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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御妻-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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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御妻
  作者:湛露
  男主角:聂瑾元
  女主角:江雁融
  内容简介:
  她的洞房花烛夜,只有她独自一人。
  她的丈夫不爱她,娶她,只是为了打发皇上一时兴起的圣旨,
  一顶轿子就把她送入承德王府,比个大户人家纳妾还不如,
  没有拜堂、没有宴客,甚至连圆房都没有,
  他对她冷落得很彻底,跟她下马威完,就到他外头的女人那儿,
  没关系,她向来识大体、有手腕,王妃当家让众人钦佩信服,
  花点私房钱和巧思就收买全府上下的心,
  她不奢求这样两人便能当好夫妻,但他也不用防她像防贼,
  一直觉得她是他的皇帝弟弟派来要害他的奸细,
  她才被他们兄弟弄昏头,皇上密召她,告诉她他身边有危险,
  她护夫心切的大手笔买下间饭庄,就近监视他常待的青楼,
  还变装混进去打听消息,没想到被他识破,“就地正法”,
  不过自己实在贤慧过了头,连听说他外头女人有了孕,
  她都能忍著心痛将人接回府,炖补煮燕窝的好生伺候……
  正文
  露言露语之三十六  湛露
  这个年,湛某人过得好寂寞啊。
  去年时,原本要回家的巫呼高兴地和我说:“今年可以在这边给你过生日了。我父母要来这边一起过节。”
  于是我兴致勃勃地计划:要和巫呼小璐一起过生日,吃什么,住哪里,怎样花天酒地,穷奢极欲,想了许多日子,还给自己设计一大堆的惊喜:什么给自己送鲜花啊,当KTV女皇啊……
  结果,新年到了,某人和某人不是加班就是另外有事,整整一个假期,都没空召见可怜的湛某人。
  絮魔使啊,为了书展忙得焦头烂额还不忘催我的稿子,虽然我在一月十六号刚刚交上了这一本,但还是拚命写新稿子给她分忧,甚至除夕夜回老妈家去守岁的时候,我还抱着笔记型电脑打稿子打到快要睡着,直到大年初二,又足不出户地在家写了一天,总算是又写完了一本稿子。
  然后……可怜的某露就只能在家吃泡面,看电视,打发无聊的时间了。
  没人理睬啊……连MSN上都空得看不到一只蚂蚁。想出去旅游,又找不到一个同伴可以同行。
  朋友们那么忙,我也不敢大声抱怨什么,只好窝在小窝里,起床,吃饭,玩电脑,再睡觉……也不知道这样宅的生活到底给自己增加了几斤肥肉。
  为什么科学家们还不能制造出可以暂时替代朋友的机器人呢?起码当我写完小说一章节的时候,可以读给这个机器人朋友听。
  约了两个作者朋友拚稿子,其中一个刚有三天赶一本书的辉煌战绩。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激情燃烧得太快,还是过节时诸事繁忙,实在脱不开身,我开稿之后,和我拚稿的两人相继失踪,直到节后她们才在MSN上一一复活。
  真的是好无聊的一个春假啊……
  第1章
  这就是她的新婚洞房吗?
  从厚厚的红盖头下端缝隙向外看,她只能看到自己大红色的鞋子和绣满了并蒂莲的喜服。
  周围的一切显得很安静,虽然看似她嫁得很风光,但是此刻的她却没有一丝喜悦。
  窗外没有宾客喝醉酒的吵嚷,屋内没有喜娘报着吉利词儿的唠叨,过于的安静是什么?
  一种冷落。
  她嫁人了,但是她知道她的丈夫不爱她。娶她,只是为了打发皇上一时兴起的赐婚圣旨。
  他的丈夫,那个人,一直是以风流不羁、肆意而为闻名京城。
  出嫁前,她的母亲流着泪,拉着她的手说:“雁融啊,如果受了委屈,就常回娘家看看。”
  她没有陪着母亲流泪,事实上,她是这桩婚姻中最淡定的一个人。淡定地接受圣旨,谢恩,然后默默地为自己收拾出嫁的行装,像是为了一次简单的旅行。
  一顶轿子,将她抬入承德王府,这简洁到甚至还不如大户人家纳妾一样的轻慢婚事,让她那些同父异母的姐妹们,在最初嫉妒她拥有王妃封号之后,又变得幸灾乐祸起来。
  “看吧,别以为自己长了张狐媚子的脸,就一定能得到承德王爷的喜欢。王爷什么美人没有见过啊,不可能喜欢她这种笨笨的木头人的……”
  大姐雁华故意用她听得见的声音在她步入轿子的那一刻,在身后和什么人说着。
  她的脚步没有停滞,弯腰,坐入轿中。
  就这样被抬人王府,她听到一个管家似的口吻的人对她说:“江小姐,王爷今天外出有事,请您在新房等候。”
  她还被称作江小姐,是因为还没有拜堂成亲吗?新婚之日,丈夫居然外出未归,不要说任何常规礼仪的拜天地,只怕他的眼中只把她当作皇帝硬塞给他的一个小玩意儿,想本来也不打算正眼看待了吧?
