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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锦医卫-第357章

小说: 锦医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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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乡亲们听得秦林一番话正气凛然,全都轰然叫好,更有人指着周裕德责骂,他人面兽心、禽兽不如,周裕德只是冷笑不迭,做出昏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秦林眼睛眯了起来,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最开始见面时周裕德很有点城府深沉的味道,被揭破之后又是眼睛圆睁,又是嘴角抽搐,似乎反应过大了,难道是自知难逃一死,干脆破罐子破摔?
    想想原委,秦林以嘲讽的气问道:……真的只是想利用本官,周老照爷孙正好恰巧?恐怕不是这样!乡亲们,周老憨从京师回来之后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会让周裕德格外生气?还请们好生想想。”
    一位大婶突然叫起来:,“对了,老憨叔他再不信什么闻香门、弥勒佛了,只供秦主座您的永生牌位!”
    另一位腰上别着斧子、肩膀挂着麻绳的老樵夫也道:,“前天我听他周裕德佛口蛇心,将来一定请秦主座来处理他,那时候人还不相信,个天才知道,老憨哥果然没错!”
    苍生们七嘴八舌的出内情,周裕德脑门上的汗珠子就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脸色越来越难看,忽然他脖子一梗,气急废弛的叫道:,“没错,就是周老憨处处胡说八道,害得乡亲人心惶惶,要是大家都不信我闻香门,谁会投献田地,谁会进献香油钱?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须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乡亲们全都怔住,如果原来他们还只是对周裕德个人感觉愤慨,那么现在连对闻香门的信仰都逐渐动摇,乃至轰然坍塌。
    ,“呸,老娘再不信劳什子的阔香门了!”刚才那大婶朝地上啐了一口:,“城西观音庙里供着菩萨,城东三清观里供着老君,哪里没有神佛拜,偏要信这闻香门!”
    乡民们纷繁道:,“就是,原来他们为了敛财,连杀人灭口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今后,俺再不相信他们了!”“上当一次就够啦,傻瓜才会再上当。”
    王象乾看得目瞪口呆,曾几何时,他征税,这些乡民是佛面刮金,贪心不足,他摧毁神坛,乡民们他不敬神佛,将来必遭天打五雷轰,饶是他在山西闻喜县任上也算得一员能吏,到了蓟州却束手束脚,怎么也施展不开。
    这下好了,秦林寥寥几句话逼出真相,这些乡民从此不再相信闻香门,他这个知州大老爷也省事多啦!
    ,“秦主座,多谢!”王象乾朝着秦林拱手致谢,只是脸上仍有点不好意思。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秦林笑笑,其实不和王象乾罗嗦,叮咛锦衣校尉把周裕德和周满兴两名凶手五花大绑,自己则带人去捉周裕德的同党。
    周裕德竭力申辩:,“1卜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并没有什么同党,秦主座不要牵累他人!”
    秦林笑嘻嘻的拍了拍周裕德的脸,哂笑道:,“以为能瞒得过本官?本官到蓟州来,事先只把驾贴发给了驻本州的锦衣百户,试问是从哪儿获得消息知道本官要来,从而设下用周老憨爷别性命ji怒本官、替们除去知州王象乾的计谋?”
    ,“我、我”周裕德嗫嚅片刻,最终灰心丧气的低下了头。
    本州锦衣百户陈宦璋,绝对和周裕德互通声气!
    秦林留下戚金率领边军士兵看押周裕德、周满兴,自己率锦衣校尉回蓟州。
    陆远志陪着秦林走向马车,兴高采烈的道:,“多亏秦哥神目如电,才轻易破了这起案子!照那周裕德也够狡猾的,杀人嫁祸、挑拨离间的计策很巧妙,到了最后关头更是一个套一个的谎话,若不是秦哥您,哪能把他逼得全部吐实?”
    全部吐实?秦林皱着眉头,隐隐觉得刚才周裕德的言谈举止似乎还藏着点什么,苍生们的话,里头好像也还透着点另外东西。
    不过,抓内鬼要紧,这里离蓟州城不是很远,要是陈宦璋闻风逃逍,或者节外生枝,那就更麻烦了,所以还是先逮住他再。
    秦林急着抓内jiān,并没有注意到,自打从苍生口中听到闻香门三个字,阿沙就变得缄默寡言,上车之后也抱着大黄,缩在马车的一角,11、
    脑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蓟州锦衣卫百户所,门口几名校尉、力士ting胸凸肚,站得那叫介,
    威风凛凛。
    如果在京师,几个校尉实在算不得什么,或许街上卖包子的贩都能和哪家公侯伯府的管家仆役扯上关系:可在靠近长城的边疆,锦衣校尉就很了不起了,除知州大老爷,谁还能比咱们所里的百户老爷大?
