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顺宗-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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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集思广益,如此一来,朕心里就有底了。这样吧,在新年之前传喻各道,令各道利用冬闲和明年开春时间,调集人力物理财力,抓好农田水利。另外下诏,秋收之前,严禁官府出售陈粮。”
宰相们没想到皇帝玩真的,只有杜黄裳和李吉甫赞成道:
“确实应当如此,若往后战事一起,只怕这几年就没有时间做这些事情了。”
唯有李巽皱着眉头在估算要花费多少钱。
各地的官员们是很乐意接到这样的命令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思想觉悟未必有这么高,但是人的名,树的影,再贪的官员也希望自己在人前留下的是人样,款项由上面拨付,如果能乘机中饱私囊那就更好了。谁不愿意自己走后在地方留下“X公堤”“X公井”之类的风景给子孙吹嘘,让后人缅怀呢?可惜的是经过多年建设,各地的水利系统大都较为完善,后人能做的之士修补重建罢了。这两年在朝廷休养生息的思想指导下,各地稍微有为的官吏都能自动完善兴修水利,只有一些前些年经历战乱的地方,需要大建。不过因为江淮是国本所在,预计要多加投入。
这样,在朝廷发出各地完善兴修水利的诏书后,刚刚闲下来的御史们又有新的事要做了,利用年前短暂的时间,李诵用开加班费的形式,把御史们组织起来学习,学习如何审计,抓水利建设中的经费流动漏洞。自然,开春以后,御史们又要被分派到各地去巡视了。
李诵的意思,是让李愬和郝玼俩人乘着冬天在家里好好歇歇,顺便构思一下怎样将火器应用到实战中去。不过郝玼这些天明显把李诵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这不,李巽刚从紫宸殿回到户部,郝玼夸张的笑脸就在门外等着了。
“我的好李相公,您总算回来了。”
李巽见到郝玼不禁又是一阵头痛,道:
“郝大将军,你们的钱粮不是批下去了吗?”
郝玼陪笑道:
“李相公,您是明白人,哪里能不知道那点钱粮筑城??????不还是差着好大一块吗?咱们全镇连近卫军一共三军四万六七千张嘴,哪里不要钱呢?现在赋税也不从咱们手里走,还不是得指望您财神爷吗?”
“还财神爷呢,你看这两年我头发全都要白了。你呀,不要给我打马虎眼,你泾原的钱粮,嘿嘿,谁不知道你郝大将军出击从来不带给养啊!再说,你那两万近卫军可是内府供养呢。”
原来郝玼当初为边将的时候,有一次在泾河边发现某地地处咽喉,在此筑城可以有效遏制吐蕃的攻势,就向当时的节度使马遂建议筑城,马遂本来也有意同意郝玼的建议,不料幕僚对马遂说。大帅您已经功劳盖世,位极人臣,正应当无所作为防备朝廷猜忌才是,现在您如果申请筑城,朝廷难免认为您还有进取之心,这样就会对大帅您有猜忌的。结果马遂为了自保,就压下了郝玼的建议,现在郝玼自己当了节度使了,这城自然就提上了议事日程,很快就报朝廷批准,连名字都取好了,叫临泾。
见李巽这么说,郝玼依然嬉皮笑脸,道:
“这临泾城咱当初打算建的时候是用来防御,这不眼下看皇上的意思,要相机恢复河湟吗?这样这座城就不能仅仅用来防御了,还要能囤积钱粮,这么一算那个啥预算不就上去了么?”
李巽正色道:
“预算上去也没有钱,今日朝廷商议要大兴水利,明年还要整编更多的军队,国库这些钱,你就不要惦记了。你要实在想要,老夫给你支个招。”
说着,做了一个附耳过来的手势,郝玼赶紧把脑袋靠了过去。
“陛下,郝玼求见。”
李诵难得和王皇后在一起坐坐,却被不识时务的郝玼给打搅了,王皇后当然脸色就冷了下来,不过她历来知书达理,很识大体,也不怎么表现出来。临走的时候,李诵注意到王皇后的皮肤好像比上次来更显暗了些,似乎最近见到的妃嫔大都这样,李诵心里一阵难过:
是不是又要放一批宫女出宫了?
心里有怨念的李诵当然对郝玼有什么好脸色,不过当郝玼说明是为了火器使用的战法而来的时候,李诵才来了点兴趣。当郝玼拐弯抹角地把李诵哄投入了后,就故作为难地提出了临泾筑城的问题。李诵一乐,道:
“你郝大将军只怕是特意为朕的钱而来的吧!告诉你,不管国库还是内库都很紧张,你郝大将军休要再打主意了,户部拨给你的钱也不少,先紧着手中的钱修吧!”
