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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花魁女温柔清倌-第14章

小说: 花魁女温柔清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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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有一个可卖弄,也已经很不错了吧?温柔朝他拱了拱手﹕“过谦了,楼大侠﹗我  是否该说,刀剑拳脚中我能卖弄的也只有一个脚,因为我开溜比较快﹖”
  楼砂朗笑一声,伸手弹奏起来。他的琴音一如他的箫声,低柔、浑厚,听起来说不  出的受用。
  温柔不再出声,趴在桌上静静地听他的琴。眼前跳跃的烛火闪得她眼花,索性合了  眼,用心去听,让她的世界只剩下那悠悠回荡的乐声。
  一直都觉得,楼砂的音乐比她的更为自由,随兴所致、不受拘束……好象能说话。  心里想说什么,全在乐声中了。就像现在,好详和的琴音!点点滴滴如细水长流,在刚  才那一番发泄后,听这琴,让渐渐沉淀的心更见清明。
  他……是真的懂她吧﹖上次西子楼顶吹箫,这次又是五云山上抚琴,也难得两次都  能适时宽慰她烦躁的心绪。他的这份心意,很有点让人感动。
  唔,夜风徐徐……好舒服。温柔打了个哈欠,眼睛一闭上了就不想睁开。说真的,  到现在还是不能适应,生命里突然冒出这么个人来,搅乱一池静水……嗯,这么说也不  很对,大多数时候其实是她皮痒了的成份居多,比如夜闯康成王府、比如弄出那子虚乌  有的南屏宫主和衡天心经。但是不能否认,在认识他之后的这段日子过得相当——多事  ,不论是经历或心境都是。
  不过,经历或者可以归罪于不小心淌了浑水,这心境……真的也可以嫁祸吗﹖也许  ,也许无关他人,只是她自己罢了。以前一些不曾想过,或是潜意识里刻意逃避的问题  ,全都渐渐在思索了。呵,她这个花魁,是不是到了“花将落”的阶段了﹖才会认真地  去正视一些以前用洒脱来掩饰逃避的问题?例如出路、例如她那总被世俗剥夺的尊严…  …算了,不去想了。这种问题对她有些微醺的脑袋来说太深奥,她是花将落、花没落还  是花已落,都可以留到明天再说。今晚风清月明,天气还暖,正是赏乐夜……也是,也  是……好眠夜……楼砂瞧见温柔闭着双眼,半天没动静了,慢慢将乐声终止,试探地叫  ﹕“温柔﹖”
  没反应。听她鼻息较为沉重了些,多半是撇下他找周公下棋去也。看她一动不动,  嘴角凝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睡得还挺香,这下倒是不忍叫醒她了。楼砂叹了口气,  摇摇头无声地自言自语﹕“虽然我这琴音是带了点催眠的成份在,可是你这样倒头大睡  ,分明是吃定了我做苦力……”
  想了想,他脱下外袍放在一旁,用那束带将瑶琴捆绑在背上,然后弯腰小心地抱起  温柔,腾出一只手扯起外袍覆在她的身上。温柔动了动,似醒非醒地半睁开眼﹕“我…  …睡着了?”她玻ё叛巯裰汇祭恋拿ǎ醋盘炜瘴⑿Γ啊枚嘈切桥叮 
  “我看你跟本还在睡。”楼砂认命地抱着她走出石亭,“我送你回去。”
  “嗯……”温柔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脸帖在他胸口  挡风。
  楼砂苦笑﹕“把我当作那位姓柳名下惠的仁兄了吗,温柔﹖”天知道她这半睡半醒  的样子有多妩媚,她也未免对人太过放心。
  温柔在重新坠入梦乡前,口齿不清地嘀咕了一句话,如果楼砂的内功修为差了些,  搞不好就听不到了。
  她说的是﹕“你敢当柳上惠,我一拳打得你满地找牙。”