    陈宦璋也在所里二堂上剔着牙花,惬意的打了两个酒嗝,等着从周家庄传来的好消息,忽然嘴里哧的一声笑:想想那秦林年纪轻轻,凭什么做到锦衣卫指挥使?哈哈,还不是被我们耍得团团转?@。。。
荆湖卷 511章 谨受教
    马蹄如雷,一队队精锐的锦衣官校从蓟州东面打马直入,径直冲到了锦衣卫百户所前面。免费小说
    守门的校尉认得这是北镇抚司秦将军麾下的精锐官校,见他们来势汹汹,便陪着笑迎上去:,“各位老哥,们这是?”
    北司官校脸色肃然如同铁板,回答他们的是几十柄绣春刀铿然出鞘,刀光胜雪!
    我的妈呀!蓟州百户所的锦衣校尉吓得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各位北司的弟兄,这大概误会了?”
    牛大力骑着高头大马,护着一辆马车远远行来,厉声喝道:,“奉锦衣卫指挥使、北镇抚司掌印秦将军之命,将蓟州百户所百户陈宦璋拿下勘问,其余官校一律待查,抗命者,格杀勿论!”
    此时蓟州所的很多官校也涌出来了,尽皆大眼努目,一时间不明所以。
    陆远志笑嘻嘻的从外头掀开那辆马车的车帘,秦林头戴无翅乌纱、
    身穿明黄色飞鱼服昂然而下,眼皮子都不夹蓟州所这些人一下,冷冷的问道:,“怎么着,蓟州所的官校,都要跟着陈宦璋谋反悖逆?”
    “咄!”牛大力戟指喝道:,“锦衣卫指打使、昭勇将军、北镇抚司掌印、奉旨提点诏狱秦大人在此,们还不快快拜见?”
    蓟州所数十位官校见到秦林,尽皆hun飞魄散,被这一声断喝把hun,
    儿喊了回来,立刻将兵器抛在地上,齐刷刷跪下一大片:,“属下拜见秦将军!”
    秦林面无脸色,带着几名亲兵校尉走进了百户所衙门。
    二堂之上,刚才还满意洋洋的陈宦璋,已经变得面色如土,他手底下也有几个心腹,可都随着众官校跪在地上呢区区校尉、旗罢了,在北镇抚司掌印面前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陈宦璋这才明白,自己这点计谋伎俩,在秦林面前施展起来,真正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秦林脚下连连叩头:“的知罪,的知罪求秦主座饶伞!”
    ,“又一个自作伶俐的蠢货!”秦林冷冷的看着陈宦璋,眼神中杀意毕lu。
    “都是、都是周裕德逼人做的,的实在迫不得已,只求主座饶命!”陈宦璋一连串响头磕下去在秦林脚下把脑袋磕得砰砰直响。
    ,“逼做的?”秦林眉头一挑,冷笑道:,“他区区一个里长可以逼这六品锦衣百户做事?本官可以不要的命,但必须给本官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宦璋声泪俱下,拖着哭腔道:“主座您有所不知,那周裕德算不上什么人物,可他手里有、哼哼宫中的信物,他们闻香门是、
    是……”
    秦林想起前面也听王象乾闻香门和宫里有联系,又听陈宦璋起,不由心头一动,厉声逼问:,“不尽不实,叫本官怎么信?是锦衣卫的人也知道诏狱有十八套刑法号为十八层地狱,想要试试吗?”
    陈宦璋吓得亡hun大冒,赶紧道:,“的了,1卜的全都了。那闻香门的主人叫做王森是现今皇后王娘娘的族兄,他们上通宫禁京师几家公侯伯府也有联系,所以周裕德拿着宫禁之物来找的,1卜的不敢不承诺,只好把主座您的行程告诉他了……”
    秦林早就知道闻香门,这次周家庄的事情更觉出几分蹊跷,突然听得它和现今皇后王娘娘也有联系,马上心头打了个突。
    秦林和那王娘娘没打过交道,只知道她本名王喜姐,原籍浙江,不过祖辈就迁到北方,她生于京师,在万历六年被封爵为皇后,距今已有了两三年,在宫中地位逐渐稳固,且工于心计,很能讨慈圣李太后欢喜。
    堂堂中宫皇后母仪天下,高高在上,又居于深宫之中,怎么会和一牟教门扯上关系?
