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第8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怎地,苏文清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似亲人又不似亲人般的感觉,一时之间,连她也有些迷茫。
刚才宴席之上,由于坐得远,对于这位南昭王府的大公子,她也没有认真细瞧,如今近在咫尺,那种感觉就分外强烈起来。
苏文清摇摇头:“没有。”连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心中的奇异感觉。是没有见过面,也不可能见过面的。
呼延浩手握缰绳渐紧,脑中的影像越来越清楚,是一个年约六岁的女孩,追着一个稍大的男孩在跑,那个小女孩笑容很灿烂,因为奔跑而使整张小脸粉红fen红的,如春日池塘里,渐次盛放的荷花。
头忽然疼了起来,呼延浩紧拧了一下浓眉,脑中的幻象却全部消失,熊熊火光冲天而起。记忆中那道闸门,如一把锈迹斑斑的年深日久的铁锁,固执着不肯开启。
苏文清看着南昭大公子现出痛苦神色,不由讶然,以为他身体不适,正想开口询问,就听后面响起一声清亮的声音:“大哥,昭平公主找你呢。”
话音刚落,一匹神骏的白马转瞬间便到了眼前,马上的少年公子,手持折扇,一身白衣飘飘,竟有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呼延浩点点头,用笑意掩饰着心中的悲伤。他真的失忆了,有可能一辈子也记不起八岁以前发后的所有事情,甚至可能一辈子也记不起自己的母亲是谁。
勒马回头,却见弟弟脸上有些警觉与敌意,知他误会,也不多作解释,笑笑拍拍他的肩膀,打马飞奔追着轿队去了。
“你跟我大哥在谈什么?”南昭王府二公子心有不甘地问道。
“没什么。”苏文清敷衍地应道,微微仰头朝远处望去。远处,那匹大黑马已经追上了轿队,融入了大队人马之中。
这个南昭王府的大公子应该是个怪人?一见面就问这么突兀的问题。只不过,那种奇怪的感觉……怎么会产生这种感觉呢?难道他们真的在什么地方见过?苏文清微蹙了眉尖,极力搜索过往的记忆。
“你的美食城肯定会红火的”见苏文清不搭理他,南昭王府二公子似乎脸上有些挂不住,扔下一句话,气咻咻地走了。
苏文清不由哑然失笑。这个二公子,还真是个小孩子心性啊,说恼就恼了。
呼延廷玉心情郁闷地跟在轿队后面,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到了南昭五府时,朱门已经大开,轿队缓缓而入。
待轿队完全进入了王府之后,呼延廷玉才垂头丧气地跳下马来,把缰绳扔给茗砚,让他拴马去,自己则从正门而入。
就在这时,忽听几声“丝丝”锐器划破空气的声音,两道寒光自呼延二公子的双耳两侧擦过,只听“叮当”两声轻响,两枚飞镖直直插入南昭王府门前的石柱上,前半段没入石柱,尾部如蜻蜓尾冀般,犹自擅动不已。'。。'用镖人用劲之巧,拿捏之准,令人叹为观止,如果毫有差池,南昭王府二公子不用说也殒命当场。
呼延二公子吓了一大跳,侧立两旁守卫的军士也齐齐围了上来,齐声问道:“二公子,你没事?”
呼延二公子紧拧了眉头,深遂的眼中寒光乍现。居然有人敢在南昭王府门前撒野,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警惕回头,见附近的树林丛秘密处,似有人影晃动,转瞬不见。
唇边绽开一丝不易查察的笑意,呼延二公子不介意地行至石柱前,把飞镖拔下,攥在手心,大步流星步入王府。
李长修倚在参天古柏的枝干上,怀抱着宝剑,脸上露出迷惘的神色。刚才的一番试探,有稍微的偏差,这个金贵的南昭王府二公子即刻丧命,一想起这事引发的后果,他不由手心冷汗涔涔。
任何人,在危急关头,本能反应就是闪避,而这个南昭王府二公子居然不去闪避,这不由令他惊疑不止:难道他认错人了,这个扬州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根本是个不会功夫的人?
