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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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轻视。”
“海哥哥。”李红冰轻叫道。锦衣玉食,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她只是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夜半,靠在床榻上,抱着双膝,看着桌上的烛台跳跃的火花,李红冰睡意全无。
一个关于轻视的话题,轻轻浅浅便勾勒出林志海的想法。日后一旦他金榜题名,高中状元,而做为状元夫人,她就不可以再伺弄蘑菇园,不可以再有自己的事业了吗?锦衣玉食,真的并不是她想要过的生活;发奋图强,做个傲世女强人,她暂时还没有这么大的理想和抱负,她只不过想让身边的人丰衣足食,大家开开心心的就好。
有人敲门,苏氏柔和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小清,这么晚了,还没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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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取与舍之间的抉择
“待会再睡。”李红冰道,起身开了门,把苏氏让进来。
苏氏见这么大冷的天,女儿衣衫单薄,忙推她上床歪着,又见她眼圈深黑,知她几天几夜没睡累的,不由心疼道:“累了这么多天,也不早些安歇,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李红冰只觉得心中一阵暖流淌过,不由把身子依偎在苏氏怀里。苏氏轻轻抚摸着女儿倾泻而下的如缎黑发,轻轻叹息一声:“清儿,有心事?”
李红冰笑笑,真是知女莫若母啊。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同时,也把自己的疑虑说了。说完,仰起晶亮的眼睛望着苏氏,“娘,我好像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苏氏含笑望着女儿微蹙的眉尖,原来自信满满的女儿也有犹豫和徘徊的时候啊。
“清儿,”苏氏帮女儿挽起垂落于脸颊的长发,“听说过鱼和熊掌的故事么?孟子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关键就要看你的取舍。人的一生会经历很多事情,每个阶段的取舍都会有所不同。”
“清儿,每得到一样东西,当然也会失去很多其他的东西。就好比你每做一件事情,应该考量到得与失。”苏氏说得缓慢而悠然,令李红冰有一瞬的恍惚,觉得苏氏好像在说她自己。
得与失,苏氏是在回顾和审视自己的过往吗?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
“但是,清儿,如果你认为值得做的事,你就去做。”苏氏神色恬静详和,“一个女人,最重要的还是有一个好的归宿。娘不是教过你卓文君的《白头吟》吗?”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李红冰轻轻吟诵着这句苏氏最爱的一句诗句,心也慢慢亮堂起来。
“娘知道清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早点睡吧。”苏氏含笑起身,轻轻替女儿掖好被角,转身掩门出去了。
吹熄了烛火。李红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投入地清冷地月光。她地心里渐渐有了决定。人生也许真地会遇到难以抉择地时候。取与舍之间。只管抓住重要地。明白自己想要地是什么。其他倒是无所谓。即使有所牺牲也是值得地。
她侧了侧身子。换了一个更舒服地姿式。不自禁地笑了。这不是还有一年地时间吗。这么快就想到未来地事情了?在林志海赴京赶考后地这一年里。她该干嘛还是干嘛。多赚一些银子。让家里地人过得更富足一些。至于以后。万一林志海真地金榜题名。名扬天下时。她相夫教子。不去做一些抛头露面地事情。只是暗中运畴帷幕。倒也落得个清闲。
