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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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同的地方,眼前的云特勒除了有些呆呆傻傻的,还真看不出有哪里于平日不一样。
张易之的心里头,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不管弋特勒有没有阴谋,看起来弄清事实和破解可能存在的阴谋,我还只能和眼前这位云特勒合作了。”如是一想,张易之忽然觉得,把云特勒弄过来当人质,还真的未必是一件坏事。
当下,张易之以低沉的声音,说道:“云特勒,你有没有发觉,咱们的周围,一直弥漫着一种很危险的气息?”
云特勒一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登时睁得像是两只铜铃一般,他那白皙的面容之上,尽是惑然之色:“危险的气息?张将军你确定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吗?”
张易之很肯定地点头:“自然有,我不是那信口开河之人!”
云特勒对张易之的人品,居然十分信任,听得张易之这么一说,他的眼神也变了,流露出些许惊骇:“张,张将军,你可不要吓我!”
张易之继续循循诱导:“我怎么会吓你呢?你真的没有感觉到吗?你听听,远处有个声音,似鬼哭,又像狼嚎,又似乎是夜枭,这声音是那样的低沉,那样的飘渺,携带着一种令人惊悚的气息,正在向我们这边,缓缓地靠拢——”
其实,这宁静的夜里,刮风是难以避免的。一旦起风,书上的积雪落下,总会引来一点异样的声音。若是张易之不以言语来渲染,云特勒听见这声音,也不会有丝毫的一样感觉。偏偏被张易之这样一说,他的心里头先入为主地有了一种惊悚,再听见这声音,便会往张易之所形容的那个感觉上面去套,结果,他也觉得这声音的确如张易之所说,令人惊惧。
“是吧,你也觉察到了吧!”张易之看了云特勒的样子,知道撩拨得差不多了,便摆出一幅神棍的样子,说道。他心下却在狂笑:“这突厥的妹纸也太好骗了吧,典型的身轻体软易推倒啊,好在哥们我不是采花贼,否则的话,今晚就把他给办了都不是难事啊!”
“我,我也觉察到了!”云特勒颤巍巍地点头,又略有些惶惑地问道:“那,怎么也该怎么办?”
张神棍脑海里浮现出武神棍的样子,学着那老哥们的模样,正色道:“其实,我一直在奇怪,咱们队伍里明明很有可能没有奸细,上次为何偏有偷袭的事情发生呢?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云特勒,你若是信得过下官的话,下官这里倒是有一策,可解我们目前的厄难!”
第四百四十七章 兄弟反目
清晨,晓暾尚未从东方的山顶上现身,籍着四周雪地里发出来的反射光,大家勉强能看清周遭的事物。
张易之揉了揉还有些发酸的眼皮子,爬了起来,发现两个小娘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帐内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
张易之累啊,他觉得现在自己的眼珠子里,肯定布满了血丝。昨天晚上,他用一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忽悠得云特勒相信了之后,又和他商量了解决的办法,才准备返身回来歇息。
想不到,云特勒被他那么一说,怕得要死,竟是风声鹤唳起来,听什么声音都觉得不对劲。他一个堂堂的“大男人”,竟然不敢独自去睡觉了。
张易之只好连哄带骗,最后承诺,自己在他的帐外坐着,直到他睡着才去歇息。当时,他打的主意是,一俟云特勒躺下,他就自顾回来,反正云特勒躺在里面,未必就能发现。
而让张易之万万料想不到的是,他只要稍微有点动作,里面的云特勒立即发觉,便厮闹起来。张易之这才知道自己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云特勒对声音变得异常的敏感,自己如何小心翼翼,总是无法逃脱他灵敏的听觉。
最后,张易之只好实实在在地守到了云特勒真个睡着,才拖着快要冻僵的身体,疲惫地回去歇息。那一刻,他心中已经暗暗发下誓言:“以后再也不骗女孩子了,尤其是那种看似强大,实则胆小的女孩子。”
张易之正要走出帐外,忽听后面一个声音喊道:“不好了,将军,快来啊,不好了——”
张易之连连忙快步走了出来,却见一个太子卫率士兵正一脸急切地站在那里。因为张易之的帐篷是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入的,他不敢靠近,只好远远地站在那里发喊。
“出了什么事?”张易之沉声问道。
那士兵连忙应道:“不好了,两位特勒吵起来了!”
