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甲军-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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摹!
徐皓月狡黠的一笑道:“驸马爷是吃软不吃硬的人物,而且素来好体面,先前是恼恨先帝负恩,如今我想请太后和陛下亲自去见见驸马爷,这样驸马爷定会出面相助的。”
韩令坤点点头道:“确然如此的话,驸马爷出马或有可能。”
徐皓月淡淡一笑道:“只要驸马爷出面,我便有把握削去巡边三将的兵权,而后便是北上继续征伐辽国和汉国,然后便是寻机征讨南方诸国,为大周开疆拓土!”
韩令坤躬身道:“大帅定策无遗算,末将愿随大帅平治天下。”
此时城下一众家眷已然出城而去,韩令坤看着这些家眷有些凄凉的场景,还是忍不住低声道:“大帅,这些叛逆的家眷悉数流放北地,大帅是想让我等在北地有所照料吧。”
徐皓月点点头轻叹道:“他们也曾为大周立过赫赫战功,也不可太过寡恩,过几日你领兵先回燕云,妥善安排这些人才好。”
韩令坤重重的嗯了一声,又是一拜道:“大帅仁义,必然能得诸将归心,大周有大帅在,定然能定鼎天下!”
第二百七十九章 重赏夺权计
一连几日内整编反叛军队的事宜在韩通的主持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徐皓月连日来都是忙得不可开交,便连家也没回,整日里就是在侍卫司署衙里泡着,这几天里他做了三件事。
第一便是向朝廷奏报对平叛有功人等的封赏,就连陈桥驿的驿丞也得到了连升三级的封赏,此役若是没有洪宁,平叛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加官进爵、财帛重赏、犒赏三军,让参与平叛的各部欢欣鼓舞,除了有功之人的封赏之外,在平叛之役薨于王事的将校,徐皓月也奏报朝廷一律按连升三级的高位赐赏封诰、封妻荫子。
在论功行赏的奏报中,徐皓月只字未提自己的功绩,只是末尾提道:“……末将诏谕平叛,幸不辱皇命,得以成功,但思及多有大周将士薨于王事,实乃末将思虑不周所致,是以不敢居功,特奏请圣裁明断论罪……”其实早在汴梁城平叛成功那天,朝野上下都在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次平叛首功的徐皓月,会得到什么样的封赏,因为平定这样的兵变叛乱,其功不啻于拥戴定鼎之功。但徐皓月的奏报一上,朝野都震惊了,不论徐皓月是自谦也好,假惺惺也好,他这不请功反论罪的奏章,让朝中各人都心中暗生愧意,徐皓月忠勇的名声再一次响彻天下。
大周符后和幼天子自然不会按徐皓月奏章中所说的论罪,范质、魏仁浦等人联名上奏,奏请符后封徐皓月为平章军国重事。这平章军国重事乃是后世宋朝所设的官职,宋哲宗元佑年间,置平章军国重事,以文彦博、吕公着相继任之。其位在宰相之上,专以处高德老臣,以示宠幸,五日或两日一朝,非朝日不至政事堂。但这一官职只是一种最高荣誉职位,并没有多少“军国重事”可管。南宋时,情况有些变化,宋宁宗开禧元年,韩侂胄任平章军国重事,“所预者广”,“所任者专”,独擅朝政。理宗时,权臣贾似道也升任“太师,平章军国重事”,窃位日久,恩宠日隆,位在丞相之上。于是,“平章军国重事”便独揽军、政大权,出现了军政合一的定制,而宰相则屈居于副职的地位。
据说这个职位乃是魏仁浦提出,范质等人指使附和而已,也不知道魏仁浦是怎么想出这个职位的,或许是有人授意也说不定,总之符后想也没想便准了这个提议,徐皓月便成为大周第一位平章军国重事,进爵忠义公,位在几位平章政事之上,总领大周朝中军政大事,至此徐皓月可以说是大周第一权将了。
陈桥兵变平叛一役,范质因失察之罪失去了权柄,赵匡胤兵败身死,王溥附逆于狱中自尽身亡,张永德作壁上观,韩通、魏仁浦、窦俨等俱都依附徐皓月,似乎一场变乱下来,最大的赢家变成了徐皓月。
而徐皓月似乎也料到朝廷会有这样的举动,三辞之后朝廷坚决不许请辞之下,徐皓月才领了平章军国重事之职。
跟着徐皓月做的第二件事便是整顿京城殿前军和侍卫军等禁军兵马,并奏请大周朝廷废除殿前军和侍卫军的名号,整编后的禁军改为禁卫军,设前、后、左、右、中、近卫五军,每军辖左右两厢,实为十二厢军,每厢军辖五营兵马,每营兵马辖五指挥,每指挥辖五都,每都百人,以下的军制不变。
