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公子-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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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无趣的做个鬼脸,沐怜霜老老实实的返身坐下,还不忘伸着白嫩如玉的脖子朝外望去。
秦晴筠看着张灏速度飞快,一路吓得鸡飞狗跳,不解的道:“他在做什么?这可是人家过寿呢。”
一时间无数人都被惊动,委实是张灏速度太快,凡是挡在身前的下人,宾客全都被重重撞在两边,闹得措不及防的人们失声尖叫。
“哎呀”张婉儿惊得花容失色,闹不清楚弟弟这是怎么了,只能跟在后面,四下里忙着善后,挨个道歉。
主桌上,老夫人们也听到这番变故,老祖宗心中叹气,苦笑道:“我孙子人来疯,大家莫怪,亲家还请见谅。”
其她人勉强笑笑,碍于亲戚间的面子,谁也没说什么,心中却不以为然,全都朝着主人家看去,心想那孩子如此胡闹,真是扫了你老夫人的脸啊
“孩子嘛,没什么。”
唐老夫人淡淡说道,她今日贵为老寿星,即使喜欢张灏,也不禁有些不悦,忽然只听见孩子受惊吓的尖叫声,又传来一声凄惨的猫吼,吓得大家急忙站起,扭头朝外面看去。
无数宾客都朝着茶蘼架方向涌去,老祖宗和唐家老太太被大家伙簇拥着,四下里乱糟糟的,好一会才凑到跟前,就见几个女人脸色苍白,傻呆呆的站着。
“谁,谁伤了我的孙子。”先前指责张婉儿的老太太火冒三丈,抢上前去一把抱住一位四五岁的男孩,那孩子神色昏迷,脸上还有一个脚印,老太太气急败坏的抬头骂道:“是不是你做的?你们都是死人吗?柱,柱儿,你怎么了?”
几位婆子丫鬟慌忙跑来,一位妇人喊道:“前一会儿还好好的,谁知这位少爷疯子似地跑过来,抬脚就把少爷踹倒在地。”
其他孩子早就吓得哇哇大哭,一些家长忙不迭的把孩子拉到身前,大家又气又恼,就见一把软剑斜插在地,那剑上还钉着一只通体皆白的大猫,一滩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心疼的瞅着孩子脸上乌青,老太太当下气急攻心,没等破口大骂,就发现草地上还躺着一位孩子,此时四肢抽搐,两只眼直往上吊,通不见黑眼珠儿,口中白沫流出。
“这猫是谁带进来了?”
张灏目无表情的站在众人当中,怀里还抱着那位叫小金子的男孩,怒道:“我说过多少次了,这府上决不允许养小动物,来人,把这孩子送太医院去,迟了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一位管事打扮的婆子扑了出来,大哭道:“这是怎么了,我的孙子啊,谁把你给害了啊”
那抱着孙子大怒的老太太一阵心虚,这玉狮子乃是她孙子最喜欢的玩物,今日吵着闹着要抱过来,看样子是吓到人家孩子了,这下也不好指责张灏伤到自家孩子。
看着越围越多的女人,张灏暴怒,把怀里哭泣的孩子往贵妇身上一仍,几步抢过奶娘怀里的外甥女,大步朝前走去,凡是挡道的女人,抬手就是一巴掌,吓得女人们尖叫连连,往两边躲去。
眼看着凶手就要扬长而去,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还是几位老人见多识广,已然看明白前因后果,唐家老夫人面沉似水,朗声道:“大家先散了吧,快来人,这孩子被猫唬了,看来得的是风搐症,得赶紧送医。”
如梦方醒,那贵妇哭道:“刚才孩子下地玩,也不知怎地,那只玉狮子就冲过来抓人,抓了几下这个小哥,又疯了似地朝孩子扑过来,当时奴家抱着玉儿蹲着,幸好他及时赶到,一剑把猫钉死在地上。”
众人听得恍然大悟,却不禁闹得一头雾水,只是眼前这人命关天的,也不好询问什么,几位妇人婆子帮着抱起那奄奄一息的孩子,朝着外面跑去。
猫唬了孩子,这是毫无疑问的,周围的女眷不禁相互间窃窃私语,而刚才无辜被人撞倒,被人扇了巴掌的贵妇们,神色羞怒的就要上前讨个公道。
没走几步,就被躲在花厅中的各家姑娘拦住,好说歹说把人给劝了回去,又见灏二爷属于事出有因,这些女人只好自认倒霉,也不敢得罪张家,眼见好好的大寿被搅和了,立时就有客人告辞而去。
