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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贼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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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消一眼,他就瞧出了这孩子的病一丁点儿挑战性都没有,不过是寻常的受寒,让他连动根手指头都不想。
  这女人是急慌了吧,否则怎么可能连这点都瞧不出来。
  “你是大夫,怎可以见死不救?”宇文丹花扬声质问,若非他的声音是那样清楚地窜进她的耳中,她真要怀疑自己的耳背有多严重。
  “你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见死不救吗?”冷冷的抽笑,樊衣甫对于宇文丹花语气中的责难没有丁点的在乎。
  “你……”要是换了以往,她哪会与他废话这么多,就算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要叫他救人。
  可经历了那么多的大悲与大难,她的蛮性子收敛不少,虽然心底动了怒,可仍勉强抑下。
  “拜托……救他!”她低声下气的求着。
  这娃儿可是刘平大哥的独苗,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听到她那带着乞求的语气,樊衣甫再次讶然的挑眉,若非眼前的女人那样真实,他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宇文丹花向来是个多么傲气的女人,曾几何时这样低声下气的开口求人了?
  “不救!”樊衣甫还是这两个字,没有别的原因,只是懒。
  “求求你,救他!”激动的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宇文丹花咬牙咽下了自己的自尊和自傲,开口再求。
  这深更半夜的,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去求谁,唯一能够想到的只有他。
  再加上她身上早已没了银子,就算去别的医馆只怕也只会落得吃闭门羹的下场,所以她只能求他。
  “他是谁的娃儿?”望着宇文丹花那低声下气的模样,樊衣甫忍不住感到好奇了。
  因为好友储仲泉的关系,他与宇文丹花也有几面之缘,身为黑风寨寨主的掌上明珠,她的骄矜自傲可是出了名的,如今竟为了一个娃儿开口求他?
  显然这个娃儿对她很重要,重要到可以让她放下自尊,但算算时日,她失踪不过半年,怎么样也不可能蹦出这样的娃儿。
  这娃儿不是她的,她又怎肯为他如此降贵纡尊。
  “救他,好吗?求求你……”
  孩子滚烫的温度不断地透过衣裳窜至她的心口,让她心慌意乱的,眼前的樊衣甫就像是一块汪洋中的浮木,她得紧紧捉牢不可。
  “若我坚持不救呢?”诧异不只一次闪过樊衣甫那双深邃的眸子,但他仍不动声色地探问道。
  若是以她以往那种跋扈的性子,听到有人这么坚持拒绝,她绝对会立时翻脸,非得逼得人家照着她的心意做不可。
  四眸相凝,就在樊衣甫几乎以为自己能够瞧见她水眸中闪现的怒气之际,她竟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求求你,救救娃儿。”
  短短几个字,像是千斤锤一般击上了樊衣甫的心坎。
  他着实不能习惯宇文丹花这种低声下气的模样,他想也没想的伸手一搀,想要将她扶起,可她却不依,坚持跪着。
  “只要你能救他的命,我什么都答应你。”
  尽管方才心中一股火就要窜出,原本哀戚的神色也有着一瞬间的冷冽,可那股子气却又硬生生地被她抑了下来。
  当初,要不是她因爱生恨,不顾一切想要用黑风寨所有人的性命,换得储仲泉的一丝回眸,她的那些叔伯兄弟们也不会因此枉送性命。
  同样的错,她说什么也不会再犯上第二次。
  双拳紧握,深吸了一口气,抑下了血液中翻腾着的愤怒,宇文丹花耐着性子哀求,想为娃儿求得一线生机。
  “你是真变了吗?”
  樊衣甫望着她脸上那种坚毅却又显得卑微的神色,向来刚硬的心竟然变得柔软了些,原要离去的脚步也跟着顿了一顿。
  薄抿的双唇状似呢喃的问道,也不知道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他知道自己压根就不该搭理这个女人,因为那可是个天大的麻烦,他的心里是不相信这么自私与骄矜的女人会变,他应该转身关上门,将麻烦拒于门外。
  可是凝着她,向来独善其身、一丁点也不介意眼睁睁见人横死眼前的他,竟无法就这么大剌剌地走开。
  突然间,娃儿不舒服的啼哭划破了两人之间的凝窒。
  娃儿的哭声惹得宇文丹花心疼极了,她强忍着的泪水再也无法克制地滑落,原本无动无衷的樊衣甫见状,竟再次伸手搀住了她,硬是将她拉了起来。
  “进来吧!”他低叹一声。
  终究不忍这样一个骄傲的女人折损自己的尊严至此,樊衣甫的心蓦地不受控制的一软,伸手,接过了那个还在哇哇啼哭的孩子,径自走进屋里。
  不懂得他为何会突然改变心意,宇文丹花望着他那颀长的身影,紊混的脑海中没有半点想法,只能傻傻地跟着他步伐走进充满药味的医铺子。
  心中充满感激及羞惭等感受,五味杂陈。
  这是什么?
