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公子-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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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史湘云懂事的可爱模样,张灏不动声色,故意试探的道:“选好没有?选好了就都送你好了。”
抬头爽朗而笑,史湘云很大气的一挥小手,笑道:“家里也不缺新奇小玩意,屋里很多呢,反正今后也会时时过来,到灏哥哥屋里观看一番就好,君子不夺人所好,妹妹不能讨要哥哥的心爱之物。”
“都是些装饰而已,算不得什么心爱之物,要不,把那珍珠宝塔和紫金狮子送给妹妹吧,这些日子,也未送过什么见面礼。”
面对张灏慷慨大方,史湘云急忙摆手,皱眉道:“不了,知道哥哥身家富豪,但妹妹不能领受,再说我打小就喜欢男孩子的玩具,不喜欢这些俗物。”
“咦,倒是难得,那我墙上还挂着一把宝剑,就送给你,怎么样?”
看着小姑娘急的就要哭出来的模样,还不忘装的满不在乎,身子轻盈的转过身去,不想被人发觉自己难堪神色,轻声道:
“多谢哥哥了,但还请尊重妹妹,这些日子过来,是喜欢这里的各位长辈和姐妹,但湘云心中绝没有一丝攀附之念,受了礼物,这心中就难安了,今后就再也不敢过来了。”
张灏眼眸越加温和,身边的沐怜霜早已羞愧的低头不语,好似拿了哥哥那么多东西,已是罪该万死一样,瞧得张灏哈哈大笑。
“自家兄长之物,本就是妹妹的,一家人怎能说两家话,怜霜,你做的对,哥喜欢你不见外的样子。”
“真的?”怜霜很轻易的就被哄得喜笑颜开,喜滋滋的靠在张灏身上。
“而湘云你,却是怕拿了我的礼物,转眼间就被家里人拿走吧?”张灏直盯着她身子,一针见血的指出,口气阴森无情。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203章 你知我知
第203章 你知我知
面对张灏的质问,也是当日他杀伐一面对于史湘云的印象太过深刻,此时语气冰冷,吓得小姑娘立时花容失色。
史湘云心中害怕,神色为难,又架不住怜霜的连番催促,低头深思一会儿,当即磕磕巴巴的道出实话。
原来她自小父母早亡,兄长和姐姐都是叔父亲生,一位孤女在家中地位可想而知,好在史湘云性情大气,从不自伤身世,处境虽说难堪,但毕竟是位小姐,小时候算是衣食无忧。
因她自小聪慧过人,喜好读书,渐渐长大后出落的端庄秀气,才情超逸,性情酷似男儿,毫无一丝脂粉扭捏之态,兴之所至,爱着一身男装与下人高谈阔论,极受家里下人们的拥戴。
按说史湘云与人和善,爱说爱笑,如此一位可爱姑娘任是谁见了,都会心生欢喜吧?
却只可惜世事往往不如人意,史湘云越是自尊自强,越是出类拔萃,随着年纪越大,反而家中亲人对她越是苛刻。
婶母嫌她各方面太过出挑,看不惯她对人一视同仁的样子,总是在小事上百般刁难,而原本最亲密的姐姐,也开始妒忌她容貌和洒脱性格,经常因小事欺负于她,而史湘云对此则从不计较,即使受了天大委屈,也不过善意的一笑了之。
但她越是体贴人意,越是凡事不计较,越是表现的开朗活泼,不知为何,家中几位亲人就越是觉得恐惧,后来干脆动辄因小事责骂,把她看成了灾星一样。
这两年日子过得异常艰难,就连月钱都减少一半,后来更是给停了,原本以为会逼得史湘云放下自尊,但谁也没想到,二小姐笑对人生,没有饭吃就笑言自己不饿,没有新衣穿满不在乎,旧衣服缝缝补补的一样穿戴如常,没有下人伺候就自己事事亲自动手,即使史湘云聪明洒脱会说话,毕竟年纪不大,小姑娘有其固守的底线,为了父母在天之灵不被人看轻,誓死不愿低头。
她的自傲被视为对亲人的挑衅,后来日子过的可想而知,天幸有嫂子张氏为人贤惠,总是暗中相助,要不然,史湘云即使饿死也不会低头求饶。
这一段辛酸往事,竟然是被史湘云一副轻松口气说出,没有怨天尤人,没有觉得难受,还不停的为亲人隐瞒,闹得沐怜霜心中纠结,竟不知该为她伤心还是生气,而张灏则很轻易推断出她在家中的真实处境。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类似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没有父母亲人护佑,即使家中亲人和善,也难免总有一些疏忽的时候,何况本就是有意刁难呢!