“哦!”张易之对这个消息并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是淡淡地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忙自己的去吧!”
待得那士兵走远,张易之的脸上很快升腾起一抹阴阴的笑意:“这么快就吵起来了吗?看来我猜得真是八九不离十了,下一步,就该我来行动了。”一言未了,他信步往弋特勒的营帐行去。
且说那弋特勒一大早起来,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却听见说云特勒回来了,他顿时大喜。其实,对于云特勒前往汉人的那边当人质这回事,他是极为不赞成的。他倒不是担心张易之等人会对云特勒不利,只是因为他心下早已筹算好了一番计谋。而云特勒这样落在张易之那里,会影响他这个计谋的进行。
现在云特勒居然回来了,倒是省了他不少心思。他已经开始盘算着,让云特勒不要再回汉人的营帐了。
命人将云特勒请进来之后,弋特勒正要开始劝说,却听云特勒率先开口了:“五弟,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啊?”
弋特勒极为诧异,反问道:“能有什么安排,自然是赶路了,难道还能停下来歇息?”
云特勒道:“我自然知道我们现在只能持续赶路,没有时间停下来歇息。我问的是,我们要走哪一条路线?”
“自然是继续按照现在正在走的路线前进了!”弋特勒越发的奇怪了,他知道,云特勒一向都不会管这些事情的。一路上的一切安排,都是弋特勒一手做出的。想不到云特勒今天居然会问起这件事。他实在想不出云特勒过问这件事的动机何在。
云特勒听得这话,脸色一肃,道:“五弟,我只是想问问,咱们能不能改换一下路径?比如说,咱们现在向东,经过哥舒部和阿悉结部的地盘,再转而向北,不是也可以吗?”
弋特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的不可思议:“四——四哥,你这是怎么了?咱们这走的是大道,一路上既省力又省事,为什么要放弃偏要放弃这条道路,改而绕小路走呢?这小路又不会更加近一些!”
云特勒看见弋特勒这神情,先自有些不悦。再怎么说,眼前的这个家伙,也是他弟弟,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态度说话。不过,云特勒并没有发作,而是道出了自己的道理:“五弟,我自然知道大道是最省力省事的,可是安全呢?我觉得,大道恰是最不安全的一条路。走大道的话,咱们一路上要经过胡禄居、鼠尼施的一些部落,这些部落平时就对我们阿史那氏阳奉阴违,如今这等重要时刻,难道就不可能忽然反水,跳起来对我们不利吗?再说了,谁都知道我们要走大道,若是有人有心对我们整个队伍不利,都不用多加探查,只需在路上候着以逸待劳就行,这岂不是很危险?”
看着弋特勒丝毫无动于衷,云特勒又继续说道:“而小道则不同,虽然远一些,胜在出人意料。只要上了小道,没人会知道我们下一步将前往何方,在路上设伏也就无从谈起了。而且,哥舒部和阿悉结部的那些部落,一向都对突厥牙帐极为忠心,即使咱们遇上了什么事,只要向当地的部落求援,自然能得到回应,这岂不是一箭双雕?”
他这番说辞,是张易之帮他参详出来的,两人议论了一晚上,这种说辞自然是极为严密的,说服力极强,听在人的耳朵里,会觉得很有道理。
但弋特勒却丝毫也不为所动,很早以前,他对行程就已经有了定计,岂能随意变更。他冷哂一声,道:“四哥你这话,有些过于武断了吧!那胡禄居、鼠尼施两姓的一些部落,的确是对我们突厥王庭并不是极为顺从。只是,他们也绝不会敢侵扰突厥王庭吧!我们不去招惹他们,他们就应该感觉万幸了!一切都是你的臆测,岂能拿来最为改换行程的依据?”
云特勒一番话,可谓苦口婆心了,不想却被自己的弟弟讥讽为“臆测”之辞,言下之意似乎是说这等说法完全没有意义一般。他的火气顿时便升腾了上来,道:“臆测也好,有真凭实据也罢,难道咱们行军,不是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的吗?出了事情,还不是大家一起承担责任,你还能独自承担吗?”
