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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芙蓉劫-第10章

小说: 芙蓉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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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晕暗,寝宫里一片沉寂。
  她在哪儿?
  水芙蓉撑起虚弱的身子,恍惚地盾着四周。
  四柱大床,床边围着纱幔——她在耶律常焰的寝宫里。
  纲了一点力气和精神,她好不容易才想起她昏迷前所有的事情——她把自己献给他了。
  在昏迷之前,她在他暗黑的瞳眸里看见自己赤裸的胴体。水芙蓉惊骗地低头一瞥。
  她原本裸裎的身子已穿上了整齐的衣衫。缎衫丝裙,这身服饰是昂贵而华丽的,这上等的布料和精细的手工全是出自“罗家布庄”。
  素手抚过那熟悉的柔软布料,水芙蓉突然陷入哀戚的思绪当中。
  寝室外一阵由远而近援陟声惊醒了她。
  水芙蓉瞥了一眼空荡的床侧,转眸看向纱幔外。她心里思忖着自己失去意识有多久?这时候还是深夜,看来她应该没有昏迷很久。
  耶律常焰身穿龙袍的昂藏身影立在床边。他扬臂掀起纱幔,盈满关切的黑眸和她惊惶的眸子对上。
  她的脸色苍白,素手紧揪着襟口。她看起来很不安……
  “你还好吧!”耶律常焰关心地问她。昨晚她在他得到满足的刹那昏迷,真够令他紧张的。
  他赶紧传来御医替她把脉,原来她是对北方的环境气候适应不良再加上受了伤,所以整个人变得孱弱。而她的虚弱承受不了他狂肆猛烈的虚索,所以她才会体力不支地晕倒在他的身下。
  “方才……我晕倒了。”看着他,她咬着唇说。苍白的脸因羞怯而泛起微红。
  方才?“你是昨晚晕倒的。”她显然晕糊涂了。
  “昨晚?”她惊讶地低喊。“我昏迷了一天一夜?”
  “嗯,你占据龙床一天一夜。我从来没有让女人在朕这张床上沉睡到天明——唯独你例外。
  “他扬着眉说。说话间,他潇洒地上了床,颀长伟岸的身躯斜卧在她身边。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冒犯了他吗?!
  “我下次不敢了。”她紧张地说,他的靠近让她心慌,昨夜的欢爱缠绵浮上脑海,让她娇羞不已。
  “下次?”耶律常焰黑眸绽放光芒。“假若朕赐你特权,允许你占据这龙床呢?”他欺身逼近她,在她耳示轻声地说。
  “这——是命令吗?”她的心神一荡,差点失神。
  “是命令!你会服从或是抗命?”她的话引来他的不悦,下颚倏然紧绷,沉声说道。
  “我会服从,只要你肯依照承诺保证我父亲能安全地返回中原。”她听出他的不悦,赶紧应道。
  承诺?她只是因为承诺才愿意服从他的。
  在昨晚之前,他们之间确实仅仅存在着承诺。但经过了昨晚之后,他不相信她的心中除了两人之间那份承诺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彼此的结合让他的心起了巨大的变化,难道她没有吗?从开始到结束,她只是在遵守她的“承诺”而已。
  “你听好,你那贪婪的父亲早就被发现死在地牢里。他死了,不可能如你所愿地平安回到中原去了。”两指捏住她尖润的下巴,他冷着声对她说道。
  罗世经在他处决掉耶律士础后,就被发现死在耶律士础的秘密地牢里,这件事他到昨天都还一直隐瞒着她。
  “爹死了……你说我爹他……”水芙蓉怔怔地呆立着,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爹已经死了,我们之间根本已经没有任何承诺存在。”他含愠的眸凝视着她,告诉她这个可怕的事实。
  “既然我爹已死,你为何还欺骗我——”美颜含怒,她悲愤地指责他。
  “你说我欺骗你!”堂堂一国之君被指责为骗徒,这话要是传出去,不被天下人笑死才怪。
  “你真该死的——光凭你这句话,我就可定你死罪,你知道吗?”黑眸阴幽而慎怒,他加重手劲,她的下颚传来一阵疼痛。
  “耶律常焰,你才该死——你骗了我的清白、占有了我。我服从你,却换来一场谎言,你才是罪该万死的恶徒。”挥开他的手,她好恨他。
  爹爹的死让她悲伤不已,他的欺瞒让她愤怒,哀恸的泪滚落双颊。
  “竟敢对朕不敬——你是不是不想活命了?”黑眸狂张,他抓住她的皓腕,锁在胸前。绝俊的脸上,神色阴鸷而可怕。