郝玼一急,道:
“陛下,算臣借的还不行吗?”
借,朕怎么没想到呢?李诵脑筋一转,笑问道:
“借,你拿什么还呢?”
十足的奸商模样。
第四卷 初临天下 第六十六章 … 穿越界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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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玼怀疑自己听错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李诵。
应当说,郝玼无心的一句话确实给李诵提了个醒,如果不是郝玼在场,李诵肯定会一拍脑门,忘形大笑,自我表扬道:你太天才了,这么个主意怎么现在才想到呢。
李诵现在发愁的有两个问题,一个是裁汰下来的士兵的安置问题,除了最初整军的临泾,西北其他各镇的士兵的安排都很成问题,最后整军的凤翔士兵安置了还不到五分之二,李愬回京的时候脸色一直很不好,堂堂节度使居然屈尊降贵,去和商人们打交道,就连自己家里的十几个兄弟,李愬都跑了个遍,希望能少少安置一点――多了御史会找麻烦,私蓄裁汰士兵罪名可以直接挂上谋反。
连同凤翔,各镇裁汰下来的士兵近六万人,本来兵部和户部的打算是发给士兵一笔不菲的遣散费,然后教给士兵一项技能,让士兵们自我发展,结果北方几镇刚开始整军,万余士兵就拿着遣散费转身去了河北。逼得朝廷不得不又从裁汰士兵中挑选了万余人安置在天德军防备北边。现在除了安置的,回乡的,去河北的,流散的,还有两万多士兵没有去处,大多在北方各镇。
不知受谁的挑唆,自十一月河中晋绛完成整编起,本来是依次遣散的北方各镇的士兵,没有去处的,甚至包括已经回乡的,都慢慢汇集到太原附近,等待安置,十几天已经接近两万人,每日里无事生非,这些士兵多数是老兵,各地几十万士兵都看着朝廷怎么安置这两万人,这两万人安置不好,朝廷就有可能失去军心。强力镇压根本就不行,急得河中晋绛节度使李庸一边把本镇军队大部调离――如果不调离就有哗变的可能,一边天天发奏章上京,自称随时准备以死报国。朝廷无奈,只得命晋阳地方开官仓,每日供给这些士兵饭食,以求安稳,这些士兵见官府每日供应饭食,更不肯离去了。
朝廷本来的打算是新年之后从别镇调集大军,强行将这两万人连同家属移往岭南安置,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哪里要强行,不用你说,何止两千万人往岭南跑,可是九世纪的岭南根本就没有人愿意鸟。不出事几乎是不可能的,为此本来极力赞成强行整军的杜黄裳已经打算替皇帝背黑锅了,上了一道密折,自请去晋阳换回李庸,用强力手段解决晋阳问题,李诵当然不愿意自己的老宰相去身败名裂,实际上,李诵已经打算听从部分大臣的意见,将这些士兵重新整编了,虽然只是整编成类似武警一样的二线部队,但这也将意味着朝廷整军计划的破产,这就正中某些藩镇的下怀。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刚刚提出的水利问题,兴修水利是要钱要人的呀,依照惯例,人力实际上都是无偿征发,马上开春在即,到时候万一弄个不上不下,真个就是劳民伤财了,而财力上为了不让这几年与民休息的国策受到损害,朝廷是打算负担相当一部分费用的,这样一来,明年的各项预算就都要缩水了,这也是为什么郝玼鬼喊修筑临泾城预算不够李巽却不肯再拨的原因。现在,郝玼一句话,把李诵的两大烦恼都解决了。
夸玩了自己是天才,李诵又在心里暗骂,你他娘的真是笨啊,光想着怎么安置这些士兵,连大名鼎鼎的罗斯福新政都给忘记了,光知道开银行,连现代银行的赚钱手段――贷款都给忘了,差一点你就成了穿越界的耻辱,你真是给穿越家族抹黑啊你。白白担心了十几天,该!
其实这倒不怪李诵,穿越时间久了,难免被周围人同化,开始用古人的思维方式思考问题,不过郝玼可不知道李诵是狂喜。
“陛下!陛下!”
见李诵短短时间内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变化,郝玼吓坏了,还以为皇帝的中风病要复发了,连声呼喊不见李诵回应,刚要喊太医,就听到李诵用一种近乎变态的声音问道:
“借给你,你拿什么还?”
