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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重生之萌妻是鬼差-第249章

小说: 重生之萌妻是鬼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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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才结的,是鬼差的追魂符,一旦沾上她的气息,一般孤魂野鬼不会自惹麻烦的招惹他,而且这道符咒还有一个优点,能够随时感知到他灵魂的去处。

    假若有一天,他提前离开人世,她也能第一时间感应到,届时,她会兑现当初的诺言,亲自送他一程。

    细细一想,她心头徒的一酸,没想到两人历经两世,她却得等到他临终那日,才敢以鬼差的身份见他最后一面,送他最后一程,往后她和他都会喝下孟婆汤,从此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重新做人。

    “还有一个事儿……”乔莞松开手,轻轻的摘下了无名指上的婚戒。

    “这个……你拿走吧。”她将石头戒指递给他。

    他却不肯接,凝视她半晌,哑声道:“你不要?”

    乔莞点头:“唔,一块石头而已,不值钱,而且……我再留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过是睹物思人罢了,她这人怕疼,更怕心疼,既然知道每次瞧到这枚石头,都会疼上老半天,倒不如眼不见为净……

    递过去的手都酸了,傅天琅还是不接。

    于是她也不等他答应,径自塞入他手心,看一眼时间,叹道:“我走了。”

    他缓缓收拢五指,攥着掌心的石头戒指,黑眸定定的停驻在她脸上。

    “你……好好照顾自己。”乔莞动了动嘴,很想像个老妈子一样再念叨两句,可随后又想到两人如今的关系,他的生活起居,似乎已经与她无关……

    将来,会有一个比她更出色的女子将常伴在他左右,他会被照顾得很好,至少,比她好吧……

    她幽幽长叹,最后看他一眼,淡淡的眼神,不再留恋。

    记性差……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优点,只要不想,不听,不看,久而久之,她会走出他的世界。

    傅天琅震在当场,死死的盯着她拖着行李离去的背影。

    一阵晕眩蓦的往上涌,他头痛欲裂,只觉眼前一黑,周遭的环境突然转变。

    ——叮叮叮——

    是铁索相撞的脆响。

    冷风呼啸,铁链曳地,亡魂过桥,偶尔伴随着亡灵下油锅的惨叫,他发现自己竟来到一处阴气深深的河畔。

    垂眸,他看到腕间多出了一副镣铐,而正牵着他的是一名穿着书生长袍的女孩,她似乎有些惧他,离了他有五步远,时不时回眸觑他一眼,苦口婆心道:“人间七情六欲,爱恨不过在转念间,过了奈何桥,都会淡,都会忘。”

    闻言,他心头不悦。

    “生死有命,你那么凶作甚……走吧走吧,我送你投胎。”她被他的戾气所震,咕咕哝哝的又牵了牵他的铁索,而后慢吞吞的一路沿着河边走过。

    “你们凡人呐,真是烦,忘了有什么不好?重新做人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非得这么固执呢?”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而自从知道他不会对她造成威胁之后,也由一开始的警惕,慢慢变得松懈。

    时而搔一搔头发,时而摸一摸袖袍,摇头晃脑的走着,最后甚至哼起了歌儿。

    “奈何桥,路遥迢,一步三里任逍遥;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识徒奈何……”

    ——

    “先生!你怎么了?”

    晕眩过后,傅天琅抚着额际踉踉跄跄的起身,可再望向乔莞离去的方向,原本触手可及的女子,如今早已消失在了人海当中。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爱,不是恨,而是原本熟悉的人,渐渐变得陌生。

    ------题外话------

    下章上结局。

 228 结局

    两个月后。

    冷飕飕的风混合着小鬼的呜咽,无休止的在四周飘荡。

    没有白天黑夜的世界,天地永远笼罩在一层暗色当中,暗得阴气森森,鬼歌魅影,一种淡淡的腐气,混合着彼岸花的香味,这块鬼影重重的地方,既美丽,又透出几许诡异。

    而这日的地府,除了每时每刻都会传出的惨叫,倒还算平静。

    这时,忘川河边传来一句呢喃,小鬼定睛一看,哪里正坐着两道身影。

    一老一少,正是乔莞与郑叔。

    瞧着两人端坐在忘川河边喝酒闲聊,小鬼摸摸鼻子,转身上了奈何桥。

    忙死了,他快忙死了。

    明明人手已经不够,那一老一少却独自优哉游哉的在一旁喝小酒?哼!他一定要上判官那告状,最好扣光这两只的工钱!

