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第10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大娘!”苏文清明白林大娘的意思,但这样的场面令她有些尴尬。
“小清。”林氏柔声道,“多亏了你,海儿才能得以高中。大娘不是什么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大娘说过的话不会变,海儿只娶你一个人。倘若他日他娶了别人家的姑娘,就不要认我这个娘。”
“林大娘。”苏文清有些动容。她知道林氏这是再次给她承诺,当着外人的面,借外人的口,等于公告天下,林志海非她莫娶。
虽然她认为,目前她与林志海之间,已不需要什么其他的承诺,但林氏的做法仍令她感动。
原本打算替人做媒的姑表姐皱眉看看苏文清,知道林氏心意已决,多说无益,但讪讪地告辞出去了。
林志海又来了信,说这段时间需答谢各方人士,应酬繁多,可能近期脱不开身亲自接母亲及苏文清母女来京。不过,他会尽快安排人员赶赴扬州,接林氏及苏文清母女来京居住,并让苏文清尽快结束手头的一切营业,不久之后,随他上京赴任。
接到这封书信的时候,书房里的剑兰又开了,硕大洁白的花瓣,尽情地吐纳着熏人的芬芳。苏文清把书信贴在胸口,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复。
她要做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守着爱她的夫君,一生相伴,互敬互爱,风雨同舟,做最幸福的女人。
至于其他的一些东西,也不是不可以放弃的。或许,在上京之前,她会这里的一切安排好;又或者,她可以把这里的生意陆续转移到京城里去。
第九十四章 张嬷嬷细述王府大事
“月娥姐姐,你说什么?”永慈药行城东分行里,苏文清坐在案几前,抬起头来,望着坐在下侧的苏月娥。案几上,摊开几本账本,账本上红色的墨汁圈圈点点,表示多种药材缺货。
“长白山人参,鹿茸、燕窝、灵芝、石斛、蛤蚧这几类药材,近年来销量一直稳定,怎么这段时间突然需求暴涨,出现供应短缺的现象呢?”苏文清微蹙了眉头,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脸上现出疑惑的神色。
苏月娥摇摇头:“我也不大明白,以前从未出现过种情况。而且,前来购买的人都是坐着华丽轿子,带着丫环婆子一道来的贵人们,出手阔绰,看来都是有钱人家。昨天来的那两个贵夫人我倒认得,一个是扬州知府的夫人,另一个是扬州粮商范可铭的夫人。他们都买长白山人参。”
苏文清轻轻“哦”了一声,目光落在账本上。
苏月娥想了想,又道:“我在给她们去拿人参的时候,听到知府夫人对那个范夫人说,她这两天花了重金觅得了两盒特效治刀伤的药,正准备与人参一道给南昭王府送去。”
“难道,南昭王府有人受伤了吗?要用这种大滋补的药材?”苏月娥疑惑道。
苏文清心中一动。她可没有心思去琢磨南昭王府谁受伤的问题。她在早些时候,听坊间传闻,边关吃紧,皇上可能会亲临扬州城,亲自阅兵,亲点二十万大军奔赴边关。自京城传出的消息,皇上身体欠佳,久不临朝,这段时间龙体渐渐康复,才恢复了早朝。如果皇上要来扬州,下榻的地点必是南昭王府。
如此说来,那些扬州城里的达官贵人争相购买贵重药材,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孝敬当今皇上。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商机。
苏文清“啪”地合上账本,如水的双眸现出煜煜光辉来。“月娥姐姐,你把哪几样药材是时下紧缺的,列个清单出来,我去跟北方的几家大的药材经营铺子说一声,让他们尽快把货送过来。”她的唇边露出一丝笑意,一直到皇上亲临扬州城,这段时间里,这些贵重药材都是盈利点。
“我这就去办。”苏月娥点点头,转身去誉写清单。
而苏氏蘑菇园里,由于这季的蘑菇产量尤其好,除了满足了各地的订单,剩下的全部按苏文清的要求制成干蘑菇礼品盒。
