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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野火燎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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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吵!我要吻你了喔!”
  这回石济宇的抗议,统统被褚心苑以吻封缄。
  第九章
  执行处科长室经常没日没夜、人来人往的川流不息,不时传出的争执斥喝声,比摇头店内的重金属乐还震耳欲聋;今天却是首度的例外,四坪大的空间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
  书记官结个大大的屎面,脸色一阵霄、一阵白,若不是扶着桌角,整个人已经像摊软泥似的黏在地板上。
  “八百万的房子卖成八十万,怪不得债务人说我们贱卖他的财产!为什么一路错到底,都没有人发现尾数少一个零?”执达员小声嗫嚅道:“法官订的底价是新台币八百万,可能是工读生辅人电脑时不小心少打一个零,才会变成八十万。”
  科长怒气如野火燎原愈烧愈旺。“哪个不长眼的工读生会犯这种错!天下有这么昂贵的‘不小心’吗?值七百二十万哪!”
  执达员声音降到最低。“魏晴输入电脑的……现在死无对证,九月开学她就离职回去念书了。”
  科长一张满月脸比涂抹全套美白保养晶还白上三分。
  官场文化,报喜不报忧,出事找人顶缸。这样才能确保自身无虞,顺便官升七八级,薪水也升七八级。
  可是,工读生魏晴是院长夫人的亲戚,背后有座山的人不适合当冤大头的。那该怎么办呢?
  三个人六只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束手无策。
  此际,门被推开来,傅丽菁踩着高跟鞋进来。“啊哟!大家在忙吗?”
  出了什么事啦?怎么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
  虽然执行费事件圆满落幕,但吴律师痛定思痛,决定出国念书深造。胜扬另设法院联络窗口,由傅丽菁接办,三不五时就看到她来法院串门子,进出执行处比出入自家厨房还频繁。
  法院无秘密,八面玲珑的傅丽菁又跟大伙交情甚好,科长也不瞒她。“工读生把八百万的房子以八十万卖掉,怎么办?”
  “哪一股的案子啊?”
  “不就是毛股吗?每次凸捶都有它的份!”
  “是谁眼睛这么大?八百万也能看成八十万?”
  “工读生啊!魏晴签到后就溜得不见人影,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她大小姐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烂摊子叫我们收拾!”
  “那现在毛股的工读生是谁?”
  “小苑,她本来已经离职,庭长硬把她叫回来救毛股,结果还是没救!注定要开花就是会开花!”
  傅丽菁眼珠子转了转,立刻想出两全其美的方法。既能解决科长的难题,又能趁机弄死褚心苑,主任一定乐疯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道理科长不会不懂吧!”
  科长一脸茫然,显然不懂。“什么意思?”
  “附表虽然不是新工读生订的,但她审查时没发现底价足足少了七百二十万,难道没错吗?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就结了。”
  准妈妈史秋云背上冷汗直流,急忙反对道:“话不能这么说。每星期平均拍卖四、五十件不动产,件件都要从头审查的话,一天有七十二小时也不够用!怎么能怪小苑呢?”
  傅丽菁奸诈地一笑,理直气壮地道:“责任推给她,其他人就没事,死一个总比死一票好,我也是为你们着想。”
  科长一拍大腿说道:“就这么办!丽菁,你真聪明。”
  史秋云额头沁出一粒粒冷汗,也许这是伤亡最少的作法,但小苑何辜?她又不是回来当替死鬼的!
  “科长,这样对小苑不公平。”
  “身为主管,我必须为执行处保留最大战力,这也是没法度的事。黑脸总是要有人当。”
  科长装模作样的叹气,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拉人当垫背还能正气凛然的功力,全台湾都得叫她第一名。
  史秋云替褚心苑大抱不平。“小苑才刚归队没多久,现在马上又送这份大礼给她,教她怎么待得下去?”
  科长心意已定,不容改变,挥挥手道:“秋云,你预产期也到了,安心准备生宝宝吧!工作的事别管了。”
  史秋云知道自己不够份量说话,长长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科长室。书记官讪讪地跟在后头也走了。
  科长室中,只听两个女人低语密商,久久未曾稍歇……隐隐成形风暴,已是山雨欲来。
  走出公司时,正是人潮汹涌的下班时间,汪紫妤戴上墨镜,她讨厌一大群人挤在一起,虽然已经是九月,但天气还很热,更让她觉得烦躁。
  “汪小姐!”
