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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坏公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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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干么帮她?他本来就打算让她累到垮,结果只不过是看到她晃了下,他的身体就不假思索地动作了。
  拿不动又如何?她就算摔到四脚朝天都不关他的事!楚谋气得很想把手中布包丢在地上,但想起装在里头的东西,他忍下冲动,转为解开布包——
  那是一对他用来锻炼体魄的石槌,因使用多年已有了感情,他舍不得为了一个不值的人毁了它。
  没错,他只是怕她把他的东西摔坏了,并不是在帮她。他为自己的举止找到合理的原因,心中的郁闷总算消褪了些,但忆起她刚刚的反应,那道浓眉忍不住又蹙了起来。
  她为什么不生气?他把她带到这鬼地方,还使唤她做事,她不该忍得住这些!楚谋倏地握紧手中的石槌,原该出现在她脸上的情绪现在全部反扑到他身上,让他异常烦躁。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接近,知道是她,他头也不回地开口——
  “什么事?”对自己的懊恼和不如预期的状况让他口气相当不善。
  他怎么知道她来了?正想着要怎么唤他的李潼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东西都……都搬完了。”
  楚谋闭了下眼,把烦杂的情绪全都抑下。
  “从今天起,别跟任何人提到有关你和我的身份,要是有人问就说我是个武师,刚从东郭城搬过来。”说这些话时,他弯身将石槌放到角落,并没有看她。
  她不想配合也无所谓,这不会影响到他的计划,他下了吩咐,府里的人只知道他们会另住他处,对于她的去向和这个地方一无所知。
  而且他将一切隐藏地极好,他们过来时是搭乘不起眼的破旧马车,带来的衣物也都是些他特地找来的粗布衣衫,这里不会出现任何有关尊贵财富的事物,就算她不知好歹地大肆宣扬自己是乐平公主,对方也只会当她是个疯子。
  “好。”李潼点头。她并未多想,只觉得他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而身为妻子的她必须依从他的话。
  她柔顺的回答又惹恼了他。楚谋倏地回头,狠狠地瞪住她,很想抓住她的肩头用力把她脸上的淡然摇掉。她到底要假装多久?把她阴晴不定的脾气和骇人听闻的手段全使出来啊!
  李潼被他瞪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没听到她的回答吗?“……我说好。”她稍微放大音量又说了一次。
  楚谋别开视线,不再看她那张会让人有所误解的无辜面容,他必须如此才有办法让愤恨及无情重回心头。
  她在耍什么诡计?还是刚到一个新的地方,她必须衡量状况后才能出手?楚谋眸中闪过精锐的冷光。别以为这样就能瞒得过他,这不过只是开端罢了,接下来还有得她受的,他就等着她,看她能忍多久!
  “过来。”他领头往前面走去。
  临去前李潼迅速打量后院格局,这是他们今后要住的地方,她希望能尽快熟悉。记下屋后有水井和厨房,正要迈步跟上时,墙角的石槌攫住了她的视线。
  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丽容上漾起灿烂的笑,惊觉到自己的失态,她赶紧抿唇,笑容抑下了,仍掩不住眼中满满的感动和欣喜。
  他保护她没让她摔倒,还接手拿过那个布包。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将她心头的惶惑全都拂去。
  他口气还是那么冷,表情还是那么阴郁,但她不怕他了,因为她知道即使不见他朗若日阳的笑容,他依然一如她初次见到他所感受到的那么好。
  她必须努力,才能做一个匹配得上他的娴淑妻子。李潼下定决心,赶紧跟上他离去的方向。
  为了打扫屋子李潼忙了一整天,毫无经验又不得要领的她,心有余、力完全不足,直到日暮低垂,四周环境只比刚来时好一些。
  而她,发散衣脏,整个人灰头土脸,这辈子她从来没这么凄惨过,柔嫩的掌心被磨破了,纤细的手臂又酸又疼,她却恍若未觉,仍专心一志地和那些厚厚的灰尘奋战。
  “吃东西。”当楚谋叫她时,她才发现外头的天色全暗了,屋里已点了灯烛。
  时间怎么过这么快?瞥见还是脏乱一片的屋里,她心头大慌。房间没弄干净,外面的东西就不能拿进来摆,还有桌椅床榻要抹,他交代的事她一件都没做好,她得赶快。
  “我快弄好了……”她加快扫地的动作,即使手痛到几乎握不住扫帚也不停。
  “快过来,别在我吃东西时扫灰尘。”楚谋喝道,脸色难看到极点,燃烧镇日的无名火已快将他逼到爆发边缘。
  怕妨碍到他,李潼只好停手,乖乖地坐到桌前,桌上摊开的纸包里摆着一堆馒头,旁边有一个水囊。
  第4章(2)
  楚谋拿起馒头径自吃了起来,军队生活训练出他快食的速度,三两下那颗馒头已经消失。他拿起水囊喝水,眼角瞥见她仍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心头火更甚。
  一整天,他都在仇恨与后悔之间煎熬。
  该死的!他为什么要感到后悔?和她做过的恶行相比较,这些小小的苦难根本微不足道,她活该要承受这一切!他一直提醒自己,但看到她那么笨拙地打扫,他不知该恨她的伪装,还是该恨自己的软弱。
  她常常不自觉地停下,吐气呵着红肿破皮的掌指、捶捶发酸的手臂,然后又继续忙碌。看得出她的身体已经不堪负荷,她却没想过要休息,仍不发一言地做着他要她做的事。
  她为什么要忍耐?为什么不把扫帚扔到他身上、指着他的鼻头大骂?这样他才能折磨她折磨得于心无愧,结果她竟比奴婢还柔顺,连偷懒都不会,显得他好像是欺凌善良的恶人似的。
  情况不该是如此!
