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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大唐风流-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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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暾欲谷的这些话,似乎是在夸奖阙特勒,但听在阙特勒的耳中,却是字字惊雷,震得他心下越来越凉,面色也是越来越苍白。在这一刻,一向自负聪明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孩一般。浑身赤裸,什么都被老暾欲谷看在眼里。而更为可怕的是,他还全没有反抗的力量,只能任由老暾欲谷以他那独特的怪异眼神盯着看。

如芒在背这四个字,已经不能反映阙特勒此时的心情了。

老暾欲谷却似根本没有看出阙特勒的心情,继续说道:“你知道我反对与南人结盟,是因为契丹若去,突厥和南人之间,就没有了缓冲的余地,必然要成为彼此的头号大敌。而我突厥的实力终究是难以和浩瀚的周朝相提并论的,最终若是有一方要失败,必然是我们突厥。所以你投我所好,也说是为了突厥的老百姓,才做下这件事情。这却是你聪明过头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所以,我后面的问话,希望你不要再有一个字的欺瞒,知道吗?否则的话,我就算是再欣赏你,也很难做出对你有利的决定!”

阙特勒脸上抽搐一下,咬着牙应道:“老师请问,弟子决计不敢再有丝毫的欺瞒了!”

老暾欲谷微微地颔首,道:“你唆使默里弋做这件事情,应该是为了挑拨大汗父子之间的关系吧。你想看着大汗亲手杀掉他的儿子,就像当年他杀掉你的哥哥一样,对吗?”

阙特勒轻轻地低下了头。这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害怕。他害怕自己一抬头,眼中的杀机就会被眼前这个老头子看见。是的,他真的对自己的老师动了杀机。尽管,他的老师是这些年以来,对他最为照顾的人,传授了他很多的本事,而且还是他唯一一个哥哥的丈人。阙特勒知道老暾欲谷不是个多嘴的人,但他不敢保证,留下他的性命,日后会不会成为麻烦。

阙特勒有绝对的把握杀死老暾欲谷。跟在老暾欲谷身边这么多年,他早就看出,这个老头子虽然健朗得很,却是实实在在不会武功的。凭着他阙特勒年轻一代第一高手的本事,要杀掉他,简直易如反掌。

但是,阙特勒很快就排除了这个念头。不是因为他顾念什么师徒之情,而是因为他杀掉老暾欲谷的话,根本没有办法排除嫌疑。而只要是有嫌疑,他必然要被默啜杀死的。也就是说,就算是杀掉老暾欲谷,他肯定无法保全性命,而留着老暾欲谷,他还有可能替自己保守秘密。

一个是可能会死,一个是必死,这两者之间的区别,阙特勒是极为清楚的。

“老师说得不错,弟子这些年以来,虽然表面上对默啜极为恭顺,实际上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哥哥的惨死,没有忘记那宝座本应该属于我们兄弟的。我唆使默里弋去杀大周使节,并不是因为什么大义,而纯粹是为了让他们父子之间相互杀戮,让他也尝尝我当年品味过的滋味。”弋特勒一咬牙,说道。

老暾欲谷听了,居然没有丝毫的动容,神色依旧是那样的肃穆。仿佛,他现在正和自己的弟子谈及的,非但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题,反而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生活琐事罢了。

“那你是怎么说动默里弋的呢?据我所知,默里弋也不是一个能为了国家的大局而牺牲自己的人。而且,他和你之间的关系,往好里说,也只能算是一般。你确定,关键时刻,他能为你保守秘密吗?”老暾欲谷问道。

阙特勒冷哂一声,道:“默里弋当然也不喜欢我,但他相信我。我从来都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这一点,他作为我的师兄,嘴上不服,心里却是很服气的。我并没有给他过多的承诺,只是对他说,只要他能做下这件事情,我就让他如愿以偿,得到那个女人!”

听见“那个女人”四个字,老暾欲谷的眼中忽然闪过莫名的神色,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道:“为了一个女人?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就敢冒这么大的危险?到底是哪个女人?”

