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江湖被人推-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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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半日后风停的时候,他们存着一丝侥幸返回刚才打斗的地方。沙漠地形随时都在变换,他们能找到的也只是一个大致的方位。
流沙不见了,沙粒覆盖了刚才打斗的痕迹。一切都仿佛没存在过。
景双醒来,整个人都崩溃了,趴在沙上拼命地挖。
历岁寒看她那个样子,心口微微抽疼,默默地在她旁边帮她一起挖。
挖了一阵,景双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腰间挂的药囊里找出在竹筒里养着的小沙鼠。
小沙鼠可以千里寻香寻人,刚才她心神不属,竟然连这个都忘记了。景双红着眼盯着小沙鼠蔫头耷脑地在沙地上左嗅嗅右嗅嗅,然后它终于确定了方向,沿着一个方向向前跑。
三人跟在沙鼠后面,沙鼠并没有跑多远,便停了下来,绕着一个点徘徊。
景双与历岁寒雷振生立刻动手在那个点附近挖,挖了有一尺左右,沙下露出蓝色布料一角。
景双觉得心都要跳出胸腔了,手抖的没有办法继续。
雷振生伸手一抓,却发现那只是个掉落的香囊。
景双呆呆地看着那香囊,心里说不出的痛苦同时,又有几分庆幸。
她咬牙,继续挖下去。
历岁寒拉不住她,雷振生站在旁边看了片刻,茫然问:“接下来怎么办?”
秦岳斌,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方念珠被抓走了,当时雷振生便瞧见了。
而方文端不见踪影,生死未知。
当初六人漫不经心的离开方家的时候,绝没想过这一行会有如此惨烈的结果。
这就是生离死别,总在猝不及防的时候袭来。
景双是没心思回答他的,她只觉得胸口有什么压抑着快要爆裂开来,想喊想哭,却又拼命地忍住。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仿佛只要她不哭不伤心,师兄就还有希望活着。她知道只是徒劳,但天灾人祸,她除了挖沙子,竟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努力。
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哪怕被十二银鹰追击,在绝对的实力差异下,她都没想过他们六个人会真的有人出事。
历岁寒艰涩开口,“走吧,回中原,回方家。如果文哥和念珠都被抓,凭我们也没办法救他们出来。”
天之骄子,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雷振生颓丧地点了点头。
景双终于再也挖不动,理智也回来了几分,哑声说:“你们两个走吧。我……我要在附近找我师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历岁寒从没见过景双这个样子,声音微微颤抖,眼睛里都是惶恐不安,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强忍着不哭。
雷振生抿唇,这样的沙漠,不说天业教的追杀,想要从中找人或寻尸,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他刚刚靠近一步,景双便警惕地看着他,“雷振生,如果你敢再向我动手,我绝不饶过你。”
雷振生苦笑着停住脚步。
“景双。”历岁寒看着远处的风沙,“这茫茫大漠,你打算找多久?”
景双抿了抿干的起皮的嘴唇,低声说:“直到找到他为止。”
“你一个人,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也不可能翻遍这大漠。”
景双看向历岁寒,眸子里的神色坚定又倔强,“那又如何?”
历岁寒怜惜的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掖到耳后,一字一句地问她,“景双,你下这样的决心,是因为已经坚信你师兄是死了么?”
景双身子一震,带着几分茫然地看着历岁寒,伸手抓着他的衣袖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似乎想从他这里得到支持肯定,又觉得不过是安慰。
历岁寒叹了口气,狠了狠心继续说:“景双,如果他死了,你如今这行为只是徒劳。但是,假如他有希望,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活着,你说他会在哪里?”
他不等景双回答,便径自继续说:“他如果没事,自然会想办法与我们汇合。沙漠寻人希望渺茫,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在他的有意引导下,景双冷静了许多,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希望,“应该会离开沙漠,回到方家,或者向方家传信。”
历岁寒点头,表示认可,然后说:“如果……他被天业教的人抓走,你如今在这里徒劳寻找浪费时间,谁,去救他?”
景双转身就要走,“我回文昌国探一探!”