这样京城的禁卫军人数在十五万左右,其中两万五千名近卫军多是白甲军和原侍卫亲军中选出精锐者充任,军饷也比其余五军略高,便是守卫皇宫的皇家近卫兵马了,左右两厢近卫军都指挥使却是由曹彬和王子襄出任,直接听从平章军国重事的号令。更值得一提的是,各营兵马之中开始出现了火器指挥使,预示着大周也开始像后世的明朝一样重视火器的使用,兵部还专门设立了火器一部,专司火器研制。
整编后剩下的兵马,徐皓月分为两部,一部跟随韩令坤北返幽州,继续征讨辽国。另一部则北上顺州,归于刘逸轩部指挥。因为韩令坤、潘美回师燕云东路,徐皓月便令刘逸轩移镇朔州,准备窥伺北汉。
同时徐皓月轮番接见了各军的指挥一级以上将校,不论是留京的还是北上的,徐皓月都一一好言抚慰。因为徐皓月知道,不论是现在还是后世,一支军队的思想极为重要,他其实也没多少时间去见这些将校,但他还是挤出时间去了,他想告诉大家,这只是一个开端而已,宣扬精忠报国思想的事还要一直做下去,想来在封赏和思想宣传双管齐下的鼓动下,或许能够唤醒军中的忠义之心。
第三件事徐皓月花了几天功夫也还没有定下,他和范质、韩通、魏仁浦、窦俨、韩令坤等人商议了许久,唯一的议题便是如何收拢天下节度使的兵权,防止类似的兵变或是反叛的事件再次发生。五代之内,节度使的权势已经达到了顶峰,皇帝的拥立和罢黜都取决于节度使,五代开国皇帝均为节度使,要想平定乱世,必须解决节度使这个顽疾祸根。
如今大周承大唐、五代旧规,国中亦是节度使林立,不少节度使除了本州镇节之外,还统领周边数州,实际上是个半独立的小王国,他们上马治兵下马治民,掌管一方军、民、财等军政大权,实为国家动乱的根源。
起初范质、魏仁浦、窦俨等文官乍闻讨论此事,都是诧异万分,因为徐皓月、韩通、韩令坤三人还都是顶着节度使衔号的,徐皓月乃是白甲军节度使,判燕云之事,韩令坤领幽州节度使,判幽州事,韩通领的是保义军节度使,只是在京任事,没有道节镇出任而已。
见几名文官惊愕不已,徐皓月晒然一笑,缓缓说道:“请诸公放心,我等三人并无试探之意,我等三人都觉得,当今要平定乱世,首要的便是结束节度使在地方专擅、尾大不掉的局面,否则这个乱世依旧会四分五裂永无了局。诸公也该素知我等三人从无野心,一心只想为大周和天下百姓谋福祉,如今大乱初定,正是挟平乱余威,先安定国内局势,而后才能重新统一天下结束战乱,平治天下。”
范质等人互相望了望,想到眼前徐皓月、韩通和韩令坤等三人尽掌内外兵马,要行叛乱之事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也犯不着以此来试探众文官。
当下魏仁浦先道:“徐公赤胆忠义天下闻名,倒是我等枉做小人了。只是近日商议之事暂不能宣之于口,否则走漏消息,只怕各地都会不稳。”
徐皓月点点头说道:“如今在这堂上的三文三武都是国之柱石,近日所谋之事我等六人当严守秘密,诸公一定谨记!”余下五人一起应诺。
范质接着说道:“这节度之祸,其实我等朝官已经了然于胸,只是尚不知如何动作,须知牵一发而动全身,筹谋不当定会引得天下震动的。”
徐皓月微微颔首道:“不错,此事我和两位韩将军事先也曾商议过,此刻其实正是一个好时机,赵逆被平后,各地节度使皆是惶惶不安,只因朝中重掌兵权后,各地兵马皆不足与朝廷禁军和北地的白甲军抗衡,他们都怕朝廷对他们冠以附逆罪名除之,所以纷纷上表以示忠诚,如此一来朝廷也不好再强行下手了。”
范质等人闻言抽了口凉气,看来徐皓月还真的想过这样干,只是各节度使没有给徐皓月留借口而已,特别像李继勋这样的,吧一家老小都送回京城,朝廷再要强行出兵,于大义上也说不过去。
但徐皓月说得不错,如今各地节度使纷纷惊惧不安,正是节度使权势出现松动的时候,正好可以下手收权。
只听徐皓月接着说道:“前面我等改革了京城禁军,出去北地的兵马之外,京城内保有禁卫十五万兵马的兵额,只是殿前军卸甲归田者甚多,加上调北地的兵马走后,禁卫十五万的兵额尚有数万的缺额,这第一条收权之策,我便想收其兵权,诏令天下节度将各自军中精锐抽调入京,充实京中禁卫。”
众人闻言后,都是有些暗暗点头,但魏仁浦还是摇头说道:“如今有不少节度使多有领兵巡边的,其余在各自镇节的节度使也还好说,唯独潞州、西京、淮南三地的几路节度使若是抽调了精锐兵马,怕是恐难抵挡诸国兵马。”
徐皓月和韩通、韩令坤等人互相望了望,均是笑了起来,徐皓月缓缓说道:“魏相没说燕云的节度使,可是碍于我们三个?”
