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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后宫浮沉录-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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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都是我最为不愿看到的,而唯一让我庆幸安慰的是,多亏了那天晚上我临时起意下了狠心,结果了瑾夫人。
    太后被解除幽闭的第一件事,就是命将周更衣从永巷里释了出来,同自己一起住在荣寿宫里,周更衣经此一事,整个人消沉了许多,除了每天陪着太后诵经打坐,亦鲜少露面了。
    然而太后无论是被禁还是今天的突然又被赦,外人全都是不明所以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该缄默的时候保持缄默,该逢迎的时候大力逢迎,对于宫廷以及政局上的这些瞬间风云万里的变化,想来,他们亦见得多了罢。
    而瑾夫人的死,太后纵然伤心气恼,然而看了英宏带去的那一封悔罪书,那信上的笔迹毫无伪造之痕迹,确实是瑾夫人之手,任谁看来,瑾夫人都是悔罪自戕了的,到此地步,太后即使仍然心有疑虑,亦是无话可说。
    紫芫告诉我说,对于瑾夫人的突然死去,亦并没有人敢在背后议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后和瑾夫人的死给大家带来的惊惧意外终于慢慢平复得淡了,宫里看似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承乾二十一年四月十八日早上,英宏向天下颁下一道圣旨:“皇后薨逝,中位空虚,后宫无主,贤妃沈氏恭谨温良,贤和淑敏,晋位正一品皇贵妃,掌中宫凤令,执后宫事宜。”
    这道旨意将我的风头推向了烈火烹油的地步,这是本朝以来第二个被册为皇贵妃的,然而相比于瑾夫人当初,我的荣宠又岂是当时的她可比,人人都知她的荣封全都是缘自于身为太后的姑母,而我,则踏踏实实凭的全是帝王的心呵。
    面对此情此境,众妃的心里全都明镜儿似的,就是这皇贵妃,亦只是暂时的,待皇后丧制之后,中宫之位非我莫属,背地里嫉恨也好,羡慕也罢,可是在见着我时,她们一个个全都殷勤有加,极尽逢迎之能事。
    面对这一切,我坦然而受,然而内心里却犹有顾虑,太后的那一着分外的狠,英宏有这样一个把柄在她手里,先不说别的,于我就份外不利。
    然而每日清早领着众妃去给太后请安时,太后对我却是份外的客气,有时她将众妃全都屏退了,单留下我来说话,言语里对当时我暗里偷偷带进瑾夫人进宫看她的事,份外感慨。
    这一日不知不觉间就说到瑾夫人的死,太后的笑脸一黯,定定的看着我道,“都说她是自戕而去,可是哀家总觉得她不是这样性子的人,嗯,皇贵妃,你说呢?”
    我心里突的一跳,笑容亦跟着僵了起来,强自定一定心,我勉强笑道,“母后说得是,臣媳……,也觉得这件事太过突然了?”
    她的眼光幽忽一闪,如荒野暗夜里的鬼火,飘忽不定,“怎么皇贵妃也觉得很突然么?”
    我心里突然一阵压窘,太后的语气虽然平和,然而却隐隐有一股迫人的气势紧紧的压了过来,让人不由自主的一阵心慌。
    我不敢再胡乱答话,心思瞬间里转了千百回,而太后虽然是眼里带笑,似闲闲的一句,却不容我有丝毫的退让,我闪躲不过,只好硬了头皮笑道,“臣媳只是想,姐姐的性格向来都是刚强的,又有小公主,就算……就算形势严峻,可到底也不该就如此绝望才是。”
    太后垂下眼角,端起手边的茶水轻抿一口,道,“皇贵妃说得极是,可是她偏偏就走了这一条路了,唉,倒叫哀家日夜费心思量,不得安心呢。”
    我肃穆了脸色,满脸的惋惜,轻声道,“姐姐已经去了,母后该放宽了心小心身子才是,若是有个哪里不好,皇上又该担心惦念了,”说到这儿,我的脸上又有了些笑意出来,“如今太后和皇上母子间嫌隙尽消,正是大喜的时候,臣媳早就说过,到底是母子连心的,宁瑞宫那位再怎么花言巧语,也只能骗得皇上一时罢了。”
    太后笑得雍容,“也是皇贵妃在皇上跟前劝谏的功劳。”
    我忙站起身子,“臣媳其实并不曾做得什么,不敢居功。”
    太后一改方才的阴异,笑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向来都是知道的。”阵亚宏亡。
    这样又说了几句话,我又服侍着她用了些小点心,这才告退了。
    
    第208章  蒋秀出嫁   一
    
    才回到流云殿,我就命蒋秀赶紧去唤来安槐,对他道,“那个李德如今关在什么地方?”