唐家老夫人也不生气,反而很大气的吩咐家人把客人送走,最后只剩下一些至亲,其中那猫的主人,竟然是被张灏踹了一脚的孩子,那指责过张婉儿的老太太,自觉养的玉狮子唬了人,早已灰溜溜的走了。
外面自有下人处理猫尸,清洗血迹,众人移至花厅,一想起刚才的情景,人人还是有些摸不清头脑。
“真是惊人,不过大白天的,一只猫怎能吓的了孩子?其他孩子怎么无事?”一位老太太不解问道。
“难道是有人想要暗害小主子?哎呀,这得通知官府了。”一位妇人叫道。
“闭嘴,休要造谣生事。”唐家老夫人沉声喝道,想了想说道:“去年咱家的猫啊狗啊什么的,都按照灏哥儿的吩咐,全都给送到城外去了,那只玉狮子是李家孙儿抱过来的,此事乃是偶然,岂能血口喷人。”
惊魂未定的贵妇,红着眼睛,梗咽道:“就是那孩子的猫惹事,柱儿瞧的有趣,就想去摸一摸,奴家还想着让玉儿也瞧瞧,唉,险些被猫伤到了。”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唐老夫人怒道:“那猫狗一类的东西,本就不能被孩子撞见,你倒好,偏偏主动送上门去,人家的孩子多大?咱家的孩子又多大?哼”
委屈的直抹眼泪,贵妇低下头无言以对,几位老太太急忙开口劝解,到底是无心之过,唐老夫人顺水推舟,不在继续指责。
忽然冷冷的声音传来,不知何时,张灏出现在门口,平静的道:“这孩子岂能接近那些宠物,什么唬不唬的,分明是猫指甲上有自带的毒物,不过此事乃是天意,倒也怨不得别人。”
“有毒?”一群女人吃了一惊,张灏也未详加解释,这些知识根本说不明白,不过倒是耐着性子说道:“有人被疯狗咬到,几日后就会死去,其原因就是被毒物伤到的,而那毒物因人而异,几乎所有动物身上都有,就算是伤到孩子,往往有的体质好,就不会有事,有的体质虚弱的,或是身体带病的,就禁不住被那毒物侵袭了。”
女人们似懂非懂连连点头,大多都能理解,平日也听说过类似之事,就算没听过,一想到那些猫猫狗狗身上带有邪祟,有那孩子就禁不住冲煞,导致一命呜呼,就是被世人称之为唬小孩,或是撞了太岁犯邪的意思。
秦晴筠轻蹙峨眉,开口道:“那为什么猫不抓别的孩子?”
早有别人家的女眷被秦晴筠和沐怜雪绝色容貌震惊,不时在周围暗暗称赞,还有的互相打听是谁家的闺女,不过一听到都是郡主的身份,家世不够的马上熄了说亲的心思。
“刚才过去盘问过了,那猫受宠,成天都喂生肉吃,被伤到的孩子,还有玉儿两个,身上都穿的红颜色衣物,结果这猫就当成了鲜肉,想要上前撕咬着玩,唉”
看着风神如玉的少年郎,女眷们不仅面面相觑,又一想到那孩子破损的衣袖和胳膊上露出来的抓痕,马上反应过来。
唐家老夫人和张婉儿一想到险些伤到自家孩子,立时后怕不已,急忙起身去看小玉儿,其她老太太则面色阴沉,就是老祖宗和大太太王氏,一样脸色很不好看,瞧得女人们莫名其妙,纷纷老实的跟着归家。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219章 成国公家
第219章 成国公家
各家女眷看似谁也不懂,实则心里比谁都透亮着呢,这古时类似此种害人手段种类繁多,上岁数的豪门贵妇谁没经历过?
一听到猫不是喂些肝脏等食物,而是吃的生肉,那些孩子又是穿的红衣,立刻看出事有蹊跷。
果然,那老太太回家之后,马上暴跳如雷,随即命全家人过来,好一通破口大骂,又接连重打多位少爷身边的下人。
当晚就接到唐家老夫人和几位老夫人的书信,老太太大惊失色,不敢怠慢,连夜在家里仔细一番排查。
很快就查出那玉狮子猫经常被一位小妾喂养,日日拿裹着红绸的鲜肉喂食,在联想到被抓伤的孩子,都是一身红衣,其恶毒用意不问自知。
就是企图用猫抓伤其她妻妾的孩子,这红色代表喜庆,孩子经常穿此种颜色的衣服不说,就是逢年过年,那更是非穿不可的,而红色色泽鲜艳醒目,极易引起猫的注意,这个小妾倒不知猫爪中带有细菌一类的毒物,只是想着吓唬人,因为古时往往有因为类似事件死去的小孩,都以为是被鬼神惊吓致死的,而家养的猫狗,虽然大多温顺可爱,但到底经不住有心人调教,毕竟都是通人性的。
大户人家人口众多,很多事都不可避免,正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谁又能整日盯着家里人?
