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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烟花方胜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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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给她讲以前的事,小时候、母亲和师父、师兄师弟等,她一时心趣,故意说了句:“你不问我小时候,我的父母,我有没有兄弟?”
  “不。”他安静地摇头,“我答应过不问,除非你愿意告诉我。”
  “我一辈子不想告诉你呢?”
  他垂眼一下,飞快抬起,眸中含笑,“只要你在我身边,说不说,有什么关系?”
  只要她在他身边,说不说……
  是啊,有什么关系?
  真的真的……没什么关系……
  方胜平安,一帆风顺。所以,她真的很幸运,幸运得差点尝到物极必反的滋味……
  “妖——新语姐。”叫得别别扭扭的鲍泉冲上三楼。
  “你就叫我妖女好了,我不介意。”百里新语闭了闭眼,睁开。
  鲍泉瞪她一眼,“新语姐,城里近来小火不断,师兄没空陪你……”
  “我也不要你陪,把寻儿还给我。”她冷瞥一记,剥龙眼。
  “寻儿跟着师兄在官衙里做事,有什么不好?再说,邦宁师父也同意。”
  “我没同意。”
  “寻儿自己也愿意啊。他说多学点东西,可以保护……”硬生生呛住自己,鲍泉把那个“你”字吞进肚。
  百里新语嘴角撇了撇,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吃龙眼。
  帘铃一响,又冲进一人。
  “新语姐!”
  看清来人面貌,百里新语大喜,招手道:“寻儿,快让我捏捏你帅帅的小脸。”
  “……”寻儿依命坐到她身边,任她一通蹂躏后才道:“新语姐,我下个月就二十了,我是男人。”
  “男什么人,你现在只算男孩。”她放下手,泄气,“翅膀硬了就想飞,怎么现在有空回来?”
  “我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寻儿,你笑得……很奸哦。”百里新语眯眼。
  “听我说嘛。”寻儿替自己倒了茶,笑眯眯地献宝,“我刚才在官衙听皮大人和沈判官闲聊,他们先说咱们前几天摘了应老爷菊花的事……”
  “应老爷去告官?”
  “不是不是。”寻儿摇手,“应老夫人随时来烟火楼看戏,好菜好席位,什么时候记过账?应老爷真要算账也不会等到现在。哎呀,新语姐,听我说嘛……嗯,说到哪儿……摘花……嗯嗯,摘花之后,他们谈到今年秋税。皮大人今年政绩不错,有升官的可能,他却在奏折最末加了句‘州内火灾损民,一年共计三十起’。结果,官没升成,朝廷下文书要他加强戒备。”
  “关我什么事?”她继续吃龙眼。
  “沈判官夸皮大人加得好,功过相抵,不会引来朝廷重视。皮大人一得意说溜了嘴,那末一句……是易大人让他加的。”剥龙眼的手停下,她斜过眼珠,“季布?”
  “是啊,易大人很奸吧,新语姐?”
  眼珠轻转,百里新语没说什么。默默吃了五颗龙眼,才听她喃喃自语——
  “难怪这段时间城里失火多,扑得也快。夜里还怂恿我去逛夜市……那家伙当我是火源吗?我只是曾经喜欢往火里跳,这不表示我能引火啊……混蛋混蛋!”