弋特勒也正在郁闷,云特勒的这一番指责,不啻火上浇油,他顿时也怒了:“四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一路上,走的不正是大道吗?又何曾出过什么事情?”
云特勒毫不留情地冷哂一声:“真是好了疮疤忘了疼。刚刚发生了一起被袭的事件,还死了好几位兄弟,又伤了不少,想不到有人居然这么快就忘记了!”
弋特勒这才蓦然想起了刚刚发生的那起偷袭事件,正是那起事件,才让云特勒变成了汉人的人质。不过,在弋特勒看来,那起事件,其实根本算不上名副其实的袭击马匪袭击事件,最多也只能算得上骚扰而已。如今,云特勒竟然以这起事件作为引子,来指责他,他自然是颇为不满。
“那也算袭击吗?”
“不算吗?你是不是嫌死的人太少了,还想再多死一些人,才算是货真价实的袭击呢?”
这兄弟二人一言不合,双方你来我往,针锋相对,言辞越来越激烈,竟是毫不客气地争吵了起来。外面一些准备向弋特勒问事的人,听得这个声音,都是闪避得远远的,生恐触了这兄弟二人的霉头,成为了他们的共同出气筒。
第四百四十八章 试探
恰在此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呀,两位特勒,你们这是在作甚?”
云特勒和弋特勒同时转身,向外望去,就看见张易之正施施然地走进来,沉痛之色,溢于言表。
“我说两位特勒,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老话吗?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兄弟啊,是这世上最牢靠的关系,不比朋友、夫妻,说改换就能改换,这是你们生下来的时候,就注定的关系。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地说呢,偏要搞得像是一对仇人一般,这不是要令亲者痛、仇者快吗?”张易之苦口婆心地说道。
不能不说,张易之这厮还真有拿奥斯卡小金人的潜质,不论是言语还是动作,配合得都十分的好,令人无法看出一丝一毫矫揉造作的痕迹。单是从表面上看,你简直觉得他就是一个和平天使,甚至比眼前的这对兄弟本身,都还要更加痛心疾首。
两位特勒的神色间,顿时多了几分愧色。若是旁人劝说,他们定然恼羞成怒,联合起来整治,张易之的身份特殊,语气又是如此的真挚,这兄弟二人实在是无言以对。
“两位特勒在商议什么呢?”张易之看起来对两位的谈话内容一无所知,很是茫然地问了一句,语气极为随意。
弋特勒微微一愕,正要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张易之,却听云特勒说道:“我们在讨论改换路径的可能性。”
张易之十分惊讶地“哦”了一声,目注云特勒:“云特勒为何会有这样地想法呢,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并不是很难行啊,难道还有更加易行的路吗?”
“那倒不是!”云特勒看着张易之,心下对这厮的演技也是敬服不已。若是他不知道这个改换路径的提议首先就是眼前这厮提起来的,单是看这厮的表现,他还真难以相信这厮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哩。
“眼前咱们走的这条路,易行是易行的,不过安全性就差了一些!”云特勒解释道。
张易之一听,极为赞成:“云特勒这么一说,下官也觉得的确是如此。咱们甫一踏上突厥的地盘,就曾经遭遇过一次袭击。至今,这个内奸还没有找出来哩!想一想,下官就心有余悸啊!两位特勒见笑了,下官倒不是贪生怕死,只是身负皇命,稍有闪失,便是万劫不复,由不得下官不小心。”
听得张易之这话,弋特勒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张易之这句话一出,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已经被绑在了云特勒的战车之上。原本,云特勒和弋特勒双方是一对一的对峙,现在变成了一对二。
略略沉吟,弋特勒道:“张将军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我觉得,安全并不是靠着改换行程就能谋取到的。大道易行,这是共识,其实咱们只要齐心协力,多方预防,袭击这种事情,应该可以杜绝。咱们眼前这跳大道既安全,又易行,这岂不是最好的选择?”
不待张易之表态,云特勒不满地说道:“五弟,你这话不对。预防就能杜绝?若是有人一心想要袭击我们的队伍,难道会因为你的预防就放弃了计划吗?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一队人马里,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