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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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三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苏家三姑娘的俏脸上已经挨了一掌。她一个跄踉,倒退了几句,双手捂住火辣辣的脸庞,不可置信地望着苏老爷:“爹,你竟然打我……。”
旁边的仆妇丫头们已经全部惊呆了。这苏老爷打自己女儿,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见惯了苏老爷在夫人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如今见苏老爷突然发了威,全都震惊得睁大了眼睛。早有站在后面的丫环们,飞奔进去通报夫人去了。
苏文清也没有料到苏老爷竟会出手打人,微愣了一下,旋即便暗自笑了。这就是欺负她的人必须承受的后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嘿嘿,后果相当严重。
“混账东西”苏老爷指住自家女儿,气得浑身发抖,“你母亲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转身,扶起苏文清,歉然道:“小清,委屈你了。”看着她因跌倒在地上蹭破的衣裙,又是懊恼又是心疼,“伤到哪里了,告诉舅老爷。”
苏文清咬咬牙,艰难地站了起来。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她低头看去,见裙角已被中间破,血珠浸透出来,殷红一片,难怪疼得厉害。
当然,让她不好过的人,她也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苏文清柔柔弱弱地用纤纤玉指指了指地上的血人参。旁边的李婆子赶忙走过来,拾起血人参,仔细地用手帕擦拭干净,小心冀冀地放入锦盒之中,递给苏文清。
“舅老爷,这盒子里的血人参,真的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我记挂着舅妈与大表姐的病,就到宝寿堂参茸药行买了这盒血人参,不信你去问那药行的毕老爷去。谁曾想三表姐居然,居然说我是偷来的,是偷了你们府上的……我,我本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竟被人这样的诬陷,我,我……”苏文清说着就哭了起来。
苏丽华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她看不上眼的野丫头居然在她老爹面前告了她的状,见苏老爷又要发作的样子,也顾不得什么苏府三小姐的形象了,大叫道:“就是她偷的就是她偷的”
“三姑娘,我们走,犯不着跟这个不知哪里跑出来的野种计较。”秋月鄙夷地斜睨了苏文清一眼,与春桃一起拉住自家姑娘。
苏文清眼珠一转,刚才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如今倒想逃之夭夭了?没门
她知道这两个丫头肯定是继了碧纹之后来侍候苏家三姑娘的。自上次那件事情之后,她听闻苏夫人把碧纹从一等大丫环贬成一个粗使丫头,现在,这新来的两个,似乎根本没有吸取前辈的教训,也许,是该让她们吃吃苦头的时候了。
“舅老爷,这血人参,是我特意买来孝敬舅。”苏文清抬起泪眼,把锦盒递到苏老爷的手上。她这眼中带泪珠的模样,更显出楚楚的我见犹怜之态,使本来就心肠软的苏锦书平空生出几分怜悯来。
“她们两个却说我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种,”苏文清抬起渗出血珠的手,手背上被苏丽华踩过的地方淤青肿胀,显得有几分狰狞。她指住春桃秋月,吸吸鼻子道:“刚才您没来的时候,她们说我冒充是你们家的亲戚,还故意把我绊倒在地……”
苏老爷一看亲外甥女手上的伤痕,怜悯更加重几分,再加上听说居然是下人欺负到主子头上了,不由怒火中烧,厉声喝道:“来人,把这两个贱婢给我撵出去”
春桃秋月明显吃了一惊,却没有太大的惊慌,看着苏老爷慢慢道:“苏老爷,我们两个可不是你苏府里的人,我们是梁老夫人派来的。”
苏老爷顿时噎住。他早些时候,听说过这回事。说苏梁氏娘家那边派两个丫环过来,专门负责教授苏府姑娘们的礼节的,想不到竟是这两个人。
一想到这两个人不仅没把自己的女儿教好,反而更加的无法无天,不由更加愤恨:“是梁家那边派过来的又怎么样?入了我苏府的门,就是我苏府里的人,哪有我动不了的道理”
苏老爷气咻咻地指住面前的两个丫头,恨声道:“我现在就把你们卖到窑子里去,说不定,梁老太太还要感激我一番呢。”转身,朝站在旁边的李婆子吩咐道,“你,去把人伢子找来,把这两个贱婢卖到窑子里去,其余的事情我自会去向梁老太太说明白。”
春桃秋月这才感到有些惊恐,忙跪下哭着求饶。
苏老爷此刻也狠了心肠,再也不看她们一眼,挥挥手。马上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冲了上来,把春桃秋月两人拖了出去。
苏文清眼中显出一丝妩媚的笑意。看,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她早就说过,谁敢动她,就把动她的人全卖到窑子里去。这不,一转眼的功夫,就应验了。
一个偌大的院落瞬时静了下来,远远的仍能听到春桃秋月凄厉的哭声,院子里的人都噤若寒蝉,看向苏文清的眼神也了些许畏惧。
苏丽华见已失了势,干脆破坛子破摔,哭哭啼啼道:“如今爹爹竟然帮了外人,我也不活了,我跟这野丫头拼了”说着竟朝苏文清撞去,眼看就要把她撞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突兀而来,险险地把苏文清拉开,接着,院子里的人都看到了惊天动地,却又滑稽无比的一幕,苏家三小姐居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然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苏家三小姐,你闹够了没有?”