受伤孩子几日后,果真因药石无效死去,消息传来,各家各户不免又一阵心惊肉跳,人人都对灏二爷当日当机立断,出手救人而赞叹不已。
家丑不可外扬,因死去的只是下人家的孩子,此事自然不经官府,不会宣扬的人尽皆知,没过多久,就传出那位小妾病死的传闻。
正是花枝叶底犹藏刺,人心怎保不怀毒。
经此一事,那老太太自觉羞愧,亲自带着家人到滕国公府请罪,又备上一份厚礼,又赔偿死去孩子的人家一大笔银子,此事就此了事。
而唐老夫人又亲自带着儿子媳妇上门道谢,要不是有张灏在,谁也保不住能发生什么可怕之事,就是朱元香也后怕起来,因她就曾养了好几只波斯猫,幸亏都被兄弟提前命人抱走了。
全家人不时追问张灏为何能未卜先知?灏二爷的回答很简单,照顾所有亲人就是自己的责任,时刻保持冷静头脑,时刻小心警惕而已,这一席漫不经心的话,却听的姑娘们心头颤动,人人感慨万千。
这一日晚间,又一桩憾事传来,更是刺激的大家花容失色,那至交成国公朱勇的一位宠妾,竟然被自己养的狮子狗咬伤,仅仅三日,就暴毙而亡。
而朱勇的正妻郑氏则被惊吓过度,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起身打理小妾后事,当下朱元香担心娘家,一收到哥哥的口信,立时带着上百位丫鬟婆子,就要坐马车连夜赶去。
外宅忙着起行,张灏一身素衣的走出来,朱元香眼尖,赶紧掀起帘子,叫道:“灏儿,你进来陪我坐着。”
“好”张灏朝一边挥手,胡凯等亲随会意,纷纷翻身上马。
下人把车凳放好,张灏也不用人扶,踩着木凳轻轻一跃,掀起帘子进了车里,就见同样一身素衣,但云髻乌鸦,一头珠光宝气的嫂子,尤其是额头那九凤朝凰黄金分心,金光灿灿,整个美妇人打扮的富贵庄重,脸色一片凝重。
“咦,嫂子,这是何意?”张灏挨着香气袭人的朱元香而坐,不解问道。
“哼”朱元香眯着眼眸,不悦的反问道:“这大半夜的,你跑出来干嘛?哥哥家毙了小妾,不干净,也不怕吓到了你这小人儿。”
“无妨,都杀过人见过血,区区鬼祟怕什么。”张灏满不在乎的说道,盯着嫂子艳丽的侧脸,有些明白过来。
朱元香一脸疼爱,慎道:“你才多大一个孩子,成天在家温温柔柔,在外却铁血无情的,真是看不透你,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性子。“
“谁知道呢,但求问心无愧就好。”张灏转过头来,直视前方,神色间有些迷惘。
“问心无愧?好一个问心无愧。”朱元香神色温柔,自觉被兄弟感染,心肠变得越来越软绵绵了。
迷惘神色顷刻间消逝,张灏又恢复平静,轻声道:“嫂子这次带了这么多家人,是要针对谁吧?”
情知瞒不过这聪明过人的兄弟,朱元香冷笑道:“这家里出了这么大事,连嫂子都吓得卧床不起,我岂能放心?哥哥原本就是个糊涂人,那起子龌龊下人还不趁机作祟,哼这次定要好生立立威不可。”
“看来嫂子怨气不浅,难怪了,当姑娘时不好干涉家里之事,定是以前受过下人的气了吧?”
“她们敢?”朱元香冷哼,不禁白了张灏一眼,随即悻悻的道:“不过确实被人轻慢过几回,唉,这大家子里都是乱麻麻的龌龊事,谁知道咱家出了个灏二爷,把家里竟然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兄弟的手段,嫂子是甘拜下风。”
隐约瞧见从不服输的嫂子一脸敬佩,张灏想笑又不敢,毕竟那边死了人,这是要去奔丧的,而车厢内暗香涌动,两人彼此紧挨着,也都正经颜色,不敢随意说笑。
车厢里黝黑一片,不知何时,朱元香幽幽的说道:“我那庶出的兄弟是个窝囊废,娶了定国公家的姑娘,成天被管教的服服帖帖,嫂子为人软弱,家中大权渐渐被那女人夺了去,哥哥一直没有子嗣,纳一个小妾死一个,这次兄弟一定要帮我。”
心中一惊,张灏失声道:“果然里面有鬼,对了,这已经是第三个小妾意外暴毙了。”
“何止三个小妾,还有几个通房丫头呢,以前我一直以为是嫂子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