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顺宗-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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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威廉二世那样可笑的人物,于是在和李愬互相参详了许久后,李诵决定把新方法运用在新军队中,然后在逐次推广。
很显然,整个大唐中央下辖的军队中新军队就只有左近卫军一支,于是左近卫军就称为了新训练体系的试验品。李诵所知道的十公里、二十公里越野,俯卧撑,仰卧起坐等项目通通应运到了左近卫军中。左近卫军两个大营每天早晨集合后的晨跑也成为军中一景,天天有老将军或友军的士兵还有长安的纨绔子弟来观看,据说看一次能让人愉悦好几天。连郝玼一开始都以为左近卫军的操练有什么玄妙,连看了好几天,最后实在看不出什么门道来才回营去。不过郝玼对外凶狠,对内厚道,只是叹息左近卫军这样操练下去的结果不妙,别的什么都没说。
同样因为李愬是名将之后,老爹和老哥都太拉风,又新立下大功,所以大家不好意思当面指摘,但是背后对李愬的评价却调低了好几个档次,所谓龙生九子,各个不同莫非就是这样?甚至有的宿将在自己家后花园怀疑皇帝是不是太子当时间长了,失去了辨别能力,上回派高崇文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糟老头出征,现在又把李愬这个半吊子弄出来练兵,看来朝廷马上就要用到老夫了,咱们家马上又能光大了。
虽然宿将们很厚道地没有认为是李诵中风失去了思维能力,但是许多人的思路仍然向这一方面发展。因为不但左近卫军胡闹,武学也在瞎折腾。作为李诵建设新军队的希望,武学里对中低级军官的训练自然和左近卫军毫无二致,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李家这俩儿子,什么时候脑子坏了呢?”
终于有老将看不下去,请求武学停止荒唐的训练方法,并且毛遂自荐去武学调教调教后生们,李诵当然万分乐意,于是这些老将军就成为了武学特聘教授,一辈子舞刀弄枪的老将军突然变成了文武双全,一时间长安的大街上多了许多盛开的老菊花,老菊花们开心了几天后按日子道武学去显摆时,居然发现了武学中教学的还有正得宠的翰林学士李绛、知制诰李吉甫。一问才知道李吉甫是来教地理的。
李吉甫是唐朝继贾耽之后最出色的地理学家,贾耽二月致仕,十月德宗下葬不久就去世了,现在的李吉甫可以说是大唐地理学界的旗帜性人物。宿将们有的知道李吉甫在这一行的造诣,但是对地理和军事的联系都表示怀疑,还有人认为李吉甫在武学出现纯粹是因为自己的小儿子李德裕也在武学上舍的缘故,直到李吉甫摆出了一新鲜玩意,才让宿将们暂时降低了怀疑的程度:
乖乖,这武学还真有些名堂哩,老子当年打仗要有这玩意,现在起码得国公、郡王了吧?
第四卷 初临天下 第十二章 … 攘外必先安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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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吉甫捣鼓出的新鲜玩意其实在穿越小说界并不新鲜,但是谁叫大唐宿将们孤陋寡闻呢?
李吉甫在一位老将军辞不达意地讲解或者说吹嘘自己的某次经典战例时推出这个玩意的。当然,陪同他的是小儿子李德裕。
李吉甫说:
“这个叫沙盘。”
沙盘的出现立刻轰动了长安军界,当然李吉甫制作的皇舆全盘是国家的机密,在武学出现的只是一个局部的沙盘,但是职业军人们还是迅速发现了沙盘的巨大价值,兵部和各卫的作战室里,都逐渐摆上了西川的沙盘。在沙盘上,严砺的大军已经夺取了剑州,但是高崇文的大军还没有到梓州。
梓州现在已经到了刘辟的手里。本来现在在梓州的应该是东川节度使李康,但是李康现在正坐在马车里,前往成都。
当然,李康的前往是非自愿的,蜀江水碧蜀山青,李康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大好河山,只是在心里暗自诅咒刘辟,悔恨自己识人不明,首鼠两端。
李康虽然也是一镇节度使,但是因为韦皋的存在,历来畏惧西川。在收到朝廷下令其整顿武备准备进攻西川的密诏后,李康就一直觉得头皮凉嗖嗖地。召集幕僚开会时,掌书记孙说当即建议李康一方面加强边境的戒备,一方面收拢军队,准备待朝廷大军到后就合兵入西川。可是判官周俊臣却表示反对:
“大人,如果贸然在边境加强戒备,让刘辟觉察,激怒了西川,咱们可是首当其冲啊!大人,您认为咱们东川军能和西川军抗衡吗?到时候兵临城下,我等该当如何?况且大人奉的只是密诏,正是诏书还没有下达,万一朝廷出师无功,赦免了刘辟,刘辟兴师问罪,到时候大人说不出道理来,只怕朝廷都会诿过大人您哪!”