苏丽华自地上抬起头来,见眼前一片白袍飘飘,一位气质华贵的贵公子立于面前,俊美无比的容颜,在腰际悬着的来回晃动的上品玉佩,还有那似笑似笑的眼神。
苏丽华一阵发窘,想不到自己的糗样居然被小侯爷看去了。更可恨的是,那个小侯爷居然还双手扶着她的敌人,那样悠哉游哉的样子,摆明了是要看她出丑。
她狠狠地瞪了苏文清一眼,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无颜再留在原处,掩了面跑进了后院里。
苏老爷没有料到小侯爷会大驾光临,不由愕了一下:“小侯爷……”
苏府二公子苏炳灿终于被后院里嘈杂的喧沸声“惊”了出来。这苏府二公子素来是不管后院里的闲事的,不过这后院里的响声实在太大,再加上小侯爷的到来,宛似在火中又加了一勺油,他即使不想露面也不得不露面了。
“小侯爷,你怎么来了?”苏府二公子一见小侯爷,忙迎了上来。
“苏老爷,你这府里的丫头,也真是该管管了。”小侯爷的语气很冷,侧过头去看斜靠在他肩膀的人儿。
苏文清虚虚弱弱的倚在他身上,一手抚着膝盖,微闭了眼,额头上已现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显然是疼痛难耐。
“我们走。”小侯爷迟疑片刻,突然抱起了苏文清,在众人瞬时睁大的眼睛里,在那些呆滞不动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门外,机灵的茗砚早早就找来了一辆马车,小侯爷把苏文清抱上了车子,茗砚一甩马鞭,马车便“达达”地驶离了苏府。
苏老爷奔了出来,呆呆地看着马车离去,呆了半晌,转过身来,见苏梁氏正用震惊的眼神望着他。
“是小侯爷把人带走的?”苏梁氏不可置信道,她摇摇晃晃的身子被一个婆子扶着,如寒风中摇摆的黄叶。她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照今天的情形看来,她想让小女儿攀上南昭王府这个打算算是落空了。
苏老爷默默地点点头,虽然他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有一点他是肯定的,小侯爷或许真的是看上了他的这个亲外甥女。
“你怎么把华儿给打了?还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你让她今后的脸往哪搁?”奇怪的是,苏梁氏并没有像一般的泼妇般使性子,只是望着自家相公,幽怨道。
“要是真的再由着她的性子,可能要坏事了。”苏老爷重重叹了口气,把今天从宝寿堂参茸药行毕老爷那里听来的,关于扬州商业协会总舵大当家的口谕复述了一遍。
“这么说,是大当家发话下来,说不要擅自去动苏文清?”苏梁氏失声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委实太奇怪了,先是黄家那边传来的关于苏文清的猜测,接着是刚才小侯爷对苏文清的态度,再就是现在听到的,大当家的指令。
苏梁氏毕竟也是在商界浸泡多年的人物,养就了精明锐利的性子,这些事一一在她心中滤过,陡然使她生出一丝惧意来。或许,这个苏文清,她还是不要去招惹为好。
第五十六章苏氏与苏文清的计策
马车“达达”的往前行驶着,平稳而缓慢。车厢内,小侯爷看着苏文清掏出丝绢,擦拭着手掌上因为摔在地上蹭破了皮,渗出的血珠。手上的伤口不是很严重,但洁白丝帕上的点点殷红,如鲜艳的梅花般,忽地刺痛了他的双眼,令他的心没来由有些微微刺痛。
膝盖上的伤口看来比较狰狞,鲜血已经渗透出来,把衣裙染成殷红一片。苏文清想了一想,把丝帕的对角拈起,打对角折了一下,把膝盖的伤口包扎了下。
这时,旁边响起小侯爷冷冷的声音:“何苦这般作践自己,值得吗?”
