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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地不容-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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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让我想起他。”佩莹轻喃,伸手轻抚她乌亮柔细的长发。
  刚泽雪有一头长及小腿的黑发,每一根发丝都犹如柔亮的黑丝,保养得极好。佩莹曾经好奇的问她怎么有心思留这么长的头发,她只说因为“他”喜欢。佩莹没再追问“他”是谁,每个人都有不愿让人知道的心事,多问只是无礼地刺探了别人的隐私。
  “想他就回去。”
  “没有我,他会比较快乐。”
  刚泽雪转过头看她,晶亮的黑眸直视她眼中,“是吗?”
  那神似天沼的表情让佩莹心头震了一下,随即心虚的垂下眼帘。“他总是担心着我会离他而去,如果我离开了,他就不用再恐惧了,会比较轻松。”
  “轻松不等于快乐。”刚泽雪一语道破。
  “跟我在一起他只有心力交瘁。”
  “因为他怕你离开,所以为了他好,你就让他的噩梦成真?”刚泽雪忽地轻笑出声,“原谅我,我真的不懂你的逻辑观念与思考模式。”
  “他会习惯没有我的日子的。”毕竟他也曾这样度过十年。没有她,他的生活会归于平静,慢慢地将她尘封在回忆的角落里,然后伤痛止息。
  “你习惯了吗?”
  刚泽雪的一再逼问几乎刺穿了佩莹多月来伪装的假面具,让她不由得感到一阵愤慨。
  “我想回房了。”佩莹扶着身旁的木柱,笨拙的想站起身。虽然腹中的孩子才四个月大,但她的肚子却比平常怀胎四月的孕妇还要大上许多。上回刚泽焰陪她到医院做产检时,医生用日文说了一堆,她根本听不懂,要刚泽焰翻译,刚泽焰也只是笑着说小宇这会儿要伤透脑筋了,不过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这么沉重的负荷让她有点吃不消。
  刚泽雪跟着站起身,扶起佩莹,送她回房。
  “没有人在失去所爱的人之后会感到轻松愉快的,起码我不会。我宁愿跟他这么耗下去,直到我再也承受不了他给的痛,但我想苻天沼的忍受力不会这么低。”刚泽雪临走前淡淡抛下这句话。
  无所谓,我们就这样耗到老、耗到死、耗到世界末日!佩莹不禁想起天沼曾对她说过的话。可是真的可以吗?他们真的能耗到世界末日吗?
  “阿沼,这对你来说不会太沉重吗?每天面对着曾经狠狠伤过你的心的女人,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难过吗?”佩莹阖眼轻问,想像着天沼就站在她面前,用他一贯的深情眼眸凝望着她。
  不会!
  佩莹猛然抬起头,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耳边仿佛听到了他这么说。
  照片中的她看来丰润了许多,应该过得很幸福吧!
  天沼凝望着今天早上刚收到的照片,唇边流露一抹既苦又甜的笑容。他希望她过得幸福无忧,但又希望她对他的思念与他同样深重。每次看着她的照片,他的心情是矛盾而复杂的。
  从三个月前开始,有人每个礼拜定期寄佩莹的照片到公司来给他,每次寄来的照片只有一张,都是她脸部的特写,根本无法分辨她现在身在何处,而信件的来源更是偏布世界各地。他没有派人调查是谁寄来的,深怕这仅剩的联系会断了线,如果这是他唯一能拥有的安慰,就让它持续到他生命终结的那一天吧!
  失去佩莹之后,他的心是空的,或许会这么空一辈子吧。但又何妨,他早已习惯失去。不过习惯并不表示麻痹,对她的思念总在寂静无人的深夜时于他心头出没,慢慢啃蚀着他永远无法痊愈的伤口,加深伤痛。
  一个人能承受多少伤痛,他无从得知,可是,他知道满满的相思已将他逼到崩溃边缘。
  “莹莹……”他将脸埋入掌心,细细摩挲着相纸光滑的平面,仿佛如此便能感觉到她甜蜜的气息。
  “我……没有办法多爱自己一点。你带走了我所有爱人的能力。”一股揪痛梗在他喉中,用尽气力才能迸出喑哑的低语,“我需要你来爱我。”
  就在这时,紧闭的门悄然开敌。
  “苻先生,没有人告诉你亲照片是一种颇为病态的行为吗?”嘲弄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天沼猛然抬起头,目光对上刚泽焰戏谑的红眸。
  “出去。”天沼迅速筑起层层防卫,冷然的表相再次掩饰住心中脆弱、不愿让人知晓的一面。
  “苻先生一向都这么对待好心提供璩小姐消息的人吗?”刚泽焰无视于天沼眼中的冰冷,悠哉的晃到天沼身边。
  “你知道佩莹的下落?”
