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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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符度却不知道先前的事情,蓦然看见这两人如此亲密,大为不解,转过来向二人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宝和林秀很有默契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没有理他。
过不多久,张易之重新走了出来,甫坐下,便向刘符度道:“刘符度啊,你这几天都哪里去了?”
“都,都在打探五郎分派的任务啊!”面对着张易之,刘符度的语气立即变得结结巴巴的。
“不对吧!”张易之道:“凭你这么勤奋,早两天应该就能打探完相关的消息了吧,怎么到了今天还如此晚归啊?”
看着刘符度欲言又止的样子,张易之笑了笑,又说道:“罢了,罢了,你有什么隐私,我也不想说了,你说说这两天打探的成果吧!”
第二百三十六章 刘符度的春天
第二天早上,张易之在刘符度的带领下,向西城的民居行去。
按照刘符度的打探,历年的多次剿匪过程之中,官府的损失并不像张易之想像中的那么大。一般一次就死两三个人,伤者倒是颇为不少,但这些伤者大多也没有落下终身的残疾,经过恢复之后,都能如常人一样行动自由。据说,这些人不论是死是伤,事后官府都给了一笔丰厚的抚恤金。然后,也不知是出于授意还是自身的原因,这些人都带着家眷搬离了本地,不知所终。
这让张易之感觉有些意外。观风山的强人如何让官府和百姓闻风色变,他已经是充分地领略过了。从大家对强人的恐惧程度来看,强人的势力应该是极强。既然如此,官府不应该每次的伤亡都如此之轻才是。
这份疑问只能存在张易之的脑海里,他并没有办法说出来。
好在,经过打探,刘符度发现了剿匪死者的家眷之中,还有一户人家并没有搬走。这户人家,就住在西城。
看见刘符度谈起这户人家的时候,语焉不详的样子,张易之不由得生出了很大的兴趣,但他并没有追问,他只想通过自己的双眼来感受一下这一户人家真正的不同之处。
转过几条小巷,两人来到一条幽深的小径之上。周围两边都是高高的墙壁,小径被夹杂在期间,一眼看上去就极为逼仄,人行于期间,不由得会产生一种莫名而来的受迫感。张易之知道,这条路所连接的,定然是一栋破旧的茅草屋。
两人沿着穿过这条小径,顿时豁然开朗,眼前果然出现了一栋房子。不过这房子非但不是什么破旧的茅草屋,反而占地不小,青砖绿瓦,看起来也有几分新意。张易之本以为这并非此次的目的地,往前一看,却见前面是一条小溪,小溪上有一个背身的女子正在洗衣服,前面再无去路。
带着些许疑惑,张易之回过头来,却看见旁边的刘符度一双贼眼睛正溜溜地倾注在那女子的身上,掩饰不住的渴求和倾慕。
张易之顿时明白了刘符度这几天为何如此异常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也转头往前望去。却见那女子手上抡着一根棒槌,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在身前的衣服之上。随着那棒槌每一次和衣服的撞击,白色的水花高高地溢射而出,画面颇为动感。
那女子的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的短襦,大概是时日已久的缘故,那襦裙的颜色已经有些暗淡,并且上面也有了一些缝补的痕迹。从这一点推测,那女子的生活,应该过得颇为艰辛。
不过,纵然如此,那女子的身材看起来并不柔弱,反而颇为健壮,整个人给人的感觉虽然并不肥胖臃肿,却足堪称得上丰满,而且是那种极为接近肥胖的丰满了。
看了两眼,张易之对这个女子的兴趣顿时消减了不少。不论她的面容如何,至少从背影上来看,张易之对她没有太大的兴趣。
恰在此时,门内忽然走出一个男童来,大约四五岁的样子。这小孩子的衣衫倒是颇为整齐而且还是崭新的。张易之见了,又是暗暗叫奇。一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早上不拘给他套上一身怎样干净的衣衫,过不了多久,必然会将衣服染成七彩之色。因此上,这小男孩的一身干净衣衫,就显得越发的耀目了。
一眼看见刘符度,那小男孩稚嫩的脸上立即炸开一片笑容,立即跑了过来,嘴里喊道:“丑叔叔,你又来了!”
