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千户-第8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管家恭敬地道:“大老爷,小的自到刘家,己经有三十一年了。”
刘可第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老管家呜咽道:“小的不苦,小地愿意一辈子服侍老爷。”
刘可第点点头,说了几个好字。他眼睛微红,对刘可为招了招手,道:“二弟,来,我们到那边坐。”
刘可为过来,依言和刘可第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坡坐下。
刘可为看向刘可第,见他头发己是全部花白,神情憔悴,他心疼地道:“大哥,这就两日,你就老了很多,瘦了很多。”
刘可第微微一笑,他看着前方,茫然道:“刚才啊,你大哥在马车内睡了一会儿,梦中,看到很多以前被我们杀死的人,都是血肉模糊的样子,哭着喊着要我偿命。唉,二弟,你说是不是你大哥老了,所以人就想多了?”
刘可为不以为然地道:“大哥,梦中的事情,不能作准,你确实是想太多了。”
刘可第叹道:“这一路来,我也想过了,这些年来,犯在我们刘家的人命确实不少,以前没当回事,现在成了丧家之犬,才明白他们的苦楚,或许,这一切,就是报应吧。”
刘可为气恼道:“大哥这是说什么丧气的话,这太平庄之地,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回来的。”
刘可第只是微笑不语,他深深地看了刘可为一眼,眼里流露出一股兄弟间地温情,他伸出干枯的手,拍了拍刘可为地肩膀,柔声道:“二弟,从小来,大哥就一直对你管教严厉,你不会怪大哥吧?”
刘可为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他哽咽道:“大哥,我不怪你。小北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大哥的恩情,小弟这辈子永远报答不完。”
刘可第呵呵笑道:“你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脾气。”
他地目光看向四周,目光锐利如鸷鹰般,他轻声道:“二弟,等会到了前面那条分叉路口,你护着你大嫂她们,从那条小路上走,我领着那些家丁们,仍旧走这条大路。”
刘可为大吃一惊,道:“大哥的意思是?”
刘可第微微一笑,道:“那黄来福决非善与之辈,昨日虽是那样说,但我知道,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估算,他们的马队,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我们。”
刘可为怒道:“这黄来福欺人太甚,我们和他拼了。”
刘可第摇了摇头,道:“勿要做以卵击石之举,我们这些人全加在一起,也不是他们一个百户队的对手。”
刘可为泄气似的悲愤不语,他的拳头重重地击打地下地草坡,半响,他毅然道:“那大哥你走,我带家丁们护卫。”
刘可为平静而坚决地道:“听大哥地话。”
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在一片悲怆惊恐的气氛中,刘可第与三弟刘可志,自己地妻室吴氏,还有自己的几个弟妹侄女告别,与这些人一同走小路离去的,还有那些家奴们的女眷亲属。至于那些家奴们,则是留下和刘可第一起,走大路吸引五寨堡的官兵们,至于他的老管家,也是自愿留了下来。
临行时,刘可第交待刘可为:“这次如能逃得生天,不要再想着为大哥报仇,不要去宁武关,也不要去岢岚山,也不要想着再回太平庄,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吧。此次取来的细软虽说不多,但足以让你们买房置地,做个富足的舍家翁了……好好照顾你家大嫂,她的身子骨一向不好。”
刘可为流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仰天大喝一声,手上的马鞭凌空抽了一声脆响,领着一干女眷亲属,毅然而去。
等他们走后,刘可第缓缓地叹了口气,微风扬起,卷起一阵尘土,吹过他的身上,让他的身影显得苍凉而落寞。他猛地骑上一匹马,对老管家笑道:“杨兄弟,我们走!”
此后这行人默默赶路,当行到一个地势略为平坦之地时,前面一个山坡上冒出了一个马头,接着慢慢现出近百匹的快马,马上的人,个个全身披甲,手上握着骑枪马刀,还有鸟铳弓箭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为首一人,正是江大忠。
“五寨堡官兵!”
周边的家奴们一片惊惶,有些人,己是开始夺路而逃,刘可第神情平静,他只是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高坡上那些五寨堡军士们,突然间,他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公元1591年5月13日,太平庄庄主刘可第一行人路遇马贼,尽墨!
