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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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个陆正一,是在临淄王身边服侍的吗?”张易之又问道。
高力士很肯定地点了点头,道:“这个陆正一,我知道,他是颇受临淄王宠信的。”
张易之略略沉吟,然后断然道:“罢,你且等一下,我吩咐一声,立即和你一起进宫!”也不等高力士说话,转身往回走,来到了大殿之内。
“五郎,怎么回事?我看那个人,好像是力士呢,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张易之还未出言,臧氏率先问道。
张易之笑道:“不错,他的确是力士。他奉了圣谕前来找我,让我立即进宫面圣。”
臧氏神色一紧,望了一眼旁边的武裹儿道:“莫不是因为——”
武裹儿会意,走上前去,挽着张易之的手臂道:“我随你一起进宫,本来就是我自己私自出走的,和你又没有关系,只要我把事情讲清楚了,祖母和的父亲母亲不会降罪于你的!”
张易之神色轻松地笑了笑,道:“你们不必着急,力士说了,皇上并没有因为裹儿的事情而生气。她今次宣我进宫,纯粹是因为宫里一时说起有关突厥的事情,知道我对那边的情况比较了解,找我去问询一番罢了。”
臧氏这才放下心来。她知道高力士是个很诚实的孩子,既然高力士这般说了,自然是不会有假。当下,她的脸上也露出些许笑靥,道:“既然如此,大家一起回城吧!”
张易之忙又伸手拦住,道:“我看大家今晚就不要回城了,在这里住下吧!”
一句话,让大家刚刚放松的心弦再次紧绷了起来。臧氏神色一紧,道:“是不是——”
张易之笑道:“你们想哪里去了,只是今晚上你们回去,肯定很难睡着的。到时候皇上很有可能要召集阙特勒还有浅云圣女她们进宫,如此大队人马进宫,又回来,定然会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还有,如今天色也晚了,回去也不太方便,明天早上回去,也是一样。”
“五郎说的是!”恰在此时,卢氏拉着窈娘走了过来,听见张易之正在撺掇大家留下来,正中下怀,连忙也趁机出言挽留。她和窈娘母女多日未见,只觉得满腹的话都还没有说,正要留她过夜,不想张易之主动提出,岂有不立即附和的。她心下以为,张易之如此说,正是为了自己,心下对张易之颇为感激。
臧氏见了这般情状,也只好答应,道:“既然如此,你去吧,记得见了圣人,要好好答话,该赔小心说细话的时候,不要逞强知道吗?这么漂亮、可爱的媳妇,都被你平白得到了,配个小心也是应当的!”
张易之连连应是,出门而去。
两人故作轻松地走出“天水观”的这条小径,两人很有默契地忽然加快步伐,疾奔着向城内而去。这时候的天色,已经有些朦胧的感觉了,路上的行人也十分的稀少,两个人一路跑去,倒是没有遇上多少的阻挠。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终于跑到了则天门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般的宫变,都会等到夜半时分开始的,这时候进宫找武则天,只要及时调动,还来得及阻止武隆基。两人虽然是气喘吁吁,各自却都有一种庆幸之感,只要能挽回,危急一些倒也没什么。
但是,当他们往则天门望去的时候,两个人的心同时又都沉到了谷底。两人都忘记了,这个时候,则天门已经关门了。
张易之大急,连忙向城楼上喊道:“今日是哪位将军值班,我乃太子卫率府副率张易之,有要事要立即奏报给皇上,烦请行个方便。”
大概是“张易之”这三个字起到了作用,城楼上探出一个头来,道:“原来是张将军,我乃金吾卫都尉裴尽忠,不是末将信不过张将军,实在是职责所在,不能从命!”
张易之看这人肯和自己搭话,心下升起了一丝希望,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拒绝而沮丧,而是拱手道:“原来是裴将军,末将非是有意为难,实在是此事十万火急,不能不请求将军通融。将军尽管开门,若是上面有什么责咎,我一个人担着便是,决不至于连累了将近!”
因为不知道金吾卫是不是也参与了武隆基的宫变计划,张易之不敢把真相立即捅出来,只能耐着性子劝说。
城上的回复立即让张易之陷入了绝望之中:“张将军有所不知,这则天门乃禁中正门,有好几把钥匙的,末将只是掌握了其中一把而已,即使有心开门,也是无力。张将军若是确有急事,还是明日再来吧!”