  她不怨、不怒,平静地回答,“多谢您了。”
  就这样,孤独地进了新房,从天明等到天黑。
  桌上的红烛不知道何时被人点燃,而她酸痛的背脊告诉她,她已经不能再坚持这个姿势下去了,她这样坐了多久?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还是更久?
  就在她思虑着该如何应对眼前这份死寂的时候,房门忽然响了,一阵很轻的足音来到她的面前,然后静静地伫立。
  她的心陡然揪起,她看不到那个人,但是却好像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她知道,可以在王府中如此近距离、无声无息接近她的人,只有一个,她的丈夫——承德王,聂瑾元。
  像是等了很久,她的红盖头忽然被人一下子掀起,挑盖头用的秤杆,冷硬地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她从今天起该叫作“相公”的这个人——
  瑾元,被先帝在十六岁就亲封王爷头衔,当年曾是皇位继承人的,但是据说因为过于风流不羁、品行不端,而让先帝被迫放弃他,改选了他的弟弟。
  她听说过一些关于瑾元的事,那些故事带有一些传奇色彩,让她总是半信半疑,不过今天见到瑾元本人,她才恍然明白,传闻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他应该不年轻了,然而看起来还是如同少年一般俊逸潇洒,一双不该属于男人的桃花眼,就是不笑,也像是含着一缕柔情,专注地看人时,可以把人看得脸红心跳。银白色绣着团龙的王服,衬托着他鬓如刀裁的整洁黑发和白皙的肌肤,在烛光下,竟然让她想起了“美丽”两字。
  这样的一个男人,美貌、地位、钱势,样样兼具,的确有风流的本钱。
  就在她打量他的时候,瑾元也微微弯下腰,很认真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老二竟真的丢了个美女给我?”
  她听出他语气里除了讶异之外,更多的是一种轻蔑。他蔑视的是谁?这桩婚姻的始作俑者?被他直呼为“老二”的皇帝,还是她这个平空掉下的妻子?
  她低下头、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屈膝,第一次和自己的夫君见礼,“参见王爷。”
  她没有叫他的名字,也没有叫他相公,她不觉得这场闹剧式的婚姻会让他们彼此悬殊的身份而有所改变,且他也没有赋与她如何称呼他的权利。
  她,懂得分寸,知晓礼仪,识大体,顾全局。这是皇上在无数的名媛闺秀中选中她做他妻子的原因之一。
  她不会给他惹麻烦的,即使是一个称呼,也不会让他不快。
  果然,瑾元垂着眼看着她低俯的螓首,只是挑了一下眉尾,随即笑笑,“不必客气。今夜起,你就是王妃了,这王府里除了我,你不用怕任何人,也毋需再这么谦恭。”
  这是她入门后听到的第一条夫训。这话,不像是安抚,倒像是警告。
  他对她,有什么不满,或是不放心的吗?
  “是。”她不做多加询问,只是轻声简洁地回应。
  瑾元看着她,目光闪烁了几下,忽然又一笑,“夜深了,你休息吧。”语罢,竟丢下她,转身而去。
  她愣在那里,却很快又自嘲地对自己笑了笑。
  知道会被冷落,但是没想到冷落如斯。新婚之夜,不仅之前的婚礼仪典一概没有,连洞房之夜也被省了。
  承德王圮,从此将取代她江家三小姐的头衔,挂在她的头上,这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四个字,就是她一生结束时,刻在墓碑上的全部注解了吧?
  她的人生,真的要这样碌碌无为地虚度而过吗?
