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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芙蓉濯濯-第18章

小说: 芙蓉濯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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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羡敖告诉我们的,你被抓走后,忽而哥克部族的二德萨在幕风的支持下篡位,幕风拿了金银财宝走了。羡敖想找你,你已经被抓走了。她知道是二德萨所为,但是,没有办法。二德萨想等多博郡王走后,凭借着郡王许下他的条件自主为王。后来,不知为什么,朝廷派军队来把被幽禁的阿答和大德萨放了出来,帮助阿答和大德萨镇压了叛变。按照族规,二德萨被摔死了,最后得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这些,都是羡敖告诉我们的,多博郡王已经回京城了,恐怕不知道此事的经过缘由。朝廷已经拥立了大德萨为新的阿答,后来,才知道是你写了信给穆察王爷才能平此大乱。他们想找你向你当面致谢,如果不是你,恐怕二德萨将他们都幽禁后,就能造反成功了。没有朝廷的援助,肯定不能镇压二德萨的势力。这里,你可是有辛劳之功啊。”幕云说罢赞扬地说道。
  “是啊,芙师妹可谓女中英杰啊,真是不减当年。当初师傅就说,几个徒弟中,他最后收的这个女孩是最有出息的。”
  “是啊,师妹以前咏诗作画都要与我们一较高低。”
  萧芙的几个师兄也纷纷说着。
  多博看着萧芙,无心去听他们一些叙念旧时光阴之事。只要芙儿回到我身边来就足够了,才不管她立了什么功呢。芙儿啊,今后,我要让你快快乐乐的,永远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不过,萧芙在忽而哥克部族的一些事情,随着他们的诉说,多博的心中明朗起来。原来,萧芙为了恩情,保全大义以生命相助,又为了国家安危而与奸人周旋,如此重大义、轻生死,真是可敬可佩。照此而说,那么伤害裕青一事……其实,多博心底至今都不相信,自己和萧芙几年情意,以萧芙的品性是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不过,裕青那天的行为,言语都楚楚可怜,她说一切皆由萧芙所为,又加以萧芙在之前的气活,多博一时昏了头脑对做出了令他至今悔意在心的事情。那么这其中的原由……
  “羡敖还说,他见到了一个旗人的女子,她听二德萨手下人说,那是裕青格格,是皇上赐婚给郡王的——福晋。”幕云说着,眼睛瞟着多博,他重重地将“福晋”二字说给多博听,心中仍是气不过。现在,就只有萧芙的去留是个问题了。
  谢士昭和萧芙的几个师兄都转过头看着多博。是啊,两人的事情已然传得沸沸扬扬,大家看多博究竟会如何对待。一边是赐婚的福晋,一边是个贫家的汉女,如何取舍?
  多博看了看大家,又看着萧芙,她低头不语。是啊,有了裕青这样的一关,该如何是好呢?论情,他和萧芙誓死不离不弃;可是,他又有负于裕青,裕青毕竟是受了委屈,不是他,还能要谁负责?况且,现在裕青病着,怕是因为此事而病。
  “师兄,你们在朝为官,裕青格格现在怎么样了?”
  “自从格格从郡王的行军被送回北京城内,就没有听说怎么样。不过,皇上在朝下曾经和众臣商议拟订几个亲王、郡王赐婚的事情,格格刚回来就陪太后去南苑游玩,至今未归。”
  “那就好,想是格格没有事,才有这样的兴致。”萧芙笑着说,没有丝毫嫉恨的意思, “我看她在忽而哥克部族的时候,以为二德萨要以她威胁多博,所以还担心她有生命安危,现在看来没有事了。”萧芙从心底舒了一口气,可她不知道,就是她现在还真心惦念的裕青——在萧芙关心她的安危的时候,做了如何的一场好戏。从而让她忍受了如何的一场噩梦,让她对多博的所为痛苦寒心,直到今日仍心有余悸……
  多博听了萧芙的话,点了点头。这就是萧芙的性子,总是挂念着别人。突然又心头觉得不对,那么,就她刚刚而言,裕青应该绝不是她害的。这其中,一定有人作梗陷害,对了,一定的。多博猛然顿悟——萧芙已经在忽而哥克部族身无自由,二德萨希望利用她来激怒我,再把她交出来换得利益,所以害了裕青,又让裕青以为是萧芙所为,嫁祸给萧芙。以裕青的性子和脑子,听说是自己的情敌害自己,一定相信得不能再信。没错,就是那个二德萨设计的一切。
  都是自己一时情急,筑成错误。多博又一次自责,大敌当前都指挥镇定,应付从容。那时候为什么恨、恼冲昏了头?不过,现在什么都死无对证了。应该如何消解裕青和萧芙的恩怨呢?如何解开他们三人的纠结呢?