阙特勒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笑道:“到底是哪个女人,老师你会不知道吗?据我所知,老师你也喜欢这个女人吧!哦,不,应该说是痴迷。我想,若是她肯和你春风一度的话,老师你恐怕——”

老暾欲谷的脸上,第一次现出尴尬之色。那表情,就好像自己做贼被当场抓住一样,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阙特勒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不过,老师你喜欢她,也很正常。据我所知,就没有几个人能挡得住她的魅力。默里弋就是最痴迷她的几个人之一。为了得到她,莫说是让他去杀掉大周的使臣,就算是杀掉他的老子——阿史那默啜,他也会毫不犹豫的!”

老暾欲谷到底是突厥的一代高人,心机深沉,远非常人能比。方才,他被阙特勒调笑两声,有些失态,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说道:“他就那么相信你吗?”

“他当然相信我。因为我也参与了其中啊,一旦出事了,我不救他,他肯定会把我供出来的!”阙特勒道。

老暾欲谷点头道:“哦,我总算是明白了,你一开始就已经盘算好了,一旦他没有完成这件事,为防他把你牵扯进来,你要杀了他灭口!”

“错!”阙特勒断然道:“我当然不会杀他灭口,只有等他的老子亲自杀了他,我才能解恨。若是我亲手杀他,随时可以进行,又何必设计这样一个计划呢?”

“那你用什么办法来保证他不把你招供出来呢?”

“很简单,还是用那个女人!”阙特勒冷笑道:“我打算想办法告诉他,只要他把我招供出来,我就跑去上了那个女人,然后用最残忍,最浪荡的方式,把她给杀掉!默里弋是那样的怜香惜玉,他宁愿自己死十次、一百次,也不愿意我这样对待他心目中的女神的!”

老暾欲谷不由凛然:“你真是可怕,比我想象中,还要可怕,不愧是我暾欲谷最喜欢的弟子。我有理由相信,这一次的难关你若是度过了,总有一天这突厥的天下,会落在你的手里!只是,你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对策,为何还要来找我呢?”

“因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就是想递话去威胁默里弋,也没有办法啊!”

第四百五十八章 爽快放人

老暾欲谷心下里回忆着这些往事,面色却丝毫没有变化。他甚至还可以同时和张易之寒暄,任谁也看不出他现在有些深思不属。

看见老暾欲谷说废话,张易之自然也不会客气的,他也跟着说废话。他现在有底牌在手,不怕对方不主动开口说正事。

在弋特勒这件事上,张易之很确信自己占了个“理”字,不用率先去提及,也能占据主动。若是主动去提这事,反而会落了下乘。

张易之也不大相信老暾欲谷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按照当初崔玉书的分析,老暾欲谷就是反对和大周结盟最强烈的突厥大臣,完全有可能在背后施展一些手段,来摧毁这个并不牢固的联盟。

即使,云特勒对老暾欲谷极为推崇,觉得以他的人品,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张易之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人品是什么东西?一个皇帝如果以人品来处理国家大事,他肯定会成为一个昏君。一个大臣如果以人品来辅佐君王,他定是一个无用的腐儒。

暾欲谷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成为突厥公认的智者,不管他的表面形象多么光鲜动人,他在背地里一定干过不少不为人知的和他形象不吻合的事情。

再退一步来说,即使这事情恰巧真不是暾欲谷主使的。既然暾欲谷坐镇黑沙城,为远征的默啜可汗看家护院,他对于周遭的大事,不可能一无所知。大周使团来临这样的事情,绝对在大事之列,他又岂能毫无了解。

两个人就像是两个旗鼓相当的太极拳手一样,你推我挡,有来有回,在那里寒暄了半天,就是没一句有用的话。这倒是把他们周围的人弄得极为难受,替他们两个着急起来。但这些人的表情,明明落在了两个主角的眼中,却没有让两位主角为之稍稍动容。

最后,还是云特勒强势上前,插入两人中间,道:“暾欲谷大伯、张将军,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我看你们聊得这么投缘,等安顿下来之后,再絮叨也不迟啊!”

暾欲谷淡淡一笑,道:“好啊,好——”和煦的眸光一扫,带出讶异之色:“咦,云特勒,怎么我们这边的带队人,只有你一个?弋特勒呢?他哪里去了?”

云特勒微微一愕,扫了张易之一眼,没有答话。

张易之暗忖道:“果然是不露痕迹,现在这个时候引出这个话题,时机简直恰到好处啊,根本没有半分刻意的感觉。你这个老小子为了让自己置身事外,还真是费了一些心力哩!”