  第二天清晨,当王府的侍女来敲房门时,惊讶地发现,王妃已经起身了,甚至换好了衣服,自己梳好了头发。
  那属于妇人的高云髻,没有用过多的饰物装饰,即使桌上的妆匣内有很多的金银玉器,足以将她的妆容妆点得更加熠熠生辉。
  一双金色的双股发钗,一左一右插在发髻的左右两端,一丝不苟,鬓发也一丝不乱。
  她是一个对自己的一言一行要求得非常严格的人,事事刻板得从不逾矩。
  这,就是旁人第一次见到江雁融时对她的印象。
  听到身后有动静,雁融缓缓转过脸来,对手捧脸盆的侍女浅浅微笑,“谢谢。”
  那侍女很是受宠若惊,放下脸盆,急忙跪下回应,“王妃,奴婢怎么敢当?”
  雁融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荷香。”
  “我房里的事情往后都是你来负责的吧?”
  “是,王妃的起居是奴婢照顾。”
  雁融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面额足有一百两,塞到了她手里。
  荷香一瞧仔细了,惊得手都在抖。“王妃,这钱……”
  “拿着吧,以后我还有很多事要麻烦你,王府月钱虽然不低,但是你们出来做事不容易。看你的年纪,比我要小上好几岁,唉,本该是在爹娘身边,让爹娘疼爱的,出来做人家的奴婢,都是为了求温饱。我也帮不了你多少,这点心意,你不必推辞,但也不要和别人说,免得旁人眼红,也给自己惹祸了。若是你家里有穷亲戚,需要你周济的,就周济一点,家里将来若有急用,也不至于捉襟见肘。”
  她这一番话温文尔雅地说出,语气轻柔又亲切,说得极有道理,听得荷香眼泪都流了下来,立刻叩首道:“奴婢谢谢王妃的大恩大德,以后一定尽心伺候,王妃若有什么事情吩咐,也请吩咐奴婢,奴婢绝对不敢怠慢半分。”
  雁融将她扶起,亲自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笑道:“好了,你刚进屋来,就哭成这样子出去,若是旁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是多恶毒的人,第一天来就把你气哭。我现在的确有事要请教你,这王府里的人和事,我都不大懂,你能不能给我说说?”
  “王妃想问什么?只要奴婢知道的,一定照实说出。”
  “王府之中,王爷还有什么亲人吗?”
  “王爷还有一个亲弟弟,不过不住在王府,只是偶尔过来看看。”
  “哦,你是说承信王爷?”
  “是,承信王爷和咱们王爷的关系很好,两个人有时候会一起外出打猎、郊游什么的。承信王爷脾气很好,笑咪咪的,说话大剌剌,偶尔还会和我们奴婢开个玩笑,不像咱们王爷……”
  说到这里,荷香犹豫了一下。
  雁融看出她有顾虑,笑着说:“不像咱们王爷这样古怪,心思难猜?”
  “王妃……您、您说得真准。”荷香小声道:“王府上下都怕咱们王爷,不只是因为他是王爷,还因为他喜怒无常、神神秘秘,高兴的时候,笑起来就像春花一样,一旦生起气来,冷得让人隔着八丈远都不敢靠上前。”
  雁融笑着点点头,“那王府之中还有什么地位高的人吗?我第一天到府来,需要拜望的?”
  “咱们王爷的亲娘已经过世多年了,只有一个奶娘还活着,平时在府内,我们都叫她一声卫夫人。”
  她迟疑了会才又再开口,“那……王爷在我之前,还娶过哪家姑娘吗?”
  荷香古怪地笑笑,“王妃,您大概是听外面说过我们王爷的种种传闻吧?王爷在外面玩成什么样子,奴婢是不知道,不过他没有带女人回府来是事实。奴婢也听说他在清音楼长年包了一个厢房,清音楼的头牌歌姬于香香……是我们王爷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着主子的神情,看她有没有不高兴。但雁融那张美丽如明月般的姣好面容上,并没有半点不悦的神情,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凝神细听。
  她见荷香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也只是微笑着点头,表示明白了。“王爷现在上朝去了吧?”
  “没有,王爷昨晚去了清音楼……还没回来。”
  新婚之夜,他没有留在妻子身边,而是去了另一个女人的房中,做些什么,不问也知。
  雁融心头划过一丝怅然,但是没让这丝怅然留在脸上,她就着脸盆中的水洗了脸,然后一边细细地涂抹着困脂,一边说:“一会儿我要去见一下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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