    眼瞅着小鬼哼哼唧唧的走了,乔莞却毫无所觉,径自端着瓶子,养着脑袋小口小口的往嘴里倒着酒水。

    甜滋滋的滋味令她笑眯了眼,尔后又跟醉酒的人一般,红着眼眶醉醺醺的念叨:“郑叔,我是不是特别笨呀。”

    老头摸了摸胡子,点头。

    乔莞也没管他听没听到,兀自在那头自言自语:“可我也不想呐……我总以为只要他对我的爱还在,哪怕遗忘了之前的种种,只要我坚持下去,他总有一日会重新喜欢上我……”

    “那么他喜欢上你了吗?”郑叔心疼的瞅了眼自己的酒瓶子,敷衍道。

    乔莞顿了许久,眼泪就跟收不住似的,一茬茬的往下冒:“么有……”

    郑叔继续盯着他的酒瓶子:“你怎么不多试几次?”

    乔莞噎了下,神色迷茫:“咋试?他不喜欢我了,他嫌我烦,嫌我丢他脸子,再留下来,岂不是真成了个不识趣,不要脸子的女人?”

    “所以你放弃了?”

    乔莞又顿了下,鼓鼓腮帮子,继续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酒,随后打了个饱嗝,对着空气说胡话:“弃了,弃了,我这人脸皮薄,做不出死皮赖脸,硬逼着他和我过一辈子的事儿……”

    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脑子虽然不太聪明,但也希望有人喜欢,所以早早抽身也好,毕竟她实在不想和他做一辈子的怨偶呐。

    “你这丫头要是脸皮薄,还能天天上我这蹭酒喝?”郑叔“呸”的一声。

    乔莞搔搔脑袋,“嘿嘿”一笑,碘着脸问道“郑叔,这是啥酒,这么甜?”

    老头冷哼一声:“蜜水。”

    乔莞张了张嘴,登时便怒了:“小气!我一来您就换成了蜜水呀!”

    老头跟着发怒,狠狠敲她一记:“去,去,去,小孩子喝什么酒?”

    她才不是小孩子。

    乔莞摸摸鼻子,可怜兮兮的别过脸,端着酒瓶子继续喝她的酒……不对,是蜜水。

    恰逢一道阴魂由桥头经过,神色迷惘的记过孟婆递上来的汤水……

    “不知这孟婆汤是个什么滋味?”她怔怔的望着小鬼将人带走,舔了舔唇。

    “不如你向孟婆讨一碗尝尝?”郑叔笑道。

    乔莞不作声,低头继续喝她的蜜水。

    郑叔看了她一眼,摇头:“说到底,你仍旧舍不下与他的过去。”

    “舍不下,当然舍不下。”她叹气,其实在早前的许多个晚上,每当午夜梦回,她总会忍不住的想向孟婆讨一碗汤水,如此一来,她就不会再心疼得整宿整宿不得成眠。

    “可舍不下……又能怎样?他是忘了我,可我不能忘了他呀……”

    他们一路磕磕碰碰的走来,每一件小事,每一个相处的点滴她都完好无缺的保存在心底,这份真贵的回忆,假如连她都忘了,还有谁会记得?

    所以她不能忘,也不敢忘。

    “舍得又如何,舍不得又如何,日子该咋过咋过。”她喝着蜜水,摇头叹息。

    “你倒是想得开。”

    乔莞垂着脑袋,不是她心宽,而是她脑子笨,上辈子在情字上摔了一跤,没想到重来一次依旧重蹈覆辙,而且变本加厉,掉坑里再也起不来了。

    她又喝了口蜜水,嘴儿虽然甜滋滋,心头确实苦的。

    ——

    叮铃铃……

    门口的风铃将沉睡中的乔莞唤醒,伴随着屋外淅沥沥的雨声,她悄悄掀开眼帘。

    可不过是瞬间,在瞧清面前站着的人时,又快速的阖了起来。

    她趴在店里的玻璃柜上,原本正打着盹儿,这会儿想着刚才的匆匆一瞥,心里却打起了鼓。

    黑影罩下,她可怜兮兮的被圈在一片影子里,缩着肩膀,即便是紧闭双眸,也依然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正源源不断的向她传递。