“哦,弋特勒啊,他在我的队伍中做客呢!”张易之随意地笑道。

暾欲谷神色一凝,道:“他怎么——”

张易之暗暗骂道:“老家伙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他不知道的是,暾欲谷还真就是现在才知道这事情的。自从他允了阙特勒来帮他摆平这件事开始,他就一直在思索对策,对于使团那边的事情,反而没有时间去了解了。直到现在,关于大周使团所出的事情,他所了解的全部信息,都来自阙特勒。

张易之淡淡地说道:“也没什么,弋特勒似乎对于大周与突厥的友好并不乐观其成,他居然妄图谋刺我家淮阳王以及下官。我家大王乃是你们突厥未来的女婿,他这样做,实在是令人齿冷啊!”

言罢,张易之的脸上现出喟然之色。

暾欲谷略略一惊。他现在还真有些不好开口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事情发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不知道弋特勒已经招供出多少事情来。这显然是极为令人头疼的。很显然的,他现在如果贸然为弋特勒说话,不免有同谋的嫌疑,到那时候,事情就不好处置了。

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暾欲谷涩声说道:“竟有此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误会?”张易之道:“他自己都承认了,还会是误会吗?”

云特勒也跟着说道:“暾欲谷,这件事绝不是误会,默里弋他自己已经承认了。”

暾欲谷显然也没有想到身为突厥人的云特勒会在这关键时刻站出来证实张易之的话,一时有些无语。但他终究比一般人要镇定得多。短短一瞬息的愣神过后,他便冷静了下来:“哦,是这样吗?张将军,如果你信得过我老头子的话,不如把人交给我,待我细细问一番后,再给你一个满意的回复,如何?”

张易之脸现犹豫之色,向身边的几个人望去。林秀、张家兄弟、高延福等人被他目光扫及,纷纷摇头。在他们看来,把弋特勒交给了突厥人,以后自然不可能再有什么交代了。这场闹剧弄得人一路上累死累活、担心受怕,最后若是不能让始作俑者得到报应,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张易之沉吟了半晌,转过头来,向暾欲谷道:“好,既然是暾欲谷贺达干这样说,我信得过你,就把人交给你吧。我知道弋特勒和贺达干份属师徒,相信贺达干也不至于包庇你的徒儿吧!”

此言一出,身后讶异之声四起。有几个脾气暴躁一些的,更是直接轻声地向张易之提出了反对意见。但张易之充耳不闻。

暾欲谷也是极为讶异。他方才那句话,只是试探而已。他本来以为,眼前这个年轻人一眼看起来,就不是一个特别怕事的人,不会轻易把人交给自己。想不到他不但交人,而且交得如此的爽快,就像往地上丢三两个铜板一样。

暾欲谷第一次认真地睃巡起张易之来,他很想看清楚这个年轻俊美的男子倒地在想些什么,令他有些失望的是,他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很善于掩饰自己的内心想法,他竟然是一无所获。一般的人被他老暾欲谷凝视,几乎都会失措,而这个年轻人却保持住了从容的笑意,仿若未觉。

暾欲谷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男人虽则虚岁只有二十一岁,却已经是见过了太多的阵仗,和很多厉害的人物打过交道。他现在,已经不能被一个眼神吓倒了。

不一会,在几十个汉人不甘的叹息声中,弋特勒在两位大周士兵的“陪同”下,缓缓地拍马上前,来到暾欲谷面前,喊一声:“老师——”

暾欲谷脸色立变:“哼,你还有脸喊我老师,我暾欲谷可教不出你这样的徒弟!”

汉人这边,大家看见暾欲谷“装模作样”,不但不喜,反而越加鄙夷。几个胆大一些的士兵,吹起了口哨,表达自己的不满。而老暾欲谷脸色极厚,对此听而不闻。

“既然如此,今日就多谢张将军了,今晚我会设宴,为张将军接风洗尘,还望将军务必给我老头子这个面子!”老暾欲谷盯着无数鄙夷的目光,很诚恳地向张易之道。

张易之略略一笑:“暾欲谷贺达干主动相邀,不胜荣幸,下官一定准时赴宴!”

老暾欲谷满意地点点头,向弋特勒道:“默里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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