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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锦医卫-第598章

小说: 锦医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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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大,我求求你,田地是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你明明没有借钱给我,为什么要诬告?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

“别吵,现在咱们能不能活着离开都不一定,你还记着那点田地!”

秦林吩咐陆远志出去布置,文昌县的赵小四、钱老大,定安县的老张和老李,两起案件的原被告都被捉了来,由亲兵弟兄看守起来。

这四位吓得胆子生毛,看看身边的亲兵校尉,一个个膀大腰圆神情彪悍,腰间悬着利刃,心头未免害怕得很。

钱老大薄有家产,定安县的老张是大族,这两个且罢了,赵小四穷得叮当响,老李也是小门小户的,心说要绑票也不会绑我们俩啊!

正在说话间,秦林踱着四方步走进来。

四人一看是曾经和海青天、唐知府坐在一起的锦衣官员,心头就打了个哆嗦,要知道这些缇骑都是心狠手辣的货色,落到他们手中可不见得有好果子吃。

陆远志向他们介绍:“不要怕,这位是我们秦长官,断案如神,他要重审你们的案子,只管从实招来吧。”

重审?四个原被告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赵小四才迟疑道:“真要重审小人的案子?那不是海青天审过了吗?”

秦林微微一笑:“他审他的,我审我的。”

“如果审下来不一样呢?”赵小四眼睛变得亮亮的。

秦林自信满满:“谁审得对就按谁的来。”

“喂,你什么人啊,我的案子是海青天审过的,你别胡说八道啊!”钱老大不服气了,梗着脖子直嚷嚷。

牛大力舞着镔铁蟠龙棍,刷的一棍挥下去,带起的劲风叫钱老大头皮直炸,再看看那棍子的粗细重量,就差点把尿吓出来,脖子一缩,什么也不敢说了。

秦林笑着摆摆手,“老牛不许如此,这次审案,我不动他们一根手指头,要叫他们心服口服。”

准确的说,是要叫海瑞和唐敬亭心服口服,特别是海瑞!秦林要用自己的方法向那个顽固的老人证明三个字:你错了!

“借条给我。”秦林朝钱老大伸出手,掌心摊开,四根手指头招了招。

钱老大无可奈何,只好把借据给了秦林。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赵小四向钱老大借白银五十两,月息一分二厘,限六个月还清,到期不能还款,就以祖传田地抵偿,在借方、贷方和中保人的名字底下,不是画着花押,就是按了指印。

借据本身是没问题的,连赵小四自己都承认借据是他出给钱老大的,争论则在于,钱老大说是实打实借了钱的,赵小四却说因为孙三哥把钱借给他,他就没有找钱老大拿钱。

“你既然这么说,为什么当时不找钱老大拿回借据呢?”秦林看着赵小四。

赵小四顿时叫苦连天:“哎呀,长官您不知道,那时候我去找他讨还借据,他说已经撕掉了,也就只好作罢,哪晓得过了六个月,他又拿出借据,要收我的祖传田土啊!真是冤枉,冤枉……”

秦林笑着弹了弹借据,又问着钱老大:“不用说,你肯定是说一手交钱一手交借据,当时就交易了吧?”

“对对对,有中保人作证。”钱老大不停点头。

“中保是被你收买了的!”赵小四委屈得哭起来。

秦林察言观色,已把案情猜了个十之八九,民间借贷不规范,常常有各种各样的情况发生,赵小四自己办事不周上了当,而五十两银子的交易额,钱老大拿出一半来,估计中保人不会介意做个伪证吧。

这时候,怎么证明赵小四所说的是真实的呢?

白霜华凑上来,在秦林耳边低声道:“我去找那中保人,用上分筋错骨手,不怕他不招供。”

果然是魔教教主啊!

不,秦林摇了摇头,如果这样刑讯逼供,总脱不了屈打成招的嫌疑,自己做这件事就失去了意义,而且要打的话,直接打这钱老大就行了,何必去打中保?

秦林又拿着纸条看了看,沉着脸道:“钱老大、赵小四,你们都把当时的情况说一遍,怎么拿的借据,怎么拿的银子。”

赵小四先说:“这张借据是小的找村口私塾吴先生写的,写好之后小人想反正要按指印,就在家里把指印按了,然后拿到钱老大家里,中保人正好有事离开了,我出去找中保,路上遇到孙三哥,说钱老大的驴打滚借不得,他和几个朋友替我凑钱,这就没有再回去,过了几天再去讨那张借条,结果、结果……”

说着说着,赵小四眼睛就红了,又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那么你呢?”秦林目光移向钱老大。

“不是这么回事儿。”钱老大梗着脖子,大声道:“明明是一手交钱一手交借条的,中保人在场做了见证,他当时就用了一只蓝布口袋,把五十两银子装走了!”