“站住!”历岁寒抓住她胳膊,“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如今已经都是既定事实。你去文昌国也不可能单枪匹马的救他出来。知道他是否在文昌国,于事无补。景双,我们应该回方家。如果他平安归来,那是最好。如果没有,那你就该组织人手去文昌国救他。”
雷振生看景双在历岁寒劝说下终于有几分意动,补充,“还有方念珠,她也被文昌国抓走了。还有文哥。与我们失散的人,并不只有秦兄一个。”
景双闭目想了片刻,终于点头,“好,我们快点赶回去。”
雷振生与历岁寒都松了口气。景双若若真是发疯要在这沙漠里找秦岳斌,他们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他们心里都清楚,那样的情况,秦岳斌生还的可能性真的不大。但人,更愿意相信好的可能,哪怕希望只有一线。
景双与雷振生功夫本来就要比十二银鹰的平均水平要高些,历岁寒虽然不济,却能吃苦,耐力十足。三人归心似箭,赶路的速度提高了许多,接下来的时间竟然也没遇到十二银鹰的追杀。
其实景双是有些希望能遇到十二银鹰的,那样或许就能得到师兄的消息。可是心里又隐隐地害怕知道结果。
终于离开沙漠的时候,景双回望这片让她遇到人生第一次挫折的地方,终年不息的风沙,永恒不变的荒凉,不敢去想自己的师兄就被丢在这样的地方,生死不知。
不,不是生死不知,她不断地对自己说,师兄一定还活着。
景双微微握拳,在心里默默地承诺,“师兄,念珠,方文端,我一定会回来救你们的。”
而景双身边的两个少年亦默默地回望这篇沙漠,眸色沉沉。
回去的心情远没有来时的轻松。
景双睡不安枕,只要一睡着,就会梦见那一日师兄陷入流沙中的绝望眼神,梦见师兄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那片黄沙中,再也醒不过来。那么多那么多的黄沙,充斥天地,无边无际,她用尽了全力,却也没有办法将师兄从中救出。
她醒时能忍住不哭,然而在梦里,却挣扎着哭醒。
原本为了继续赶路继续体力强迫自己继续睡,却在再次陷入同样梦魇之后,再也睡不着。
景双索性推开窗子,坐在窗沿上吹着风,呆呆地看窗外的月亮。
安静的夜里,窗轴老旧失修,推开的时候便发出吱呀呀的声音。
隔壁的历岁寒睡得并不沉,惊醒后坐起身,呆了片刻。
旁边临时拼的床上,雷振生竟然也没睡得很沉,“兄弟,反正也睡不着,去安慰一下吧。你不是喜欢她么?”
这家客栈只剩下两间客房,历岁寒就与雷振生同住一间,让景双住隔壁。明明赶路赶的筋疲力尽,在沙漠中更是一天囫囵觉都没睡过,但三人竟然不约而同的辗转反侧,不能安睡。
“我才不屑趁虚而入。”历岁寒哼了声,又直挺挺地躺了回去。
雷振生默默叹了口气,六人同舟共济相处了这么久,就算在一起的时候互相也不是那么融洽,但此时也都是一样得难受。
雷振生起身,披上衣服忽然开门出去。
历岁寒愣了愣,听着他的脚步却是一路走远了。
过了片刻,雷振生便返回来,手里拿了几瓶酒,扔给床上的历岁寒一半,然后自己坐回床上开始喝酒。
历岁寒拿着酒瓶看了看,下床推开窗探出身去,看向隔壁坐在窗台上的景双,借花献佛地递出一瓶酒,“小妖女,喝完赶紧睡觉,养精蓄锐明天还要赶路。”
景双接过酒,并没有说话。这样安静的夜,她想着与秦岳斌从小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并不想有别人相伴。
历岁寒似乎能了解她的心情,并没有多话,关上窗回去了。
景双拿着酒瓶,最终没喝,却也翻身从窗台上下来回房睡觉。让人昏睡无梦的药她有很多,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需要。她从药囊里找了药出来,就着桌上的凉茶饮了,上床休息。为接下来继续赶路养精蓄锐。
作者有话要说: 大转折啊有木有,乃们都木有猜到吧!嘎嘎,求表扬!