苏文清倏然抬头,望着坐于身侧的小侯爷,刚才那副娇弱无力的神态已经消失无踪,换上一副精明冷冽的模样。
她看了小侯爷好一会,忽然笑了。小侯爷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像表面看的那般头脑简单,只会寻花问柳。
她与苏氏订下的计策居然能被他一眼看破,那他来了多久?恐怕是自她一进苏府他就在那里了,所以才会这么轻易勘破她此行的目的。
她来苏氏“探病”自然有更大的目的,不然的话,谁会吃饱了撑的,花五百两银子去买那么贵重的一根血人参?
苏锦书耳根子软,心肠软,性格懦弱,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苏文清要想断了他的念头,不再给他利用她的婚事作买卖的借口,就要利用他这一弱点下功夫。她这一招“以德抱怨”,更会加深苏锦书的负疚心理。
她早就探听到,苏锦书素与“宝寿堂参茸药行”的毕老板交好,每天上午都有一个雷打不动的习惯,就是必定要到毕老板那里吃茶,然后再返回到自家的店铺里。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选择到“宝寿堂参茸药行”购买血人参,一则血人参只有“宝寿堂参茸药行”才有;二来嘛,毕老板会自动自觉做她的传声话筒,把自己的行为传递给苏锦书。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还需要苏锦书“出手”呢。
说白了,就是在苏锦书面前演一场戏,看她如何被苏府上上下下的人欺负,激发苏锦书的同情心,悍卫他作为苏府一家之主的威严。
果然,苏锦书出手管“闲事”,只是让她料想不到的是,苏锦书一出手便是给自家女儿一个耳光,根本没有顾忌全府上上下下几十双眼睛都在看着。
苏文清没想到的是,苏锦书出手的原因,一半是因为愧疚的心理,另一半则是惧于上面的压力,来自皇上的,来自大当家的。如果他再不出手阻拦,让苏丽华再这般胡闹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对付苏锦书尚可如此,对付苏梁氏却不行,苏梁氏为人阴狠,对付这种人只有以毒攻毒,才能事半功倍。苏梁氏的软肋,莫过于她的三个儿女了。如今,大女儿苏清芳自作自受,被弄得半死不活的,但二公子和三姑娘依旧还践得很,别人可以拿她的婚事做文章,那她又何不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拿他们的婚事作作文章呢?反正对于名义上的表姐表哥,她根本没打算施舍什么同情心。
“小侯爷,你说什么?”苏文清故作糊涂。
“刚才苏家那两个丫头绊你那一下,你本来是可以躲过去的,为什么不躲?”小侯爷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一个人在明明可以掌握主动的情况下,突然放弃了主动权,那就是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故意而为之了。
苏文清的眉毛微扬了一下。不错,她是故意的,她是一个相当警觉的人,一进苏府这个龙潭虎穴,当然步步小心,怎么会连有人当面要害她都不知晓呢?春桃秋月使诈时,她当然看到了,为了把戏演得更逼真一些,博取苏锦书的同情心,她唯有牺牲一下了。
“为什么要躲?”苏文清冷冷一笑,笑得冰若冰霜,“我要的结果,我现在已经看到了,这不好么?”
小侯爷静静地注视着她,没有说话,眼中透着一丝迷惘。
苏文清叹了口气,她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不可能懂的。
“你,是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苏文清望定他,慢慢道,“你的一生,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所以你不可能懂得下层的人为了三餐如何的艰难求存,顽强挣扎。”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还有一点她没有说,不仅如此,她还要时时防备别人害她,害她们母女,所以即使在最悠闲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总有一根细线在紧紧绷着,无法真正安定下来。
为了不让心存不良的人再有机会害她,她必须强大起来,必须铲除所有的隐患,这样,她才可能高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