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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锦医卫-第31章

小说: 锦医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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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张公鱼的眼睛一瞬间瞪得老大,像不认识似的瞧着秦林,甚至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秦世侄孙不可造次啊!”李时珍不顾年迈冲过来,一把抓住秦林的手就往后拖,脸上神色竟是十分惊惶。
    耶?秦林挠着头,不懂他们为什么反应如此之大。
    ————
    有点事,今晚字数比较少,明天不出门happy了,在家闭门写字弄个两更,算补偿。呵呵,求票求收藏!
荆湖卷 四十章 刀锯齐施
    听说秦林要剖尸检验,围观百姓全都骚动起来,现场一片喧闹。{Www。m/f/x/s。N/e/T 首发 免/费/小/说}
    原来这个年代讲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毁伤,就算仵作检验尸体也以体表检验为准,不能进一步破坏尸体,只有极其特殊的情况才允许解剖。
    像现在,秦林提出解剖尸体就冒着极大的风险,因为大明刑律规定,“若残毁他人死尸,杖一百、流三千里”,如果秦林解剖尸体发现不了问题,按照这条法律他就要挨一百板子,流放三千里外!
    李时珍扯着秦林手臂,语气十分诚挚:“秦世侄孙,老夫衰朽之年,就算坐实了庸医杀人之罪,无非是把些许浮名付之流水,而你年纪轻轻风华正茂,若是有什么闪失,今后就成了有罪之身,终身之辱啊!还是放弃解剖,让老夫认下罪名。”
    李建方听得父亲要认下庸医杀人之罪,登时脸上肌肉一跳,想出言阻止,又明知不能够改变父亲的心意,只得跺着脚,发出低沉的叹息。
    秦林突然回头朝青黛笑笑:“师姐,你说是剖尸呢,还是不剖?”
    青黛早已左右为难,不剖,让白发苍苍的爷爷违心的认罪,一辈子行医到老了晚节不保?解剖,稍有差池秦林就要坐实残毁尸体的罪名,杖一百、流三千里啊!
    少女双手紧紧的互握,十根指头捏来捏去,芳心已被搅得如同乱麻,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
    “那你相不相信我的手段?”
    少女闻言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秦林,只见这家伙一脸的坏笑,竟是浑不在意,云淡风清中显露的自信,给人以绝对可靠的感觉。
    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那好,”秦林凑近了用只有青黛能听见的声音说:“真相大白之后,可再不能叫我师弟了——要叫秦哥哥哦。”
    秦林的话语似乎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魔力,青黛一时间入了魔怔,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哈哈大笑着,秦林走到张公鱼身前,“请问张父母,晚生若是从尸体解剖中发现了何二郎挟尸敲诈的证据,那么晚生还有罪吗?”
    张公鱼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乌纱帽的翅儿一阵乱晃:“自然无罪,大明律诬告者反坐,你为辩诬而解剖尸体,残毁尸体的罪名也反坐何二郎——不过你真有把握?”
    秦林神态从容自如:“请让晚生一试。”
    张公鱼心下暗叹,一旦把尸体剖开,这事情就闹大不可收拾了,秦林与何二郎两个人必定有一个要杖一百、流配三千里。
    实不愿秦林冒这么大风险,张大老爷和稀泥乱充老好人的脾气又发作了,他和颜悦色的问何二郎:“你也听到了,如果秦小哥真把尸体剖开,你二人总有一个要倒大霉,不如老爷我来替你们做个和事佬,老爷出二十两烧埋银子送你父亲好生入土,你们各自具结息讼,这样一来你们都不必冒流配三千里的风险,二来令尊也能以完整全尸入土,可好么?”
    何二郎如果是一个人也就答应了,无奈族长何老头和众乡亲一口咬定尸体绝对不会有问题,倒把他架起来不能往后退了,只好硬着头皮道:“我父亲就是这庸医害死的,不管到哪儿都是这句话,随你们解剖,总得还我个公道!”
    “这是何必呢?令尊死了,尸身还要毁损……”张公鱼无奈的叹息着,作为知州他也没办法了,只好下令把尸身弄到州衙殓房去解剖。
    孰料族长何老头把住滑竿不让走:“张父母,我们信得过你,可谁知道别的人会不会弄鬼?要解剖,就在这儿,大家伙儿看着才没得弊病。”
    说着,他还直瞅秦林,简直就是明说怀疑秦林要弄虚作假。
    张公鱼无可奈何,只好令衙役们去南市取了些竹席、草席,几根杆子一架,草席子一撘,就在街边上搭了座凉棚,把尸体移到凉棚内解剖。
    在场众人敬佩、畏惧或者惊疑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秦林身上,只见他抄起长衫下摆往腰里一扎,雄纠纠气昂昂大步流星走进了草棚,真是义无反顾,那种昂然自若、正气凛然的神情实在难描难画。
    张公鱼见状击节赞道:“好一个为报师恩锐身赴难的秦木槿!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秦木槿今日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当年杨忠愍公继盛弹劾奸相严嵩,绑缚京师西市,想来和今天的情形差不多!”