一席话说得李康六神无主,忙问该当如何。周俊臣不慌不忙地说道:
“静观其变!”
李康当即叫好,于是除了向东川节度使所在地梓州调集了部分军队外,整个东川居然也就处于不设防状态。
在成都得到报告的刘辟抚掌大笑,对卢文若说:
“袁滋这个没胆鬼果然不敢来,皇帝倒是有些胆色,可惜李康这个废物没有半点用,连军队都不敢收拢,这样的废物要是不欺负他,怎么能对得起皇帝呢?”
卢文若道:
“果然,他若真的奉诏行事,咱们可就要分兵据守,对付不得高崇文了。东川唾手可得,真是要恭喜留后大人了,如今留后可迅速起大军占据东川,震慑山南西道,吾料兵威所向,严砺必然不敢轻举妄动,如此,我军只消抵挡得住高崇文,不出半年,朝廷必然屈服,留后大人大业可成了!”
“哈哈哈哈,知我者,文若也。到时,这东川节度使除你之外,还有何人能胜任。明日就聚集西川文武,出兵讨伐李康。”
刘辟摸了摸胡须,挺了停自己的将军肚,又问道:
“吐蕃那里可有消息回来?”
卢文若道:
“有消息,好消息!论莽热大相已经入唐参加先帝葬礼,墀德松赞赞普道必然全力支持留后大人,只是到时候望我等千万守信,互不攻伐,另外南诏一事也需要我等信守承诺。”
刘辟笑道:
“他想得倒美,只要两川事定,还不是由着我等和稀泥?”
“那是自然,留后大人的城府岂是蛮夷能看得清的?不过留后大人,攘外必先安内啊!”
“哦,文若意有所指么?”
逻些(拉萨),布达拉宫。
“赞普!”
墀德松赞赞普端坐在王座上,
“大师,本王的决定对吗?”
墀德松赞赞普所说的大师就是坐在他下首的钵阐布,钵阐布双目微闭,道:
“出家人不问俗世,赞普遵从自己心灵的方向,您认为对的就是对的。舅甥之国,不过是名义上的说法罢了。”
“留后大人,松州急报,吐蕃秘密增兵边境,大人何故还要兴兵东川?大人违背朝廷法制,为一己之私利劳动西川将士,致使边塞失守,万一被吐蕃乘虚而入,荼毒两川父老,不怕朝廷怪罪吗?”
一个响亮的声音在议事堂回荡,坐在主位的刘辟脸憋的通红,卢文若见刘辟尴尬,忙上前喝止道:
“林判官,这是你对留后大人说话的态度吗?”
声音低沉,隐隐含有威胁之意。这林判官就是林蕴,韦皋亲自简拔的节度判官,脾气刚直,素来不买刘辟、卢文若的帐,卢文若不拿留后来压人还好,一拿留后来压人,林蕴的倔脾气就上来了,冷冷说道:
“什么留后大人,林某看分明是给事中大人!”
言下之意分明是说刘辟名不正言不顺,嘲讽拒绝朝廷征召,差点就明着骂刘辟作乱了。刘辟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紫。林蕴后面站着的正是段文昌,段文昌是唐初名将、图像凌烟阁的褒国公段志玄玄孙,现任中书侍郎武元衡的女婿,家世显赫,素有才名,也不满刘辟据川自立,但是他比林蕴有城府许多,见林蕴口无遮拦,忙伸手拉林蕴的衣袖,林蕴却道:
“你拉我作甚,难道某说错了?”
窘得段文昌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暗自跺脚。刘辟终于忍耐不住,冷冷说道:
“林判官,你这是何意?”
林蕴长身而立,道:
“汝为留后,是朝廷命官,却不尊朝廷,不但不肯奉诏入朝,还为一己之私,不顾强敌压境,对邻镇妄加刀兵,某是何意,在座谁人不知?”
“砰”,文德昭一拳砸在桌面上,站起来道:
“林判官,刘大人继为留后乃是我西川同僚共同推举,当日你也是赞同的,你莫非想与我西川同僚为敌么?”
“砰”,林蕴一拳砸在桌面上,声音比文德昭的还要响!