  绝尘容貌霎时冷下,恨恨吃龙眼,恨恨喝乌龙茶……嗯,极品“冻顶乌龙”。
  寻儿见她脸色不对,冲鲍泉使个眼色,乖乖躲开。
  晌午已过,开演一场戏,百里新语喝了一肚子乌龙茶,向下探头看了两眼,很后悔今天演的是一出悲剧。
  烟火楼的戏从来是以情节曲折一波三折取胜,说词比唱词多,比起正宗梨园吊了几十年嗓子的戏子唱出的抑扬顿挫当然差很多——这是客观事实,她百里新语也不是个强词夺理的人——但情节曲折就表示新鲜,表示能吸引人眼球,赚银子也不差。
  然而,只用一种方法赚银子是不够的……
  她倚栏下望,若有所思。
  民以食为天,她不妨考虑开间酒楼,然后带出连锁小型快食店……千福、百禄这段时间太闲了,酒楼茶楼就让她们管理。若人手再不够,就去乞丐堆里淘些人才出来……或许……能淘出几个小帅哥,再不,淘几个落拓侠士之流为她所用,就像邦宁……
  嗯,还有,易季布也很闲,为什么她今天才发现,他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的典型……
  第10章(2)
  思绪时漂时浮,东一搭西一搭地乱想,待到日光西移,她才惊觉黄昏来临。
  楼下隐约传来对话,是邦宁和易季布。
  他这个时辰出现在烟火楼,只说明一件事——晚餐时间到了。
  这两人倒好,不知何时成为惺惺相惜的朋友——大概,季布训练救火兵与邦宁调教护卫有异曲同工之妙。两人同桌吃饭,难免说到同一话题,一来二去,便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又同为武者,互相请教互相切磋,你一拳我一脚……
  “切磋”在她眼里就等同于“互殴”。
  探出脑袋,她抿嘴吐出一颗龙眼核,自由落体让果核撞击地面时发出轻微响声,引来他抬头。冲她一笑,他继续检查各处烛火设置。
  盯他神色认真,突然,她有点想笑。
  “呵呵……”真的很想笑,似乎,某件事挠动了她心底那根弦,挠得她心口痒痒,喉咙痒痒,“哈哈……哈哈哈……”
  完了,当真控制不住,越笑越想笑。
  抿紧唇,盯着他的背影看了阵,她忍了忍,心口又痒起来。
  倚上楼栏,终于,她忍不住大笑,“哈哈哈……”
  这男人,含蓄得要命。
  他许诺为她找纸笔画未来,他自言重诺的缺点是即使错了也不会后悔;他希望她的未来里能有他的存在,他在城里买了间大宅;他常说在某街某坊遇到哪位媒婆,他对崔恶霸说“你侮辱新语,等同侮辱在下”……
  她不是铁石心肠啊,也没必要弄些猜疑试探勾心斗角来虐待自己的身心,虽然极度地不想承认,但她不得不说,她被困在了寻乌。
  祖宗传承下来的方胜结,或许冥冥中传承着改变她人生帆道的使命。
  他,内敛,她,张狂。兜兜转转,这就是她来此的……命运?抑或,未来?
  不久前,半梦半醒间,他曾问她:你想要的未来,你想画的未来,是什么模样?
  她是怎么答的?记得自己说:“我要饱食终日”。
  活够、吃够、玩够、爱够、乐够——这不正是她长久以来的人生目标吗?
  回不去,终究,是她这一生的遗憾。却,少了恨意,不后悔。
  古云:知足常乐。
  用力闭上眼,再睁开时,一片万里云平。
  知足者……才能常乐……
  她看不见未来。
  未来在哪儿,对现在的她不再重要了。
  看不见未来,她,看得见他。
  够了。
  一颗一颗……边笑边扔……
  将满盘的龙眼核全部抛下楼,在得到楼下男子的不解瞪眼后,白衣女子张狂大笑。
  “哈哈——”
  “新语?”易季布抬头,接下她瞄向自己脑袋的果核。她瞄得不准,轻轻抬手,他仍是稳稳扣入掌心。
  “我看不见未来,但我——看得见你。”
  说出这句话,百里新语毫无预兆地从雕栏后跃出,白裙翻飞,如秋水微涟,如长雁掠影,直坠而下。
  这是三楼,其实……也不算太高……
  想吓吓他……她只是想吓他而已……
  坠地的速度很快,没多少时间让她思绪飞转醍醐灌顶地悟出什么道理,风拂两颊,她只知道自己落入一个惊慌的怀里,下巴磕上他的肩胛,硬邦邦的,撞得她两眼泪汪汪。
  “好痛……”
  身体被紧紧锢于双臂间,感到他的气息吹拂起耳后散发,水眸抬起,入眼的是邦宁铁青的脸,厅中有戏子护卫走动,人人脸上皆是震惊的表情。
  想推开他,无奈抱得太紧。忍住腰上越来越紧的铁臂,忍了再忍,她“嗯”咳一声,开口:“季布,你想勒死我?”
  哎哟她的腰啊……
  他终于慢慢放开她,手搁在肩上轻轻一推,果然能推开,但他的手仍勾在她腰上。
  双目直视,他……他这是什么表情?脸色没发青也不见灰黑,额角青筋没跳,两只深潭黑眸仿佛生出一双钩子般,一眨不眨地瞪着她……她坚定以为那种眼神是“瞪”,即使数年之后,她仍坚定。
  他的额上……有汗。
  “我听说……冷汗是没有味道的。”喃喃自语,她捧起他的头,拉低再拉低……粉舌在他额上轻轻一舔,“嗯,真的不咸。”被吓呆的人终于回神,轻轻幽幽叫出她的名字,一字一顿:“百、里、新、语。”
  哈,这似乎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自己完整的名字。接下来如何,他会化身狂龙喷火,怒气冲天责骂她,还是煽情独白,没了她的世界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让他有机会开口,捧着他的头,对准他的唇,她狠狠吻上。
  吻到气息不顺,吻到肺叶叫嚣要补充新鲜空气,她用力推开他,酡腮似天边晚霞,大声道:“易季布,我爱你。”
  呆……
  唔,这算是比较正常的反应。她暗暗点头,再道:“冬天快到了,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做我的暖炉吧。”去年冬天棉被一层层压着自己,今年,人的体温比棉被暖吧?真好!