  “我是不想活命了,你干脆现在就杀了我吧!”她无惧于他,忿声反叱。
  “想死,没那么容易。”她竟然不怕他的威胁,耶律常焰胸口的怒气更炽。“在我尚未玩腻你之前,你休想死。”
  用力一扯,将她拉至面前,他逼近她,狂炽的愤怒气息在她鼻尖盘旋。水芙蓉骇然一惊,他过重的力道几乎捏碎了她纤细的腕。
  “我发誓,绝不会再让你这个恶徒靠近我——”可恶的他竟想再碰她,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我马上就会粉碎你的誓言——该死的芙蓉花儿。”耶律常焰从齿缝逼出狠话,话一落,他霍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猛力下俯封住她的唇,用愤怒的行动对抗她的怒气。
  “滚开——”水芙蓉死命地抗拒着他,奋力地在他身下挣动着,泪流满面。
  “该死的你!朕命令你服从——”他吼着,怒气更炽,失去理智地肆虐着她的唇。
  “绝不——”她哭喊着,张齿咬伤了他的唇瓣。“我绝不接受你再一次的凌辱。”
  凌辱?!她把他们之间的一切当成凌辱——
  “可恶的——我会杀了你!”她竟敢咬伤他。
  耶律常焰咒骂一声,他狂怒地放开了她,胸口因愤怒而剧烈地上下起伏喘着气。唇上渗着血丝,火眸瞪着流泪的她。
  “杀吧!我不怕死!”她哭着,哽咽而哀伤地说。
  “你是我的俘虏,在我还没准许你死罪之前,你没资资格求死。”她坚决求死的念头让他惊惶,她哀凄的泪颜让他心软。
  他的愤怒渐被恐慌取代……
  “你不让我死,就放了我,我要回中原去。”他不能囚禁她。用手背拭去泪痕,她要离开这里,再也不要看见他这个骗徒。
  “回中原?你已经回不了了。宋国皇帝已经知道你父亲叛国的罪行,你罗家上下已成宋国朝廷急速捉拿的头号钦犯;你若回去等于是自寻死路,而且是必死无疑了。”耶律常焰发狠地告诉她所有的一切。
  “不——”
  这个事实比爹爹的死给她更大的冲击。水芙蓉几乎承受不住,阴些晕厥过去。耶律常焰及时扶住她的肩,她脆弱地倒在他的臂弯里,全身颤抖着。
  她的娘亲和弟弟怎么办?他们被抓去砍头了吗?
  “不——怎么会这样!”无助的泪在脸颊上奔流,这残酷的事实教她如何能接受。
  她的悲伤和无助让他心疼。怒气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怜惜。
  “别哭,这件事我会替你摆平的。”拍拍她的肩,他柔声地安慰。
  这辈子从没如此怜爱过一个女人,就连他最娇宠的霓妃,也从来未能获得他的一分怜爱。
  “如何能摆平得了,你打算起兵攻宋朝,救出我的亲人?”她朝他大吼,他已经骗了她一次,叫她如何能再相信他。
  “只要你肯乖乖地当我的女人,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们脱困。”耶律常焰脸色下沉,她对他的态度太不敬。
  “昏君,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谎言。”
  “这一次我说到做到。”看着泪痕斑斑的脸,他咬牙说。愤怒囤在胸口没有爆发。
  “君无戏言,是吗?”他的认真却惹来她一句嘲讽。
  他真该把她抓去杀头的,但他舍不得她死!“你若要救你的亲人只有选择相信我,这是你唯一的一条路。”神色阴鸷,他凝视着她。
  这是你唯一的一条路?
  “不用你假慈悲,我可以自己救他们。”她决计不再相信他。
  “凭你?”他阴沉地瞪着她。“我看你是自身难保了。你只要一踏上大宋的土地,马上会被抓到死牢里关起来,到时候你连向我求救的机会都没有,你直到老死,都没办法再见到你的亲人一眼。”
  恶狠的话从他齿缝给逼出来,他打算把她逼到无路可走,这样一来她才会接受他的帮助。
  水芙蓉惊骇地倒抽一口气,脸色苍白,神情惶恐。
  她慌乱的眸瞪视着他——
  “相信我,只要你肯乖乖待在我的身边,我一定会把你的亲人救出来。”
  她的无助和慌乱让他心疼,耶律常焰把她揽进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地在她耳边安抚;他的情柔若云絮,却大大撼动了她惶乱的心。
  “只要我肯把身体给你,你‘保证’一定会做到?”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了,只有他能帮得了她。
  她的话让他胸口的怒火差点爆发。她非得把彼此的关系看待成如此的不堪吗?