上次赴南昭王府花会送出的干蘑菇礼品盒,推销的效果良好,扬州城里的大小官员看到礼品盒制做精美,里面的干蘑菇成色很好,味道鲜美,正是送往京城巴结高官的好礼品,因此,干蘑菇礼品盒的生意也一时火旺起来。
就连住在南昭王府的南昭王妃,也爱上了这鲜甜的蘑菇,差人三地两头前来购买。
由于丰产,张嬷嬷何妈妈小桃等一群在蘑菇园里上工的人,都分到了不菲的奖金,足足十两的银子,就连赶车帮忙送货的车夫,也得了二两银子的赏钱。怀揣着沉甸甸的银子,张嬷嬷又开了话匣:“你们听说没有,前几天,呼延家那个纨绔公子哥,差点被老王爷打死。”
她这话马上把后园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过来。
“张嬷嬷,你快说说,南昭王府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扬州城里,南昭王府由于住的人物特殊,因此,南昭王府一直是市井坊间荼余饭后的谈资,就连南昭王府里一个看门的养的小猫不见了,也被人拿出来津津乐道说半天。当然,能出入南昭王府的小猫绝不是普通的家猫,所以,说的人不会觉得身份掉价。
“那个风流公子哥又闯了什么祸不成?”何妈妈也插话进来。
“寻花问柳,吃喝玩乐,这能算什么祸事?”小桃不以为然道。
“这次不同。”张嬷嬷一脸的严肃,转头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听说这一次,与张家大闺女被强抢那件事情有关。”
众人一见张嬷嬷神色有异,便齐齐凑了上来。
“是小清姐与二花姐去告的状吗?”小桃同样低声道。前几天张一花被掳走的那天,张二花曾拉着苏文清说要去闯南昭王府告状。
张嬷嬷摇摇头:“小清姑娘与张家二丫头曾经去过,可是南昭王府是什么地方?守卫森严得跟皇宫似的,哪里说进去就进得去的?即使等到了王爷出府又怎么样?呼延老王爷每次出府,贴身侍卫近百号人,浩浩荡荡开出去,不要说见王爷的面,就是想靠近也靠近不了。”
“那到底是谁把呼延二公子给告了?”小桃道,对于这个神秘人物很是好奇。
“没有人知道。”张嬷嬷摇头,“听说告状之人是个武艺高强的人,把状纸绑在一支羽箭上,用弓射过去的,正好被王爷接住,这等于在老王爷面前直接把呼延二公子给告了。”
张嬷嬷顿了顿,又道:“老王爷当场气得七窍生烟,亲自派人到城南大街,带了些人回来询问,后来把二公子从揽香阁绑了回来,当场挥了鞭子。直把一个娇生惯养的二公子抽得昏厥了过去。我听住在南昭王府后街的一个婆子说,要不是那个叫做赵三的管家死命抱住老王爷,老王爷在盛怒之下,真的会把二公子打死。”
众人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听,老王爷痛捶昭阳长公主的亲生儿子,这真是一个特大的新闻。
“怎么南昭王妃没去阻拦?”桂花奇道。昭阳长公主的护雏之心在扬州城里可是出了名的。
“也活该那个风流公子哥儿倒霉,上段时间皇太妃大寿,王妃前去贺寿,留在宫里一直没回来。没想到,才过没几天,二公子就闹出事来了。”
“赵三的头脑也算活络,幸好他及时拉住老王爷,要不然的话,若真的把二公子打死,王妃能善罢甘休?说不准一气之下奏明皇上,把呼延一家都灭了。”李五娘感慨道。
“五娘说得在理。”张嬷嬷点点头,“呼延老王爷是一名武将,征战沙场多年,使的是一口几十斤重的宽背金刀,教训起儿子下手难免不分轻重。要不是赵三死命拉住,真可能会弄出人命。不过,即便如此,”张嬷嬷摇摇头,“那个二公子也真是惨,当场被抽得皮开肉绽,浑身鲜血淋淋,惨叫声响彻了整个王府的上空,听得人毛骨悚然。待众人七手八脚把他解救出来,浴血的袍子却怎么也脱不下来。得了消息的昭阳长公主急得星夜兼程从京师赶了回来,与老王爷大吵了一场,把南昭王府闹得个天翻地覆,差点没把王府给掀了。”
小桃吐吐舌头:“这个昭阳长公主,脾气还真是大得可以。”
“昭阳长公主再大的脾气又怎么样?”张二花不知什么时候从前面的院子转过来,听了众人的话,冷哼一声道,“子不教,做母亲的也有责任,管她是什么公主王妃。”一想到自己的亲姐姐被害成那个样子,张二花眼中恨意乍现,“那个浑蛋,被打死也活该。”
张嬷嬷嘿嘿附和道:“对对对,二公子着实该打,谁叫他参与了此事呢?不过,张二姑娘,好像把你家大姑娘掳走的,不是二公子呀,听说是那个庞太师的小儿子……”
