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求断案"案"然倾心-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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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曾诺的一双黑眸望着缸内的东西一动不动。
他朝曾诺的方向走去,渐渐靠近她的身畔,然后朝着缸内一望。
他心下奇怪的很,里面都是一些新鲜的瓜果蔬菜,正常的很,怎么反而曾小姐的神色却那么不正常呢?
李桥不明白的是,曾诺现下心中有些微怔。
——尸体呢?红芮说的尸体在哪?
……
方淮之赶来灶房门外的时候,曾诺和李桥刚从地窖口上来。见到曾诺一脸平静,依照方淮之对她的了解,便明了情况。
李桥在灶房煮完了姜汤便很快先行离去。方淮之见曾诺脸色有些白,心下一软,急忙拉过她的手握住。
她的手微凉,身子本就柔弱,一大早如此折腾了一回让他实在有些心疼。
“曾诺,你等我一会。”他将她的手搓暖后说道。
曾诺有些奇怪地望着他,却见他很快撩起了袖子,取来了灶房内摆放的一些鸡肉切成丝,翻炒。然后又往锅内放了一些水和米,合上盖子,蹲下/身往炉内添加火柴。
很快,一碗香喷喷的鸡丝粥就被盛在了碗内。
曾诺一愣,有些不可置信。
方淮之他一介朗朗高官,居然还会——煮粥?
……
骆秋枫几人正坐在屋内等方淮之带消息过来,本来红芮来报信的时候他们是打算一起过去探查情况的,但是方淮之劝他们稍安勿躁,他们现在是隐藏身份代替圣上微服私访,要是几人一起去探查情况,未免太过惹人起疑,不如等他探查一番后,再作打算。
可是等来的不是消息,而是远远就闻到了一股馋人的香味。
几人一大早开始就精神紧绷没有吃过东西,此刻肚子都有些饿了。正寻思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门从外面被人推开,见方淮之一手牵着走在他身侧的曾诺,一手端着一碗鸡丝粥走了进来。
方淮之让曾诺坐在桌边,然后吹了吹手边的热粥,等到不是烫人的温度后才递给了曾诺。
曾诺舀起一勺,正要浅尝一口的时候,想起方淮之竟忘了给自己做一碗,便将勺子递到了方淮之的嘴边,轻声道:“一起吃。”
方淮之一愣,那双黑眸里划过一闪即逝的宠溺和感动,便顺着她回应道:“好,我们一起。”
骆秋枫几人只觉得在两人你侬我侬的氛围里,肚子越发的饿了。
“这粥还有么?”常余清忍不住问道。
“没有,我只煮了一碗。”方淮之瞥了他一眼,凉凉回道。
“你也太没人性了!”
“要吃,自己煮去。”方淮之狡猾一笑。
“这……”常余清和骆秋枫有些为难,他们可从来不会做饭,这可如何是好?
“我去吧。”顾觞从位上站起,对着两人一笑:“反正在这也燥热的慌,我去给你们做些吃的。”临走前,他眼角余光很快扫了一眼正在喂方淮之喝粥的女人一眼,眼神一暗,默不作声地朝着灶房走去。
这世间,有一种苦叫做求而不得。还有一种懊恼,叫做明白的太晚。
心下的丝丝触痛犹在,他是否从一开始,就已经来不及了?
……
顾觞端着几份早膳过来的时候,曾诺正在述说早上发现的情况。
“一碗粥你们俩分着吃恐怕不够,我又做了些,一起吃吧。”顾觞将手上热腾腾的面端到了曾诺的面前,却见曾诺没有理睬他的话,继续说着话。
他心下有些失落,却还是不动声色将面分给了骆秋枫几人,然后边吃边听曾诺讲的内容。
“我怀疑,红芮在发现尸体后,那些大缸被人动过手脚了。”曾诺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虽然没有多余的其他的痕迹,但是我蹲在地上探查地窖入口的时候沾到了许多灰尘,但是那些缸内的蔬菜又太过新鲜了,一定是近期被人放进去的,那么,既然有人来过,地窖入口却还有那么多的灰尘,不是太过矛盾了吗?”
“所以那些尸体,是被藏起来了?”骆秋枫蹙眉问道。
“还有,灶房是腌渍之地,若是不辟窗户,里面一定都是烟灰,放在其中的食物也容易腐烂。但是那里居然一扇窗户都没有,空气里也没有很重的烟灰味……”
此话一出,在座都是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曾诺话里的意思。
也就是说,所谓的灶房,可能根本就是假的?