  望着樊衣甫塞进她手中的纸儿,宇文丹花傻愣愣地瞧着,却是愈看愈心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账单!”樊衣甫边说,边动作仔细地将方才施在孩子身上的银针在火上烤了一遍,这才一根根地将它们收拢妥当,那仔细的模样就像习武之人将剑嗜之若命一般。
  五两?
  只不过施个针就要五两银子,这人是土匪吗?那前后甚至不到半刻钟啊!
  瞪大了瞳眸望着樊衣甫理所当然的表情,宇文丹花像傻了似的,好半晌都无法回过神来。
  “看大夫是要钱的,你不知道吗?”抬眼睨了她一眼,樊衣甫冷冷地提醒道。
  她当然知道看大夫是要花银子的,可这个数字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这些银子也够一般寻常人家吃喝用度一、两个月了吧,而他不过就是在娃儿的身子扎了几针,再给了几颗药丸子,就要跟她收费五两?
  “我知道要钱,但是、但是……”宇文丹花瞪着樊衣甫开了口,那傻愣傻愣的模样哪里还有当初在黑风寨时的跋扈与嚣张。
  “但是什么?”樊衣甫挑眉问道。
  五两其实已经是极为便宜的价格了,她可是大半夜把他从被窝里给挖出来,只收她五两,算是客气了。
  “可以……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尽管经历剧变而收敛了心性,但宇文丹花的骨子里依然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赊”这个字怎么也出不了口。
  偏偏别说她今儿心急如焚地便抱着娃儿出门,身上没带什么银两,就算是记得带荷包,那里头别说是五两,能不能有几个铜子儿都很难说。
  寨毁了,她手头上仅有的不过就是当初劫掠平心王爷那一役时,身上带着的一些珠宝首饰。
  虽说那些首饰多是价值不菲之物,可这阵子为了安置寨里的老弱妇嬬与遗孤,几乎都被她典当一空了。
  对于如何维持那一大家子的生计,她本就在发愁了,现在又碰上了樊衣甫这个嗜钱如命的大夫,宇文丹花简直就是头痛至极。
  她还没想出法子要怎么带着黑风寨的那些孤儿寡母活下去,现在又得面临这“庞大”的诊金,她的脑袋瓜乱烘烘地,成了一团浆糊。
  “说话别吞吞吐吐的,你向来就不是这样的性子。”
  闻言,宇文丹花的嘴角微微地撇了一下,心情沉重得连一朵笑花都扯不出来。
  以往那种不必为任何事烦忧的生活已经离她太远太远了,远到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曾经真的是那个呼风唤雨的黑风寨女王。
  凝望着樊衣甫那总是显得探究的眼神,宇文丹花深吸了一口气,就算再骄傲,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我的意思是,这诊金可以让我赊吗?”
  “赊?”浓浓的眉头几乎挑到半天高去了,樊衣甫望着一脸局促不安的宇文丹花,脸上除了深深的诧异,再无其他。“你可是黑风寨的千金,需要赊我这五两银吗?”
