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求断案"案"然倾心-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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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自己又断更了很久,前来赔罪,实在是之前出科的时候病了一场。今天虽然更新字数不多,但之后我要努力码字,争取月底前能够完结。最迟也不会超过10月的。谢谢各位的陪伴。
第55章 惊堂木五十四
“方……方公子你什么意思?莫不是在怀疑我们?”听闻方淮之的话,浅衣咬了咬唇,眸中泪光闪烁:“要说我们中真有凶手;那也应该是你们几人的可疑性较大吧,毕竟你们昨夜刚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你莫要胡说八道!你可知我们都是……”耿直的常余清一听她的话,黑着一张脸拍着桌子立了起来;但在最后关头;想到几人隐藏着身份,却是硬生生的把话头咽了回去。
方淮之浅浅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因为浅衣的话有过多的情绪表现:“浅姑娘怀疑我们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几个也是顾忌我们家小姐的安全,决不能放任她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那既然达不成共识,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这一次骆秋枫有些不解。
凶手很明显就在这些人之中;直接挑明个中利害关系;询问他们的不在场证明,接着抓住凶手破绽不是更要水到渠成、容易许多?为何方淮之却弃了这样的办法;甚至于——
骆秋枫蹙起眉。他甚至都怀疑,方淮之可能一开始就并不只是冲着这些人的不在场证明而去的。
他到底,要做什么?
“什么商量?”张虎警惕地望了方淮之一眼,将浅衣往自己胸前拉了拉。
几十年练就的敏锐直觉,让他打从这些人一来这里,就觉得几人之中唯有他和那个叫顾觞的男人最是深不可测。顾觞的厉害在于计策多端,出其不意,兼一身不错的功夫。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是真正的不动声色,沉寂的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想法。
他似乎很聪明,却又常常显得大智若愚,隐没在这些人之中,故意将自己置于不起眼的地位。
这样的人,最是深不可测。
不知不觉的时候,好像一切就都被他看透了一样。
张虎不由地有些后怕和后悔,昨夜原本还存着把他们骗进这座山庄然后再悄悄夺人钱财的主意到底正不正确?可不可行?若是他们昨夜已经耐不住动起手来,现在还能安然无恙么?
“说到底,这起杀人事件与我们几个也无甚关系。但是我们最关心的,不过是我们小姐的安危。我本也无心查明谁到底是真正的凶手,但至少,我需要知道,我们几人绝对是安全的。”
“你什么意思?!”张虎隐约觉得他话里有话。
“前有狼后有虎的事情,我希望不会发生。”方淮之温温一笑,但其中却有说不出的冷意:“张兄,昨夜的刀可还锋利?需不需要方某再送上一把?”
“你……!”浅衣险些忍不住脱口而出昨夜的事他方淮之怎么会知道?但腰间一痛,张虎搂在她腰间的大手忍不住暗暗用力,浑浊的眼里也闪过惊诧和警惕。
浅衣等人的真实身份不过是一群随处飘荡的江洋大盗,只是他们善于伪装,才很少被人发现。其实昨夜暴雨来得及,他们也不过是将将寻到了这处山庄来躲避风雨,方淮之等人便上门了。巧合之下他们编缀了几人的身份,目的是不让他们怀疑。但心中却早已盘算着在昨夜动手,好好宰了这几只肥羊。
可就在昨晚他们几人将藏在屋内的刀剑拿出来的时候,却见那些刀居然只留下了孤零零的刀柄,刀身却都不翼而飞。
虽然他们也怀疑过是不是之前不小心暴露了破绽,才引得对方怀疑了?但见对方没有其他多余的举动,也压根没机会进来破坏这些刀,也就不敢再暴露身份,张虎才指挥着他们按兵不动,再等等看看。
现在照方淮之这么一说,难不成这事,真是他做的?