  呵,这个嚣张的女人!楼砂没辄地摇头,宠溺地抱着她,施展轻左5c飞快地下山去  了。背负着琴又抱了个人,他可得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形迹。如果有人看到他抱着红  香院的花魁回飘香阁,别的不说,温柔也许会认真考虑打到他满地找牙的可能性。
  还好,无惊也无险地回到温柔的香闺中,偷渡成功。楼砂好人做到底,将温柔抱上  床,替她脱了鞋又拉上被子。
  将背上的琴卸下放在桌上,他终于能够穿回自己的外袍。唔……这会儿上面已经有  她那淡淡的白兰香味了。楼砂微微一笑,绑妥了腰间束带。
  ……说真的,他这辈子,好象还没这样宠过、纵容过什么人吧﹖床上的温柔一无所  知地睡得正香,楼砂一言不发静静地望着她的睡颜半晌,深邃的眼里,悄悄闪亮起一抹  坚定的认知。
  他早该发觉的,自己对她从一开始就不同,破了太多的例……是她了﹗当从青涩少  年长大成熟后,他渐渐摆脱了偏激和轻狂,有很多事懂得不去强求,懂得看淡。虽然还  是很我行我素,但是,这几年里他执着过的东西,确实屈指可数。不过这次……这次他  却想再执着一次,想……想要生命中有她在。她太特别,错过了,这世上哪里去寻第二  个温柔﹖默默凝视温柔恬静的睡颜,良久,终于一挥手,衣袖卷起的风扫灭了房间里的  烛火。窗打开又悄悄合上,楼砂带着有些不一样的心情离开。
  闲梦远,南国正清秋。
  千里江山寒色暮,芦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宿醉就是这种感觉吗﹖一  早起来就头胀得厉害,只要站起身就血液直冲脑门。温柔闷闷地靠坐在湘妃褟上,泡了  杯乌龙茶慢慢地喝着。还好坐下后就不觉得太难过了,昨夜楼砂的那杯浓茶至少还有些  醒酒的功效,没头痛欲裂,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说真的,昨晚是他抱她回来吗﹖那时  简直睡得像猪,隐隐约约记得被抱出小石亭……其它的,真的不记得什么了。一早醒来  时自己舒服地和衣躺在床上,身上也盖了锦被。她……没发酒疯丢人现眼吧﹖“小姐!  ”小媚一阵风似地卷入房里,张嘴就大呼小叫。
  “拜托轻一点。”温柔揉着太阳穴呻吟,“我没耳聋,你不用趁现在练习河东狮吼  。”
  “哦,忘了。”小媚吐吐舌头走到温柔身边,“小姐要不要吃点山楂﹖听说那也醒  酒。”
  “不用了。”温柔摆了摆手,指着身边的凳子,“坐下吧,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嗯……”小媚的眼珠转了转,那样子有点兴奋又有点好奇,但又怕主子责罚似的  ,活像只盯着金鱼缸垂涎的猫。
  温柔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那条缸里的金鱼,不由得叹了口气︰“到底想说什么﹖”
  “昨晚进来想看看小姐会不会不舒服,小姐不在。”
  唔,被发现了。“然后﹖”温柔静等下文。
  小媚抿了抿嘴︰“小姐最近老是半夜溜出去,却没一次带赃物回来。”
  “什么赃物﹖是劫富济贫!”温柔插嘴抗议。
  “小姐那济贫也只捐出一成而已、能算吗﹖”小媚很不屑地看着主子。
  温柔大方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也很贫。”
  惊觉话题被越扯越远,小媚不依地双手抱胸﹕“小姐别想把话题带远﹗你倒是说说  看,为什么老是半夜不见了人影,上次还彻夜不归﹗都上哪儿去了﹖”
  唉,天下有多少主子被丫头拷问的﹖祇怕不多,她偏偏倒霉地是其中之一。温柔想  了下,决定对她透露实情。尤其最近楼砂红香院来上了瘾,怕也瞒不了多久。她微微一  笑︰“好啦,告诉你也无妨,我去会友。”
  “会友﹖什么朋友﹖”
  也难怪小媚会疑惑。身为妓女,除了自己楼里的那些姐妹也许找得到一两个投缘的  ,难不成还能和哪个嫖客的老婆成为朋友?除非……“是男人?”
