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不好惹-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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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这丫头,功夫竟这么好……折了七八号弟兄,留着作什么?杀了?”
“不能杀!拿她作诱饵……”
“能有用么吗?”
“没试试,怎么知道?”
两个男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站在她面前,低低的议论着,令云沁的心,拔凉拔凉起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她仰着脖子,沉沉的问:“为什么要屠村,为什么致我们于死地?”
矮胖个子蹲了下来,用手中的火把扫了一圈,不答,而是怪怪的问同伙:“丑成这样子……头,真管用?”
“管不管用,马上就见分晓……若没用再杀也不迟……不急这一刻……来人,把她梆了,带走……”
有人过来将她反梆,带走,走了一段夜路,将她扔进了一间屋子。
进门的那一刻,看到好几个黑衣人在往茅屋四周堆柴,撒灯油……随即,他们将她梆在屋里的柱子上。
有人守在门口。
她动不了,梆的太结实,经过一番激战,身子疲的不得了,几乎使不出半分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传来那高瘦子的冷笑:“真是难得,居然肯来乖乖送死。这女人,还真是别有份量……”
云沁的心,陡然一沉。
便是这时,龙奕低沉冷淡的声音传了进来:
“放了她,我束手就擒!你要是敢乱来,那我们同归与尽……”
她狠狠的咬着牙,心头一团乱,一阵急。
这些人如此狠绝的屠村放火,只为杀他,他现在乖乖来自投罗网,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这个男人,怎就那么傻?
她想叫,可嘴叫人给堵住了,额头有一阵阵急汗冒起来。
门,开,两个黑衣杀手走进来,给她松梆,押着出去,跨出去的那一刻,她看到龙奕摸索着往里面走了进来,与她交错而来。
她惊急的唔了唔几声,他侧过头看了一眼。一进一出,她被交到两个青袍武士手上,那是龙奕的手下,他们带着她,迅速的离开……她曾回眸,看到那屋子在黑夜里熊熊燃烧了起来。
那一幕,令她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淌。
那一幕,她尝到了一种无尽苍凉的绝望。
那一幕,令她发出一声最为惨烈的尖叫……
叫声,在村落的上空,来回往复的回响……
后来,半路,又一番截杀,又一场浴血奋战,又是一次生与死的撞击,她看着救自己的两个武士,先后倒在自己面前,然后,她被什么砸晕同,额头有什么滚滚而来,手一摸,尽是黏绸的血水,迷糊了视线。
这一次,必死无疑。
失去意识前,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待续!
第六章,他断魂,她情殇
“啊……”
伴着一声惨烈的惊叫,云沁醒了过来,捂着发疼的胸口,惊喘,心跳狂乱,那一场混乱的血性杀戮,太叫人骇怕;最后一幕,那一屋子的大火……足能将人烧成灰……
“沁儿,做噩梦了吗?别怕别怕!”
有一道身影闪了过来,一把将她抱紧,在她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熟悉的清新味道将她包拢在其中,成功的安抚了她榛。
是秦逍来了?
她惊惧的睁大眼,往四处看,这是一间上等的客房,她没事,得救了……
“秦逍?腋”
云沁连忙推开这个男人,温温润润的俊脸,带着几丝担忧之色,映入眼帘,的确是他!
“是你救了我么?是你么?”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急急的问。
“不是!”
秦逍摇头,神情凝重:“是云家堡的堡卫救的你。我来迟一步。沁儿,这一次,你差点就赔了性命,你知不知道……”
他还有训斥的话,却被她急急的打断:
“那他呢?他们有没有救了他?有没有?有没有?”
云沁急切的想知道龙奕的下落,语气是那么的急不可奈,令秦逍皱起剑眉来。
“他?哪个他?你新交的朋友?谁?”
“对对对,是我的朋友,叫龙奕。他为救我,被那些杀手关进了一间茅屋,那茅屋烧起来了。有没有救他,有没有救他?哦,我差点忘了,堡卫们都不认得他的,怎么可能去救他,怎么可能?”
心肝都一并疼了起来。
好疼。
他会不会已经……
只要这么想,她心头就有恐惧冒上来,不行,她要去看看。
她推开他,往床下去,脚一着地,酸软,倒地,扑通一声,摔的那么响,鼻子摔疼了。
秦逍没有及时救到她,只能事后扶起她:
“你做什么?在乱什么?”