  第十章
  招远军右护卫将军,多罗衍禧郡王多博,左护卫将军,多罗饶德郡王率部进宫……
  大军终于凯旋京城,各个将领按功受了封赏,各自回府。
  皇上将多博留了下来。
  “有人奏你同押送的犯人暧昧不清,有失军法。我已经知道你和萧芙之事,忽而哥克部族之事,也有了公断。若非她将事情原委告之穆察王爷,也不会这么快就平定了乱子。不过,她以前有过其他的犯科之事,还是要先送刑部审理。你把人交出来吧,既然,已经定了裕青格格,就将此事放下吧。”
  “皇上如果说是萧芙在九风山寨之事,那么,臣也是同党,恳请皇上一同发落。臣以前到各地造访民情,莫儿镇一役,见民不聊生,却有粥食,后来得知是九风山寨周济难民,他们反的是那些贪官污隶,不是咱们大清。而且,谢士昭等人已然接受劝降将山林归国,自己营运生意,何谈还要审理?”
  “这些,我都知道了,李鹰鸿早已经禀明了,谢士昭等人的劫囚之罪也赦免了。因为江南送来了万民请愿书,都是褒扬九风山寨的,现在是要得民心,顺民意。这些事情,为了大清可以定邦安国,都可以作罢不再追究,都可以赦免。朕已经赦免了他们,百姓也都欢心鼓舞,归心我大清。现在已经安定了外面的局面。”
  “那,萧芙的事情?”多博不解。
  “外局已定,我无可担心,太后说裕青在她身边诉苦,说萧芙生于小野,没有教养,并在忽而哥克部族时欺负过她。如她所说,你作为朝中重臣,为众臣表率,怎么能对已定的婚事出尔反尔?顾全大局就要舍弃小利,只得以以前的罪名把她放逐回去,给她个好归宿,让她回去生活得更好。”
  “果然如此,是皇上要安内,所以,就……臣就是她最好的归宿。”多博义愤,又不能在皇上面前发怒,毕竟皇上也是顾全大清的全部基业。裕青的父亲也是重臣,不能以为此事使朝中不和。
  “此事,太后要亲自和萧芙说,她现在应该召到了慈宁宫。”
  “皇上,您为国事忧劳,日理万机,臣的家事,不敢再劳烦皇上。可是,萧芙去不得刑部,她已经怀有臣的骨肉,又兼身体单薄,受不了任何的颠簸了。臣跪请个恩典,不要让她去刑部受审。”多博说罢跪了下来。
  “好,朕都准了,就看太后那边的意思了。”
  是个如此知书达理的佳人,可裕青怎么说她没有涵养、粗野鄙陋呢?这样的修养是装不出来的。
  与萧芙坐聊了半天后,太后诧异着。本来是要问罪的,可是,聊了一阵子就对眼前的这个女孩有了好感。正经的诗书,旁门的小趣儿,萧芙都能说出一二。
  太后也就此之时,问了民间疾苦和百姓家事,萧芙说得莫不在理。太后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没有为难萧芙,还赏了一些东西,让她去了。
  “要是个旗人的女儿,早那么几年见面,就也指给了多博。唉,现在啊,怪谁呢?裕青没有错,还受了委屈,婚事退不得。”太后心想。
  “裕青格格到!”一会儿的工夫,裕青就听说萧芙在慈宁宫没有受罚,还得了赏,气冲冲地来到了慈宁宫。要向太后诉委屈。
  多博竟然也在,是为萧芙求情的,于是大闹了一场。没想到,倒挨了太后的一顿数落,又气冲冲地转身回去了。多博派人偷偷叫贤儿回来,裕青在忽而哥克部族的时候,一直是她在身边的。裕青只顾发脾气,怒气冲冲地找她阿玛去诉苦了,也没有在意。
  贤儿进来后,咬了咬牙想道出心中一切。她一直在心中自责,一是自己的主子存心害别人,让人觉得太狠毒;二是萧芙实在是善良无辜。她早就等这一天了,“扑通”就跪在了太后和多博两个人的面前。
  “太后,郡王,奴才把事情瞒了好久了,心里也愧疚得很,奴才应该早说的。”贤儿呜咽了起来。
  多博没有太过吃惊,他以为是贤儿指出罪魁祸首是二德萨,只想为萧芙洗了罪名,于是,让她起来给太后说明白。
  “格格在忽而哥克部族回来的样子是装的,和太后游南苑时说受了欺负也是假的。是那个二德萨出主意,让格格装着受欺负,激怒郡王,郡王就会恨萧姑娘,我们家格格就能放心地做福晋。”
  果不出所料,多博心中想着。