比刚刚的奸商模样还要恐怖。郝玼刚刚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皇帝真的当了真,见皇帝问得咄咄逼人,郝玼的脑筋飞速运转,赋税?那是朝廷的。军队?那也是朝廷的。给养?皇帝会扒了我,临泾城?修好了那还不是朝廷的。眼看李诵就要凑过来逼问,郝玼脱口而出:
“臣拿吐蕃的牛羊财货换!”
用抢劫的收入来归还借款,听起来真是匪夷所思,不过李诵管不了那么多了,转身大喊道:
“李忠言,传各位相公和兵部、户部、工部尚书侍郎速到紫宸殿会议。”
说罢,留下了呆呆的郝玼走掉了。
上午刚回到官署的宰相们闻听皇帝召见,马上又赶到了紫宸殿,等人到齐后,李诵用充满喜悦的声调道:
“各位爱卿,晋阳问题和水利资金人力财力问题,还有临泾筑城问题,朕已经全解决了!”
当天,紫宸殿的会议开到很晚才结束,郝玼也很晚才回府第,李诵走的时候太激动,没交代他先走,结果郝玼一直等到会议结束――武将的政治智商其实并不低。李诵对郝玼的态度很满意,留他愉快地共进了晚餐,然后就让他回去等消息。
郝玼哪里能安坐家中等消息,第二天一早就去找李巽,结果不管是户部还是盐铁度支司,都没看到李巽的身影,连员外郎级别的都没见到几个,一个个神秘兮兮的。
郝玼空等无望,第三天中午,依然没有等到李巽的郝玼焦躁的策马回到府上,却发现府外停了一辆马车,马车里一个很精明的中年男子跳下车来,拱手道:
“可是郝大将军么?下官是大唐银行的副执事,奉命来拜会大将军,和大将军谈临泾筑城的事。”
一头浆糊的郝玼送走了银行副执事,晚上李愬又轻车过府道:
“郝大将军筑临泾城,不要忘了我凤翔弟兄啊!”
第四卷 初临天下 第六十七章 … 晋阳危机
十二月初六,宰相杜黄裳不顾年事已高,坚持请命出任河中晋绛宣慰安抚使,在三百名近卫军骑兵护卫下前往晋阳。此前一天,一道诏书已经发给李庸,同时临近各镇也得到指示。
所幸今年风雪甚少,官道也在去年冬天整修了一遍,快七十岁的杜黄裳终于在六天之后赶到了晋阳。
十二月十二日,城门紧闭的晋阳城外官道上,一群没有旗号的骑兵护卫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守门士兵远远望见,连忙禀报军官。这群骑兵到得城下,放慢马速,打出了旗号:
“中书令、河中晋绛宣慰安抚使:杜”
军官一按胸口道:
“总算来了。”
验过文书后,守门士兵将城门打开,领兵的将军向守门军将要了个向导,又派人开道。杜黄裳掀开窗帘向外望去,城内冷冷清清,晋阳仿照长安,拆了城内各坊的围墙,开了许多商铺,比起杜黄裳当年在此确实是气象一新,只是商铺大多关门,而且路过街口时总会猛然看见几颗人头,让人心里不觉会跳一下。路上的行人见这一支人马过来,漠然地站到路边,看遮这支胸甲上绘豹纹的骑兵过去,个个眉头紧皱。看得杜黄裳心里也是沉重,把窗帘又放下了。
转过一个街口,就到得节度官署。官署里面的冷清却不输给大街上,门口连守门的士兵都没有,只有几个刚知道消息的参军从事赶出来迎接。马车停下时,近卫军士兵自动散开,护住前后左右。杜黄裳在随从搀扶下下车活动了几下后,不知对谁说道:
“到底年岁大了,浑身酸疼。”
说罢就问小吏道:
“李节度使安在?”
小吏回答道:
“回禀杜相公,自前日起,为安定局势,李大人就搬到城外和老兵们同住了。其他官员也奉命上城上街,带上士兵衙役维持治安。只有苏判官居中提调。”
杜黄裳作色道:
“胡闹,是谁出的馊主意?”
小吏垂首道:
“是苏判官出的主意。”
“什么苏判官?”
“就是苏弘苏判官,自李大人出城后,苏先生就在自己房里房外堆满的柴火,只要李大人有什么意外,苏先生就打算自焚。”
杜黄裳一怔,旋即明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