  “当然。”刚泽焰忽然一把抽走天沼手上的照片。
  “还来!”天沼愠怒的喝道,随即出手砍向他。
  刚泽焰连忙身形一闪,伸手格开他的攻击,跟着退开了几步,不想跟他硬碰硬。“别急,既然照片都寄给你了,不会不还你的。”
  天沼听见他的话,怒火稍稍平息,他的口气中仍有些怀疑,“照片是你寄的?”
  “还是我拍的。”刚泽焰掏出一叠帐单重重搁在桌上,“喏,软片费、冲洗费、食宿费、伴护费、保护费和产检费,帐单付清你就可以把人赎回去了。”小宇少给的钱自然是找他未来的丈人补足,他刚泽焰可不做亏本生意。
  产检费?天沼望着桌上摆的妇产科收据,不觉一愣。
  “她有了。”刚泽焰见他呆傻的模样,好心替他解惑。
  “我的?”天沼傻愣愣的低问,一抹呆呆的笑容在他脸上扩大。佩莹有了他的孩子!
  “你会怀疑也是应该的,很少看到怀孕四个月的孕妇肚子那么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少说至少六个月。”刚泽焰故意说道,一副挑拨离间的嘴脸。
  “真的是我的?”天啊!他和佩莹真的有孩子了!他的戒指呢?天沼有些慌乱的四处翻找着银戒。他要替她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要有玫瑰花、粉红色的气球……
  “你不信就算了……”
  门外隐约传来啜泣声,下一秒钟就见到徐秘书紧张的推开门大叫,“总裁,璩小姐跑了!”
  “莹莹在门外?”天沼抬起好不容易找到的银戒,一下子冲出办公室。
  “喂,你的帐单还没付清。”刚泽焰追了出去。
  天沼赶到电梯前时,电梯门正好在他眼前关上,只来得及瞥了眼佩莹心碎的神情。
  “莹莹,别走!”他朝着电梯大喊,双手慌张的猛拍着电梯门,电梯门上的号志灯并未停止,一格一格地往下掉。
  天沼不假思索地冲向楼梯间。
  “喂,这里是二十五楼呢!”刚泽焰对着那抹迅速消失的背影喊道,但人早就走了。他无奈地耸耸肩,迳自走向电梯。
  他轻佻的表情在踏进电梯的同一瞬间转换为冷然。
  “Shit!”刚泽焰啐了一口。什么时候他这双沾满血腥的手也帮人牵起红线了?他原本是来搞破坏的,现在竟然变成帮他们两个复合的红娘。
  一切都是因为苻天沼那家伙让他想起“她”!那个该死的笨女人!
  他会怀疑是应该的,任谁也不会相信一个负心的女人挺着大肚子跑到人家公司里,还声称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硬要他负责。可是,这股心酸委屈的感觉怎么也挥不去,逼得她泪水一直往下掉,停也停不住。
  刚泽雪还是错了。天沼早已习惯没有她的生活,她不该再来扰乱他的平静,妄想还能待在他身边。
  “不许哭。”佩莹捂住抽噎颤抖的唇,对自己说道。
  她一定要坚强,她还有宝宝要照顾,可是……是他自己说要跟她耗到世界末日的!
  “大骗子!”她哭腔哭调的骂道,眼泪掉得更凶了。
  腹中的孩子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走没多久,她的脚就一阵酸软,不得不停下脚步,在百货公司前的小广场稍作休息。
  天沼远远看见泪流满面的佩莹坐在长椅上休息,才安心的放慢脚步,朝她走去。
  “你真的越来越丑了。”他递出手帕,调笑的话中盛载着满溢的深情与思念。
  佩莹抬头看他一眼,没有接过手帕,无言的站起身慢慢走开。
  “别走。”天沼连忙拉住她的手。
  “你不需要追过来的。”佩莹试着拉开他的手,但他怎么也不肯放。“放开手吧!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另一个十年了。这样结束不好吗?”