过年地脚步越来越近。年味也越来越浓。家家户户忙着准备红纸做窗花和福字。上门求对联也多了起来。当然。多数是范老先生执笔。临近过年。小莲子庄地学堂也放了假。整个村庄地大街小巷都能看到小孩子跑来跑去。四处玩耍地身影。
林大娘地绣庄也繁忙热闹了起来。前来学刺绣和买丝线地人络绎不绝。由于这一带有过年送人荷包地风俗。因此姑娘与小媳妇们都忙着赶制送人地荷包。李红冰就曾见张二花绣过一个荷包。上面有荷花。有戏水地鸳鸯。也不知道是不是送给城里“明记陶瓷”店地那个明公子地。张二花一向不喜女工。刺绣技艺也不是很好。这次能绣出如此别致地图样。显然下足了功夫。
李红冰趁着雨天地空闲。在苏氏地指点下。也绣了一只精巧地荷包。粉蓝地缎面上。有几支清幽地莲花。还有几个特别地字:“鹏程万里”。寓意很明显。
暴雨一连下了几天。洪涝也肆虐了好几天。终于在大年三十地前几天。天放了晴。雨水也停住了。李红冰想大涝之灾过后。必定有瘟疫流行。就让苏氏趁年前多进一些防治瘟疫地草药。以备年后之需。
由于前几天大雨滂沱,加上天气又冷,扬州城内伤寒漫延。苏氏的药馆每天前来看病的人挤满了整个药行。李红冰闲着无事,也到药店去帮了几天忙,反倒与林志海相处的日子见少了。
张二花那边去打听土窑的事也没什么进展。明记陶瓷也派了人过来,说了制造茶具的进展情况,由于快过年了,师傅们都开始放了工,等过了年后再赶工。想想反正过了年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应该可以赶得出来,便放了心下来,给了一些碎银子,打发来人回去了。
终于,赶在除夕之前进行了一次大扫除,清扫了屋子庭院,摆了几盆年桔和红红的花卉,寓示日子的吉祥与红火。
除夕一大早,范老先生就起了床,和李红冰一起张贴对联,窗花和福字,苏氏则在厨房里准备晚上的吃食。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在忙乎,有些人家已经在门前绑了竹竿,准备放炮仗。
天刚黑下来,李红冰给哥哥苏辰宇的牌位上了香后,就看见林大娘与林志海提着东西走了进来。自搬到扬州后,每个年节,林家与苏家都是合着过。以前是在林家过,这两年李红冰开了蘑菇园,腾了地方,屋子里的面积也相对宽阔些,就转到了苏记蘑菇园里来过了。
把他们让进屋子,林氏到厨房里帮苏氏的忙,林志海则在正厅里跟范老先生闲聊。茶几上放着一只三足提炉,炉火烧得正旺,小型号的茶壶喷着热气。李红冰放入茶叶,顿时,“西湖龙井”的清香溢满整间屋子。
苏氏让女儿到院子里挂红灯笼,按当地除夕守夜的风俗,红灯笼是要点亮整个通宵的。
李红冰提了红灯笼出去,林志海也跟了出来,说要帮忙把灯笼挂上去。李红冰把灯笼递给他,烛光透过红色的纱纸照射在林志海脸上,映照着他脸上彤彤的笑意。
各式各样的食物摆上桌子,苏氏林氏都是苏杭人士,做自己拿手的家乡的风味小炒,可谓色香味俱全,连范老先生都赞不绝口,一大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在一起吃年饭。
吃过年饭,李红冰又泡了茉莉花茶,两边的大人相互给了李红冰和林志海压岁钱,一大家子人又坐在正厅里话着家常。
李红冰跑了几次院子,给红灯笼里的烛火续了几次蜡烛。第四次续蜡烛的时候,就看见远远的上空,一枚闪亮的烟火冲天而起,原来是府衙里燃起了报时烟火,子时到了。
一时间,整个小莲子庄里,四处震耳欲聋的炮竹声。林志海也赶了出来,燃起了挂在前院门前挂着的炮仗,李红冰则躲得远远的,捂着耳朵,脸上闪着兴奋的神色,范老先生也踱出屋子来看热闹,捋着花白的胡子呵呵地笑着。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炮仗声小了下来,半空中闪起了五光十色的烟火。李红冰便拉着林志海出去看烟火。
提着灯笼,登上庄子里一个小土坡,放眼望去,色彩斑斓的烟火,齐齐绽放在漆黑的夜空中,把整个夜空点缀得如星光灿烂的星河。
有风刮起,李红冰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这才醒觉得自己只顾看烟火,居然忘了披件衣服出来。
这时,林志海已经解下身上的斗蓬,她忙道:“不用……”话未说完,林志海已把斗蓬披在了她的身上,责怪道,“你呀,有时做事很细心,有时做事跟个马大哈似的,一点也不爱惜自己。”
李红冰甜甜地笑着,也不计较他话语里的责怪之意,倒觉得有一种宠溺的感觉。斗蓬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披在身上暖乎乎的,李红冰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幸福的感觉吧。