……
午膳的时候,红芮说什么也不肯去那处灶房做饭了,拿着之前随身携带的干粮给几人填肚子,便也窝在曾诺身边,听他们讨论这所山庄的诡异之处。
几人不知不觉讨论到了傍晚。
商量下来,方淮之还是决定再去探一探那处灶房和地窖。
这一次,顾觞要求和方淮之一起去查探情况,说即便其他人问起来,也可以装作两人在准备晚膳,方淮之便也同意了。在嘱咐了曾诺几人呆着屋内等他们消息后,两人便朝着灶房的方向走去。
刚走出他们所在的别院没多久,便见到李桥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没头没脑就是一句:“两位公子有见过舍弟吗?”
“发生什么事了?”
李桥擦了擦额际因为奔跑留下的汗水:“今早我去煮了碗姜茶给我那受了风寒的弟弟喝,他身体不适,便让他在屋内歇息着,中午我去送饭的时候,他没有回音,我还以为他睡得深,方才我再去看他,任凭我怎么敲门,舍弟都是没有回应,我有些急,怕他是不是身体不适的厉害,结果推开门,发现屋内没了他的身影。”
“李兄莫急,我们一起去寻。”
方淮之和李桥分别跑回去叫出了骆秋枫、浅衣等人一起帮着寻找李季的下落,可是跑遍了整座山庄,都没有寻到李季的下落。
几人再次聚首的时候,依旧是没有李季的下落。
突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个阴冷低沉的声音:“灶房那里还没有找过……”
几人回头去看,却见幽一双死水般的眸子望着山庄另一头,伸出手指指了指灶房那处。
“我们一起去看看。”
几人快速跑过凌空架在两座山间的回廊,顾觞跑在最前头,他推开灶房大门,却见里面漆黑无比,他很快找来了油灯点上火,却见里面也是空无一人,灶房的摆设维持在他早上煮完面后的样子。
曾诺几人也赶过来的时候,见到的情形却是顾觞蹲在地窖入口那处,见曾诺来了,他略侧头望去,一张英俊的脸上一双剑眉微蹙,使得整张脸棱角分明,肃然沉冷:“这地窖入口,什么时候锁上了?”
“怎么可能?”李桥回道:“是谁锁了地窖入口吗?”
所有人皆是摇了摇头。
曾诺心下很快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对顾觞道:“麻烦你把锁劈开。”
顾觞点了点头,他也正有此意。他掏出腰际一直存放的匕首,手起刀落,只听铿锵一声,锁已经被他利落的劈断了。
这一次,即便没有朝下面走去,曾诺几人在入口处就已经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方淮之和顾觞反应最快,已经朝着石梯往下奔去,曾诺也紧随其后。
在地窖下方,一场恐怖的杀戮盛宴已经悄然展开。
原本的平坦的地上,到处都是沾满了血迹的瓜果菜皮碎落了一地,曾诺朝前一迈,觉得脚下有什么硬硬的触感,她一怔,低下了的,缓缓挪开了脚。
在看清脚下事物的一刹那,她的瞳仁猛地一缩。
那是一只断臂,而且看手臂上的衣料,如果她记得没错,似乎就是昨晚李季所穿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同下来的浅衣已经开始尖叫起来。
因为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到处都是血迹,还有散乱在各处的四肢、内脏……
方淮之扫了一眼四周的情况,快步走到了曾诺的身边:“你没事吧?”
“没事。”曾诺快速答道:“有没有觉得似乎少了什么?”
方淮之点了点头,悄声答道:“是头。这里都是分尸的四肢,却独独少了头颅。”
不知为何,曾诺将视线放在了那三口大缸的方向,在这个凌乱恐怖的房内,这三口大缸却呈现出诡异的整齐和干净。
她朝着那三口大缸的方向走去,打开了其中一只的盖子,里面已经空无一物,她接着打开了第二只,也是空的,最后,她打开了第三口大缸的木盖……
在她探头往下看去的瞬间,在大缸的底部,也有一双爆裂的双目呈诡异的赤红朝她望去。
曾诺难得被吓得倒退一步。
原来李季的人头,就在这大缸内,并且正用死不瞑目的赤木朝着缸外瞪大般地望着……
她方才,就与那双眼对视了个正着……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好意思,君子因为实习的事情,所以断更了2个月,真的是很对不起。
我现在回归了~请大家放心,我绝对不会坑的,所以请放心看下去吧,谢谢各位还留下来的读者,我爱你们,么么哒~
第54章 惊堂木五十三
曾诺在看到李季那颗人头的时候;脑子里只觉得乱糟糟的;铺天盖地都是当初在书本上学到的那些分尸凶案的犯罪者心理分析。
然而顺藤摸瓜,却没有一条分析的路线能够与眼前案子的犯罪心理近似或吻合。
虽说这世界上许多的凶犯的犯罪心理轨迹;并不是一成不变甚至一模一样的,但古往今来,那些国内外的犯罪心理学家所总结归纳的那些犯罪心理;却也是一个个指路标;开辟了那些探寻的方向。
可眼前的这桩案子呢?