第85章 纷争、大水灾
神池堡,守备府。
“来福,你这事还是做得太焦躁了些,刘总兵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有,这事传出后,怕是太平庄以后要日夜防范那些马贼了,你也知道,那些马贼向来凶残,又和刘家交好,这次的事情,怕是麻烦大了。”
三姐夫田大付一边在厅内走来走去,一边唉声叹气道。
前两日,田大付听说五寨堡官兵和太平庄当地人发生了冲突,死伤数百,昨日,又有消息传来,太平庄庄主刘可第等人,前往宁武关时,路遇马贼,一行人尽数死于非命,这让他听得目瞪口呆。
虽说刘可第等人的借口是死于马贼之手,但田大付一看,便知道是黄来福动的手脚,想到黄来福如此胆大,田大付心头不由冒出一股寒意。此次黄来福的太平庄之事,可说是同时得罪了两股强大的势力,以后怕是麻烦不断了。
黄来福冷笑了一声:“姐夫,我做的一切,都是依朝廷律法行事,刘总兵那边又能说什么呢?至于那些马贼,我并不放在眼里,他们来是最好,正好让我那些将士们见见血。”
田大付哑口无言,半响,他叹了口气:“来福你就是年轻气盛。”他道:“也罢,事情己经发生了,多谈无益,如果太平庄以后有事的话,你就派快马到神池堡来,我会带人去支援你的,不管怎么说,我们是一家人不是?”
黄来福道:“谢姐夫。”
田大付沉吟了半晌,有点难以启齿地低笑道:“来福,你这次接管了刘家在太平庄所有的产业,收获怕是不小吧?”
依田大付得到的消息。前几天的冲突中,太平庄几百暴民对上五寨堡的马步两个百户,不但没有伤了对方一根寒毛,反而自己己经死伤数百人,五寨堡军士这种战力让田大付颇为震惊。
他守备神池堡多年,神池堡官兵不是没和太平庄地刘家发生过冲突,但冲突的结果却是己方损失巨大,而太平庄刘家损失微小。眼下遇到五寨堡军士。却是这种结果,他们还是卫所军呢,竟比自己的营兵们精锐,让田大付觉得不可思议。
这些就不说了,让田大付心里痒痒的是,那刘家在太平庄经营多年,家中资财丰厚,眼下他们的家财都被黄来福接管,让田大付猜测黄来福此次一定是发了大财了。他自然是想分一杯羹。
黄来福微微一笑,心想三姐夫果然露出贪财的本色了。此次刘家被黄来福赶出了太平庄,他们留下的产业,自然都被黄来福所接收。那日刘家人临走时,收拾了一些细软,但大部分的资财,并来不及带走。依黄来福地察看,刘家宅院内的银库里,就有八万多两的现银,还有太平庄的矿山土地等。全归黄来福所有。
这些银子,除了赏赐将士,抚恤那些死去各人的家属外,还所余众多,黄来福将会全部运回五寨堡。他守备府的银库中,去年丰收时的十八万两银子,经过这一年的经营开支后,只余几万两银子,这些银子运回去后,是个有益的补充。
黄来福道:“刘家在太平庄地所有产业,皆为非法所得。理应收归朝廷所有。他们的矿山土地等,我都会依朝廷律法,妥善经营,以支用将来太平庄各地矿山的一切开支费用。”
随后,他缓了缓声,笑道:“姐夫放心吧,姐夫身负神池堡各矿点的安危。来福自然不会忘记。过两天,我就会派人运来五千两白银。用以支付姐夫安靖地方所需费用。”
田大付眉欢眼笑,他搽着手道:“那就多谢来福了。”
此后二人就谈些闲事。
黄来福心中有一事,一直不吐不快,他皱了皱眉,道:“姐夫,我到神池堡来这么多天,你似乎还没有问过我三姐的事。”
田大付道:“是是,你姐姐她还好吗?”
黄来福道:“她不好,看得出来,她一直心事重重,强颜欢笑的,姐夫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亏待她了?”