  “格格就听了他的话,为了把萧姑娘除掉,就向萧姑娘要了郡王给她的信物。然后弄坏了,骗郡王说是受了萧姑娘的欺负,诬陷萧姑娘并不喜欢郡王,是贪恋郡王的地位……”
  “什么?”说到这里,多博也诧异了,是裕青在骗自己,是她在演戏。
  “其实格格在忽而哥克部族过得很好,萧姑娘还提醒格格让她留神小心,好心地劝格格赶紧回呢。她还在二德萨面前冒生命危险保护格格,甘愿救格格而受死……我明白萧姑娘的心,自己性命都危险了,还替我们家格格说话,我知道……”贤儿边哭边说着。
  “事情竟然是这样,芙儿,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辩白呢?”多博悔恨非常,现在,他又陷入了沉痛,自己对芙儿的罪过太多了啊。
  太后也将前后的事情又问了个清楚,心中也明白了。
  多博将前前后后都听完,额上青筋突起,他不曾想,竟是如此一个毒计,就是这个计谋,自己最心爱最心爱,甚至能用生命去换的女人险些丧命在自己手中。多博不禁愤怒,攥紧了拳头。
  “太后——”多博恭身,他,断然是不会娶这个格格了,无论如何。而且,要讨要个说法。
  “我知道了,此事就由我来处理。丫头,你收拾收拾,我送你去别处避一阵子,要不,你主子饶不了你。”太后不无缜密地向着贤儿说着,贤儿万谢地出去了。
  “多博,我有主意,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太后也愤愤然。
  多博告退后,裕青随后跟着自己的阿玛晋见太后,想竭力劝太后将萧芙赶走。
  王爷一堆形式的话,祖宗家法又附和着裕青的话茬一起,想劝服太后。
  “王爷,既然你说那个汉女贪图富贵,欺上瞒下,你有凭证吗?”太后耐着性子听完这父女的一阵抱怨之辞,问道。
  “裕青就是凭证啊。”
  “是啊,太后,您看着我长大,我的话您还不信?”裕青嘟囔着说。
  “好了,我就全当咱们是自家人,也就不拐着弯说没用的话了。王爷,回去好好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做了一些什么违背了良心的事,还到这里来睁着眼巴巴诉苦。”
  太后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 “这件事,你问好了,再来找我,那时候你还有理我再听,自家的事情说出去不好听,也就在我这儿结了,去吧。”
  王爷看了看裕青,裕青见事情败露也低着头,心中正赌气。太后如何知道事情真相?又想要抗辩。
  “谁烂了嘴,背地里说些不干净的话了?有人诬陷我。”裕青大喊着,她脾气向来就如此,太后念及是自己家的格格也就忍了,觉得她还小,不懂事。可是,看萧芙还小她一岁,却是明理得很,顿时觉得脸上无光。怎么出了这么不懂规矩的刁蛮孩子?她心中生气,脸沉了下来。
  王爷觉得此事有隐情,现在也理亏,就跪了安,拉着女儿出来了。
  回到府中才得知了事情的原委真相。
  “你啊,不早说,不想想就做,还拽着我到太后那里受气,是你理亏,现在看上边的意思,也别指望着太后给你撑腰赐婚了。”王爷叹气道。
  “阿玛,不能让那个汉女就这么进了咱们旗人的门,说什么你也要给女儿出口气,这是触犯了祖宗的家法,你要帮女儿把事给挡下来啊,说不定挡下了它,女儿还有回转的机会。”裕青哭着不依地说。
  “好,阿玛就给你出出气,有我在,绝对不让她进来。”
  这些日子,齐格尔善为着儿子立了赫赫战功而高兴,又为儿子要娶汉女进门而忧心。三几天的工夫,已经有两三个亲王、郡王合伙着以“祖宗的家法不能变”劝他。
  其实齐格尔善心中也有本明账。自从看了萧芙送来的书信后,他对这个女子的见解和胆识就颇为欣赏。以前,他反对多博娶汉女,一是碍于祖宗家法,朝廷中有人说辞;二是怕汉女多是闭门女子,没有见识。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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