***
南昭王府。
呼延二公子顺着花径,绕过雕龙画凤的游廊,直向后花园行去。
南昭王府的后花园,是名符其实的扬州城的后花园,四处奇花异草,正值春季,各色花卉,美不胜收。又因南昭王府喜爱金桂,特地从京师移了金桂过来,除了每年一度的赏花大会外,金桂花香气馥郁的时节,南昭王妃心情好的时候,也会邀请扬州城里的名门贵妇,大家闺秀前来共赏金桂。
此刻,南昭王妃正在一群丫头婆子的簇拥下,在一片花海中穿行。微蓝的天空,有柔柔的春风,南昭王妃的心情很好,在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向自己走来,不由露出溺爱的笑意:“廷玉,过来。”
呼延二公子应了一声,忽然瞥见自己手里仍攥着两枚飞镖,母亲看到自己玩这些东西又该担心了。
他微微仰头,脚步并不停歇,持镖的左手很随意地往左侧不远处的墙角一甩。那两枚飞镖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瞬时没入了墙壁之中,不见踪影。
“娘,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早知道您想出去,我就该多备一辆马车,陪娘好好逛逛。”呼延二公子快步上前,上前扶住母亲,撒娇的神情一览无遗。
南昭王妃宠溺地替儿子捋了一下垂落襟前的散发,儿子大了,颀长的身形,比她整整高出一个头。长发用紫金冠束紧,身穿雪缎长袍,腰间悬着一块温润洁白的螭纹玉佩,儒雅温文,令她这个做娘的无端端生出几丝欣慰。
“不是说好逛一会就回来的吗?怎么这会子才回来?”南昭王妃嗔怪道,“肯定是你又使怪,把公主诓到别处玩去了。你爹担心了一个中午,待会见了你又该罚你。”
呼延二公子吐吐舌头,心中暗道:就是因为如此,我一回来才先来见您呀。要是先见到爹爹的话,一顿斥责是免不了的了。
嘴上却不依不饶道:“娘又不是我的主意,怎么又赖到我的头上昭平公主也贪玩,她说要四处逛逛的,我只不过是一尽地主之谊罢了。再说,还有大哥跟三千精甲严密护卫,昭平公主能有什么闪失”一边说着一边晃着南昭王妃的手,一副娇溺淘气的模样,惹得旁边立着的丫头婆子们直发笑。
“好了好了,有娘在,你爹还能动得了你?”南昭王妃被儿子晃得头晕,见一提及王爷,儿子的脸色就变了,知道这孩子素来怕他爹,这王府上上下下,也只有他爹才能镇得住他。不过,一见儿子如此紧张的神色,又有些于心不忍,心也软了下来,“下次要去什么地方,先让茗砚回来报个信,也好让大家放心,你爹也就不会生气了。”
呼延二公子乖巧地点点头,依旧搀扶着南昭王妃缓步前行。
南昭王妃很享受儿子的体贴与关怀,看着天空中南飞的大雁,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廷玉,上段时间翰林院的龚老爷的夫人捎信来,说过段时间会带女儿从京城来,到扬州住上一段日子。她那个女儿叫什么来着,”南昭王妃想了一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好像叫做燕如的,小的时候就长得特别漂亮,水灵灵的,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如今也长成一个大美人了。”
南昭王妃口中所说的龚燕如,是翰林院大学士龚政明的独生女儿。当年,龚政明一举夺魁,随后被岑相国招为女婿,正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人生正是得意之时。与相国的大女儿成亲后;第二年便生下龚燕如,一直视若掌上明珠。随后,岑相国的二女儿入宫,封为贵妃,年前又生下皇儿,更令岑相国一家深受皇恩。
南昭王妃未出嫁之时,一直与岑相国的女儿们一处玩乐,感情很好。各自有了儿女之后,也笑言要结下娃娃亲。只是,南昭王妃不过随口一说,也没往心里去,但那边却当了真。
一听到母亲提及龚燕如,呼延二公子的脸色便黯了下来,眉头也皱了起来:“娘,你真的答应让那个刁蛮的小丫头来府里住上一段时间啊?”
“不住在王府上,你让她们母子俩住哪里去?再说,我们府上多的是房子,你们俩也有一段时日未见了,燕如丫头来了以后,你要好好招待人家…。。”南昭王妃的话还未说完,呼延公子已经松开了搀扶母亲的人,一溜烟跑远了,边跑边道:“娘,我去找惠丫头说一声,等那个刁蛮的小丫头来了,就让惠丫头陪她好了”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跑远了。
南昭王妃不禁摇头,这个儿子,就是这样,每每跟他说正经的,他就没了影,也不知他到底长大了没有?