    秦林一个趔趄,差点儿栽了个嘴啃泥,心说自己表演用力过度了,回头甩给张公鱼一记幽怨的眼神:大哥,我还没死呢……
    百姓们却是叫起好来,尤其是城中的泼皮混混最佩服胆大有担当的好汉,秦林不怕流配三千里、敢解剖死人,他们就佩服得紧,也就叫得最起劲。
    就连何家村的乡亲们,也敬佩秦林为了替师门脱罪,敢冒这么大的风险,起初嘴里不干不净乱骂的一群后生,此时已经闭上了嘴巴。
    青黛更不用说了,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红肿得像桃儿一样,也许是秦林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她总觉得这呆瓜师弟是为了自己才去做这件傻事的,少女芳心百结、愁肠千转:“呆子,就叫你一句秦哥哥,值得么?”
    不料秦林刚进草棚又走了出来,青黛只当他有什么新发现,心都提到喉咙口了。
    “这个,谁有快刀,借一把?”秦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噗~全场吐血。
    衙役的腰刀是破铜烂铁,自己都不好意思拿出来,倒是锦衣卫的绣春刀不错,好几个校尉争先恐后:“用我的,昨天刚磨过!”“用我的,是缅钢打的好刀!”
    “干什么,老子还没有发话,你们成何体统!?”石韦一声怒喝,几名校尉浑身巨震,只好讪笑着退了回去。
    石韦洋洋得意的把手下这群兄弟们瞪了几眼,大胡子都快翘到天上了,忽然朝秦林把腰一呵,双手将佩刀奉上:“秦兄弟,用我的刀,比那群兔崽子的好!”
    我靠!锦衣校尉们再次吐血晕倒。
    秦林却摆了摆手,苦笑道:“这刀还是太长太大,有没有小号的?”
    这年月除了菜刀就是战刀,又要锋利又要小的刀还真不好找,毕竟州县范围内几十年都不一定能出需要解剖尸体的案子呀。
    还是陆远志灵机一动:“秦哥,我家里有解猪用的剔骨尖刀,捡最小号的给你行吗?”
    杀猪刀?这次轮到秦林快晕了,没办法也只好让他去拿。
    胖子跑得倒不慢,宛如皮球一般从街上滚去又滚来,片刻已把最小号的剔骨尖刀取来。
    秦林看看这刀虽没有手术刀趁手,倒也能将就,便拿着进了草棚。
    张公鱼、石韦、李时珍、何老头等人鱼贯而入,这小小草棚地方不宽,连知州大老爷和锦衣百户都没有座位,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们心甘情愿贴墙站着。
    草棚外更是人山人海,若不是衙役和锦衣校尉们竭尽全力弹压,只怕草棚早就被挤成了一堆茅草。
    李时珍和李建方、庞宪也进了草棚,他本不愿秦林冒险解剖尸体,可事到如今也没法退步了。
    思忖片刻,李时珍在秦林耳边低声道:“以老夫的经验,死者病因实在心肺之间。”
    秦林点点头,李时珍的判断很准确。
    他拿起了剔骨刀。
    雪亮的剔骨刀执在手中,修长有力的手指以最合适的角度握住刀柄,刀冰冷的温度传入掌心,秦林立刻沉浸于某种奇异的状态,眼睛里爆发出奇异的光彩,比解剖刀还要锋利的目光审视着尸体,思想冷静而精确,计算、思索,秦林在这瞬间变成了一台精密的机器。
    “让我们来看看死者真正的死因!”