第五百六十五章 再临上官家
张易之对于这禁宫的情形,并不了解,转头看了高力士一眼,高力士无声地点头。很显然,这金吾卫校尉裴尽忠的话,乃是实话。
面对着这高大巍峨的皇城城墙,张易之蓦然感觉到了一阵无力。这堵高墙,乃是贺兰敏之那样的绝世高手一辈子想要穿越,却一直都穿越不了的,更遑论张易之这种三脚猫。
现在的问题是,张易之明知道宫变将要发生,却无力阻止,这实在是太痛苦了。更痛苦的是,一旦宫变开始,武隆基的大队人马杀向张家,张家里面虽然已经有很多重要人物已经退走,那丫鬟和家丁还是有不少的,这些都是卖身给张家的,说到底也是张家的人,张易之自然不能坐视他们受到伤害。
还有,也不知什么原因,今天韦兰心和张浅云这一对母女都没有接受一起出门的邀请,留在了张家。乱兵一起,她们就算身份特殊,也难免不被红了眼的兵士所害。
还有,阙特勒和他的手下,对于张易之来说,是一张很重要的牌,也不能轻易有所闪失。若是阙特勒被乱兵所杀,突厥那边的事情,就会变得艰难了不少。
可是,张易之现在凭着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挽救所有的人。他总不能现在跑回家里,让大家各自逃命吧。何况,就算是张家逃得了今晚的一场大难,若是宫里的皇帝和太子罹难,张家以后还是难免要被灭门,这也不过是迟早一天的事情而已。所以,今晚若是不能阻止宫里的事情发生,张家逃不逃得了这一场大难,就是完全一样的。
就在此时,张易之心下一动,向高力士道:“力士,北门咱们能不能进去呢?”
张易之记得,历史上的洛阳宫中,好像出现过好几次玄武门之变。既然叫玄武门之变了,应该和玄武门有关才对。换句话说,玄武门应该没有则天门那么防范严密,乱兵能够趁夜入内,张易之觉得自己也应该有机会才是。
高力士眼中绽出一抹亮色,道:“北门只有一把钥匙,不过是左右羽林军轮流执掌,上半夜是左御林军执掌,下半夜会交给右羽林军。以五郎你如今的声望,还是有可能进入的,不过,我觉得并不保险。”
“哦——”张易之立即听出了高力士言语中的弦外之音,便问道:“这么说来,你有绝对把握可以进门的办法了?”
高力士道:“绝对把握是没有,不过机会可以很大就是了。我记得,五郎似乎认识上官娘子的吧,上官娘子在宫中说一不二,有绝对的权威,就算是朝中几位相国见了她,也要矮上三分。我觉得,有她在的话,加上你的威名,羽林军的人一定会给你们面子的。”
到了这时候,高力士倒是并没有方才那么幼稚了,说出来的话入情入理,让人很难想象得出,方才他竟然没有把纸条直接交给武则天。
听见那个久违的名字,张易之的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了一抹温柔之色。作为一个男人,感情上更愿意采取主动。但也不知是不是阴错阳差,张易之现在身边已经有了这么多女人,却并没有一个是他主动去追求的,全部都是因着各种奇遇而走到了一处。这些当时觉得十分惊险的事情,如今回忆起来,固然已经成为了他和她们之间,相互会心一笑的甜蜜旅程,但缺少了情场角力、追逐、征服的过程,还是让张易之感觉颇为遗憾。
上官婉儿是张易之第一个主动追求的女子,她的身份极为特殊,可谓万众瞩目。这让张易之想要和她进行一场情场角力的难度,更加的大。但这些并没有成为张易之退缩的理由,反而让他更加的斗志昂扬。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若是还能抱得美人归,那实在是太能够弥补他情场上的遗憾了。
张易之收起思绪,冷静地说道:“可惜,上官娘子现在应该在宫里啊,若是能够联系到她,我便直接告诉她真想就是,又何必要这么麻烦,让她把我弄进宫去呢?”
高力士摇头道:“不,这两天上官娘子好像是身体有恙,今天告了假,一大早就出宫去了,现在她就住在她家中!”