  还是呆……
  很好。她还是满意,三道:“吃完晚饭,你把前几天遇到的媒婆地址抄给我。”
  继续呆……
  正因为易季布发呆,故而这晚百里新语享受了一顿久违多日、无人唠叨的晚餐,吃多少粉藕炸酥鹅都没关系。
  尾声(1)
  准备好了求婚去——
  十月初一,不是农历节气,不是天子诞辰,也不是佛祖菩萨寿辰,很——平常的一天。而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在其后一段不短的时间里,成为寻乌百姓的饭后谈资,众人提起莫不羡慕万分。
  这一天,太阳不大,云朵不多,街上行人也不少。
  寻乌官衙前,莺莺燕燕,拂红裹蓝,一派美景。
  香……花……满……路……
  “这个……怎么回事?”跌跌撞撞冲出来的皮父母官之纯大人吞着口水,双眼发亮。
  “皮大人!”摇扇摇扇。
  “百里姑娘!”抱拳抱拳。
  “好久不见啊,皮大人!”
  “是好久未见,百里姑娘。”
  客套几句,说说天气,谈谈云彩,聊聊生意好不好公务忙不忙之——后,皮之纯终于压不往肚里的好奇虫宝宝,问出官衙所有人——上至他,下至小吏的心里话——
  “百里姑娘,今日来此所为何事?”他的官衙没失火啊。可这阵势……一箱箱红色喜盒,红绸带浓艳逼人;喜盒前站着五个……唔,一二三四五六,是六个浓妆艳抹的熟面孔,熟得他都能叫出名字。
  “哎,冯媒婆、刘媒婆、王媒婆……今日什么风把你们一齐给吹来了?”
  “提亲啊!”六人异口同声。
  “提……亲?给谁提?”
  “当然是百里姑娘。”再次六声合一。
  食指绕发,轻轻放在襟口处,百里新语幽睫半敛,纸扇慢摇,眉如远山含黛色,袖里春风勾情怀,如画,入画。
  任皮之纯与六位“寻乌名媒”逐一打过招呼,她飘摇一笑,“季布呢?”
  “易兄今日城外巡村,尚未返回。”
  “没关系,我就坐在这儿等。”
  等什么,等不到半炷香,他的官衙就会被看热闹的百姓挤垮掉。皮之纯拭去冷汗,暗暗冲身后差吏使个眼色,示意他快快将易季布找回来,口里还得招呼:“百里姑娘,你看……这日头甚大,不如进书房……稍饮茶水,可好?”
  “不敢劳烦皮大人。”
  “易兄很快就回来,很快!”
  “有多快?”
  “……”他冷汗闪啊闪。
  水眸似钩,斜斜一瞥,“你说很快的,我数到十,过十不候。”
  她说完立即开始数数,数到“八”时,飞影跃过人墙,袍影一甩,落在百里新语身边。
  “新语,你来官衙干什么?”男子一身严谨官袍,背手而立。
  “求婚啊!”百里新语合上纸扇,伸手递给邦宁,又从邦宁手中接过一朵茎秆光滑的蔷薇,缓缓将浓艳的花朵举在他唇边,“季布,我要开始画我的未来,这里面有你哦。所以,请、你、娶、我!”
  “哗!”惊呼声一波波地传散开。
  众人如何惊讶暂且不表,易季布盯着浅笑似风的女子,嘴角动了动,不知是笑是哭,表情怪异。
  她还嫌吓他吓得不够啊……
  活了二十八年,他的心从没向三天前那么悲惨过,若说提前体会到不惑之年的心痛如绞,他不反对,绝对不反对。
  她从三楼一跃而下,骇得他呼吸顿止,脑中一片空白,身体似有了自己的意识,全不受大脑控制地跃上前托接。抱她在怀,她香软而宁馨,他却全身发寒,若非紧紧抱着她,真怕自己的双手会控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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