“丑叔叔?”张易之听得这个称呼,不由一愕,转头向刘符度望去,却看见刘符度满脸的尴尬之色,那张嘿嘿的丑脸涨得通红,颇有点不知所措的味道。张易之还没有见过一向脸皮厚如城墙的刘符度这样害羞无措的样子,大感有趣,竟是忍俊不禁,嘴角溢出一抹笑意。
小孩子到底脚下不稳,蓦然一脚踢在石头之上,“啪”的一下摔倒在地。这一下倒地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显见小孩子摔得不轻。
刘符度见了,大吃一惊,连忙抢上前去,一把将小孩子扶起来,嘴里问道:“小昔,你没事吧?”
那个叫做小昔的男孩一张稚嫩清秀的面孔涨得通红,眼珠子里泪光莹莹,却并没有哭出声来,听得刘符度发问,他只是咬着嘴唇,重重地摇了摇头。
这一下,张易之对这小孩越发的刮目相看了。小小年纪,竟然这般坚毅,实在令人佩服。
刘符度咧嘴一笑,露出和他那张黑脸十分不相称的两排洁白又整齐的牙齿:“小昔真乖,小小年纪就——”
“丑叔叔胡说,小昔是大人了!”小昔不满地说道。
看得出来,这小孩子对刘符度竟是颇为依恋。不过,和一般小孩子见到依恋的大人就扑上来求抱不一样的是,这小孩子始终没有求抱,而刘符度也并没有将他抱起来的意思。这或许正是因为方才小昔的那句话:“小昔是大人了!”作为一个小大人,他可不喜欢别人抱着。
这么一闹,那边洗衣服的女子终于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也回过神来,一眼看见刘符度,便笑道:“刘大,你——”又看见了张易之,话到一半便止住了。
这回轮到张易之尴尬了。他好歹也是越照镜子越自信的那种,走在街上,从来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没有想到,他和刘符度站在一起,人家居然是先注意到刘符度,说了半句话才注意到自己。
微微一笑,张易之偷偷向刘符度竖了竖拇指。不得不说,这厮长得的确是丑,但在这方面还真是有一手。想象一下,如果把他换成张易之这张面孔的话,说不定已经播种无数了。
再看看眼前这个少妇,张易之也是暗暗羡慕。或许是因着长期劳作的关系,少妇的手脚显得有点粗,皮肤也略略发黑,但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健康的气息。而仔细一看,这少妇的五官居然颇为精致,面容并没有因为岁月的侵蚀而失去往昔的艳丽,反而有一种内敛的清新之美。
不得不说,这少妇即使放在二十一世纪,也算得上一个颇为漂亮的女子,而因着她身材的关系,在这时代应该属于大美女的类型。
比较了一下刘符度见到这女子和见到小月时候眼神的区别,张易之甚至推断,至少在刘符度的眼里,这少妇的美丽甚于小月。这让张易之多少有些替小月不服气,却也从侧面看清了刘符度这两天魂不守舍的原因。
“嫂子你好!”看着少妇疑惑的眼神,张易之笑道:“在下——”
“这位是我一位同僚,因有点事情,想和你谈谈,不知你有没有时间?”刘符度抢着说道。
张易之立即听出了这不尽不实的话里的弦外之音,看来刘符度这家伙和这一家子相处之时,还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不过,略略一想,他也就释然了。毕竟,这总共也才五天的时间,刘符度要从和一位充满戒心的寡妇相识再到相熟,中间必定要经过许多的努力,为了避免前功尽弃,刘符度隐瞒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倒也情有可原。
“哦,不知公子——”和其他的年轻女子不同,那少妇只是略略望了张易之一眼,居然并没有异样之色。
“在下张易之,行五!”
“原来是张五郎,不知有甚事?”
少妇将尚未洗净的衣衫往身边一个木盆里一放,伸手在溪水里洗了两下,便起身走了过来。
第二百三十七章 奸夫?
屋子里,张易之和刘符度坐了下来以后,少妇刘胡氏端来了白水。
看着眼前这杯从水井里面打来的清澈无比的白水,张易之脑海里有不少的念头在一齐翻滚,倒是不知如何先开口了。
忽然,刘符度伸手抱过那个叫做刘念昔的小男孩,道:“小昔,不如咱们出去耍吧!”