  “是的,只要你把身体给我,我一定做到承诺。”把愤怒压抑下来,他对她的容忍实在超过他自己的想像。“你告诉我,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当前,他只要用这个法子留住她的人,他深信,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的心意。
  “好,我留下。”无助地腻进他宽壮的怀中,她虚弱地闭上了眼,无力的应允。
  她别无选择了,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不是吗?
  她睡着了。
  耶律常焰轻轻地把躺在怀中安睡的娇人儿安置在床上躺平,亲手替她盖上被,坐在一旁。他修长的手指拭去她脸上的斑斑泪痕。
  他对她的感觉很强烈,想独占她,想和她共度一生一世。
  这是爱吧!曾经被他娇宠过的妃子,从没有一个能让他的内心激起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俯下唇,在她柔嫩的颊上烙一个怜爱的轻吻,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悄声地起身离开寝室。
  在门前,步总管端来一碗汤汁。
  “皇上,这水姑娘得赶紧喝了这碗药汁才行啊!”步总管语气焦急地说。
  这碗药汁是避免受孕的药。每个受了皇上临幸的妃子,事后都必须喝上一碗。当然,除非皇上特别交代不用;不过至今还没有一个妃子能得到皇上至上的恩准,让其为辽国孕育皇太子。
  耶律常焰拧眉看着步总管手上那碗颜色浑浊的药汁,他的心里浮起一个强烈的念头——
  “倒了它,以后水姑娘不需要服用这种药汁。”他的语气再认真不过了。步总管一听,愕然的瞠目结舌,久久无法从震惊中平复。
  他要水芙蓉为他孕育孩子,这个念头令耶律常焰紧拧的眉宇渐渐松开来……
  一只由玉石打造的发钗掉落在地上,碎成两段。
  霓妃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步总管,你说的是真的吗?”霓妃说话的同时,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她失宠了,败在一个来历不明的汉女手中。
  皇上竟然破例让那名汉女留在昊皇殿里,她得到皇上的娇宠,夜夜获得皇上的临幸,甚至还恩准她孕育皇太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霓妃无法置信,她还在盼着皇上的宠幸;自十几天前被皇上叱退之后,她就没有再能得到皇上的临幸,那女人真的已经取代了她。
  “千真万确,这是皇上亲口吩咐属下的。”
  步总管平日受了霓妃很多的赏赐,自然一有消息立刻会报告她。虽然霓妃已经失去皇上的宠爱地位,可他做人不能太现实;在皇上还未将霓妃赶出银月宫之前,她还是皇上中意的妃子之一。
  “我……我不相信,我要去找皇上问个清楚,为什么皇上不要我了——”仓皇地从椅上起身,霓妃顾不得尚未梳好头,她心慌意乱地想要去找皇上。
  “主子,你的头发还没梳好——”贴身侍女小玉儿急忙跟了上去,她提醒着霓贵妃。
  “霓贵妃,你甭去了,皇上这会儿要到议事堂去和大臣们商讨要事,你见不着皇上的。”步总管也随后跟上,他要霓妃别白费心机了。
  “我一定要见皇上,我不甘心就这么无缘无故地被皇上冷落了……”脚步定在门前,霓贵妃娇弱地扶着门框,低声哭泣。
  小玉儿看了心酸,她上前扶住霓贵妃。“主子,别伤心了,也许皇上对那汉女只是一时的迷恋。我相信要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回心转意来找您的。”
  “真的吗?”霓贵妃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小玉儿点点头。
  步总管看在眼里,不胜唏他早就看多了。
  “步总管,你是否也和小玉儿一样认为,皇上他对那女人只是一时的迷恋,终有一天,皇上还会回头来找我?”
  霓贵妃充满希望地问步总管。步总管愣住,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ㄟ……”半晌,他虚应地点头轻叹。
  他的反应让霓贵妃心中的希望瞬间幻灭。
  “皇上他不会回头来找我了,对不?”她哀凄地跌坐在门槛边,眼泪大颗大颗地滑落。
  “主子……”小玉儿蹲在霓贵妃身旁,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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