  奇怪!她最近很红吗?走到哪里都有人叫魂!
  突然传出的叫唤把她结结实实吓了好大一跳,回头一看,身后不远处,鬼鬼祟,祟的身影挥手示意她等一等。
  汪紫妤摘下眼镜,凝目望去,出声叫唤的身影有几分眼熟,记忆资料库却无法马上调出他的档案,显然已久未联络。她抿抿嘴,认识却不太熟的人突然蹦出来,通常不会有好事。
  停下脚步等他追上来,男人气喘吁吁道:“汪小姐,还记得我吗?”
  “石鸿宇?”
  兄弟即使反目,相似的轮廓依然不变。他的眼睛鼻子长得不像济宇吗?她怎么可能认不得?
  往事全兜上心来,汪紫妤感到说不出的伤心。
  她何尝不想干干净净的分手、云淡风轻的分手呢?偏偏知道和做到是差很远的两回事,她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放弃呀!
  “汪小姐的记忆力真好,怪不得我弟把你当成左右手。我们才见过一次,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石鸿宇从裤袋拿出一条灰灰脏脏的手帕,手帕上几百年没洗的汗渍已经长了一团青霉,他毫不在意,还是用来拭去额头上湿稠的汗水。
  天气真热啊!
  汪紫妤别开眼不去看他,直冒喉头的酸水苦汁让她气色更差。
  “找我有事吗?”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应该有目的。
  石鸿宇搓着手陪笑道:“想跟汪小姐商量……”
  “借钱?”
  这真是多此一问,汪紫妤并不期待石鸿宇突然心血来潮,专程跑来找她喝咖啡聊是非,顺便联络感情。
  “不知道汪小姐方不方便和我弟弟提一下……”
  “你要借多少钱?”
  石鸿宇怕吓坏汪紫妤,不敢应声,只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万?”
  这个数字简直侮辱石大兄嘛!石鸿宇脑袋左右摇了摇,头垂得快贴到胸口,脸色更加慌张。
  “五十万?”
  石鸿宇迟疑了几秒钟,还是摇头。
  “超过这个数目,济宇不可能借你。”
  借钱?石鸿宇被他老弟五马分尸还比较可能。不过,这是他们兄弟的恩怨,汪紫妤不想介人,鸡婆是笨人才干的蠢事。
  石鸿宇大唱哀兵计。“汪小姐,我小孩生病住院,没健保。手头又没钱,我才会去跟地下钱庄借钱,心想赌一把拼拼看,谁知道连老本都赔了进去,现在地下钱庄要追杀我、小孩又被医院踢出来……”
  说到后来,石鸿宇捶胸大哭,双眼像坏掉的水龙头,栓都栓不住,一个大男人崩溃成这个样子,也不多见。
  人人自扫门前雪,别人的事,不与她相干。
  汪紫妤眼神如古井无波,心下没有一丝同情。“要讲你自己去跟济宇讲,这种事我不方便开口。”
  汪紫妤没有温度的口气让他的心直往下落,像是要落到深不见底的古井里。她好狠心!见死不救吗?“你不能帮帮忙吗?”
  汪紫妤本想断然回绝,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她为什么要放弃拆散石济宇和褚心苑的机会呢?
  怨毒已深入骨髓,复仇之心如火烧,不能再等!这可是天赐良机,此时不下毒手,更待何时?
  “不是我不帮忙,你应该了解令弟的个性。”
  “汪小姐,我只能求你了!”
  “求我没用,但求一个人倒有用。”
  同父同母所生的兄弟,怎么智商差这么多?汪紫妤着实嫌恶石鸿宇的蠢相,在他身边,人会变笨!
  “你弟弟最近养狗,相当宝贝,为了它,别说区区五十万,五百万他也会眉头皱也不皱一下照付。”
  “不可能,我弟最讨厌养狗。”石济宇的个性,石鸿宇心里有谱,老弟除非突然转性,否则不可能养狗,甚至为狗付赎。
  “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汪紫妤拂袖欲去,石鸿宇连忙绕到她面前,打躬又作揖。“信信信,只要汪小姐讲的我都信!”