第六十七章呼延二公子送来请柬
过了两天,美食城马上推出“公主御宴”,并展出昭平公主进餐所用的餐具与菜牌,并将公主光顾的厢房命名为“金枝玉叶”,供人参观。当然,如果要在“金枝玉叶”进餐的话,价格相当昂贵,不低于现代的总统套房的价格。
由于扬州城是全国富庶之地,当地名流最喜欢追逐新鲜时尚,“公主御宴”推出后,一时间,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美食城名声大振,挤身于扬州城饮食业之首,就连扬州衙门,也把“美食城”定为招待上级来人的迎宾之所。
“衣锦阁”的盛况也火曝一时。每日来往的人川流不息,有前来参观的,也有来订衣裳的。当然,目前的“衣锦阁”正在赶制昭平公主的礼服,如果要订制衣裳的话,那要等到公主的礼服完工之后。那些人居然也不着急,乐呵呵地排队预订,仿佛能穿上“衣锦阁”做出的衣裳是一种荣耀似的。渐渐的,不少讲究格调的文人雅士,都开始以穿着“衣锦阁”出品的成衣为别致、为个性,逐渐形成了扬州城里的一种风尚。
苏文清也把借来的东西,如卖日杂的崔大婶子送来的孔雀毛掸子;专门打造铁盆铜盆,铁锅铁铲的何大伯送来的祖传的雕花镶金铜托盘;还有垫茶杯的茶垫、落脚用的棕垫……全部如数送还给各家各户,他们高高兴兴地收藏起来,视若珍品,就连昭平公主用过的“夜光杯”,也被明记陶瓷店里的小六恭恭敬敬地奉在店里最显眼的地方,一时之间,明记陶瓷的名声更甚。
李五娘就不用说了,整天笑呵呵的,仿佛掉进了蜜罐里一般。
林志海又来了信,告了平安,并说科考在即,现在勤奋攻书,以期一朝高中,荣归故里。
苏文清把这封信读给了林氏听,林氏喜笑颜开,让苏文清回信时要写上“注意身体,不要累坏”之类的话,苏文清点点头,看向窗台上的剑兰,这种稀罕的兰花品种花期尤其长,开了整整一个春季仍没有凋零。
不知怎么,苏文清突然想起了王昌龄的诗句:“闺中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一刹那间,一丝不安渗入心中。再深的情感也经不起太久的离别,或许,自己该上京看看海哥哥去。苏文清咬咬嘴唇,等忙过这段时间,让“衣锦阁”与美食城步入正轨,一定要去京城一趟。
过了约十天左右,昭平公主的礼服已经大部分完工,而南昭王府每年一度的赏花大会,也如期举行。扬州内各路达官贵人的名媛显贵云集仙境般美丽的南昭王府,喝酒赏花,寻着乐子。而昭平公主此次从京城中来,除了挑选及笄大礼穿的礼服之外,多半的原因也是冲着南昭王府每年一度的赏花大会来的。
很意外的,苏文清居然也收到了赏花大会的请柬。洒金的请柬上,一行苍劲俊逸的字体,显然,出自呼延二公子之手。
苏文清摇摇头,对于这样的赏花大会,无非是供那些闲极无聊的人寻些新奇的乐趣,还有那些自命不凡的人附附风雅罢了,还有就是给那些贵妇人互相攀比,互相吹嘘提供一个便捷的平台,她太忙了,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随手轻轻一扔,洒金的请柬如秋天残败的落叶,坠落在纸篓中。
“小清,你扔了什么东西?”张二花捧了账本进来,就看见眼前金光一闪,转瞬间没入纸篓里的一堆废纸里。
“没什么,一张废纸而已。”苏文清接过张二花手上的账本,放置在台面上,细细翻阅起来。
近一个月来生意不错,账本上一笔笔尽是盈余的数字。
“永慈药行”越来越兴旺发达,稳稳地垄断了南北的药材商线。
苏氏蘑菇园在南方的龙头地位已成定局,订单如雪花般飞来,张二花前几天一下子招了十多个工人进园,都忙不过来。苏老爷子也不再去乡塾教书,专心致志地做起蘑菇研究开发工作。供不应求的局面依然没有改变,张二花一直嚷着要另外开辟一块面积辽阔的空地,建起新的蘑菇园,以缓解目前供应紧张的局面。当然,不久的将来,免不了要打开北方局势,实现蘑菇行业的南北对接。
美食城名气鹊起,上下二层,几十个厢房日日爆满,张德祥特地花了高价从扬州城各个食肆挖了厨艺高超的大厨过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有“衣锦阁”、“刘记布坊”,扬州知府那个又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