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月-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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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规矩,新娘子洞房夜是不能开金口的,若是新娘子开了口,就显得不够矜持端庄。
入洞房前,牛皋逗弄岳云说:“大侄儿,你若是逗你娘子今晚说一句话,大叔给你一串钱,若逗出两句,给你两串。”
“别为难会卿了,他怕是不被新媳妇辖制着就不错。”杨再兴逗趣说。
岳云不在乎钱,但是爽利的答应说:“那牛大叔别赌得连裤子都搭上。”
“你小子,别高兴过头,那新娘子怎么就开口了?”
“大叔看好吧。”
岳云回房,已经是酒意微醉,一脸疲惫。
晚上睡觉,岳云故意将被子横着盖,向下蹬蹬,上面盖不到,向上拉拉,脚又露外面。
巩玉蝉在一旁暗笑,捅捅他,做个被子倒过来的手势,岳云疑惑的望了她问:“让我蜷缩了睡?那多难受。丈母娘怎么这么小气,被子还做这么短。”
巩玉蝉无可奈何,嗔笑了去为岳云揭被子,岳云死拉了被子说:“好姐姐,我不抱怨了,不过是抱怨丈母娘小气,怎么还不许我盖被子了?”
“反了”巩玉蝉嗔怒了终于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姐姐说什么?”岳云大叫了拉住被子。
“反了!”巩玉蝉嗔怪说。
岳云故意说:“云儿没有要冒犯姐姐呀,没有‘反’。”
巩玉蝉无可奈何:“我是说你被子盖反了。”
“说话了,说话了,姐姐说话了。姐姐接着说。”岳云惊喜的一叫,门一晃,噗通通牛皋等人跌了进来。
“大侄儿别说了,大叔没钱了。”
洞房圆房的尴尬 I
正文 洞房圆房的尴尬 I
洞房圆房的尴尬 I
好了锦缎被衾,岳云如释重负的拍拍嘴打个哈欠说:金收兵’了,拜堂原来比打仗还累。”
伸个大大的拦腰,踢踢腿,翻个身子疲倦的说:“姐姐我睡了,累~”
玉蝉惊诧的看着岳云,又慧黠的一笑,心想岳云不定还有什么诡计在后面。
岳家军如此的热闹,洞房闹得她确实是急不得恼不得。
玉蝉躺在一旁静静得等了片刻,岳云趴抱了枕头睡着,嘴巴被枕头挤压得嘟得像只小猪一般。
玉蝉是千金小姐,如何也要矜持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不能被人笑话了。
可这头天洞房,是要圆房的,丈夫在做什么呢?
玉蝉微红了脸,偷偷推推岳云,岳云没有动弹,反是鼻息中隐隐含了沉沉的鼾声,这个坏娃子竟然睡了。新婚洞房,丈夫无视她的存在,蒙头大睡,玉蝉不知道如何是好。
抿抿薄唇,玉蝉咬牙推推岳云。
岳云含混的呓语,勉强抬起胳膊胡乱的挥打了几下,哼哼几声听不出说些什么,侧个头又睡下了。
玉蝉绯红了面颊,心想到了着个地步,索性也顾不得脸面了,就用双手扶了岳云的背推搡。想说:“官人,起来~~”又想到新婚也不能开口,一阵窘态。
“出事了?”岳云骤然翻身坐起,一脸紧张的样子。
玉蝉看了岳云,心里忽然生出失望无奈,尴尬的支吾说:“有~~有蚊子。”
“哎呀~~蚊子怎么拍得尽。云一头倒在床上又睡去。
玉蝉委屈的看着躺在床上贪睡的小丈夫,想到定亲时父亲语重心长的话:“女儿,这岳云少年英雄是不假。可这丈夫的功业和居家度日不可同提并论,再者他还比你小,可还是要你去照顾他的。”
可惜父母的话自己当初从来听不进去。玉蝉眼空蓄泪,只有倒下睡觉。
清晨,鸡鸣几声。玉蝉忙了搅衣推枕起来叠被。一边低声唤岳云说:“官人,醒了,要去爹娘房里请安。”
“才什么时辰,还早~”岳云喃喃的说心地伸个懒腰。笑靥绚烂的脸颊上一双灵眸湛亮的目光如溪水般清澈,笑笑的望着玉蝉。玉蝉长发垂床,粉嫩的瓜子脸未敷脂粉显得天生丽质的美。
“蝉姐姐,真美~~”岳云痴痴地说。
玉蝉侧过头,眼泪倏然落下。
“姐姐,怎么了?”岳云见玉蝉哭了,忙起身拉拉她的衣袖。
玉蝉委屈的摇头,然后羞红了脸拾起床上那方铺着的雪白的绸绫。塞给岳云说:“可如何像婆婆和奶奶交待?”