  “这种粗食不合公主的胃口?”看到她像是开始出现挑剔的迹象,无处宣泄的恼怒总算找到了出口。
  疲累至极的李潼并不晓得自己坐下来后就一直在发呆,只是无意识地盯着那堆馒头,听到他的声音,视线缓缓挪到他脸上,空洞的眼中却完全没他的存在。
  “别闷不吭声!”一心想挑起战火的楚谋又喝。
  李潼震了下,那双望进眼中的炽烈怒眸穿透了昏沈的神智,她眨了好几下眼,涣散的眼神才慢慢聚拢,总算把他所说的话听进脑海。
  “不是……我……我吃不下。”她低垂螓首,声音虚弱干哑。忙了整天的她又饿又累,但累过头了,她反而没有食欲,只觉得想吐。
  顿时楚谋胸口像梗了块大石,手臂肌肉因强忍怒意而绷紧,却分不清是气她还是气自己。他又拿了颗馒头用力咬落,强硬地把那些几乎已到了喉间的软言一起吞咽而下。
  饿死活该!别以为这样他就会同情她,什么吃不下?不屑吃才是真的吧!他忿忿地想,风卷残云地把那些馒头一个个送进肚子里。
  虽然心里打定主意要做到毫不留情,但剩下最后一个馒头时,他还是忍不住停下了手。
  逼她吃下她不愿碰的粗食也算是种折磨。不愿承认是在担心她,他为自己的行为找了借口。正要抬头叫她,却看到精神萎蘼的她头一直往下点,然后像是猛然惊醒,赶紧挺直背脊,没多久头又开始垂下。
  那累极却又努力强撑的模样,让他以为固若金汤的冷硬就这么被击溃了。
  “歇息了,其余明天再弄。”解除折磨的话终究还是说了出口。他不是心软,而是来日方长,太早将她斗垮一点乐趣也没有。他这么告诉自己。
  这句话将她混沌的心思拉回,李潼整个人清醒过来,蓦地红了脸。
  房里只有一张塌,他们要一起睡吗?要……圆房吗?她努力想将那股红潮压下,但不受控制的思绪却一直涌上,使得她的双颊更是发烫,她只能低下头,祈祷昏暗的光线让他不会发现。
  眼力极佳的楚谋看得一清二楚,最让他震惊的是,他无法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开。
  她的表情一直是矜持冷淡的,即使偶尔流露出情绪,都是惊吓和无措,然后又瞬间敛回,他没想到她竟也有这一面,羞赧为她增添了柔媚,像是冰冷冷的玉像染上艳丽的颜色,即使她一身肮脏,仍美得夺人魂魄。
  陷在羞怯中的李潼不晓得她正被他的视线网罗,只忙着和脑中凌乱的心思对抗,突然瞥见衣上的脏污,什么害羞期待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怎么能放任自己这么狼狈?而且还是在她的夫婿面前,这样太不庄重了!脸上的红晕顿时褪去,她好想藏到桌下不让他看见,但自幼接受的教导不允许她做出这种惊慌的举动,她如坐针毡。
  “我……我要净身……”窘迫抵不过想将自己打理干净的欲望,只能求助于他的李潼嗫嚅开口。
  被她的声音拉回神智,楚谋陡然一震,意识到方才的失神,他不禁窜出一身冷汗。天!他在想什么?就算她长得再美又如何?那全是假相,她的狠毒自私他还不清楚吗?