  虽然黑风寨已经在储仲泉和他们的连手操弄下,不复存在,但宇文丹花应该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我身上没带银两。”
  “你这是存心削我吗?”樊衣甫双手怀胸,居高临下地瞪着她,一改方才还算温和的态度,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冻人的冷意。
  他自然不欠这五两银,但是他却不愿让人赊欠,就连储仲泉这个堪称他兄弟的男人,前阵子叨扰了他那么久,他都将花费给仔仔细细地记了下来,然后在他痊愈后,恶狠狠地敲了他一笔。
  想赊他的帐,可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我不是要削你,我……只是有困难。”
  当真是一文钱也能逼死英雄好汉,宇文丹花知道自己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改善这捉襟见肘的窘境,要不然……
  “那你要多久的时间?”耐着性子,樊衣甫眯着眼儿问道。
  “我……”前途茫茫,从小到大从没用自己的力量挣过一分钱,现在不但得要养活自己,还得照顾那么多人,现下的她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面对樊衣甫那咄咄逼债的模样,宇文丹花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答。
  “还说你不是想削我?”见她语塞,樊衣甫瞪圆了眼,心中不由得有些怒气扬起,怒斥。
  早就知道宇文丹花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善与之辈,偏偏他方才还是心软。
  “我真的不是想削你,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将诊金还给你的。”瞧出他眼中的鄙夷,宇文丹花心急的想解释。
  “罢了!”
  回过身,樊衣甫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多说半句话,几个踏步,将珠帘重重的一拂,人已经消失在宇文丹花的眼界之中。
  第1章(2)
  望着那消失的身影,宇文丹花的眸子一阵热痛,尽管她努力自持,可是眸子里的水气还是快速的积聚成了泪珠儿,一颗接一颗地落下。
  好累,她真的好累!
  她忍不住想问,为何当初那些叔叔伯伯们不带着她一起去,却留下她及那一些她扔不去的责任……
  茫茫然地紧抱着怀中的娃儿,她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脑海中的思绪转啊转的,净是自个以往那种理所当然的任性,还有为了妒嫉而做出的蠢事。
  情感,早已不是她现在所关注的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让大伙儿都能活下去,望着怀中的娃儿,宇文丹花的心中蓦地有了一种想法。
  或许,她与储仲泉之间早已理不清是谁欠谁了,他们有婚约,但他却另娶他人,让她醋劲大发犯下了蠢事。
  始作俑者既然是他,那么不如……
  原本几乎被压得喘不过气的腰杆子忽然挺直,宇文丹花水眸中的孤寂蓦地被一股笃定所取代。
  她知道,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做些什么才行。
  早想到有那么一天了,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她还以为自个儿能再撑得久一些,能让自己的心情平稳些再去面对,不过眼下看来,只怕是拖不得了。
  人是吃五谷杂粮的,总会生病,今天娃娃的病幸好有樊衣甫那不情不愿的相助,可若是下回,她再拿不出银两,只怕就得眼睁睁瞧着又一条生命的逝去。
  而她再也不能容忍任何一个她在乎的人在她的眼前死去,那一场血腥杀伐已经夺去太多人的性命。
  深吸了口气,她抱起娃娃,轻巧地步出医铺子,然后细心地为樊衣甫阖上了门。
  这个钱债与人情债,她是欠定了,但她终有一日一定会还。
  她没发现的是,就在她阖上门的那一瞬间,原本应该在室内安寝的人影也悄悄地闪身出来。
  一双锐眸凝望着那被阖上的门板,彷佛想要透过那扇门板瞧什么似的,久久都不曾移开自己的目光。
  他轻轻地将原本阖着的窗子往外推出了一条缝儿,一双锐眸笔直地朝着宇文丹花那几乎是拖着疲惫的身影瞧去。
  她像是阿婆般缓慢步行着,却不忘三不五时低下头来细细安抚怀中哭闹的娃儿。
  樊衣甫就这么睁着双眼,静静地瞧着那一大一小缓慢消失在暗夜之中,视线久久不能收回,反而还落入了过往的情境之中……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我叫你们去把姑爷给我请过来的……为什么做不到?”
  尖锐的咒骂几乎穿透了每个人的耳膜,也让樊衣甫因为那声音所散发的骄纵而皱了皱眉头。
  近日来,他与储仲泉的交情日深,偶尔也会进黑风寨来会会好友。
  今儿个闲来无事,心情不错,所以他才打算上山逛逛山中的秋意景致,谁知道才进了寨,还没到储仲泉的书房呢,就听到了那几近暴怒的狮吼。
  不用想,他就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必定就是那个储中泉心不甘、情不愿,却又被逼着订下的未过门妻子。
  黑风寨未来的寨主夫人!
  瞧瞧那声音中的骄蛮劲儿,也难怪储仲泉这个骄傲的男人怎么也对这个女人倾不了心。
  就算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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