摸到了自己的衣袋,李红冰这才记起,自己亲手绣的荷包还未送给他呢。于是伸手取了出来,递到林志海手上。林志海脸上含了笑意,把荷色系在了腰上,与那碧色的玉佩系在了一起。
下土坡的时候要经过一个稍高的坎,李红冰犹豫了一下,便看到林志海伸过来的手。李红冰笑笑,把自己的手放进那双手里。这是命运不济的富家公子的手,曾经在多年以前,在黄二哥家的院子里,把小小年纪的她抱下石桌,那掌心的温暖她至今仍然记得。或许,在以后的漫漫人生中,这双手将与她相互扶持,相牵相伴走过平凡的一生。
此刻,林志海的目光也徐徐向她望来,又一簇烟火冲天而起,铺散在墨蓝的夜空,李红冰觉得,那簇烟花就好像盛放在林志海深沉的双眸里,美丽而又绚烂。
第二十九章 繁华街头瞧热闹
过了大年初四,苏氏的药馆开始营业,林志海也与扬州城内各路名流以文会友,各处的店铺食肆也相继开张,整个扬州城渐渐恢复了以前的繁荣景象。
“明记陶瓷”店的作坊也恢复正常生产,师傅们纷纷回来上工。由于蘑菇园还没正式开工,李红冰除了跑一下明记陶瓷店,察看一下那套十二生肖茶具的进展情况外,大多的时候都呆在苏氏的药馆里。
这日,李红冰给前来看头痛发热的人抓了几副药后,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看向外面的大街,远远的看到张二花正朝这边走过来,刚想打招呼,就听到街角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娘,娘,我不去,我不去那种地方……”一个女孩的喊叫声从不远处传来,听声音年龄不大,叫得十分凄惨,还带着哭腔。
李红冰举目望去,见一个四十上下的浓装艳抹的女人正指挥着几个虎背熊腰的蛮汉拖着一个女孩从街角处拖到大街上。那女孩约十五、六岁的年纪,头发蓬乱,一边挣扎一边回头喊叫着。后面跟着一个柱拐的老婆子,巍颤颤地追了过来。
一见有热闹瞧,李红冰顿时精神一振,困倦的神情了消退了不少,跟苏氏说了一声,便拉着张二花跑过去看热闹。
大街上早就围了一圈人,个个指指点点,低声交谈着,有看热闹的,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李红冰看看部在最前面的是蘑菇园里上工的李五娘,便挤到了她身边,问道:“五娘,这新年大头的,这些人唱的是哪一出啊?”
“看吧,看吧,说什么养儿防老,现在看来,这是养儿祸害啊。”李五娘叹了口气。
站在中央的浓装艳抹的女人看到这么多人围观,脸上有些挂不住:“各位,你们别误会啊,我胡三娘可没有乱拉人呀。他们李兴旺家的欠了聚宝赌坊的银子,还不起,那个李兴旺却跑了,聚宝赌坊当家的才让我来拉了这姑娘去抵债。”
几个蛮汉中一个稍高的汉子紧接着道:“胡三娘说得没错,那李兴旺欠了我们赌坊五十两银子,居然跑了。我们当家说了,欠债还钱,还不起钱就用人来抵债。”他用力拽了一下那个女孩,“这个姑娘顶多就值十两银子,等她进了飘香楼后,再慢慢还清欠下的那四十两银子。”
那女孩惊恐地望着那个高大的蛮汉,哭道:“我不去,我不去那个地方……”
高大地蛮汉冷笑一声:“这可由不得你。你哥跑了。谁来还那五十两银子?我们聚宝赌坊也是开门做营生地。不是做善事地。”
那女孩便说不出话来。只一味地低声哭泣。刚才跟出来地老婆子也追了上来。一把抱住女孩。连声叫道:“我苦命地闺女啊!”母女俩抱头痛哭。
李红冰不由低声问道:“什么是飘香楼?”
李五娘又深深叹了一口气。才道:“小清姑娘你不知道。这飘香楼对于良家女子来说那就是一个火坑啊。不是被迫无奈。谁愿意进去呀。那个妇人。就是飘香楼地妈妈。胡三娘。”
哦。李红冰这才明白。所谓地飘香楼。就是古时地妓院啊。她怎么忘了呢。从古到今。这扬州都是人间天堂啊。常言“烟花三月下扬州”。这扬州不仅景色优美。而且还是全国最大地销香窟。
李红冰把目光投向那个四十岁上下地妇人。不用说她就是妓院地老鸨了。难怪打扮得这么光鲜。说话如此犀利。一副精明世俗地样子。
李红冰再把目光投向那个女孩。那个女孩一身粗布衣衫,头上簪钗全无,脸上泪痕残存,但认真看一下,眉目之间还是有几分姿色的。难怪,聚宝赌坊要来拉人,那个欠钱的家里,恐怕就数这个姑娘最值钱了。
胡三娘从李红冰身边走过去,带起一阵脂粉香气。她晃了晃手中的丝绢,俯下身子对坐在地上的老婆子道:“李大妈,你放心,你闺女进了我飘香楼,我绝对不会亏待了她,一定好吃好住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