分尸最大的两个目的无非就是藏尸和发泄凶手的诉求。可是既然要藏尸,为什么只藏脑袋而将四肢摆放在那些显眼的位置?很明显这条路是错的。那如果是发泄诉求的话,为何那些断肢身上的刀口所呈现出的痕迹和习惯,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单独所为的样子?大部分的凶杀案;近八成凶手是单独作案,可如果说这起案子是多人行凶的话;那他们是因为什么达成一致的目的单独将李季的头颅放在大缸内?为何那些断肢摆放的偏差角度看起来如此相似统一,看现场的样子也完全不像是进行什么祭祀或是什么迷信活动的样子。
就在她蹙眉思索的时候,身侧突然传来一股大力,竟将她硬生生朝一侧推开。
她的身子朝后倾,眼看就要后脑重重着地,却在这时腰侧一暖,落入那人熟悉的怀抱。
“曾诺,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很快从方淮之的怀里站稳了身子,抻了抻衣裳,侧头将目光放在已经跪在大缸边上悲哀嘶嚎的李桥身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是谁下的毒手!竟把你害成这样!”李桥哭得肝肠寸断,原本干净的面容上涕泪纵横。
另一边的顾觞在曾诺身后状似无意地收回了方才想要伸出去的手,他揉了揉鼻子,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地上的断肢,而后一步步走到了李桥的身后,一手似是安慰地搭在了李桥的肩上:“李兄,在下略懂一些验尸之术,若你需要,在下可以……”
然而没等他说完,李桥猛然拍落了顾觞搭在他肩上的手掌,哽咽道:“凶手是一定要抓的,可我弟弟现在尸骨不全,我看了也甚是心痛!要不这样吧,你们让我静静,等我将他……将他的尸体拼凑完整,再请顾兄来验尸,如何?”
顾忌到李桥现在的心情,顾觞等人便没有勉强,先后离开了地窖,穿过回廊,回到了山庄的大堂,都静坐不语。
大堂里,还残存着昨日夜间的布置。
点着白色蜡烛的莲花灯还未熄灭,狂风暴雨造就的阴暗天色下,恐怖的冤鬼铁桌纹在烛火下折射出森冷的白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些栩栩如生的冤鬼图似乎在这样的氛围中开始颤动起来,整个大堂的温度都似乎骤降到极端的冰冷阴寒。
所有人的心情在经过时间的沉淀后,方淮之首先开了口:“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凶手应该就在我们几人之中。”
他话音刚落,缩在张虎怀里嘤嘤哭泣的浅衣抖得更加厉害,长得尖细倒三角眼的李敢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发生了那样恐怖的凶案,唯独幽原本空洞的灰眸居然闪过微光,一张苍白的脸像是裹了一层光芒,折射出不寻常的兴奋。
倒是张虎那个结拜兄弟——长着刀疤的魁梧大汉,倚靠在墙上双手抱胸道:“如何解释我们中有凶手?”
“很简单。山下的路因为昨夜暴雨导致的泥石崩塌已经把路堵住了,目前无人能上来,而这精巧山庄地处山峦中间,地形险峻,雨天更是湿滑。如果凶手是山庄以外的人,那他要从此处山头爬下,亦或是从别处山间飞檐走壁过来也实属不可能。也就是说——这座精巧山庄,现在已然成为了一个大自然造就下的精妙密室。”方淮之面无表情,漆黑深谙地眸子细细扫过浅衣等人的面容,而后一字一句,磁性的声音像是滴落石面的水滴一般铿锵干脆——
“那么……我们现在就来说说从昨晚回房后到今早发现李季尸体前,各位有哪些不在场证明,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自己又断更了很久,前来赔罪,实在是之前出科的时候病了一场。今天虽然更新字数不多,但之后我要努力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