    “莞莞。”

    来人并没有想象中好忽悠,打从她睁开眼的瞬间,已经敏锐的察觉到她的苏醒。

    乔莞在心里无声叹息,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小脸埋入双臂,继续当她的小鸵鸟。

    周围陷入了一片平静,除了淅沥沥的雨声,那个男人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可他虽然没说话,却像一座雕像一般伫立在她面前,不言,不语,她光是用大腿想象,也知道他此刻一定正用一双冷幽的眸光注视着她……

    乔莞被盯得头皮发麻,但还是顶着压力,不肯睁眼。

    其实不是她不想睁,而是……而是她无颜见他呀……

    原来在她回到榕江市以后,并没有马上和乔爸乔妈说出两人已经离婚的事儿,而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忽悠过去,就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

    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当乔爸知道她和傅天琅离婚的消息,当天便收拾行李,和乔妈一同上京城找他要“说法”去了。

    她人单力薄,拦都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老闹上傅氏,也正因如此,她才知道原来在许多年前,傅天琅曾与乔爸有过协议,假如两人离婚,他将双手奉上乔家爷爷给他留下的遗产。

    一百亿……

    唉,她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钱,傅天琅却是眉毛都没皱一下便给了……

    事情闹得很大,隔天还上了报纸,于是她这个乡下村妇的身上,除了无知、愚昧、上不的台面,又多了一个贪婪的词儿……

    嗅着那道近在咫尺的气息,乔莞硬着头皮继续装睡……可他却像是跟她耗上,一动不动的守在她身旁,如此固执,这……这让她还能怎么装?

    于是,又是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也过去了……

    眼瞅着装不下去,她象征性的掀了掀眼皮,随后以极为蹩脚的演技佯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笑脸迎人的对上面前的男人。

    “傅先生?你怎么来了?”

    唉……唉……唉……

    他还来作甚,她真的没胆子再见他了……

    因为她的称呼,他脸色一沉,随后神色漠然的道:“你睡得很沉。”

    乔莞摸摸鼻子,雨天无客,她一个人看店又无聊得紧,便在周围布下结界,而后下地府找郑叔唠嗑,只要店里有客,悬挂在门口的风铃自会响起,她再还阳即可……

    可没想到的是……来的竟然是傅天琅。

    “要买东西么?”她边问边往外张望,两人既然已经撇清关系,他应该巴不得她走得远远的才对,一定不会特意上门探望她。

    傅天琅凝视她良久,点头。

    乔莞笑道:“买什么?”

    他沉默片刻,随意指向玻璃柜中的某个角落。

    乔莞定睛一瞧,是一包价格颇为昂贵的香烟。

    她皱了皱眉,脱口而出:“吸烟不好……”

    “你关心我?”他抬眸,眼中浮出一丝喜色。

    乔莞心一跳,偷偷觑他一眼,老老实实的点头:“香烟对身体不好,往后还是少抽……”

    话未说完,乔莞便住了嘴,只因男人的一个浅笑,原来平日不苟言笑的人,真正发自内心的微笑时,就彷如一泓春水缠绵,令她禁不住的心头一荡。

    她张了张嘴,连忙避开视线。

    坏了,坏了,她垂着脑袋不敢再抬,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平复下的心,又因这男人再起波澜。

    情这个字真苦,真累,久了还会让人心疼,她不想心疼,所以她不沾,不沾!

    他取走她手上香烟却没有点上,而是随意的揣入衣兜里,靠在房檐下避雨。

    乔莞没吭气,心想等到雨停他应该就会走了吧。

    于是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隔着一个玻璃柜,安静的处着。

    直到雨停,傅天琅迈开步子离开了这个小店,她望着他走在水洼中的背影,悄悄的松了口气……

    可谁知她这口气松早了……

    往后的每一日,傅天琅总会冷不丁的出现,买一包烟,安静的站在一旁,一语不发的看着她。

    眼瞅着这人每日掐着时间走,掐着时间来,就跟算好了似的,一分不差……乔莞愁了。

    而且……他买东西不给钱的吗?

    她搔了搔头发,这天终于没忍住,试探性的问:“傅先生这次来榕江市,是因为出差吗?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他眯起眼,眸色一暗,语声黯哑的道:“你从不这么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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