    安槐不期我问这个,愣了愣,才回道,“锦元宫先前的那些奴才,全都被发放到杂役司去了,李德这会子在浣衣局烧水。”
    我眉头一挑,“这个人不能留了,荣寿宫那位对瑾夫人的死已经起了疑心,她身边的那些人,知道我和她之间的很多事,难保不牵扯出些什么来。”阵土东亡。
    安槐一听,不由唬了一跳,忙躬身应了个是。
    我揉着额角又想了半晌,才道,“那个云琴……”
    蒋秀忙过来回道,“她如今尚关在一个偏殿里,奴婢按娘娘的吩咐,她虽然关着,但是饮食穿戴上没有一点委屈的,奴婢还派了个人在她身边伺候着。”
    我点点头,当初为了让她死心塌地为我所用,在她身上,我用了不少的心思,包括她的被关押,为了让她相信我没有丢开她不管,我命蒋秀将她安排得很是妥帖,没有让她受半点牢狱之苦。
    相比于李德,我的事云琴知道得更多,咬一咬牙,我从齿缝里冷冷的挤出几字,“她也不能留了。”
    安槐和蒋秀的神色俱都一凛,安槐点一点头,见我不再有其他的吩咐,躬身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蒋秀掩上门,过来轻轻的揉着我的肩膀,低声问道,“娘娘刚才说,荣寿宫那位已经起了疑心?”
    我正恍惚,被她这一问,顿时回了神,抬头看她时,脸上已是堆了笑,摇头道,“她的侄女死了,她一时疑心也是有的,倒也并没有什么,我只是想着那些人都没有用了,留下这样的活口总是不好。”
    以安槐的手段,要不着痕迹的要两个奴才的命实在是太过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李德只是被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罚去刑慎司里,刑慎司向来就是宫里的人间地狱,能在那里活下来的人原本就少,更何况又是在安槐的特别关照了后,李德去了那里不过三五天,就一命呜呼了。
    云琴那里则稍稍的费了点心,然而亦只不过是在饮食里下了几副料的事,她渐渐的精神缺短,形容枯销,我为了不让她起疑,命蒋秀亲自悄悄的去瞧她,寻汤问药的忙,如此一番作态,云琴竟然一点不疑,不过半月,也就去了。
    这两个暗患除去,我的心却没有完全的落下来,不知道为何,在我内心深处,总是隐隐的有一股强烈的不安,在我的心智稍一松懈的时候,就汹涌勃发的袭上心头,久久的萦绕不去。
    我站在浅梨殿满院的梨花树下,风微微一吹,只听簌簌的一阵轻响,如飞雪般的花瓣儿缤纷而下,沾了我满头满身,眨眼间,我进宫已有整整五年,风云万息的生死变化不过是一瞬之间,初进宫时,我在这个偏僻的浅梨殿里,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小贵人,然而五年的覆雨翻云之后,当初那两位高高在上身份尊贵至极的女子都已经化作了尘土,而我这样一个地位底下,似永无前途永无希望的小小贵人,竟能一跃站在如今这个最高的位置上,皇贵妃,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遥!
    可是我的心里却不快活,我总是深深相信事世无绝对,君恩浅且薄这句话,前面的人被我取而代之,而取代我的,又将是谁?
    当初我提出要将秀儿许给王文华时,因着皇后太后等人的事,一时就撂下了,好容易这会子事儿都过了,在英宏一天晚上歇在我这里时,我又婉转的提起此事,英宏心情闷郁许久,我才一提,他就精神一振,笑道,“朕竟忘了。”
    第二日一早,他就有恩旨下到王文华府上赐婚,那王文华对蒋秀心仪已久,而蒋秀羞涩,对于我和英宏商量了要给他们做主赐婚的事又是从来都没有说过的,他只道是无望了,今天咋一接旨,端的是又惊又喜,当即进宫面君,磕谢天恩。
    蒋秀这边也正式由内务府传出皇帝的恩旨,脱去奴籍,按规矩搬出了内宫,住进外围一间单独的屋子里,只待皇后丧制满后出嫁,至此身份再也不同。
    蒋秀搬出去后,因着待嫁身份,纵然有我允许,亦是不能再随随便便的进来了,早习惯了有她陪在身边的我,陡然间,就觉得像是缺少了什么,心里空空落落的,一时间,竟就额外冷清了起来。
    蒋秀在时,后宫里很多事也全都是交给了她处理的,纵然有什么,两人也是有商有量,而至蒋秀去后,小青虽然接替她成了新的宫女领事,然而小青到底年轻单纯,很多事都不如蒋秀老练沉着,于是不得以间,那些繁琐的后宫事宜,我只得亲力亲为了。
    幸而有紫嫣,她从小就看母亲处理家中事物,常年以来的耳渲目染,让她对处理后宫事宜得心应手,我索性就每天都请了她过来,陪我一起应对那些总也完不了的事物。
    紫嫣见我一直愁眉不展,她很是担忧,每日里总是想着法子的劝慰我,我再也耐不住,忍不住就将自己担忧的那些事细细的说给她听,她每次听了都要笑我,道,“古人常说什么杞人忧天,姐姐这样聪明的人,今天竟然也应上了这句话,凭他什么,有皇上在呢,还能有谁敢动姐姐一根手指头不成?”