说实话,张灏对于她不怨天尤人的阳光性格,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惊艳,也因她天性善良,立时熄了为难她亲人的心思,不想因此而让她终身愧疚,从此后不再开朗依旧。
话里话外,史湘云对于被亲人抚养长大非常感恩,一味解释自己性子多么不好,多么烦人,这才惹恼亲人,还笑言因当日被灏哥哥遇见,这些日子,亲人们待她又如小时候一样的体贴备至了。
沐怜霜盯着仿佛天生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姐妹,幽幽的道:“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家里人对你好,那是因为你结识了我们家,有了被她们看重的本钱。”
一位孤女会遇到什么样的境遇,没有人能比同为孤女的人体验更深,即使沐怜霜从小到大,都是被长辈们呵护备至的,但那些同情目光,往往会比冷漠相对更令敏感的孤女内心刺痛。
“人之常情呀!我从小到大,都是亲人供养于我,现如今能报答他们,我很开心,嘻嘻,说起来真是我幸运。”史湘云一脸笑意,即使她比谁都看的清楚,但还是选择视而不见。
“巾帼不让须眉,我不如你。”张灏至此长叹,如此一位奇女子,委实不需要别人去同情。
“灏哥哥,一直想郑重谢谢你,今日总算是有此机会,嘻嘻。”因为幸运得遇灏哥哥,史湘云才能重拾富家小姐的生活,而家里人为了攀附张家,再也不敢责骂和克扣她的月钱。
“你家人没有逼你张口求什么吧?”张灏心中疑惑,这史家一个月了没有任何动静,连个侄女都能欺负,这城府和耐心按说早该忍耐不住了。
“史家虽说比不得你们家,但也是衣食无忧,而且,妹妹不会如她们心意的。”史湘云爽朗笑道,但不知为何,神色却是有些忧愁。
张灏恍然大悟,暗道原来如此,还有什么比嫁姑娘过来,更能收到最大回报的?
盯着史湘云的脸色,张灏突然探手抓住史湘云的手臂,翻开春衫,就见半旧的内衫袖口上,果然有缝补过的痕迹。
张灏心中有些惊讶,按说要想嫁侄女过来,怎会连件新衣都不给穿?还是史湘云为人硬气,就是不穿呢?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史家人不该如此大意才是,不经检查就放她过来,这不是不打自招,对世人宣称自己苛待侄女嘛?
史湘云快速收回小手,她性格豪爽,并未把张灏突兀举动当回事,又知晓哥哥的本意,轻声道:“我一个大咧咧不守规矩的人,岂能让我亲近哥哥,是姐姐。”
明白过来,张灏和沐怜霜对视一眼,暗道难怪她们姐妹每次过来,湘云穿戴都跟个丫鬟似地,而她姐姐却穿得花枝招展,原来如此。
“姐姐性子不好,哥哥总是不愿理她,唉,这几日在家大发小姐脾气,今次都不愿过来了。”
史湘云笑着说完后,突然郑重说道:“谢谢灏哥哥,谢谢怜霜姐姐,妹子永远不会忘记你们,永远不会。”
看着天真烂漫的小美人,夹杂在其中的感激,浓郁芬芳而清新自在,这一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心情大悦,不但是张灏心中舒畅,就是怜霜一样心情雀跃,对于这位好友如兰花般沁人心脾的性子,真是爱煞喜欢到了骨子里,张开双臂就把史湘云抱在怀里,吓得人家小脸通红。
笑闹一会儿,张灏心中打定主意,却并未如往常般总是暗地里解决,而是直截了当的笑道:“你不是俗人,多余话我们都不用说了,不是怜悯,不是帮助,而是一份知己好友间的心意,一声哥哥足以!”
沐怜霜迷糊的眨眨眼,似懂非懂的急忙抱住好友,想要用体温去温暖对方,马上察觉出好友身子轻轻颤抖,这打哑谜般的话,好似被她听的明明白白,虽然始终低着头,但那长长的眼睫毛却是微微抖动,最终,这坚强如斯的小姑娘,随着一滴晶莹泪珠跌落凡尘,终于缓缓点头。
红着眼眶迅速抬头,史湘云神色凄楚的问道:“哥哥,为什么你会相信我的话?”
