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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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看着小月毫无愧色的样子,张易之愈发的不悦了。虽然,方才他在外面听见了小月对刘思礼的拒绝,但是,很明显的,她这种拒绝苍白而且犹豫,若不是张易之及时出现的话,说不定她已经落入怪蜀黍的魔爪了。
“我擦,老子该找个机会,把这萝莉给吃掉了。这屋子里藏着好几条恶狼,老子若是不及早将她吃掉,今天这种事情说不定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老子又不能时刻把她带在身边,万一一不小心被这些恶狼刁走了,老子坚持了这么久的养成计划,岂不成了竹篮打水!”张易之心中暗暗动起了龌龊心思。
“我笑,你吃醋了,你吃醋了!”小月伸出自己玉葱一般的食指在自己的脸上刮着,做出“羞羞”的姿势。
“吃醋?笑话!”张易之自然是一口否认,道:“我为什么吃醋,我凭什么吃醋?你又不是我家卖身的奴婢,你有你的自由,你想怎么样,自然可以怎么样。莫说刘思礼,就算是比刘思礼还老还丑的,只要你喜欢,你甚至可以不用和我打一声招呼,便直接去人家家里住。”
“嘿嘿!”小月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嘴角扬起一个流畅的弧度:“男人啊男人,就是嘴硬,明明吃醋,就是不承认。本姑娘虽然只有十四岁,你却莫要忘记了我可是在‘凤栖楼’长大的,对于你们男人那点小心思,可是窥探得一清二楚的。”
张易之知道自己的确是没有掩饰好自己的醋意,而且他也没有怎么打算掩饰。当下,他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小心眼的男人!”带着点狡黠的笑意,小月道:“一点也不信任人家!”
“什么?”张易之一震。小月这话,虽然带着点不被理解的怨怼,却也带着浓浓的情意,张易之并不是傻子,岂能听不出来。试想,若不是“那种”关系的两个人,信任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不是自己心之所系,又何必在意对方是否信任你呢?
“没什么?”俏脸微微一红,小月转移话题道:“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见小月的神情,张易之清醒了一些,顿时也回复了几分理智。
的确,莫说小月是那种历经过沧桑的女孩子,就算不怎么懂事的,把张易之和刘思礼摆在一起,让她选择,她也定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张易之,而不是刘思礼。不论是从长相、年龄、身家还是性格,哪一方面考虑,这两人都不在一个面位上,根本不具可比性。
“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易之一时有点落不下脸来,只能是假装余怒未消,冷冷地问道。
也许是急于澄清误会,小月对于张易之的“失礼”倒是罕有地没有施以九阴白骨爪,只是剜了他一眼,道:“是这样的,老刘在这附近发现了一家免费的酒楼,便回来拉我一起去看看!”
第二百一十一章 怙恃酒楼
“不对,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朗朗乾坤之下,哪里会有免费的午餐。就算真的有,以老刘那性格,自己还不先跑去吃个痛快再回来,怎么还跑回来叫你呢?我说小月啊,你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有些人明面上看起来老实得很,内心里却是流淌着无数的淮水,只不过是你看不穿罢了。不过等你看穿,说不定就已经晚了。”张易之“语重心长”地劝道。
小月笑道:“老刘哪里有你说的那样阴险。他这人虽然有一身的坏毛病,心地却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坏。据他说,这家免费酒楼有一样特殊的规矩:前来进餐的必须是十到二十岁之间的少女,当然,这少女也可以携自己的——唔,家人一起前去,不过家人的名额也只限一个。”
张易之听得大是不信,觉得此事无比的荒诞。本来嘛,这世道还真没有做慈善的氛围,有钱人赚了钱,都在想着如何让这些钱撑起自己一个家族世世代代的基业,谁会没事丢钱玩?当然,也不排除少部分人实在心肠太好,或者是为了沽名钓誉,做些慈善事。但就算是这些人,也万万不会以开免费酒楼这种奇怪的方式散财。再退一步来讲,就算真的开免费酒楼,也没有必要弄出个这么奇怪的规定吧?十到二十岁的少女,嘿嘿,难道是地方上选美么?
当下,张易之故作惊讶地笑道:“这酒楼倒也神奇!”