“我想去看看!”
“看什么?沁儿,你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我要去找他……”
她大叫,推他,想站起来,可就是站不住,被他拉着重新按到了床上。
秦逍的神情严肃的可怕:
“你现在哪也不能去。身体这么虚弱。你瞧瞧你自己,才离开几天,就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给我乖乖躺好……不许再闹。”
“不,我要去!我要去!”
她从床上爬起来,愤怒的推:
“你让开,我要去!我要去!”
现在的她,完全像一个任性无理的孩子。
秦逍抿紧唇,沉了沉脸色,最后还是选择了忍耐:
“这里离农庄有半日路程,你现在这副模样,怎么去?身体都成这样还胡闹!那边到底有什么好看的?都烧成灰烬了。庄上的人不是被砍死了,就是被烧死了,几乎没有活口……就算那个人真救了你的命,死了便死了,大不了我们日后好好厚葬,你这般要死要活的干什么?”
云沁也极怒:“他不能有事,他不可以有事。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秦逍眯眼看着,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女,此刻所表现的那份倔强,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那个人就那么重要?”
“对!”
她点头点的那么的干脆。
“比我还重要?不惜和我发怒,翻脸?仅仅只是一个初识的人,至于你这么为之火急火燎?”
这一声,语气,是何等的重。
她咬牙,低喘,这个时候,她如何有心情来解释她与那人的关系,在秦逍还是她未婚夫的情况底下,自己为另一个男人失常,的确会叫他生气,她闭了闭眼,提醒自己别在这一刻说出不该说的话,把当前的情况搅复杂。
“这没法比!”
定了定神以后,她给了他这么四个字,扶着了床,站起来,身体在摇摇晃晃。
秦逍站在边上,看着,温温的脸孔,板着:
“要是,我就不带你过去呢?你这么任性,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起来?无缘无故的跑出来,还为一个外人,跟我大发雷霆,你不想想我这些日子以来有多担心你……”
云沁没有半分妥协:“你不带我过去,我便是爬也要爬去!”
“你!”
真是要被她给气死,他的好脾性要被她磨光了。
云沁见他的面色铁青起来,终于缓了缓语气,可她实在没心情去照顾他的情绪:
“我们之间的账,回头,你再跟我算。秦逍,求你带我去看看……求你!好不好?”
她放低了姿态,在确定自己的身子虚弱的不能成行以后,她只能求助于他。
秦逍睇着,这是她第一次求自己,却是为了别的男人——那个男人,他的眼阴沉了一下,想到了之前师父说过的话,就恨不得将那人拿下,狠狠的给灭掉。
师父说:“丫头中过毒,还好,毒清的还算及时。没留下什么祸根,但……”
语锋转折处,师父吞吐的没有往下去。
他蹙眉,问:“到底如何?”
师父静静看了他一眼,才低低道:
“蓬门已开,身非完璧。”
当时,他听着,浑身狠狠一震,回房后,验她身,果然,守宫砂已经消失,他气的一拳砸烂了一张桌子,可是陷入昏沉的小丫头,一脸的狼狈,他的怒气,却又无处渲泄。
她离他二十天,仅仅二十天,他守护多年的女孩子,就成了别人的女人?
当时,他告慰自己,她一定是被强迫的,一定是,她从来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子,但此刻,见她如此在意那“龙奕”,他便知,自己的想法,那是在自欺欺人。
短短二十天时间,她便爱上了别人,还了交付了女儿之身,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事实。
他点了她的穴。
云沁动不了,急叫:“你干什么?”
“哪也不准去!”
他无视她的请求,将她安置到床上,转身离房,任由她在床上通红着双眼,狠狠的瞪他,那表情,恨不得将他掐死。
但最后,秦逍还是执拗不过她。
她拒绝,无论是汤药,还是有膳食,她滴水不进。
秦逍拿她没办法,对她说:
“只要你乖乖的喝了粥,吃了药,我就带你过去!你这死丫头,就会威胁我!”