“什么刀?我不懂你的意思。”张虎敛下了神色。
“不懂也没关系。”方淮之敛下漆黑的眸子,漫不经心道:“我只是想提醒诸位一句。现在大家都困在这座山庄,山庄里还窝藏着一个不知身份的杀人凶手,若是有人此刻还生有别的想法,即便是拼尽我们这边人所有的能力,也不会放过你们其中一个!”顿了顿,他突然抬起头对张虎等人和煦一笑,压低声音对张虎等人道:“只要你们能许下这个保证,我便会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我身边这位顾兄的刀法,也是渗人的很啊……”
他说得漫不经心,可话语中全是冷酷的意味,张虎心口一紧,朝着他身侧的顾觞望去,却见顾觞用手掌轻转着一把小巧的匕首,那把匕首泛着冰冷的光芒,刹那晃得他心口发紧。
方淮之的话再明显不过了。显然他已经发现了他们几人的身份和目的,那么他们的刀具被毁也说得通了,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在昨晚寻机会潜入他们屋内毁掉刀具的人,又怎么可能柔弱到任他们宰割?
于其说方淮之是在和他们打商量,还不如说——
这是在赤/裸裸地威胁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啊……
“好。我保证!”张虎咬牙切齿道,然而下一秒方淮之却摇了摇头:“我不信你,我要亲自查过你们的房间没有任何能伤害到我们的东西时才能相信。”
……
“你到底在搞什么?”步入张虎屋内与方淮之一起查探的骆秋枫忍不住问道。
方淮之是怎么了?方才的事为何做的如此匪夷所思?骆秋枫忍不住皱着眉心想:什么叫他本来就无心查明谁是真正的凶手,他难道忘了圣上托付给他们的重任以及他们的职责所在了吗?
方淮之将食指竖在唇上,朝骆秋枫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细细查探起了张虎的房间。
这件房间果然也验证了几人昨晚的猜想,角落里还布着一些未清理掉的蜘蛛丝,就连屋内一些架子上,还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看来,这里果然不是张虎等人的山庄,他们也不过是暂住此处的一行人。
骆秋枫刚想到此处,却见方淮之很快从床底下掏出了许多的刀具。只是让他诧异的是,这些刀具都只剩下了刀柄,没有刀身。
他突然联想到方才方淮之对张虎说得那句:“昨夜的刀可还锋利?需不需要方某再送上一把?”
他心下一惊,很快便也将张虎等人的身份猜得*不离十。他目光直视那些刀柄,心下还有些后怕,身子却先行一步蹲在方淮之身侧,道:“多亏你提早发现寻机会毁了这些刀具,不然只怕我们是凶多吉少。”
下一秒方淮之朝他望来,神色却是难得的严肃:“谁说这些刀具是我毁的了?”
“什么?”骆秋枫大惊:“这些……不是你做的?那你方才为何说……”
“张虎等人的身份我也是凶案发生不久后猜出来的,但他们昨晚居然没有动手,我才兵行险招套了他们的话,没想到,还真被我料对了。他们没在昨夜趁早对我们动手的原因,果然是因为这些刀具已经被人提早一步毁去了。”方淮之敛下眸子,联想到凶案发生的时候,张虎等人只是略显惊诧的模样,却丝毫不见害怕。如果不是长年杀人或是经常看着死人的人,如何能在那样的情况下依旧镇定自若。
可依照他们的言行举止,却也不可能是像他们一行人一般因为破案而长期接触尸体的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他们应该是经常杀人的那类人。
他们不是杀手,只可能是江洋大盗。通常这类人缺乏耐心,遇到目标往往是趁早动手,绝不会是拖到第二日还不作为,所以方淮之大胆地猜测,也许是昨夜他们中出了什么情况。
见他们除了死者李季之外个个完好,却也不可能是因为身体原因而不出手,那唯一的可能性,也就是在作案工具上出了问题。
死了一个李季,除了浅衣有点不能接受以外,其余几人皆是冷静无比,没有任何同伴死亡的悲伤心理,方淮之要查案,但又担心查案之余这些人余心未了再想法子伤害于他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接着毁刀人的身份威吓于他们,让他们断了这条心思,便也可以趁机寻借口进他们的屋子查探情况。
即便张虎等人不肯提供昨夜的不在场证明,但是有些情况,并不是只有靠他们说了才能知道的,就比如——
张虎房内榻上那堆凌乱的被褥还有房内那股浓浓的麝香味,不用说也明白了张虎昨夜放弃偷袭他们后与浅衣都做了什么事。
第56章 惊堂木五十五
惊堂木五十五
扫了眼那堆凌乱的被褥,方淮之淡然一笑:“这不,即便不审问张虎等人,昨夜不在场证明也能一目了然。”
骆秋枫一愣,旋即有些不服气道:“你也就尽会干些旁门左道的事了。”
“你表哥我可并不只会这些。”方淮之听闻他的话,狡黠一笑,绕过圆桌,笔直走向那床,然后伸手就要掀起那堆床褥。骆秋枫大惊,匆匆跑过去阻止他欲伸出去的手:“你做什么?!如此污秽之物,你也敢……”
方淮之收手转而在他脑门上轻敲一下:“你这般顾忌如何查案?”