田大付有些尴尬地道:“来福,你也知道,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姐夫也是有苦衷的……”
一声巨响,黄来福己是掀翻了身前的案桌,怒气冲天而去。
田大付目瞪口呆地站了起来,他呆了半响,才追了上去,喊道:“来福,来福,你听我解释……唉,银子的事,你不要忘了……”
山西镇宁武关,总兵府邸。
大厅内不断传出妇人哭天喊地的啼哭声。
“老爷,您一定要给妾身作主啊,妾身地大哥一向安份,现在却遭了贼人的毒手,连产业也被别人夺走了,可怜我兄妹二人,现在阴阳相隔,二哥和三哥又生死不明……那五寨堡那帮人的所为,完全是冲着您来的,您一定要出来说话啊……”
刘可第的四妹刘氏跪在地上,冲着来回走动地刘明安总兵不断地哭诉着。她一向颇有姿色,此时一哭诉,便如梨花带雨般。往常刘明安见她这样子,便会柔声安慰,但此时只是烦躁地来回走动。
而旁边刘明安的几个小妾则是坐在一旁,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这刘氏一向狐媚,平时很得刘总兵的宠幸,早让她们嫉妒了。眼下她家中遭了灾,真是报应,当然表面上,她们还是会劝慰几句。“哭嚎个屁。”
刘明安今年五十多岁,神情粗犷,头发半黑半白,满脸的虬髯,正是一副老军汉的样子。此时他不耐烦地大声斥责道:“你那大哥一家如果算是安份良民的话,这天下间,便没有不安份地人了。这些年中,老子替他们一家搽了多少屁股?他们有今天的一切,都是自找地。”
“老爷啊……”
刘氏还要哭诉,却被刘明安一记耳光甩在脸上:“哭丧个球,哭得老子心烦。”
刘氏被这一记耳光打得呆了一呆,半脸,她号啕大哭起来:“我不活啦……”掩面冲进了内屋内,立时内屋是一阵鸡飞狗跳。余人忙跟进屋内劝慰刘氏。
厅内静了下来,半响,才传出刘明安恨恨的声音:“黄来福……”
京师,文渊阁内。
刚才的那阵大雨,己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阵风吹进文渊阁内,夹带进一股雨雾,也带过一股凉意,让阁内众人烦闷的心。也清凉了一些。
内阁首辅申时行负手站在窗前,看着阁外被雨水洗过后地清幽景色,耳中听着窗外雨水敲打屋檐地声音,神情似乎是痴了。
“阁老,阁老?”
户部尚书王遴轻唤他道。
“哦,继津啊,是什么事?”申时行回过神来,回到了案桌前。
“这苏、常等地要求赈灾的奏折,阁老如何看?”
前些日,内阁得到奏报。苏、松两府发生大水,淹死数万人。几天后,内阁又得到奏报,苏、松、常三府以及浙江宁波、绍兴二府濒海地区又发生大风雨,海溢。伤害庄稼,淹死人畜不计其数。这些天,当地地官员就是拼命地上奏折,要求户部拨款赈灾!
“户部能拿出钱来吗?”申时行叹道。
王遴脸有难色:“今年各地夏税还未解上来,这苏、常各地如要赈灾,怕是需要几十万两银子,户部要掏这么多钱。怕是有困难啊。”
申时行长长地叹了口气:“苏、常、宁波等地,向为大明的课税重心,今年遭了灾,这税收不上不说,还要出钱赈灾,今年国库,看来又要亏空了。”
二辅、礼部尚书许国冷笑道:“不止这些。这些灾祸一来。怕各地那些小臣们,又要争先攻击我们这些内阁大臣了吧。”
大明的传统。每有灾祸,各地言官便借机做文章,以为自己赢得清名,以前言官们喜欢攻击皇帝,不过自从黄来福大丰收的事后,对在万历帝身上的火力,便大大减弱。但对在申时行和许国等阁臣们身上的火力,却是大大加强。
这不,前些时间,福建按察佥事李便上疏劾论申时行十大罪,意指申时行钳制言路,纵家人宋九通贿纳京卫经历,私收辽东总兵官李成梁贿金等事,要求皇帝治申时行的罪。
李之疏呈上后,因前些时间许国上疏万历帝,恳请禁止各地小臣攻击内阁大臣,万历帝依了他的奏折,告诫六部和都察院,不得再出现各地小臣诬蔑大臣者,否则将重治不贷。
依这份上渝,李绾被革职为民,这也让申时行和许国等人,更是成为天下文官们的公敌。
此时听了许国地话后,申时行冷笑了一声,不屑地道:“一帮卖直鼠辈,理他们作甚?”
“也是。”许国呵呵一笑。
一旁的户部尚书王遴道:“阁老,还有这份奏折,您怎么看?”他说的是山西镇总兵等人,弹劾五寨堡守备,三堡治理使黄来福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