婢愚见,元初公主是为了皇室脸面,不想皇上难为。”
  
  话落,溶月心中赫然一动。
  心想是了,这是个礼法森严的时代,和离本就不常见,更何况是皇室!
  当初长公主的赐婚是先帝下旨,而今新帝登基不久,就要下旨和离。这容易给御史和史官落下为帝不孝的口实。
  
  这不仅影响以后,史官关于皇帝功绩的笔墨。对乱后初建的新朝,更是不利。这位长公主,听似柔弱,却有舍身大义的政治考量。这皇宫……果然环境影响且造就人心眼界。
  
  溶月不由对这位长公主越发有了兴趣;“你传人去给长公主回信,如果她方便,就请她明天进宫。不用太赶早,本宫请她吃新点心。你应该知道公主喜欢什么,按她的喜好吩咐下去准备好吃食茶点。”
  万春一听,心里数动,脚下却不多做停留,应诺而去。
  
  溶月看万春退去,唤过半秋吩咐,让她带几个宫女,把正殿的暖阁收拾好,放什么花?熏什么香?怎么布置?都先问过万春,以公主喜好为准;又叮嘱半秋一些点心吃食细节。
  ***……***……***
  【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PS 关于古代浴室,参考资料:陶宗仪《元氏掖庭记》




☆、第10章 烟起

  
  如溶月预测一样,长公主午时过后,才从皇帝的太和殿前往中宫。
  听到宫女通禀,溶月主动就迎上前去;远远便看到长公主
  ——身材纤瘦,竹青色的短袄,一条月翡翠月华裙,腰部很多细褶,随着走动,褶皱间不翠绿的折枝梅绣就显了出来,色如月华,耀眼异常。翠绿宫绦自腰带处垂落,想来是早春风大,为了压住裙幅,宫绦上还有个翡翠玉环绶。行动间、更见光华流转。
  
  长公主显然没想到皇后会亲迎,眼底闪过讶然,却没有过多受宠若惊;转瞬就被浅笑的矜持取代,屈膝向溶月施礼。
  溶月莞尔心道,不亏是先帝最宠的公主,这份桀骜的荣辱不惊还真是有天生的皇家傲骨。
  
  待礼毕,溶月就细细打量她,娥眉淡扫,细长丹凤眼,皮肤白皙,看上去比年近三十要年轻,一张俏脸,五官精致。不仅姿容出色,还气度高雅。
  长公主跟在溶月身后,迈进暖阁,两人分了主次,落座软榻。长公主刚一落座,就看到榻前几案上的水仙花;青翠的枝叶托出洁白的花瓣和嫩黄的花蕊……长公主目光微微一亮,不过转瞬,脸上的浅笑就又黯淡了下去。
  
  溶月看万春端着茶进来,就浅笑道:“听万春说,公主喜欢喝花茶。公主尝尝,合不合胃口?”
  长公主接过红珊瑚茶盅,小抿一口,是自己喜欢的茉莉香片,心里微动,眼底带了丝暖意道:“皇后娘娘有心!这茶是我的钟爱之物。”
  声音清脆,接着寒暄道:“……因今日要进宫要见皇上,就顺便来看看皇后娘娘,希望没有冒然打扰皇后。”
  溶月心有诧异,如此柔美的气质美人,声音到是有股飒爽。知大体能取舍,这样的人,也许值得交往。转念一想,无论如何,和长公主处好关系,总无坏处。
  
  想到此,溶月笑意渐深,客气道:“公主是长姐,溶月是弟媳,公主不用见外!”
  长公主微怔,望着溶月的目光渐渐少了矜持疏离,多了份长姐的亲和;“皇后虽然年纪小,但能这么识大体,父皇和母后如果知道,也会欣慰。”
  话到末了,带出凄色;溶月想她这是想到了伤心处;压下心里也要翻滚起来、造反的低沉情绪,眨眼笑道:“父皇和母后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们可是一直在看着我们。公主还是多笑笑,让父皇和母后见了,也好跟着开心。”
  
  长公主听罢愣住,低头又抿口香茶,心里略松,脸上带出一丝怅茫和感怀;“皇后说的对,是这个理。”
  溶月莞尔一笑:“公主是长姐,就叫我溶月吧。”
  长公主意外地看着皇后,眼含惊讶,敛神片息,才点头道:“好!”
  
  抬眼见皇后一张芙蓉面含着笑;弯起的眼睛,莹莹充满光彩、淌满暖意。长公主藏起狐疑,选择从善如流:“溶月现在,身体可大好了?”
  “劳公主惦记,现在好多了;不过恰巧来了信期,有些腹痛。”
  溶月是现代思想,忽略了月事在这当下是要避讳。
  
  长公主愣怔。
  心想皇后到是纯直,转而释怀,亲切笑起;“这个要注意,别着凉。吃食细节上,万春知道怎么伺候,你放心。刘太医可诊过了?”
  溶月微笑答她:“已经诊过了,也喝了药。公主勿挂,我只是身子有点弱。” 
  长公主听后,想到皇后少年丧母;这些女儿家的事,想来没人尽心伺候调理。想起自己初潮,也是腹疼难受,母后虽然生着病,还是着急的不行。放了好几个有经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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