    陈宦璋虽然话不尽不实,好比他恐怕不但仅是被逼无奈、自己也有结交中贵往上爬的想法,但闻香门与宫里有联系这个前提恐怕不是空xué来风,否则陈宦璋也不会吃里扒外,冒着得罪锦衣卫上官的风险去和他人勾搭。
    想了想,秦林追问道:,“所谓的宫禁之物,究竟是个什么?有没有认清楚?”
    陈宦璋想了想,详细描述起来:“那是个闲章,侧面雕着凤凰图案,精致细腻,绝对是宫中之物,并且是正宫皇后才能有的东西!
    的、1卜的要是没认清楚,也不敢、不敢……”
    “不敢吃里扒外、不敢出卖上官,对不对?”秦林的声音冷得像冰山雪水。
    陈宦璋吓得hun飞魄散,磕着头,一叠声的叫道:,“主座饶命,主座高抬贵手!”
    秦林嘿嘿冷笑,叮咛陆远志:,“安排一队弟兄先回京师,把这家伙柙入诏狱,好生招待!”
    陈宦璋心都吓得从嗓子眼冒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请求:,“主座、主座!您承诺饶的性命!”
    “我承诺不杀”秦林嘴角一撇,语声中不无讥诮:“所以本官只把关进诏狱,一直到寿终正寝为止哦,看看,本官言而有信?”
    陈宦璋马上软瘫如泥,被北司官校像拖死狗似的拖了出去,期待他的,将是暗无天日的深牢大狱。
    ,“走,咱们去找周裕德”秦林把胖子手臂拍了拍,脸色有点不好看:,“如果没有料错,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陆远志张大了嘴巴。
    果然不出秦林所料,再次见到周裕德的时候,他已经是具渐渐变冷的尸体。
    监犯是自杀的,秦杯把北镇抚司官校带来清理内鬼,戚金领着一群边军看管罪犯,这些边军上阵兵戈厉害,看押人犯却欠缺经验,被周裕德趁着解手的机会,从鞋子里找到药丸吞下肚,立马呜呼哀哉。
    ,“其实这家伙真有点jiān诈,如果不是低估了本官,犯下了致命的错误,也许到现在还能逍遥法外!”秦林叹息着,翻了翻周裕德的眼皮,严重充血的结膜证明他确实死于砷化合物中毒,就是那种俗称砒霜的玩意儿,要了他的命。
    除一开始犯下低估秦林的错误,其他方面周裕德已经做到了极致,案情曝光之后一层层的推诿狡赖,一个谎言套着另一个谎言,虚虚实实的转移秦林的注意力,最后自在自尽,以生命为价格掐断了继续深挖细查的线索,不能不是一位厉害人物。
    秦林在他身上搜了一遍,没有找到那枚属于宫禁之物的闲章。
    陆远志却道:,“可惜他惹到了秦哥您,所以他被逼得只能自杀,除此之外,连另外一条路都没有!”
    “好了,不需要抚慰我”秦林拍了拍陆远志的肩膀:,“事涉宫闱,必须谨慎心,咱们暂时还不能直接上门去查闻香门,更不可能去问王皇后。可是,分析种种迹象,我也有了新井线索”
    眼角余光注意到王象乾走进了锦衣卫百户所,秦林便住口不。
    陆远志兀自愤愤不服:,“那枚闲章嘛,咱们去检查周裕德家里,可能还会找到呢!”
    ,“绝对找不到了”秦林微微一笑,又道:,“不过王知州应该很想检查周裕德家里,咱们无妨把这个差使让给他。”
    王象乾正好走近,闻言大笑起来,朝着秦林施礼:“闻弦歌而知雅意,秦主座真有周郎之才!”秦林拱手回礼:,“这下苍生就没必要先交了闻香门的地租,又要交朝廷的税赋,连带着王知州的官声也要好起来了!”
    王象乾这趟来就是为了此事,他回去也好好想了想,苍生们把田地投献给闻香门,迷信鬼神倒只有三分,另外七分则是为了托庇门下,少交乃至不交朝廷税赋,这样的话就算要给闻香门缴纳地租,一进一出也还不亏。
    是的,周裕德死了,蓟州苍生上当投献的土地可以拿回来,但秋收之后地租就已经交给了闻香门,现在州官再来催逼税赋,他们这个冬季怕是不容易过了。
    虽然查明周老憨爷别其实不是被催逼税赋而自尽,王象乾也有些后怕,想想暗自失悔,然后就被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周裕德是帮着闻香门在蓟州搜刮苍生的神坛大师兄,他家里油水绝对够多,照事理他犯下大罪,找顶帽子扛上去就可以抄家,这些财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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