魏仁浦也笑道:“徐公说笑了,燕云正在对辽用兵,而且领兵的是徐公和韩将军,只等着收复剩余的燕云之地,不用说徐公和韩将军都会交出燕云兵权归还朝廷的,何须我等多虑?”他说的倒也是实话,如今徐皓月为平章军国重事,交出燕云之地的兵权,不过是左手交到右手而已,范质等人实在不会考虑此事的。
窦俨插口道:“只是潞州、西京、淮南这三处有些难办,天下节度兵马多的不过万余人,少的数千,不似这三处都是有雄兵数万的,而且三将都是国之重勋,如何收权而不让其起反叛之意,的确为难。”
韩令坤笑着答道:“我和徐公已有定计,此事需要说动驸马爷出面,领朝廷旨意,请三将入京,朝廷甚至是符后和天子都要出面,好言安抚、重加赏赐、留任京城,此计名唤重赏夺权!”
第二百八十章 胸中四方略
听了韩令坤的言语,众人尚在思虑权衡利弊之中,徐皓月接口笑着说道:“向拱、李重进、李筠戎马一生,也该回京享享清福了。三人回京后,可加同平章事的职衔,还可多加两镇、甚至是三镇的节度使,但这些都是荣誉职衔而已。只消巡边三将手中兵权交出之后,其余的节度使便更加不敢和朝廷抗衡,便诏令各地遴选军中精锐充入京中禁卫,同时各地节镇设文官接管地方政事,将节度使手中军政双权之中的政务一权收回。各路常设转运使一职,掌握一路或数路财赋外,还兼领考察地方官吏、清点刑狱、举贤荐能等职责,将节度使手中的财权分离出来,如此一来节度使手中慢慢的便会没有实权,手中没有强兵,仅仅只能做些军屯、戍守、维持地方治安的事。”
范质、魏仁浦、窦俨等文官听完后,最先醒悟过来,范质捋着胡须点点头道:“徐公这一招端的厉害,朝廷只字不提削节镇,却实则是在削节镇,最后便连节度使的名号也可以保留,甚至要多少给多少,只是没有实权而已,日后这节度使的名号只会成为一个虚衔显爵了。”
魏仁浦抚掌大笑道:“正是如此,此时巡边三大将都归服朝廷的话,其余的节度使也是不敢有什么动作的,况且徐公这一手并不激烈,徐图渐进而然各节度使不得不就范,就算一些个聪明的人知道这是个陷阱,却也不得不钻进去。”
徐皓月摸着下巴笑道:“范相说的不削而削正合吾意,这一招在我的家乡有个名堂,唤作温水煮青蛙,但凡热水沸滚,蛙入则必定一跃而出,但以冷水放之,蛙在其中不知深浅,以火慢煮之,等水滚时,蛙亦不能挣扎矣。”
窦俨赞道:“好个温水煮青蛙,那咱们就按部就班,先解决巡边三将好了。”
范质皱眉道:“只可惜驸马爷已然心灰意冷,只怕不愿意出面。”
徐皓月摇摇头道:“驸马爷此人外冷内热,吃软不吃硬,太后已经答允出面劝说,明日便会召见驸马爷亲说之,到时候我等也要从旁助言,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说不动他!”
当下众人商议已定,就等着明日一起说服张永德。随后众人又商议了其他几项国策,除了刚才限制节度使权力的策略外,徐皓月又提出要检计全国的户口,因为从大周开国以来,一直便在打战,全国户籍并未稽查核准过,而且各地节度使也多有瞒报之嫌。
须知这户籍多寡,直接影响着赋税、徭役的多寡,徐皓月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