“可这……”
“看你这态度,难不成过往凡是牵涉此类情况的现场,你都没有仔细探查过?”
“方淮之你别胡说,牵涉命案一事,如何能有所遗漏。”骆秋枫面色肃然,答得坦然。
“哦?”方淮之一挑眉:“既然你如此说了,那眼前这个——就交给我们的骆大人来查看吧。”
下一秒,方淮之已然将骆秋枫朝那床榻近处推去。
骆秋枫身形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整颗脑袋朝那床褥里栽了过去,他急忙伸出双手,堪堪撑在床沿,才稳住了身形。
他忍不住心下想到——该死的方淮之估计原本就是想借自己的手去检查这床被褥!可怜自己又着了他的道了!
正想回头找方淮之算账,转头的刹那却见方淮之正低着头,眸色清亮非常,正牢牢望着自己手撑着的地方。
骆秋枫与他默契无比,自然明白他目前的情况是发现了什么。于是他赶忙伸手敲了敲手下的床板,竟发出清脆的声音。
“床下,是空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得出了一致的结论。
……
凄厉的暴风雨还在肆虐,将这座深幽阴森的山庄笼罩在一片黑色的阴影之中。
在等方淮之和骆秋枫两人回来的时间里,曾诺自始至终坐在那里,低垂着那双冷静的眸子,不发一语,若有所思。
她维持这样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倚靠在一边墙上的顾觞朝她又望了一眼,几不可闻地蹙了蹙眉。
顾觞和常余清被留下来看守张虎一帮人,也许是被发现了一行人的身份,又加上遭遇了李季死亡的惨状,几个人的神色都是有点阴沉,张虎可能是其中最冷静的一个,他搂了搂怀中瑟瑟发抖的浅衣,也用犀利的目光与面无表情的顾觞对视。
良久后,顾觞淡淡一笑:“你一直望着我做作甚?”
张虎一双虎目将他上上下下又扫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警惕和犀利。
“喂喂,难不成你以为,人是我杀的?”他立在那里,身姿修长,双手抱胸,白色的衣衫衬得他气质凌然,整个人都似那行云流水一般悠然无比:“虽然杀个人对我来说的确没有什么,可我也没那闲工夫去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他的话语甚是轻狂,隐隐带着一丝不屑。
他堂堂顾家二少爷,昀国大将军之子,边疆的战神,手中早已不知道沾染多少鲜血,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场景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他的武艺,在当朝已是位于前列,他若真想一个人死,依靠自身本领亦或是家族权势,都有的是妥善的方法,又何必还要多此一举残虐尸身,将一切弄得如此复杂?
更不必说李季对他而言只是区区旅途中的一个过客,他何必要为难人家?
“不管谁是凶手,我不想再留在这里!张虎,明日一早不管如何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张虎还未答话,浅衣攥住他胸口的衣襟:“若是再呆下去,我好怕我们也会被杀。”
说罢,浅衣迅速站起身,就拉着张虎要去整理行装,然而还未行动,她扫了一眼众人,旋即一愣:“李敢呢?他去哪了?”李敢正是李季李桥的兄弟,那个倒三角眼的男人。
常余清思索片刻:“我最后一个离开那地窖的时候,李桥把他叫住了,说是兄弟一场,怎么着也要一起为李季收殓下尸身。”
似是又想起李季死时的惨不忍睹,众人一时都无语。
少顷,曾诺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一旁的红芮惊呼:“小姐……”
“曾……小姐,你去哪?”见她陡然有所动作,顾觞倚靠在墙上的身子陡然站直,一双眸子望着她,眼底有些犹豫:“现在凶手还没抓到,你去哪?我陪你。”
“我四处走走,你不必跟来。”曾诺抿了抿唇,然后朝着大堂后离去。
顾觞张唇动了动,片刻后对着一边的常余清淡淡道:“常兄你在这看着,我去下茅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