云沁清楚他会心软,这些年,她从来没有这么闹过,他对她狠不下心的。
午后,秦逍让人备了马车,亲自将她抱上车。
上车的那一刻,她往秦逍身上瞟了又瞟:不知何故,他和她都易了容。
他解释说:“你是云家堡的七小姐,名誉很重要。否则,会惹来麻烦。”
说来也是,她名面上是他的未婚妻,她离家出走的消息,一直被封锁着,此时,她的身份,自不能见光,这有损他秦逍的名声。
马车飞也似的往村庄赶去。
整个村庄,已经被官府的人封锁,秦山关,隶属东越,秦山城数百侍卫将这里封锁,五步一哨,将这里严守。这是一桩极为恶劣案件,死亡人数达两三百之众。东越朝中极为的重视,惊动了淮少侯淮竣,那位东方的传奇人物,亲自带兵带人前来查看。
“站住!哪里来的人,竟敢乱闯命案重地!”
他们的马车被人拦下。
段仁在外头交涉,那些人似乎不肯放行。
一直默默陪着云沁的秦逍下了车去,她撩开车帘往外探看,四处焦烟起,一股刺鼻的味道钻进鼻子里来,有人肉烧焦的味道,极为的浓烈。满地的血水,已经被晒干,太阳高高的挂在当空,被清理出来的村道上,飞来数骑,领头的那位,威风凛凛,俊朗之极,其身后,跟着数人,右手侧那位人高马大,气宇不凡,生着一双可以洞透一切的眼睛。
这两位,云沁辨了一下,认得,秦逍给她当世名人集画中有他们的名字,领头那位,乃是淮少侯淮竣,另一位则是东越的第一探司靖。
秦逍迎了上去,一身紫袍,满身贵气,拱手与他们打招呼,细细说了一说,自是认得的,那淮竣挑了挑眉,往马车方向瞄了一眼,也不知有没有看到她,而后,让开了道。
其身后,司靖也往这边瞄了瞄。
秦逍折回,马车畅通无阻的进入,云沁一直眼巴巴的望着窗外,辨认着方向,昨夜,实在混乱,她有些记不得方位了,车子在村道上转着,走到半路时,她叫停,看到那富有标志性的一片竹林。
她记得关她的那间屋子,就是竹林后。
秦逍扶她去,看到那屋子已经烧了七七八八,院前,还有几具尸首,有几个衙役在附近斟查现场,见他们过来,有人回来,段仁马上上去交涉,将他们遣开。
云沁细细看了看那几具尸首,惊讶的发现,那一高一矮两个黑衣客也在其中,他们居然死了,虽然脸孔上已被人划的有点辩认不出来,但,瘦子额头的痣,胖子手背上的那道疤,她认得。
她的脸色忽然露出喜色,必是有人来救龙奕了。
一定是这样的。
但是,当她在秦逍的搀扶下,踏进那还隐约冒着烟的屋子,看到了那具被梆在石柱上,被烧成了焦碳的尸骨,她的笑容就凝结了。
那人,身上的衣服,几成灰烬,肌肤骨架几成焦碳,早已看不出本来面具。
可他身侧跌落着一块青玉,月牙状,雕着一个古体寿字,那是她的玉,是母亲给她的东西。那天叫秦逍搜刮了去,说,那是订情信物。
除此之外,他的拇指上套一个玉扳指,因为骨结曲着,而没有脱落,那是龙奕的。
一刹那,脸色失尽人色。
她一把推开秦逍,走了一步,一趔,跪倒在地,拾起了那弯月玉,牢牢的捏在手上,眼睛则死死的盯着那玉扳指,不能再呼吸,好久,她轻轻一触那酥脆的手指,咯,焦色的骨结嘎然而断,玉扳指跌到地上,滚了出去……
“龙奕……”
她轻轻叫了一声,拣起那玉,眼泪,唰的落下。
他死掉了!
再也不会答应她了。
她捂着住,觉得一阵天眩地晕,下一刻,扑倒在地,顿时晕死……
……
阁楼,纱床,珠帘低垂,一对母女在午睡:小囡囡睡的甜甜,云沁恶梦连连,额头,层层是细汗,双手紧紧的抓着薄薄的床褥,整个人纠结在无尽的悲伤中,难以自拔。
时虽已是深秋,但天依旧有些热,窗子是敞开着,有鸟雀的鸣叫传进来阁楼。
四周很安静。
楼下,园中,府卫们一个个侍立在树荫下,明月领着奴婢们簇拥在一处,趁着主子在歇息,聚在一起,绣着手帕,做着女红,小声的说着话。
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