    秦林头一刀落下的位置是尸体的左胸,锋利的刀尖从死者苍白的皮肤上竖着划过,一道暗红色的刀口,左右再横拉,手法利落无比,刀尖轻挑,伸手扯住刀口处的肌体往旁边一揭,人体组织层便赫然呈现:苍白的皮肤,淡黄色的脂肪层,暗红的肌肉,最下面一根根的肋骨,历历在目。
    同时,尸身上特有的臭味,也越发浓烈,草棚中腥气直扑,众人纷纷掩鼻。
    石韦皱起了眉头,一刀两断人头落地的场面他也见得不少了,可像这样精雕细琢的把尸首剖开,直面死亡的真相,瞧着仍然心头打鼓。
    张公鱼面色如土,半点官威也没了,身子噗噗直抖,乌纱帽两边的翅儿好像蜻蜓翅膀似的扇得噗拉拉直响,本来仵作验尸的时候地方官是可以喝着茶在外边等的,可他自己充大头钻了进来,现在想逃出去又怕丢面子,反而进退两难。
    “有锯子吗?”秦林指了指肋骨,“要把它锯开,才能取肺出来看。”
    好在医馆小锯子,很快取了来。
    秦林蹲在尸体旁边,手拿锯子锯那肋骨,吱嘎吱嘎的声响有如钢针刺激着人们的耳膜,每拉一下锯子都带起纷飞的碎骨渣和细碎的肉,偏生这家伙满手污血一丝不苟的拉锯,嘴角还隐约带着笑容,情景实在诡异到了极处。
    时值盛夏,草棚中却比严冬还要森寒,人们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连石韦、牛大力这两个素来胆大的人也面色发白。
    哇呕~张公鱼忍不住呕了起来,这种比恐怖片还要可怕的场面,终于让三甲进士出身的大老爷抵受不住了。
    秦林笑道:“夏天热得很,张父母想是中暑了,这草棚中尸臭难闻,还是请到外边寻个荫凉处好生休息。”
    张公鱼好生感激秦林,是中暑而不是害怕,面子就下得来了,一边往门外退,一边道:“是、是,本官头晕得很,想是来的路上被太阳晒狠了,那轿子里简直像蒸笼……”
    “天真热,我们都有点中暑啊……”牛大力、崔捕头、刑房司吏等人全都打着哈哈,争先恐后的逃出了草棚。
荆湖卷 四十一章 肺栓塞
    仍旧留在草棚里面的,只剩下了常年浸淫医学的李家师徒三人,刀头舔血胆量极大的锦衣百户石韦,面色煞白还要强行支撑的何老头与何二郎,不怕死人的州衙焦仵作,以及,咧着嘴看得饶有兴致的陆远志。(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w/w/w。m/f/x/s。net)
    秦林把锯子一扬:“胖子,没看出来你胆儿挺肥啊?”
    陆远志一张胖脸憨厚的笑着:“从小看我爹杀猪剖猪,都习惯了。”
    秦林一头黑线,照你这么说我成杀猪匠了?忽然心头一动,招呼陆远志来打个下手。
    果然陆远志有一定的解剖经验,在他帮助下秦林很快就把肋骨锯断了几根,把死者的肺从胸腔里掏了出来。
    这时候也没有橡胶手套,秦林只好用手直接抓着肺脏,湿答答、滑腻腻的拿在手上,递给众人看。
    “诸位请看看,”秦林把肺脏凑到何二郎面前,“看清楚了,这肺脏已经肿胀积水了,分明是是肺栓塞的症状,你爹根本就不是吃药死的。”
    何二郎哪里敢看?一张脸转来转去,两条腿抖得和软面条似的,偏偏秦林促狭,他脑袋转到右边,就抓着肺脏凑到右边,他哭丧着脸转到左边,秦林又把肺脏凑到他鼻子底下,甚至差点儿不小心贴到脸上去了。
    可怜的何二郎只觉胯下一热,裤子就打湿了老大一片。
    “看清楚了?”秦林又拿给何老头看,“刚取出来的,我可没有动过手脚哦!”
    何老头脸都发青了,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乱摇:“相信,绝对相信,不用验看了。”
    秦林哈哈一笑,把肺脏放到白瓷盘子里。
    众人尽皆侧目,只有李时珍睁大了眼睛看那水肿的肺,自言自语道:“常有骨伤病人死于胸肺积郁,所以要开活血化瘀之药以化解,不过老夫今天才看见原来肺里真是一包积水,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李时珍一代药王,但中医在解剖学上不发达,古代的王法制度也不允许随意解剖人体,他当然没见过从死人胸腔里掏出来的肺。
    作为秦林却很清楚这是肺栓塞的典型症状——人们通常认为法医仅限于在命案现场寻找犯罪的蛛丝马迹,殊不知对医疗事故进行司法鉴定也是法医的工作范围呢!
    人体在腿骨受伤、久卧病床的时候,下肢静脉部位易形成血栓,久而久之血栓脱落之后便在血管中游移,通过血液循环来到肺动脉,把肺动脉堵住形成栓塞,肺功能受损,大约有三分之一的病患会窒息而死,是一种死亡率相当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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