“我就是觉得,听着有些荒诞,所以才有些犹豫要不要去看下。若是没有这条稀奇古怪的规定,我才没有兴趣去看哩!”小月说道,言语间透着一种强烈的委屈,似乎兀自对张易之的误会颇为不满一般。
张易之尴尬一笑,连忙岔开话题,道:“老刘这厮打算当你的什么家人哪?”
“你以为是什么?”小月不满地剜了张易之一眼,道:“以他的年纪,当然只能冒充我父亲了!”
“那更可恶了,这厮岂不是想当我便宜老丈——哎呦,别,有话好好说!”
待得小月拿开玉爪,张易之轻轻扒开自己的袖子一看,手臂上赫然有一个红色的抓痕,那中心地带的那一点,甚至带着点血色,似乎在控诉施暴者的狠辣一般。
看着张易之一脸痛苦的样子,虽然明知道其中八分是假,最多只有两分是真,小月还是不免有些歉然,瘪着嘴,嘀咕一声:“谁让你口无遮拦地占老娘便宜的,这还是轻的!下次再犯,还有更厉害的等着你。”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向张易之的伤口瞄去,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很严重。
听得小月带着点色厉内荏意思的斥责,张易之微微一笑,放下袖子,道:“走,咱们就去看看老刘说的这个所谓的免费酒楼是否存在。如果有的话,我就暂时放他一马,连他间接占我便宜都不计较了。若是没有的话,嘿嘿,看我如何收拾他!”
看着张易之“阴恻恻”的样子,小月一阵无语,便点了点头,和张易之一起走出了门外。
因着先前的那点误会,张易之和小月也不好抓着刘思礼问这个免费酒楼的具体位置了。不过,既然刘思礼说过就在这附近,两个人也可以找找。反正,此时离午餐还有一点时间,这寻找的过程倒是可以当散步。
沿着屋子前面那条大街往前走了一小阵,小月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前面一家大型的酒楼,道:“是那家吗?”
张易之顺着小月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见那酒楼的匾额之上,赫然是“怙恃酒楼”四个正楷的大字。那匾额之下,莺莺燕燕地集中了不少的食客,其中大部分是年轻的小娘子,大体上果然都在十岁和二十岁之间。
当然,这里面也混杂着少数明显不足十岁,走路都还有些不稳的,和一些明显超过二十岁,眉宇间已见沧桑的女子。这些女子大多表情不甚自然,但酒楼的女迎宾还是满面春风地向她们鞠躬问好,将她们迎了进去。
不论是十岁至二十岁之间的,还是明显年龄有些不合适的小娘子,身边几乎都带着一个男子,这些男子的年龄差别就越发的大了。有的还在牙牙学语,被女子抱在怀里,有的则已经是白发苍苍,要籍着竹杖才能勉强不被微风吹倒。
不过,这酒楼的迎宾倒是十分的职业,不论是老是少,是妍是媸,都是一视同仁,大略地问上一两个问题之后,便将人放进去,倒是没有出现有人被拦在门外的情况。
“难道这真是一家免费酒楼?”张易之的好奇之心越发的盛了。本来嘛,这酒楼的名字,一般都是来福啊,万里飘香啊,如归之类的,要么是吉利一些,要么是拍客人马屁的。这一家倒好,怙恃。
一般而言,父爱为怙,母爱为恃。酒楼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不是以父母之爱自居,暗示自己要发扬父母之爱,让客人找到家的温暖吗?若这个店名真是这种含义的话,倒还真有可能是免费的。
“是不是,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月笑道:“反正咱们的张少府现在囊箧充盈,就算吃完了以后,人家问你要钱,也根本不在乎,对不对?不像老刘,听说有免费的,兴奋得像是几年没吃过东西一般。其实,他也不想想,他平时吃的,不也是多金公子张五郎的钱吗?何至于如此啊!”
张易之“哈哈”一笑,也不多言,便拉着小月向那怙恃酒楼行去。
排了颇长的一段时间队之后,终于轮到了张易之和小月。
一名长相颇为甜美的迎宾走了上来,向二人道:“欢迎二位。小娘子看起来好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怙恃酒楼吗?”