赵小四急得蹲在地上,十根手指头插进头发里面,懊恼地道:“我、我哪里有个蓝布口袋!”

秦林又迎着光线,仔细观察那张欠条,然后问道:“那么,钱老大你还记得不记得,当时三个人都在,怎么打的这张欠条?”

钱老大想了想,不明白秦林为什么这么问,就随口道:“是中保人叫我们落名字,然后他来签花押,我先写了,又叫赵小四写,他说不会写字,就按了个手印,最后中保人签了花押。”

“你确定?”秦林贼贼的笑起来,那副笑容格外奸诈。

钱老大心头突的一跳,没来由就害怕起来,但前面话已经说出口,就不能再反悔了,只能硬着头皮说绝对没有记错。

秦林又弹了弹借条:“你的借条还保管得真好,如果不是这样,我还不会发现你的破绽呢!”

钱老大心头发虚,他为了谋夺赵小四的钱财,确实把借据保管得非常完美,连半点无损都没有。

“它证明了,你就是在说谎啊。”秦林眉头一挑,将借据抖了抖,“因为赵小四的红手印,有很小的一点点被你名字最后拖长的一捺盖住了。”

什么?钱老大从秦林手中接过借据,迎着阳光看来看去,半晌才干笑道:“什么啊,看不出来嘛……”

“有这东西,你该看清楚了吧?”陆远志促狭的笑起来,手里拿着个凸透镜,换句话说,放大镜。

钱老大没见过这东西,但是稍微观察一下就知道了功用,只见陆远志将它放在借据上面几寸高的地方,借据上的字迹就放大了好几倍,原来非得仔细看才能看清楚的细小笔锋走向,变得非常粗大而清晰。

钱老大的大字最后一捺,确实有那么一道细细地笔迹拖下来,一直盖到了红手印上头!

秦林戏谑地问道:“既然是你写之后,赵小四再摁的手印,为什么你的笔迹会盖在红手印的上面?”

扑通,钱老大直接跪在地上了,哭丧着脸:“小的知罪,小的知罪。不该见财起心,图谋赖赵小四的钱财和田地,求长官饶恕!”

“本来吧,准备打你五十大板。”秦林话音刚落,钱老大就抖得越发厉害了,他又话锋一转:“说来也巧,你肯定是非常小心的保管借据,才让它到现在还整洁如新吧?如果太脏了,那遮盖的笔迹还真不容易发现呢……罢了,你写道供状,再赔偿赵小四陪你打官司费功夫折算三两银子,今后再不许如此!”

谢长官恩典,谢长官恩典!钱老大跪着把脑袋磕得砰砰作响,然后就有亲兵弟兄带他去写供状了。

精心保管的借条,不敢有半分污损,满拟可以敲诈一笔钱财,最后却落得个可笑的下场,钱老大真是作茧自缚。

赵小四也千恩万谢,随着钱老大一起退下。

定安县的老张和老李看到这一幕,老李神情有些惶急,而老张就笑逐颜开。

“现在你们还坚持自己在府衙说的那些话吗?”秦林好整以暇地问道,目光在老张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老李把牙齿咬了咬,暗道崭新的借据秦林能看出毛病,我和张家的地契都有上百年了,上头非常模糊不清,只要一口咬定,他还能变出什么花样?

“启禀长官,委实那界石是在他那边的,并没移动过,是张家凭借本族势力,要硬占我家的田。”老李非常肯定地回答。

老张当时就不依了:“明明是你借去年夏天的暴雨,把界石往我们这边移动了三丈,这话就算当着长官,我也是这么说。”

走,秦林招了招手。

哪儿去?牛大力和胖子眨巴眨巴眼睛。

定安县。

定安县距离琼州府城不算远,就在东边几十里,而张家和李家产生纠纷的田地在本县靠西的位置,离琼州就更近了,众人策马奔驰不到一个时辰就抵达了目的地。

老张很有点感动,现在这些官儿,肯策马驱驰几十里地来实地办案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老李则神情惴惴不安,没想到府里的官儿会这么较真。

听说府城官儿下乡办案,许多乡民都来围观,田间地头站着好几百口子,大姑娘小媳妇屁大孩子七老八十岁的都把秦林瞅着。

现在的界石,摆在两块田之间,这两边田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中间的田埂也是新起的。

去年夏天发洪水,这里被水淹没过,所有的田埂都被冲毁了,是按界石位置重新起的田埂,而起好之后,张家就不服了,他们认为界石朝自己这边移了三丈,吃了大亏。

“唔,这样啊。”秦林听完介绍,毫不迟疑的下达命令:“挖!”