“那浑蛋,迟早会有报应的!”张二花恨声道。
南昭王府。
弯弯的弦月当空,给清冷空旷的王府后花园投下一层淡淡白色如水般的光晕。
没有风,月光透过疏密不一的树叶落在林间小路上,留下一片静止的斑驳树影。
赵三就站在这片班驳的树影里,担忧地望着前面不远处的人影。
前面不远处,一个四个角落分别挂了八角宫灯的亭子里,人影绰约。一个挺拔的身姿立于石桌前,曾经俊美非凡的仪容如今憔悴不堪,苍白如纸的脸色,深陷的眼窝,颓废无神的眼睛,使他整个人凛冽而落拓,却又孤清无比。
他伸手执起石桌上斟满了酒的杯子,一杯接着一杯地仰着脖子灌酒。接近夏日,天气已经有些炎热,他却穿了一身厚重的靛青色袍子,拿起酒杯的时候,扬起的衣袍自手腕处滑下,清晰可见手腕处斑驳交错的伤痕,触目惊心。
侧立一旁的湖衣看着桌子刚倒上的酒一下子就空了,急得不行,想劝阻却又不知怎么劝,只好拿眼睛求救地看着对面站着的茗砚。
茗砚会意,上前道:“公子,冷酒喝多了不好,更何况你这一身的伤……咱们回房去,明天再接着喝……”
“倒酒。”呼延二公子面无表情道。
茗砚无奈地朝湖衣摇摇头,拿起酒壶再斟满一杯。
呼延二公子再度执起酒杯,把满满的一杯酒灌了下去。由于灌得急,被呛了一下,呼延二公子剧烈地咳了起来,而这剧烈的动作,又牵扯了背部的伤口,他不由弓了弓身子,双手用力抓住了石桌的边缘,手背上青筋突起,而脸上,剑眉紧紧拧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公子,湖衣求求你,别再喝了。”湖衣哭道。茗砚急步上前,扶住了自家公子。
赵三看得动容,走出树影,准备上前劝慰几句。他知道二公子平素自恃风流倜傥,性子傲得很,这回当着众人的面受此痛责,面子上一定过不去。再加上心里委屈,就借酒浇愁,作践自己。说实在的,良家女子又不是他抢的,一支羽箭传来的书信,就给他冠上罪魁祸首的罪名,若认真计较起来,他也不过是误交朋友而已。偏偏老王爷又是个眼中揉不下一粒沙子的人,强抢民女外加夜宿烟花之地,两项罪名累加,犹如火上浇油,老王爷不听任何解释,一顿皮鞭,当场要去了他的半条命。
“赵管家。”背后有人叫道。
赵三回头一看,见呼延浩不知何时已来到跟前,不由喜道:“大公子,你回来了?”
第九十五章 激将法巧劝呼延二公子
“赵管家,二弟怎么样?”一身素白轻甲战袍的呼延大公子更显俊朗英武,他看向不远处的亭子,剑眉紧紧拧着,掩饰不了担忧的目光。
五天前,当看到老王爷摊开绑在羽箭上的信时,变了脸色,非要拿二弟回府,他就心知不妙。正值军队紧急操练之际,苦于军令如山,一直无法出营。五天之后,紧急集训结束,他便匆匆赶回南昭王府,戎装未换便直奔后园而去。
“二公子他,唉!”赵三叹了口气,“大公子,你过去劝劝二公子吧。他心里委屈,可这样做践自己,又是何苦呢?”
呼延浩点点头:“赵管家,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赵三看看呼延大公子,低声应了,转身消失在重重树影之中。
“公子,不能再喝了,我扶你回去吧。”茗砚护住怀中的花雕,死活不肯再朝二公子的酒杯中倒酒。
“茗砚,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呼延廷玉怒道,“倒酒,倒满它。”
茗砚忧心地望望二公子,酒劲涌了上来,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浮起两片不正常的红晕,喝得太多的缘故,身体摇摇晃晃,就连脚步也开始有了一些踉跄。
“倒酒!”呼延廷玉把白玉酒杯重重地顿在石桌上,酒杯与石桌桌面“呯”地撞击声在深夜寂静的后花园犹为清晰。
“公子,你实在不能再喝了。”茗砚简直是在哀求了,“公子你不要命了,要是被王妃知道的话,那可就……”
“没事。”呼延廷玉微微摇头,侧靠在亭子的柱子,俊美的脸上疲惫不堪,“茗砚,倒酒。”
“公子……”茗砚无奈,抱着酒壶慢腾腾地走了过去。忽地怀中一空,他不由愕然抬头,看到呼延浩正站在他面前,手里执着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