新媳妇圆房破处,如果是白璧之身为曾破处,那行房时必然点点处子之血点染白绫。婆家见到着处子之血。就能放心,知道新媳妇是干净之身。若是圆房时不见处子之血,这女子定然是在做女儿时不检点规矩,同人有染。女人的名节是最为重要,一旦有婆家发现媳妇失贞,是可以绑了去族堂家法处死或者沉塘淹死的。
岳云拍了头抱歉的说:“坏事,坏事!爹爹请了长辈给岳云讲过这~~”
岳云想到这里也红了脸,毕竟还是少男,未曾经历过云雨之事。
嘴角勾起狡黠地笑。岳云一个狸猫扑鼠把玉蝉扑倒在床上。
玉蝉起先还赌气的用手推搪埋怨:“休要胡来,都什么时辰了。”
岳云几把就按了玉蝉的双手,仔细端详玉蝉一头乌发如水般铺满枕间,红酥地双颊生春,一双俊目含羞。小兔般惊慌的神情,翘着的小嘴丹红一点,尖尖的下巴下一段颀长的玉颈。贴身的罗衫已经凌乱,露出一截粉红色抹胸。衬了冰肌玉骨格外妩媚。
空气仿佛凝滞,岳云探头轻轻的吻着玉蝉的脸,游移到胸前。玉蝉的心跳得扑扑,闭了眼任岳云撩动春波。
“小官人,少夫人醒了吗?是时候去给老太太和老爷太太问安了。”屋外王婆子叩门地声音。
岳云慌得放开玉蝉,二人羞红了脸对视片刻,忙应了声:“就去。”
玉蝉一把抓住岳云,乞求的目光询问的望着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白绫。
按了旧例,一旦他们起身去拜见父母递茶。就会有老妈子来查验这方白绫。
看了玉蝉紧张委屈的样子,岳云忽然坏笑说:“不就是要几滴血吗?我在房里给你拍几只蚊子来,把血粘上去。”
玉蝉又气又笑,推搡他一把说:“还来取笑人家,若不是你贪睡误事,让玉蝉平白的背了这恶名。”
“不然对奶奶解释一下?”岳云迟疑的问:“昨夜误了,今夜再补。”
玉蝉羞嗔的挥了粉拳捶了岳云两下说:“亏你还有心思取笑。这若传出去不被人笑死。”
玉蝉边说边拿来一支珠钗,用钗头去扎自己地中指。
岳云一把拉住玉蝉的手,嗖嗖嗓子装得老态龙钟的声音说:“都是为夫的罪过,自然是为夫补偿给你。”
话没说完,指尖在钗间一用力,几点殷红的血滴出来。
如在描绘一幅图画般,岳云边往白绫上挤血还饶有兴趣的问:“要多少才够?滴在哪里?”
玉蝉无可奈何,门外下人王婆子已经来再次催促了。
小夫妻俩毕恭毕敬的拜见家中长辈。
玉蝉双手奉茶端给奶奶时,岳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拍了玉蝉的嫩手递给她一个红包,边仔细打量着玉蝉俊俏的脸叮嘱说:“云儿就交给你了。他若是敢欺负你,就对奶奶讲。奶奶让你公公狠狠的打他。”
玉蝉娇嗔地看了眼身边的岳云,岳云也撒娇般的喊了声:“奶奶,有了孙媳妇就不要云儿了?”
岳飞只嘱咐小夫妻要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欣慰的看了他们也感叹白驹过隙,年华易老。
“嫂嫂,可是要给安娘多生几个小侄儿。”安娘一句话,母亲瞪了她一眼。
王婆子向岳夫人李娃饱含诡异的一笑,暗杀那白绫无恙。李娃点点头,又看看老太太,老太太也满意的笑得合不拢嘴,似乎重孙儿已经开始向她走来了。
洞房圆房的尴尬 II
正文 洞房圆房的尴尬 II
洞房圆房的尴尬 II
来,戴上这个。”岳老夫人摘下手上的镯子拉了玉 上:“孙媳妇,奶奶就掰着指头数着日子,等重孙孙出世了。”
玉蝉如做了亏心事一般,羞怯的不敢抬头。
岳夫人李娃命人端来一碗桂圆银耳羹让玉蝉喝下。边解释说:“这是奶奶特地吩咐厨子 耳顺气。”,又低了声音若有深意的笑了说:“新娘子圆房后喝了这汤,能生男娃娃。”
玉蝉脸上浮出窘然的笑,但仍是矜持着谢过婆婆双手捧过汤碗,目光扫视了岳云一眼,似乎在说:“都是你惹的祸事,如今是骑虎难下了。”
岳云抱歉的一笑,举止落拓的说:“岳云替媳妇和媳妇肚子里的娃娃谢过奶奶和母亲了,岳云得令,一定给奶奶生了重孙孙出来。”
玉蝉始终含笑带嗔的看着岳云,没人注意的时候,玉蝉偷声对岳云怪了说:“小狗说话才信口乱吠,亏了你开口就来。你应了婆婆和奶奶的,你去生。”
岳云拉了玉蝉的衣襟说:“哎,缓兵之计,你有点大将风度不行?还没让你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也该有起码的镇定吧。这才像我岳云的媳妇。”
玉蝉娇嗔含冤的瞪了岳云一眼:“初入夫家门就去扯谎,有违‘妇德’。”
“好姐姐,都怨我还不行。捂了昨晚,今晚补上还不行?”岳云肆意的说,玉蝉更是一脸羞红,连连啐了几声说:“亏你想得出,那行房的日子是要分单日双日的。”
岳云一听愣愣的喃喃说:“还这许多讲究?”