  汪紫妤嘴角噙着一丝嘲弄,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我已经讲得很白了,你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我是不太了解……”石鸿宇做过最大的坏事,仅止于赌博而已,掳狗勒赎他连听都没听说过,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唉!蠢材就是蠢材,不说清楚就是不行。
  汪紫妤抽出一张名片,写下石济宇天母的住址交给如堕五里雾中的石鸿宇。“白天没人在家,你抓到狗就打电话给我,钱的事包在我身上。”
  如果老弟真的肯付赎五百万,那只狗对他而言一定有不寻常的意义,抓走它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石鸿宇打了个寒噤。得罪他老弟比得罪意大利黑手党还危险,老妈又拜拜了,放眼望去,没人罩他,不由得他不怕啊!
  “这样好吗?”
  “好不好我不敢说,但这是你唯一拿得到钱的方法。”
  想到地下钱庄讨债的穷凶极恶貌,再想到急需就医的孩子,石鸿宇决定先把钱弄到手再说。“我做就是了!”
  汪紫妤正要交“细节,回眸看到石济宇的秘书施聪智无巧不巧在这节骨眼上走出大楼,她立刻打发石鸿宇走人。”我等你消息。“
  戴上墨镜,汪紫妤朝石鸿宇离去的相反方向走开。
  别人看一个影,顶多生一个子,这个八卦神经超级发达的施聪智却是百子千孙瓜瓞绵绵,被他逮住她和石鸿宇私下接触,风声若吹到石济宇耳朵里,那可不是说笑的事!
  “小苑,怎么了?你跟我说啊!好好好,我不逼你,不哭了……不哭了唷!你别只是哭呀!”
  石济宇揪着心迭声安抚着怀里掉了一脸泪的人儿,又慌又急,到底出了什么事让她哭成这样?
  车子开进巷道,石济宇就发现有状况。比他早下班的小苑应该到家了,为什么整间屋子黑漆漆的没开灯?
  褚心苑坐在门前石阶上,见着了屋主就没头没脑地抱着他直掉泪,石济宇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而除了重复着自己也不知所云的安慰外,他实在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褚心苑哭得哽咽难言,泪水很快浸湿石济宇的衬衫。
  既然从她嘴里问不出答案,石济宇只好自力救济。他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褚心苑哭得快断气的原因。“怎么没看见小龟?”
  。褚心苑眼泪掉得更凶,捏成拳头的小手悄悄放入衣袋,不敢让石济宇发现掌心中揉成一团的小纸头。
  “我回来小龟就不见了。”
  “可能你早上出门时没绑好,被它挣脱偷溜出去,小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玩累它就回来了。”
  瞧她哭得梨花带泪万分可怜,石济宇不忍说重话责备,口气放得很柔,脸上的表情却相当骇人。
  死笨狗到底有何神奇的魔力?值得小苑为它牵肠挂肚、每次哭都是为了它!反观他呢?只有被她气哭的份!
  呸呸呸!什么不比跟狗比?天下有比这个更窝囊的事吗?
  褚心苑没有说话,汩汩涌出的泪水仍是止不住。
  小龟不是贪玩,它是被绑架的!歹徒限她明天一早就从石家消失,多留一天,剁掉一条狗腿,四天后就等着替它收尸!
  而且,对方还威胁她不准告诉石济宇,否则不必等到第五天,小龟马上就尘归尘、土归土,上帝的归上帝……
  褚心苑心中挣扎,出了这种大事,她亟需要一个人帮忙拿主意,但她不敢拿小龟的性命来赌!她不敢告诉济宇!
  “我还以为你家人有什么闪失,你才会哭成那样,哪知道又是为了笨狗!小龟自己不滚回来,不准你去找它!”
  天色愈来愈黑,石济宇扶超褚心苑进屋休息。
  怕灯光对她哭肿的眼睛太过刺激,他取出方型、圆柱型、杯型等各具特色的芳香腊烛一一点燃。
  烛光摇曳,照亮沙发上深拥紧偎的两人。
  “爸妈很好,大哥大嫂照顾小朋友,十个月大的婴儿,开始会爬了,怎么玩都玩不累,大嫂已经得了妈妈手。”
  她就再也见不到他,永永远远见不到他了。想到这里,褚心苑鼻头酸酸、眼睛也酸酸,大滴大滴眼泪又淌下来。
  接电话的歹徒是个男人,但他只是绑架事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真正的幕后操控者是兵不血刃的汪紫妤。除了她,谁会处心积虑拆散她和石济宇?谁又知道石家多了一只屋主唾弃到极点又赶不走的狗?谁又想得到,只要抓到她的狗,她就只能任凭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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