改了新文案,剧透版的文案啊,大家觉得肿么样?把文案内容复制在了下面。
景二姑娘女承父业祸乱江湖的时候,各大门派袖手旁观。
江湖上有热血少侠奔走疾呼,痛陈厉害,撒泼打滚?危言耸听?……呃……总之是为树中原武林正气,召集了一帮人手去讨伐妖女。
没想到刚一照面,中原武林年轻一辈的翘楚——历岁寒就为美色所迷,拜倒在了妖女的石榴裙下,临阵倒戈!
武林盟主嫡传弟子秦岳斌站出来试图重振旗鼓,再次讨伐妖女。
众位少侠却泪奔捶地,纷纷做鸟兽散——那秦岳斌拜入武林盟主门下之前,是那妖女的师兄!
有后台的妖女太可怕了!这让为了爱和正义的少侠怎么活!
而故事开始时,他们还年少。
正文 29归来
景双他们三人只落后方文端一天赶到方家。
作为武林第一人的方子白,江湖上无数少年心目中的偶像,他妻子早亡,只有方念珠一个女儿,宠若珍宝。
方念珠被文昌国天业教抓走的消息一传开来,整个方家以及方义门,甚至在方家打擂台或者混吃混住的少侠们都沸腾了,个个叫嚣着要杀入文昌国,直捣天业教老巢。
方子白正在安抚群情激奋的少侠,景双与雷振生历岁寒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
方文端与他们失散后也寻找过,奈何没找到。不知三人究竟是落入天业教手中还是走散了,亦或者最坏的可能是被流沙吞没,他只能日夜兼程地赶回方家报信。
此时见到三人平安归来,方子白、方文端都松了口气,然而只看到这三人,却不见方念珠与秦岳斌,方子白眼里终究难掩一丝担忧与失望。
而景双没有找到秦岳斌的身影,亦满脸的失望难过,有些脱力。
方子白只是微微恍神,很快对三人点头,“回来就好,小文先带他们回客房休息。其他的事,我会安排。”
然后他回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安抚劝说群情激奋的少侠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很担心自己的女儿,也恨不能立刻去救她,可是再次之前,他是中原的武林盟主。他不能为一己之私,看这些少年们去送死。
他知道方念珠这一行必然会受到很多磨难挫折。
或许每一个父亲的心都是这样,在力所能及的时候,总想对女儿宽容些,再宽容些,希望她能在自己的庇护下无忧无虑快乐长大。
可是当女儿一天天成长,自己一天天老去,死亡一日一日的逼近,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护她一世的时候,又不得不将她放出去,看着她在挫折中学会独立,学会坚强,学着有一天离开了自己也能独自面对这世上的冰刀雪剑。
所以,明知道此行或许危险,但他还是放这六个少年去了,并没有派高手随行。
方子白了解文昌国的天业教。因为神权天授,所以在文昌国地位崇高,高傲又自矜,爱故弄玄虚,却从未有什么野心,论武力也比不上中原的名门大派。
血菩提虽然能短时间使内力爆发,但直接服用几乎必死无疑,就算通过手段引导,也对己身损害颇大,如果不是绝境,很少人会用这种东西。它属于珍贵稀有,但其实没多大实用价值的东西。
据方子白所知,天业教也只是用血菩提祭祀而已。象征意义远大于实用。
他之前想过,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这次很可能在天业教的森严守卫下无功而返,就算侥幸得手,他们只要不把人家的圣树砍了,区区几颗血菩提,天业教不至于跟几个小虾米大动干戈。
方念珠也就罢了,其余几人的心思身手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又有方文端和秦岳斌两个少年老成的看着,无论如何全身而退应当不成问题。
把去文昌国寻血菩提作为几个少年闯荡江湖的历练,既不会太容易,也不会太危险。方子白也是慎重考虑过的。
但人算不如天算,他绝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事实上他们几个在国师府虽然闹得很大,但也并不出方子白所料的全身而退了。这些少年们比他预料的还要谨慎一些,虽未得手,却也毫不犹豫地转身就回。
在方子白看来,那天业教整日对民众宣扬因果,被人火烧国师府真不是什么长脸的事,那国师应该将事情压下才对。可是连大漠中都派了十二银鹰追杀,那么在此之前必然是在城中排查过的。
是什么原因,让天业教不顾脸面,一定要追杀这六人呢?是因为他们无意间拿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么?
方子白的怀疑,景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