“正是!”小月应道。
“哦,不知这位公子是——”
“哦,鄙姓张,这位是贱内。”张易之忙抢着说道。一言未了,手臂上的疼痛感再次传来,他忍着痛,还向那女迎宾投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女迎宾脸色一红。她在这怙恃酒楼当迎宾,已经有颇长的一段时间了,见过了形形色色的男子,但是像张易之如此俊美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唔——”张易之忽然感觉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臂又是一痛,回头看时,却见小月一脸的春风:“夫君,你又傻笑了,每次你傻笑的时候,总喜欢用石头砸路边的小狗玩,现在这路边又没有小狗,你说该怎么办呢?”
女迎宾一听这位俊美之极的公子竟然有这样的癖好,好感顿消。女孩子天生对小动物有一种特别的母爱,听说眼前这个衣冠禽兽竟是个虐待狂,顿时便对他产生了一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厌恶。
“不知小娘子家住在哪里?”女迎宾收起羞赧之色,再也不望向张易之,而是转向小月问道。
“我们二人原是神都人士,因为他的缘故,我们来到了这里,这也不过是第二天而已。”见到自己的挑拨离间之计极为成功,小月心满意足,便笑着应道。
“小娘子,不是本地人?”那女迎宾顿时来了兴趣。
小月道:“不瞒姐姐,小妹二人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哦!”女迎宾不再问话,而是笑道:“如此,便随我来吧!”竟亲自领着张易之和小月,向里面行去。
张易之大为惊讶。他看见其他人都是被女迎宾问话之后,自己走进门的,不想自己这两个人竟有特殊待遇,这倒是稀罕得很。
第二百一十二章 苦口婆心
怙恃酒楼的一楼是一个大堂,从规模上来说,绝对是张易之所见过酒楼里最大的,很轻易就能容纳上千人。这样的规模,莫说在这个北地小城,就算是在神都,也足够震撼。可就是这样一个极大的酒楼里,如今午餐时间还没有到,居然已经是空位寥寥。无数的人头在攒动,无数的嘴巴在说话,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沸反盈天的喧闹场面。
从人数上而言,张易之甚至可以断定,这附近居住的十到二十岁之间的小娘子中,起码有一半都已经在其中了,当真是好大气派。
“这么多人,一餐能吃掉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啊!”张易之也算是个有钱人了,见到这般情景,还是不能不被震撼:“什么人竟有这般财力和魄力,支撑起如此规模的一个免费酒楼?假设,它真的是全免费的话!”
“两位客官,楼上请!”正思量间,忽听那迎宾说道。
张易之和小月这才知道这酒楼里竟然还别有天地,便随着她上了楼梯。到了二楼,眼前的情景一变。这里只有几个包间,个个都还显得轩敞。从偶尔传自这些包厢里面的窃窃私语之声中,张易之判断出这些包厢里面大多有人,不过也有一些是空置着的。
颇为一人注目的是,前面的墙壁之前,还挂着一张略略有些透明的白色帷幔,里面依稀摆着一张琴。
迎宾将张易之和小月领到一处包厢里,道:“两位先请坐,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个单子,你们可以照着单子点。”
张易之端起单子一看,虽然并没有什么特别昂贵的菜式,但也算有鱼有肉,品种颇为齐全。他们两个并不是为了吃饭而来,主要目的只是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对于吃什么倒是没有特别在意。于是,张易之随便点了两样小月喜欢的菜,那迎宾记下菜名,便去了。
看得迎宾人走远,张易之便悄声向小月道:“你觉不觉得这酒楼有些诡异啊?”
小月见张易之一脸认真的样子,愕然道:“有什么诡异的?”
张易之道:“你想,箕州城内有几个人有这样的财力,能开得起如此大规模的一家酒楼?至少,以我现在的财力,如果没有其他进项的话,这样的酒楼开起来大约两三年就该以吹箫吴市来度日了。既然此人开了这样一家酒楼,有如此巨大的开销,总该在别处找点收入才是。”
“收入?”小月有些迷惑。
“有时候,你没有意识到的东西,其实都是可以变成钱的。比如说,人!”张易之道。
小月越发迷惑了,茫然地望着张易之。
“你想啊,如今这世道,贫富差距如此悬殊,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外如是。很多富人家妻妾成群——你不要这样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