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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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向荣绸缎庄惨遭陷害,那意味着,扬州商会总舵的收入会大减。虽然说这次的教训,向荣是自作自受。但是,细想一层,究竟谁会导致这场骗局呢?
大当家沉吟片刻,眼前闪过苏文清微眯的双眼,那双眸微露的冷然令他浑身一震。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苏文清一手操控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昔日这个野丫头不再是他印象中那个野丫头了,而是一个与他势均力敌的对手了。
***
向荣绸缎庄倒了,连着罗老爷所开的几间成衣铺子,也全部破了产,变卖给了他人。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向荣破产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般,瞬间传遍了扬州城的大街小巷。
苏文清从账本中抬起头来,又对上了张二花投来的奇怪的目光。他笑笑,合上账本:“二花姐,一个上午,你来来回回看我不下二十遍了。说吧,有什么事吗?”
张二花脸上有被抓住的难堪,尴尬地笑笑道:“小清,向荣那件事,是不是你……”
第八十六章 明大公子被人告了密
苏文清笑笑:“是他们的报应到了。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话说得对极了。”张二花点点头,“小清,我倒希望这事是你出的手,这样才不会让他们看扁了我们,是该给他们一个教训的时候了。”
“是时候给他们一个警告。而我,只不过利用这次事件作一次文章而已。”苏文清笑道,等于默认了这件事是她所为。上一次逼她远嫁,这一次破坏她的生意,扬州总舵两次都如此欺人太甚,如果她再不出手,被人欺到头上来,还不还击的话,那她就是太懦弱了。上一次是时机未到,这一次不同,时机成熟,一次得手,重创扬州商会总舵。她的目的很明显,意在警告,大家各行其事,则相安无事,否则的话,她苏文清与扬州商会总舵也可以各凭实力拼一拼的。
苏文清觉得自己运气似乎很好,两次危难,两次都有贵人相助。上一次是岑思惠,这一次,又会是谁呢?
苏文清想到重新做完昭平公主的礼服后,还剩出一匹有多的布料,不由心中涌起一阵感激。
短短两天时间,从北地赶过来送布料的外地客商一个接着一个,都说受人所托,银两已经付清,根本无需她操心。她错愕当场,以为那些北地的人送错了货,而那些人,斩钉截铁地众口一词:“没错,送的就是苏氏蘑菇园。”
至于这份情义,她只能接受了。而到底是谁在暗中资助她呢,她至今也理不出头绪来。
或许,这只能引用张二花的一句口头禅作为解释: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小清,我们这不是跟扬州商会总舵结下梁子了?那以后,我们行事要更小心一些。”张二花担忧道。
苏文清点点头:“我们总不能老是处于挨打的状态,这次梁子是结下了,也给他们一个教训,展示一下我们的实力,让他们有所顾忌,不敢再轻举妄动。如果他们一意孤行的话,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而已。我想,”她笑了笑,“扬州商会总舵的大当家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他总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吧?”
张二花也点点头:“即使他要一意孤意行我们也不怕他。他在扬州城都横行霸道那么多年了,总以为凡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现在他终于尝到苦头了吧?”说罢嘻嘻笑了起来。
“当然不用怕他。”苏文清不禁莞尔,“但是,凡是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的,毕竟像向荣这样垄断一方经济的商贾多得是。”她想了一下,又道,“有机会的话,我们也该去拜访一下那个大名鼎鼎的大当家了。”
“你要加入商会总舵吧?”张二花讶然道。
苏文清摇摇头,怎么可能?“我只不过是想大家签份协议,从此井水不犯河水,那在扬州城里,大可相安无事。”