心中暗叹,果然环境能锻炼人,万幸白玉无瑕,也是她亲人并未丧尽天良,也是史湘云天性善良,总算是保住了她的至情至性。
“没有为什么,你当我是哥哥,我当是妹妹,就是这么简单。”
“湘云,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从今以后,就叫我一声亲姐姐吧。”
不知何时,沐怜雪含笑走入,边走边笑道:“不许哭鼻子,说起来,倒是不免会令你与亲人心生龌龊了。”
“是啊!还是沐姐姐知道我心思,虽说不打算为难你家里人,但也别想从我这里寻到好处,恐怕湘云今后就要为此烦恼了。”
史湘云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她本是心中感动的一塌糊涂,没想到被这二位有意打断,生生止住了痛哭一场,立时为难起来。
沐怜雪眉目含情的白了张灏一眼,轻笑道:“别听他吓唬你,就算他不相帮,不是还有我们嘛,断不会令你左右为难的。”
似乎深知史湘云自尊心极强,沐怜雪怜惜她内心无助,解释道:“你性子洒脱,怎么在此事上犹豫不决的,家里人有难自然要帮,但想借机寻到好处,可也不能一味的心软迁就,要是你从此心生自卑,觉得依仗我们大家,那可真是令我们看错人了。”
轻轻搂住楚楚可怜的孤女,沐怜雪又搂着自己妹妹,笑道:
“灏儿经常对我们姐妹说,这世上由不得女人要强出头,世俗如此,不是一个人能抗衡的,那就要学会借力用力,借助别人的帮助去达成目的,依靠别人并不可耻,尤其是来自至交好友的心意,朋友间本就该赤诚以对,相互借助理所应当,要是心中有了感激,有了报答对方的想法,那就不免流于凡俗,并不是当朋友为至交了。”
望着绝代风华的沐姐姐,史湘云眼前一片弥蒙,就看见沐怜霜顽皮叫道:“我们是好姐妹,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同生共死,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扑哧一笑,史湘云不免破涕为笑,她聪慧异常,怎会体味不出人家的一片苦心,兼且她又是连张灏都叹服的磊落性格,当即语气决绝的说道:“从今以后,我就叫做史湘云。”
大家欣慰望着好似脱胎换骨,立誓斩断过往,不在纠缠于亲人恩恩怨怨,开始走上崭新人生的史湘云,好个玉人已然真正想通,顷刻间神色大变,佻达洒落,顾盼间神采飞扬,直爽模样使人赞叹。
也明知不过是一瞬间的变化,但总算是有了一个良好开端,话说女儿家将来总是要嫁人的,嫁人后与娘家的关系就会冷淡,而这几年,有张灏一力保护,史湘云自然不会受到一点委屈。
张灏和沐怜雪相视一笑,当下任由怜霜缠着她,嚷着去外面斩鸡头,喝血酒,磕头拜把子,四人在未纠缠于此事,同是不流凡俗之人,大家的心意,你知,我知,她知,足以,用不着学世俗儿女,哭哭啼啼的上演一出真情流露,彼此抱头痛哭的庸俗戏码了。
张灏心中一动,马上转身走到床边,很快翻出一具玉盒,正是当日解缙母亲赠送的礼物,一直被他珍而重之的放置,今日惊艳与史湘云,终于动了取出它们送人的念头。
“今日就不去划船了,我们寻一处好地方,坐下来好生聊聊天吧。”
眼含深意的看着那具玉盒,沐氏姐妹早知张灏异常看重它,但一直没有机会一探究竟,自是欣然同意。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204章 荷莲斗彩
第204章 荷莲斗彩
美酒千千斗,更对花前。
芳樽怎放手中闲?起舞酬花花不语,似解人怜。
不醉莫言还,请看枝间,已飘零一片减婵娟。
花落明年犹自好,可惜朱颜。
这几年张灏虽说并未一心赚钱,但家中金银一样越积越多,多了也是无用,张灏就取出一部分用来改善居住环境,奢靡生活固然不对,但小家子气的节俭度日,一样没有意义。
整个园子一年中又修缮多次,早已变了模样,以前就是京城第一等的豪门,如今更是修的无与伦比,用自己的钱去修建园子,任是谁人也无话可说。
唯一能干涉的老爷张辅,则每天公事繁忙,真是成天忙的脚不沾地,回家后又要操心家族中的一应琐事,对于凡事漠不关心的儿子,很神奇的也不去责备,任由他在家中整日无所事事的懒散度日。
其实也是张辅有苦自知,自己儿子的操蛋性格,实在是太令人头疼,你要真敢让他成天帮着应付亲戚们的大事小情,迎来送往的话,那绝对会给你闹出惊天祸事,又闹出什么令人哭笑不得的幺蛾子出来。
知子莫若父,张辅这些年虽说远在外地,但张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