  气自己的一时谜惑,他只能用更强大的怒焰来掩盖一切,连带扭曲了眼前所见。原来这就是她的目的,以为假装娇弱、运用美色就可以把人操控在掌心吗?想都别想!
  “过来。”他猛然起身走向屋外。
  终于可以涤净一身黏腻和脏污,李潼马上开心地跟了出去。
  在月光的笼罩下,楚谋带她来到后院的水井边,拿起挂在横杆上的水桶扔进井里。他转动绞盘,提起一桶水,然后将水桶从绞索上取下。
  李潼期待着,却见他将水桶往地上一放,环臂冷睨着她。她仍静静地站着,等待接下来的步骤。
  “你以为会有像皇宫里的浴池吗?平常百姓能用湿布净净身子就已经不错了。”楚谋长腿一抵,将水桶推到她面前。“把水提进去,净完后顺便把榻板擦干净。”
  没有热水、没有浴池,只有这一小桶清水……原本闪耀光芒的星眸全然失了颜色,李潼掩不住失望的震惊,不能洗去一身黏腻让她沮丧得几乎没了力气。
  她的表情让楚谋心头升起了得逞的恶意快感。没错,就是这样,毁掉她所有的妄想,让她再也没办法假装下去。
  “怎么了?”楚谋故意问。快,露出她真实的面貌吧!
  这是他所过的生活,她必须习惯……李潼深吸口气,要自己忘了在宫中的一切,包括舒服的热水澡。
  “没事。”她弯身提起水桶,受伤的掌指不堪重压,阵阵的抽疼让她差点低喊出声,她却是咬唇忍住,吃力地将那桶水提进了屋。
  楚谋将一切看在眼里,盯着她摇摇欲坠的背影,收紧的指尖却深深地陷进了臂肉里,透露出他的挣扎。这全都是假的,都是她在使心机,别被影响。他必须冷硬地羁紧不断骚动的心绪,才能继续站在原地,忍住上前接过那桶水的冲动。
  目送她走过转角后,等了许久,部没见她出来,楚谋拧起了眉。他只是在这里等她净身完,她该不会以为他会好心到去帮她把脏水提出来吧?
  想到有机会可以找她麻烦,楚谋精神一振,快步走向屋子,门一推开,眼前所见情景却让他顿住了脚步——
  她坐在地上,上身趴在榻边,手中还握着一块染着灰尘的布,那姿势看起来很不舒服,她却睡得不省人事。
  她的睑是干净的,凌乱的衣服也整理过,白皙的小脸枕在手臂上,显得如此脆弱无依,让人完全无法将她和坏公主的名号联想在一起。
  楚谋走近,看到榻板一半灰一半亮,顿时明白她不是不将脏水提出去,而是她净完身后,听他的话擦拭榻板,却擦到一半就体力不支睡着了。
  他抽出她手中的布,她因疼痛而瑟缩了下,看到她的手,他的心也随之揪紧——她手中的水泡都破了,原本已洗净的手因为擦拭床榻又染上灰尘,脏污和伤口交杂成混乱的颜色。
  纵横沙场,他见过比这更严重千百倍的伤势,但出现在她细嫩的手中,这一点点的伤痕却显得如此令人不忍卒赌。
  他以为报复会是大快人心的,为何胸口会如此沉窒?把她累成这样不是他原本的用意吗?为什么看到她这个样子他会感到自责?
  复杂的情绪和难忍的悲痛在体内强烈激荡,他痛苦地握紧了拳,逼自己冷情。被迫将人生托付给另一个男人的表妹又该如何自处?被她下令杀害的人有何其无辜?她不值得同情,这全都是她自找的。
  楚谋深吸口气,不再让那些妇人之仁影响自己。他用布将塌板完全擦干净后,把脏水提出屋外,回来时顺便抱进被褥,不管她还趴在那儿,熄了灯径自上榻躺下。
  黑暗里,两人浅浅起落的呼吸声是这片沈寂中唯一的动静。
  过了许久,早该沈入睡梦的他突然睁开眼,下榻走出屋外,再回来时提着一桶干净的水和棉布。
  他就着黑暗将她手中的脏污轻轻拭净,取出随身的金创药为她搽上厚厚一层,然后将她抱上榻,让她躺进靠墙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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