“你这样的提议,那个大当家会同意吗?”张二花不相信道,“我听说那个大当家行事独断专行,根本不问别人的意见,蛮横得很呢。”
“我想他应该会同意吧。”苏文清的双眸里掠过一丝自信,“如果他是一个生意人的话,自会权衡利弊,分析双方实力,那样的话,他会同意的。”
果然,苏文清把书信送到扬州商会总舵不久,李福很快便把大当家的回信送了过来。事情办得很顺利,一切如苏文清所料,大当家一口答应,并签了字,答应从今往后,双方互不侵犯,和平共处。
至此,苏文清的所有产业才真正在扬州城内扎下根来,并开始了进一步的发展。
明府。
偏北的一座院落静悄悄的,鲜有听见过往丫环的脚步声。四周郁郁葱葱,栽满了苍劲的翠竹,一个半圆形的拱门,掩在青翠的竹叶之中,更添几份幽静。
这时,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鹅卵石小路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小厮模样的人急匆匆地奔走半圆形拱门,直直冲进院子里,差点与踮着脚尖走路的秋婵撞个满怀。
“小六,你慌什么,赶着去投胎啊?”秋婵不由骂道,赶忙护着手里的茶壶,“大公子刚叫我泡壶茶过去,你要把茶壶撞碎了,有你好看的。”
“哎哟,秋婵姐,你就别管什么茶壶不茶壶的了,”小六急得汗都流了下来,“夫人叫我来通知公子一声,不知二公子跟老爷说了什么,老爷这会子正在厅里大发雷霆呢,把全府里的人都传到厅里去了,还点名要公子过去呢,看样子是冲公子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秋婵的脸色顿时变了,“公子这会正病着呢,这段时日公子不知在烦心什么事,晚上不睡觉,如今落下了病根,咳得更严重了。”
“那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先出去避一避再说吧,夫人也是这个意思,怕公子与老爷冲撞起来,后果不堪设想,让我赶紧把公子先带出去。”小六急急说道,便推开书房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摆了几盆金鱼,明秋梧正百无聊赖地把鱼食洒在鱼缸里,对外面的说话声充耳不闻。
“公子,咱们快走吧!”小六见到公子依旧这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又急出了一头冷汗,“夫人叫我们快走,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去哪里?”明秋梧不紧不慢地问道,换了根草撩拨了一下金鱼,似乎小六说的根本与自己无关。
“我的公子,你再这样磨磨蹭蹭的,就走不了了。”小六赶忙去扯他,“夫人说,这次是二公子告的状。你知道,二公子那边向来与我们这边不合,那个白姨娘更是天天巴望着能攀上正房的位子。他们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三言两语就把老爷说动了。老爷要是动怒,那是连夫人也劝不住的。公子你还是快走吧。”
“来不及了。”明秋梧抬起头来,慢慢道。
“公子你说什么?”小六愣了一下,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阵喧闹声,还有秋婵的叫声:“二公子,你稍等,我给你通报一声……啊,你们怎么说进来就进来了……”
门“呯”地被推开,一个与明秋梧年纪相仿的公子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名小厮。
明秋梧微微一笑:“二弟,这么心急地赶着要来见我吗?连丫环的通报都等不及了?”
明秋文嘿嘿干笑几声:“大哥,请恕小弟鲁莽,是爹催我来的,非要我去请大哥您……”
小六看了皮笑肉不笑的二公子一眼,心道:“老爷催的?只怕是你自己担心人跑了,自己失去邀功的机会吧?”
“是这样啊。”明秋梧点点头,“那就劳烦二弟带路,我跟二弟去便是了。”
明秋文似乎没有料到大哥会如此顺从,微微愕了一下,眼中露出欣喜的目光,“那就委屈大哥跟二弟我走一趟了。”
“二弟前头带路吧。”明秋梧起身迈出房门,脸上神色波澜不惊。明秋文心中疑惑,倒有些怀疑自己的情报是不是有误。
小六与秋婵急得不行,看二公子神气的样子,知道自家公子肯定有什么把柄被他抓在手里了。小六搔搔脑袋,猛然记起,两天前,老爷忽然差了胡管家来调阅明记陶瓷的帐本,说是看看这段时间明记的经营状况,莫非是那五万两银子出了什么岔子?