“林某当日若知道这厮是这等样人,才不会推举这人呢!”说着转过身对刘辟道:
“留后大人,林某奉劝你一句,朝廷已经派高崇文为帅统兵压迫蜀境,就算不为百姓安生计,也要为韦太尉身后令名着想,你还是尽早上表谢罪,自去留后,请朝廷处罚吧,皇上仁德,必能赦免你不死。”
这一通话说出来,堂上人人脸色发白,刘辟暴喝道:
“来人,将这目无尊上的匹夫推出去斩了!”
第四卷 初临天下 第十三章 … 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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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文昌等闻言大惊,刚要上前劝说,就看到两队明盔明甲从堂外冲了进来,刘辟怒喝道:
“将这厮推出辕门斩首!”
林蕴大怒,却被两名士兵从后面架起,只得大骂不止,整个大堂上的人噤若寒蝉,不敢说一句话,刘辟不禁面有得色。
辕门外,林蕴被两股绳捆起,情绪依然激动,嘴里只嚷道:
“刘辟匹夫,朝廷大军到时,有你好看!到时某看你有何面目见韦太尉在天之灵!”
不过官帽已经被扯掉,人也被按倒跪在地上,来来往往的官吏见状都震惊不已,面无人色。
法场似乎早已经准备好,林蕴一被架出来,就看到两个服色鲜红的刽子手,一被按倒,刽子手就亮出了鬼头刀,高高举起,准备砍下,林蕴只道自己不慎,中了刘辟排除异己,杀人立威的圈套,一下瘫倒,不过他倒光棍,并不求饶,回过神来直起身来高嚷道:
“韦太尉,您老人家在天有灵,睁开眼看看今日西川吧!林蕴死不足惜,可怜我西川百姓都要成为刘辟这匹夫的陪葬了!”
刘辟派出出门监斩的旗牌官已经来到门外,正听到林蕴对天喊话,见林蕴如此强项,不由得大怒,当下令刽子手开斩。
林蕴只道“我命休矣!”说罢闭眼等死,接着就感觉到冰凉的刀片切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林蕴浑身都被冰起了鸡皮疙瘩;只待一刀两断,却等了半天脑袋还在脖子上,只感觉到有刀在脖子上磨来磨去,林蕴是抱着必死之心上法场的,却见这刽子手如此消磨,让人难受,不禁大骂道:
“直娘贼!要杀就杀,把老子的脖子当磨刀石,磨来磨去磨得老子痒痒!”
他的声音极大,围观的官吏本来正在为他伤心,闻言也忍不住笑出来,只是马上意识到这是再杀林判官的头,又收住笑容。旗牌官却不命刽子手动刀,反而转身入了衙门,倒让人看不明白。
议事堂上,林蕴被押出去以后,气氛已经可以用肃静来形容了,武将们少有懂得君臣大义的,文官们不是与刘辟一路,就是被林蕴一事吓得默不作声。连称呼都由留后大人改成了节度大人,刘辟对此很满意,和卢文若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在刘辟问过还有没有异议之后,很快就顺利地任命了邢泚作为统帅,进军东川。
正当刘辟志得意满时,旗牌官走了进来,刘辟沉声道:
“不是命你监斩么?为何入堂?莫非是林蕴那厮告饶?”
“回禀留后大人。林蕴并没有求饶,反而??????反而??????”
“反而如何?”
旗牌官冷汗都出来了,牙一咬道:
“反而嫌刽子手的刀在他脖子上磨来磨去,磨得太慢,要刽子手早些动手!属下特来请示留后大人!”
咦,这下可奇怪了,刘辟不是要杀林蕴吗?怎么被杀的人嫌慢,要动刀的人却磨磨蹭蹭,还跑来请示作甚,直接砍了算了?段文昌的眼睛立刻亮了。
直娘贼,这是在杀鸡给猴看哩!
段文昌心里骂了句粗话。刘辟显然也没料到这种情况,一下子呆住了。果然如段文昌所料,刘辟此举只是为了杀鸡儆猴,震慑西川不服的高官,倒没有真的要杀林蕴的意思。刘辟不属于暴力夺权,而是和平演变,一上位就杀韦皋依仗的大员,道义上实在说不过去。故而刘辟和卢文若设计假杀一个高官,行刑时让刽子手刀在脖子上磨来磨去,只要林蕴一求饶就放过他,这样一能建立威望,二来也落个不妄杀的美名,哪里知道林蕴如此强项。不但刘辟,连卢文若也僵在那里。
难道真的要杀林蕴?刘辟的手在微微颤抖,堂下几十双眼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