小男孩很大人地把刘符度的手拨开,然后从刘符度的身上爬了下来。大概他觉得,作为一个“大人”,他可不喜欢趴在其他大人的怀里。不过,听得刘符度的话,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把期待的眼神向刘胡氏扫去。
看着这个长相乖巧,又极为懂事的孩子,刘胡氏的眼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慈和的笑容。也许是母爱的力量太过强大的缘故,这一刻,她显得尤其美丽,刘符度一双小眼睛登时瞪得圆圆的,忘记了身边还有其他人存在,直到刘念昔用他那白白嫩嫩的小手在他宽大的手掌之上挠了几下,才反应过来。
刘胡氏的注意力原本全集中在儿子身上,待得反应过来还有另外一个“色狼”在“窥探”自己,脸上略红,有些嗔怪地剜了刘符度一眼,又转向儿子,道:“小昔,你就随丑叔叔随喜一阵,不过要不要玩得太疯,要是回家以后衣服脏了,娘亲可会生气的!”
大概也明白了今天这来的两个男人里面,张易之才是主角,而且这位主角有事要和自己单独说,刘胡氏便满足了儿子殷切的期待。
刘念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道:“娘亲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家,怎么会弄脏衣服呢?”回身拉了“丑叔叔”一把,道:“走吧!”
刘符度再次回身望了刘胡氏一眼,弯身牵着刘念昔的小手出了这屋子。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张易之不由得会心一笑,道:“这孩子,真是可爱啊!”
他这话完全是发自内心,而且也兼有打开话题之效,他知道,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最好的赞美来自她的孩子。
刘胡氏也是一笑,并没有回话,不过脸色却好看了很多。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她对于像张易之这种长相俊美的男人,并没有好感。但张易之的这句话,却让他在刘胡氏心目中的形象顿时改观了不少。
见到刘胡氏一笑,张易之知道打开话题的机会到了,遂笑道:“娘子这几年以来,一个人带孩子,倒真是不容易得很,不知娘子平日里从事的是什么行当呢?”
“也没什么,妾一个女人,也只能摆弄摆弄针线了,妾平日主要就是做鞋子卖。”
“哦!”张易之点点头,一年到头的总做鞋子卖鞋子,既枯燥,收入又不高,的确很不容易。更加不容易的是,刘胡氏还把自己的孩子教育得很好。照刘念昔的模样,从小就这样能自傲、自律,只要运气不是太差的话,张大之后出息一定差不了。
张易之让刘符度打探这些在剿匪之战中罹难或者受伤的人,本意是通过这些人来博取其他捕快的心,既然这些人几乎都已经不知去向,他的这个计划也只能搁浅了。如今的他之所以来到刘胡氏家中,收买人心已经不是主要目的了,主要目的变成了解惑: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几乎全搬走了,只有这一对母子没有任何动静。
“看见嫂子生计这般拮据,实在是——请恕在下问一句有些冒昧的话。尊夫故去之后,官府难道没有给你们足够的抚恤金吗?”
听见“官府”二字,刘胡氏的脸色倏然一变,那本就有些黝黑的面孔霎时间阴沉了下来:“你是什么人?”
“在下——”
“娘子,娘子——”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一个骚包的声音传来。只从那声音里,张易之就能听见一股子荷尔蒙的味道来。
“难道这是刘胡氏的男朋友?”张易之心头一动,扫向刘胡氏的眼神里,便有了种怪异的含义了。虽然张易之对刘符度这厮并不感冒,但人家毕竟在他的手下混,他实在也不大忍心看见刘符度伤心的样子。况且,以刘符度的形象,一旦失恋,狼嚎起来,一定十分骇人,张易之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忍受。
感受到张易之眼神里那种暧昧的含义,刘胡氏脸上一红,那双水灵的眸子里便带上了点含着怒意的雾水。蓦然,她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向外面喊道:“都多少次了,不是叫你不要枉费心机了吗?你怎么还来?”
张易之一听,知道自己误会了刘胡氏,心中既有些愧疚,又有些赧然。他深知,尽管如今这时代礼教不是特别森严,作为一个清清白白的寡妇,刘胡氏对于自己令誉还是看得极重的。方才自己的误会对她来说,是一种耻辱。
转头向外望去,透过刘胡氏和大门之间的间隙,张易之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满脸笑意地向这边走来。
这男子本身相貌十分不错,清秀俊美,很有几分“奶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