小六如此一想,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他虽知道公子提了五万两银子去,但是,至于做什么用途,他却是不知的。
惶急之余,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唯有朝秋婵使使眼色,两人跟在二公子他们的后面,也去正厅看看情况。
正厅里,密密匝匝坐了好些人。正中首位上坐着明老爷,旁边坐着明夫人,再往下,就是白姨娘,和两个无所出的窦姨娘和沈姨娘。这两个姨娘在府里的地位是最低的。胡管家和几个管事的丫头婆子垂手立于两侧,整个大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清楚楚。
明老爷手里握着一张纸,在轻微地颤抖着。明夫人绞着丝绢,满脸担忧的神色,而白姨娘则掩饰不住一脸的得意。
“跪下!”明老爷咆哮道,看着儿子的眼神似要喷出火来。
明秋梧撩袍跪了下来,扫了一下堂上,见堂上的阵势,心里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案几上竟然还放着一条漆黑的藤条。他心中不由一紧,居然连家法也请来了,看今天这阵势,他是难逃家法的责罚了。
那藤条平日里贡在明家祠堂的牌位前,长年累月用烈酒浸泡着,色泽青黑,却有着至高无上的威力。对于那条藤条他是惊惧的,他也尝试过这条藤条的威力,一藤条挥下,宛如在背部肌肤上割开一道口子,鲜血迸射,痛得心神俱碎。半年前,明老爷忍受不了他整日无所事事,训斥几次无果后,忍无可忍之下,从来没碰过他一下的明老爷挥了藤条,当即抽得他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整整一个月趴在床上起不来。
如今他反而定下心来,事已至此,惧怕何用?况且,他也料到了有这么一天,恃着父亲的宠爱背叛父亲的后果,本该如此。而且,他从来没有想过后悔。
明老爷看着手中字条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迹,紧紧盯着儿子,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逼问道:“说,这字纸是不是你写的?”
说完手一挥,一张纸自他手中飘落,轻飘飘地落在了明秋梧面前。
明秋梧神色不变,目光随着字条的落处望了过去。白纸黑字,说的是要北地的几家作坊在两天内把“锦鲤背”、云霞缣、茜绯纱等贵重衣料火速运到苏记蘑菇园,正是他明家大公子明秋梧的笔迹。
“爹爹,难道连我的笔迹都不出来了吗?”明秋梧平视着父亲,不亢不卑道。
第八十七章 被挑拨明公子受重责
明秋梧这句话彻底地击碎了明老爷最后的期冀。他这样明显的明知故问,就是希望能从自己宠爱的儿子口中,听到一些否认的声音。如今,这个不肖子就跪在眼前,说出来的话清晰无比,他居然连否认一下都没有,居然全部认了。
明夫人紧攥着丝绢,眼睛紧张地看看老爷,再看看儿子,手心都渗出冷汗来。
气氛一下子凝固般,压抑得人透不过气。
“你……我明华正养的好儿子!”明老爷大步上前,高举的手掌重重地挥了下去。
只听一声沉重的响声过后,明秋梧微侧了脸,脸上鲜明地印上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脸颊迅速浮肿起来,嘴角,一丝血线婉娫而下。
“老爷!”明夫人失声尖叫,然后用丝绢紧紧捂住嘴巴,眼中已经泪光盈然。下位坐着的窦姨娘和沈姨娘也吓得脸色发白。
明秋梧稳住身形,拧了眉头,用袖子擦去唇边的血迹,依然是那样不亢不卑地望着父亲。
“老爷您先别生气。”白姨娘眉眼一挑,眼中有得意的神色,“大公子这样做,无非是爱慕苏姑娘。可能觉得拿出一点点的银两不够诚意,于是,干脆把整座库房搬空去讨好她了。”
明夫人狠狠地瞪了白姨娘一眼。她这样说,根本是在火上加油,坐实了明秋梧私自挪用明家库房的罪名。
明老爷果然怒道:“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居然把家财败光去讨好外人!”
“爹爹,”明秋梧看定父亲,眼中渐渐森冷,“火烧衣锦阁的事件,爹爹也有份参与吧?”他苦笑地摇头,为了打压对手,纵火焚烧,明知道那是他喜欢的人,却非要置她于死地。他怎么会这样的父亲呢?
明老爷心中一凛,看看儿子。如此机密的事件,儿子怎么知道?苏文清的事业开始蓬勃发展,已经威胁到了扬州城内多家商家的利益。火烧衣锦阁,只不过打压新兴行业的一条策略而已。那晚,向荣给扬州城内的几家大商行送了信,大家密谋了一个晚上,决定对衣锦阁下手,让苏文清从此一蹶不振,退出扬州商界。想不到,计划周详的事情,居然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生生破坏掉了。
“我绝对料想不到爹爹居然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出来。”明秋梧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像是看一个陌生人,“爹爹后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