  “不好。”天沼摇头,拉起她的手贴在唇上,眷恋的印下细细的吻,“我不要结束。我们重新开始。”
  佩莹抽回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她吸了吸鼻子,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合着泪光怔怔望着他。
  良久,她抿了抿唇,开口道:“没用的,我们试过了,可是发生过的事真的能这样抹去吗?别自欺欺人了。你永远在害怕我会离开你,我也永远背负着负心的罪名,相同的伤害总是不断在我们之间重复,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这份爱压得无法呼吸。”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天沼手指轻柔的抚过她红肿的眼,“我们的爱让你无法呼吸?”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她如何能够将他推向李思璇的怀里,并非不爱,而是她不愿他在爱中窒息。
  或许他也该做相同的选择,放开手,让彼此都喘一口气。
  他温热的手轻轻离开她的脸颊,那陡生的失落感让佩莹忽然有股捉回他的手的冲动,但她只是看着他缓缓垂下手,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或许你说得对,我们是该结束了,在我们让彼此窒息之前。”天沼侧过脸,在她颊上印下一吻,“你母亲留给你的财产我会委托黄律师交给你。好好照顾自己和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他相信,他真的相信!
  “不是……这不是我的真心话。”佩莹望着天沼渐渐远去的背影,破碎的话语自颤动的双唇溢出,细弱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然而,渐行渐远的天沼却倏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望着她,而后挤出一抹笑,复又往前行。
  “别走……”她轻喃。
  “阿沼,别离开我!”佩莹忽然放声哭喊,“失去你,我一样无法呼吸!”
  她终于明白他为何无法放手了,因为相思太沉重,同样令人窒息。
  回到天沼家之后,一切似乎又和四个月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有了正大光明留下来的理由──她现在是正牌的苻太太。为了让腹中的孩子有合法的身分,天沼和她已经先到法院公证结婚,办完户籍登记,等孩子出世后再补办婚礼。
  一开始她并不在意有没有盛大的婚礼,毕竟实质的幸福比表面上的仪式重要多了。但当天沼秀出屠军特别为她设计的婚纱后,她开始期待了,毕竟每个女人都希望穿着美丽的婚纱嫁给心爱的人,所以婚礼还是很重要的啦!
  “还有四个月又十三天。”佩莹走进餐厅,扬起笑脸宣布着。
  “莹莹,你每天数日子,不烦吗?”
  佩莹走到天沼身旁,俯身给他一个早安吻。“不烦。人家期待和你的婚礼嘛!”
  天沼横她一眼,佯怒的神情上其实是笑意多过怒意。“你哪是期待婚礼?你根本就是想穿军设计的婚纱。”她这点心思他还看不出来吗?
  “别吃味,婚纱重要,新郎更重要。更何况,我有服装界之神亲手设计的婚纱可穿,也是沾我亲爱老公的光才有的。”佩莹搂茗他的肩,安抚的轻琢他一口,“阿沼最好了。”
  “这才差不多。”天沼回她一吻,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在特制的椅上坐下,“坐下吧!别累着了。”
  “阿沼,屠军真的把他旗下的婚纱品牌撤掉了?”
  “嗯。”
  一提到屠军,天沼就不由得担心。自从屠军和结婚才一个月的妻子段羽容离婚后,整个人性情大变,俊美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一丝笑容,连这一季设计出的服饰也清一色全是黑的,在他眼中似乎看不见其他的色彩。现在时装界还能美其名为“黑衣哲学”,但时日一久,还是会出乱子的。
  “别担心,他会慢慢恢复的。”佩莹看见天沼眼中的忧虑,轻拍他的手,柔声道。
  她明白天沼和屠军之间的感情胜过亲兄弟,否则当年屠军也不会冒着和罗家权为敌的危险,下令旗下所有的服饰店负责人,只要一见到她就直接把她赶出门。堂堂一个温吉顿公爵夫人被人这么对待,好面子的罗家人当然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过行事谨慎的罗家权顾虑到事情闹大对自己也没好处,便把满腔怒气强压下来,因而没酿成两个集团相互攻击的局面。
  “怕是不容易。爱过的人才知道情有多难忘。”天沼长叹了口气。
  佩莹沉默了。她怎会不懂?他们两人不也这么过了十年。
  “别多想。”天沼覆住她的手。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两个都在调适,试着对过去释怀;不论到底是谁负了谁,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佩莹笑着摇摇头,甩开那些恼人的多愁善感。“阿沼,你不是帮过段小姐的父亲处理移民投资的问题吗?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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