    一句话说得我又羞又窘,我恼了起来,伸手就在她身上拧了一下,笑骂道,“小坏蹄子,你这张嘴真是不得了了,瞧说的什么?”
    她最是怕痒,顿时咯咯的笑着求饶,待我住了手,她喘了半天气方才顿住,却又道,“姐姐怎么倒怪起我来了,我不过说一句实在话,姐姐如今贵为正一品皇贵妃,万人仰望的,如今宫里谁不知道,皇上今儿晋姐姐为皇贵妃,其实不过是一个幌儿,等着皇后丧制过了,好册姐姐为皇后的。”
    我虽然知道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却也还是唬了好大一跳,赶紧伸手去掩她的口,急道,“我的小姑奶奶,这话是胡说得的么,你也不怕被人听了去作文章。”
    她却又笑了,“若说以前,咱们得小心着,如今这宫里头,谁不知道风该往哪刮啊,别说我这会子是在你屋子里说这话儿,就是在大家伙儿面前,我这样一说,保准不单没有斥责的,只怕她们跟着我的话附和,都还来不及呢。”
    我大是无奈,没好气的笑道,“真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也罢,你只说个够儿罢。”
    这样笑了一会儿,她忽然道,“姐姐册为皇贵妃快有一个月了吧?”
    我想一想,点头道,“嗯,已有二十三天了。”
    她叹气,“这样尊的位分,若不是碍着皇后的丧制,原是要大大的热闹一番的。”
    皇贵妃的位置仅次于皇后,虽然不及皇后的册封大典庄重,然而亦是极隆重,极尊严的一个仪式,为这个英宏也跟我提过,然而我借着皇后丧制的事,竭力的推了,只道以后再说,我温婉的道,“皇上,可万万不能令天下人寒心,道皇后尸骨未寒,臣妾就急不可待要荣登高位,这样的话传出去,臣妾倒还没有什么,只恐有损皇上的英名。”
    英宏不由大是宽慰,握着我的手赞道,“到底还是凝霜贤明!”
    暗里和蒋秀提起此事时,我冷冷道,“皇贵妃虽然已经位至极处了,但说白了到底也还只是个妾,以后皇上重新立了皇后,还不是要俯身在他人之下,”说到这里,我一咬牙,“我要做那正位中宫的人!”
    而既然想要做皇后,光有皇帝的宠爱还不够,仁德的贤名最是重要,为皇后的丧制我自动放弃皇贵妃的册封大礼,传到朝廷里,谁不称赞,还是往日道我是狐媚子的那帮老道学,齐齐上折子,奏请英宏为我加赐封号,慧敏贤仁什么的报上来一大堆,每听见这样的消息,我都笑得恶毒,若是当他们知道我的手上已经沾了多少人的血,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这样说?
    我叫紫芫别再提起这样的话来,礼制上隆重与否,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真正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全在一个人的手上,皇帝,这个统驭天下万物的至尊之主,后宫里再怎么样的覆雨翻云,亦不够他轻轻的动一动手指,一切立即烟消云散,连个渣儿都没有。
    只是一晃眼间,就到了七月里,太阳烈得让人不敢冒头,不知疲倦的蝉儿每日躲在树枝下声嘶力竭的叫得痛苦,偶尔起了风,亦只是弱弱的一阵,带着黏腻的热气吹在人身上,更是令人从心底里感到厌烦。
    我坐在铺着水晶片的凉垫上,细细的看着小茶正在绣的一件大红的嫁衣,这是给蒋秀的嫁妆,大肃朝的规矩,皇后的丧制朝臣半年,民间三个月,如今已是满了,英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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