分两边挖,一边是现在界石所在的位置,一边是张家指认的原来的位置。

牛大力挥动锄头,简直就是一台人形挖掘机,没多久就把界石从地里刨了出来,而另外一边,张家指认界石的位置,也挖出了一个大坑。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秦林笑着问老李。

看看界石坑底,再看看张家指认的位置,老李垂头丧气地跪下来:“长官明断,小的认输了!”

界石坑底,赫然有着颜色截然不同的黄泥巴!

第831章 三桥迷案

琼州开发不久,张、李两家争论的田地,就是永乐年间新开垦出来的,田泥呈现出肥沃的褐色。

唯独挖出那块埋入地里很深的界石,三尺多深的坑底却有一层黄色偏红的泥土,与普通的田泥颜色区别很大,再联系案件争议的开端,那场淹没了田地、冲毁了田坎的洪水,答案也就昭然若揭:这是洪水漫过沉积下来的新鲜浮土。

为什么深埋土中的界石底下会有新鲜浮土呢?毫无疑问,界石被挪了地方。

“真、真是没想到啊,当时看起来全部田地都是这么黄不黄红不红的,哪晓得过了几个月,上头的变成熟土,底下埋着的还是原来的颜色!”老李叹口气,摇头苦笑不迭。

他想占张家的便宜,利用山洪暴发冲毁田坎的机会改变了界石位置,却没想到就是给他提供机会的山洪,又留下了界石被挪动过的确凿证据,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秦林把老李训诫几句,同样让他在供状上画了花押,令他将界石移回原来的位置,今后再不可想这些歪点子。

李家和张家都表示心服口服,那姓张的大族尤为感激,苦求秦林留下来吃酒,他笑着拱拱手,上马飞也似的去远了。

琼州府城,留下来的两名亲兵弟兄,已在五峰海商的配合下,悄悄找到了戚老大和戚秦氏的住处。

这是一所有些破败的背街小院子,收拾得倒还干净,戚秦氏就木木呆呆地坐在院子里面,两只眼睛空洞无神,手拿着鞋样和针线,久久刺不下一针。

秦林踏入院子之前目光四下一扫,低声问亲兵弟兄:“戚大郎呢?”

亲兵苦笑起来:“拿到银票就去嫖去赌了,暗门子、黑赌档太多,还没找到。”

这样来的钱,亏戚大郎肯要,也亏他还有心情去吃喝嫖赌!秦林很不舒服的抓了抓头发,强压下胸中蹿出的火苗子,缓步走进了小院。

啊!戚秦氏立刻站起来,看样子她精神非常紧张。

“不要怕,别着急,我们是来帮你的,我们是好人。”白霜华柔声安慰着,她轻缓的语声带着独特的韵律,戚秦氏散乱的目光被她吸引过去。

白霜华笑盈盈地看着对方,她的眸子里似乎有种神秘莫测的力量,戚秦氏散乱的目光渐渐凝聚出了焦点,神情平静下来。

从府衙出来就神志昏乱的戚秦氏,终于被魔教秘术安抚下来,神志恢复了七八分,朝着秦林和白霜华点点头:“嗯,你们是好人,你们帮我的,可、可为什么海大人他……”

戚秦氏低头嘤嘤啜泣,白霜华赶紧柔声安慰,半天才让她止住涕泣。

“我、我不哭了。”戚秦氏用擦了擦眼泪,“从府衙出来,大郎就拿着银票走了,当时我就下定决心这辈子再也不哭,没想到刚才……真是不好意思。”

秦林朝白霜华赞许地笑了笑,不是教主大人亲自出手,戚秦氏这种遭受了严重心理打击的情况,只怕不容易平静下来接受询问呢。

白霜华扭过脸,谁要你夸奖,好稀罕么?

秦林诚恳地看着戚秦氏,温言道:“尽管这样做可能让你很痛苦,但我必须请你再想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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