张易之听得心下一动,忙断然说道:“这样吧,力士,你现在就去我府上,告诉阙特勒,一面要尽力藏好浅云母女二人,一面要加强防卫,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要来袭。至于具体的宫变消息,你就不必告诉他了。我现在就去找上官娘子,和她一起进宫!”
高力士也不迟疑,连忙应诺一声,转身就走。
张易之也是立即转身,朝着上官婉儿的宅子跑去。
上官婉儿的宅子,张易之曾经去过一次。那次,他是去帮上官家的老太君贺寿,顺便接近上官婉儿。中途,他虽然先后被上官婉儿和老太君识破,那次的目的,最终还是达到了。最后,也正是上官婉儿的一番巧妙的煽风点火,将来俊臣推进了死亡的深渊。
多日之后,张易之再次前往上官家的宅子,竟然还有一种轻车熟路之感,也好在是如此,他才没有费太多的周章,就来到了上官家的宅子。
上官家的门房露出一张扑克脸,向张易之问道:“这位公子——”
“上官娘子何处,我乃太子卫率府副率张易之,找他有天大的事情商议,一刻也不能耽搁!”张易之不耐烦地打断。
也许是如今的张易之在神都城内,的确是有着极为响亮的名声,他的名号刚刚出口,张家守阍的扑克脸上顿时有了表情,嘴巴变成了一个“O”字形,眼神也彻底变成了直的。
张易之苦笑:“带路吧!”
那守阍醒过神来,立即领着张易之向前行去,丝毫也不敢多言。
这时候,天色已经是彻底暗下来了,好在皓月当空,就算是不点灯,人们彼此也能看见一个轮廓。上官家的老太君和上官婉儿正在院子里相对而坐,默默地望着天上闪亮的星星,各自想着心事。
最后,老太君先打破了沉默:“婉儿啊,我看你今天不是病了,而是有什么心事吧?”
上官婉儿头也不回,仍然是痴痴地望着天上的那星星,嘴里却随口应道:“母亲说笑了,女儿能有什么心事?”
“所谓知女莫若母,自己生的女儿,我岂有不知道的,你能骗得过别人,又怎能骗得过我呢?你是真的有心事!婉儿啊,我是你母亲,有什么心事就不能说出来于我听听吗,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个主意!”老太君有些急切地向上官婉儿说道。很显然,她对于女儿的事情,是极为关注的。也难怪,她没有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儿便是她这方天地的擎天之柱,没有了女儿,她就没有了一切,自然是极为关心女儿的。
上官婉儿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笑意。但这笑意之中,却隐含着常人难以察觉的失落:“多谢母亲关心了。女儿还真是有一点心事。不过,那都是宫中的一些公事,就算说与母亲听了,母亲也帮不上什么忙的。女儿难得回家来住,您老人家就不要提那烦心的事情了吧!”
老太君欲言又止。事实上,她对于女儿的了解,极为透彻。她深信,以女儿的手段,断不会因为公事而失神到如此地步的。再者,女儿的心境一向可以用“古井不波”来形容,又有什么样的公事,能让她称病疗伤呢?
“罢了,罢了,你真的要将你的心事烂在肚子里,我这个当母亲的也没什么办法。不过,有一件事情,你虽然不喜欢听,我还是要提一提的。”老太君说道。
“母亲请说!”上官婉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无奈之色。很显然,她也知道她的母亲将要说什么,她没有办法封住母亲的嘴巴,只能听着。
“就是你的终身之事啊!我已经向你提过多次的。女儿啊,那皇宫表面上金碧辉煌,内里实在是天底下第一等的危险之地,从大唐到大周,一百多年以来,你看看经过了多少的乱事。你一个女儿家,终究不宜久留在那地方。而且,咱们上官家,总不能在你我这一辈绝后了,你随是女儿家,现在家族沦落到这个地步,也只能靠你来延续香火了,你还是应该早些出宫,为咱们上官家招赘一个女婿,开枝散叶——”
“母亲,您又来了!”上官婉儿有些不满地乜了她母亲一眼。
“我这话虽然不中听,却是正理嘛!”老太君丝毫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错的:“本来,我觉得上次那位张五郎不错,后来也证明了,他的确是很不错,有本事,品貌俱佳,还有一手很好的厨艺。不过,现在他在北疆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