玉蝉有了几分得意。拿捏地说:“每个天干里的“丙”日和“丁”日(每十天当中的第三天、第四天)和弦望晦朔(每个月的第一天和第十五天)才宜行房。逢到一些忌讳都是不能行房,比如:风雨大雾,雷电交加,天昏地黑,日月薄蚀,暴寒骤暑,~~~”
岳云不等听完,连连作揖告罪说:“委屈娘子了,得罪得罪~~岳云加倍补偿,我们一次生他个龙凤胎。让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白天,道贺的人不断。
岳云和巩玉蝉忙了不停,迎送来往客人。
直忙到日色已暮,一家人吃过饭,李娃才吩咐岳云和玉蝉去休息。
红烛跳动,玉蝉守了菱花镜摘下头上的珠钗,散落一头如云乌发。
换了贴身的淡粉色罗衫。轻盈小巧的身姿婀娜惹人,还泛了淡淡的体香。
岳云从身后环了她,下颌贴在玉蝉的头上,看着菱花镜里一双璧人,轻声说:“今夜一定不贪睡。”
玉蝉挑眼望了他嗔笑,岳云正经地说:“谁若再睡就是小狗。”
忽然,岳云的鼻子围了玉蝉的颈间嗅着:“好香的气息,有股淡淡的奶味,还杂了清淡的花香。”
玉蝉抿了唇娇然的说:“是女人家沐浴薰地体香。”
岳云好奇的问:“怎么没闻到安娘身上有过。”
“你对安娘也这么不安分的贴在一起吗?”玉蝉嗔怒。
岳云顺势俯身横抱起玉蝉。弯下身头贴在她脸颊边低语:“生个小云儿,也让我当回爹爹威风威风。”
“啐,又不规矩了。”玉蝉嗔怪。
小夫妻上床垂下罗帐,岳云静静看着躺在床上凝神含春望着他的新婚妻子。红罗单衣轻轻掀开。凝脂般莹白的肌肤,水红色抹胸,名贵的黄色“腰上黄”腹围帛巾。
岳云忽然诡秘的笑了,笑得玉蝉有些心慌,纳罕的问:“笑什么?”
岳云也不说话,埋了头在玉蝉的颈间开始向下亲吻。
心里却是忽然想到成亲前,父亲还按了老规矩请来一位长者为他开导讲解洞房私密之事,拿了些男女交欢地图片给他看。现在想起来忽然觉得好笑,怕是玉蝉姐姐出阁前,她母亲也定是请了人来给她讲授这些。
不就是要传宗接代。生几个小娃娃吗,岳云脸上泛起得意而调皮的笑,凑到玉蝉姐姐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说:“姐姐。过了今晚可再不许提昨夜的事。”
“小官人,小官人。”门环被叩响。
如兴头上一盆冷水浇下,岳云不耐烦地问了声:“谁呀?”
“小官人,营里发水了,烦你去看一下。”
“营里出事了。”岳云翻身下床,边披衣服边嘱咐玉蝉说:“莫急,我去去就回。没大事,过去也曾逢雨季进水。”
玉蝉守了空房,静静的等了一夜,不知不觉靠了床边就睡下了。
岳云捏了她的鼻子弄醒她时,玉蝉惊慌的问:“几更了?”
岳云一脸的歉疚:“蝉儿姐姐,是岳云不是。昨天营里都被河水漫了,临时拔营救物资挪粮草,忙了一夜。”
玉蝉无奈的笑笑。
岳云忽然认真的低声问:“今天还用打蚊子或扎指头去染那白绫吗?”
玉蝉气恼得向他挥挥粉拳。
岳云搂了玉蝉,心疼的说:“今晚,今晚就是爹爹拿了藤条来打我走,岳云都不离开娘子了。”
玉蝉看岳云可怜的样子,噗嗤的笑了:“谁个怪你了。今天我下厨做些可口地菜,慰劳你一下。”
晚上是家宴,岳飞入
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温然笑意。
岳云看了父亲笑容可掬的同奶奶答着话,不时同母亲说笑几句,就是偶尔摸摸震儿小脸地动作都令屋里添了几分暖意。怕是这些时候一直随在爹爹身边,刀光剑影惊沙走石的军营战场让所有人紧张的忘却了笑意,就连平日严肃的爹爹今天都是如此的~~~。。 用什么词合适形容父亲此时笑容的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