  “嗯。”温柔大方地点头承认了。
  “小、小姐!”小媚瞪大了眼睛,差点从凳子上跌下。
  这丫头难道以为她脑子坏掉了﹖温柔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那些会来喝花酒的混  蛋﹗他是我在康成小王爷赏月那天认识的朋友,很……有智能的一个人。”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楼砂了﹗他的温文、包容、和那一点因为透彻的我  行我素……和他一比,自己算是不怎么成熟的了。
  小媚顿时双眼闪闪发亮,活像偷腥得逞的馋猫:“哦﹗那是小姐的情人了﹖”
  情人﹖楼砂……算是情人吗﹖温柔讶然发现自己的心,竟因为这个问题跳得有些急  了。其实真要认真算起来,他和她之间,有很多交往已经远远超过了朋友的范围。虽然  身在妓院有时难免要风骚一番,但是天地良心,她不是个放荡的女人啊﹗她不会让一个  普通的朋友如此接近她最真实的一面,不会对他近乎无赖地耍娇,更不会容忍他的搂抱  ……对他,好象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从没防备过他,但也从没有什么——激  烈。这……是情人吗﹖要说不是,彼此之间总有些说不清的暖昧。要说是,那也未免太  平静顺利了些吧﹖面对小媚那一脸的兴味,温柔叹了口气,先膂b下来再说﹕“嗯,算  是吧﹖”
  “小姐,你捉弄人啊?”丫环可不满意,“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什么叫做算是﹖  ”
  “你绕口令啊﹖”温柔白了她一眼,“意思就是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如果你能好心  为我解惑的话,我会很感激。”
  “小姐你﹗”小媚看上去被气得说不出话了,可是转念一想却又马上释怀,还忍不  住嗤笑了一声。
  她的这个小姐,怎么说呢﹖大事挺精明,小事却很胡涂……唔,也不是胡涂,只是  很随随便便,很有点那种只要死不了人,什么都没所谓的态度。她大小姐说不知道到底  是不是爱,可能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唉……这样一想,真有点可怜那“算是”她情人的男子。不过,能让她的古怪小姐  看上眼,想必不简单吧﹖小媚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羡慕啊﹗”
  唔,晨雾终于散完了。第一束阳光射进屋里,今天阳光璀灿,是个好天。温柔倚在  湘妃褟上晒太阳,不免有些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问﹕“羡慕什么﹖”
  “小姐自由自在的。”小媚咬了咬嘴唇,“其实……是想告诉小姐,我明年五月初  要嫁人了。”
  啊﹖温柔讶然地坐起身:“嫁谁﹖我怎么都不知道﹖”
  “是我远房表兄,长我五岁,从小就订下的亲事。前几天回乡下参加我堂哥的婚礼  ,我娘说我也不小了,趁机提了出来,所以……”小媚耸了松肩,“就这么说定了。”
  哦,原来如此。难怪没见过小媚有什么“发春”的举动。温柔说不出心里除了舍不  得,那一丝波动的情绪是什么。“你……就这样嫁了?”
  小媚笑了:“我的好小姐,不然还能怎么样﹖我们乡下人家,家规最严最死板了。  我哪有那个胆子抗命不遵啊﹖”
  “那么,你的表哥人品如何﹖小媚认真地偏头想了想,最后摇头放弃:”不记得了  ……只记得小时候挺处得来,常在一起玩。倒是大了就生疏了,现在只有难得在逢年过  节会见上一面,他……长得不丑,人品也应该可以吧﹗“
  哦……温柔一时间默然,不知如何接口。她当然知道大多数人家的儿女成婚,都是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多少总是疑惑。这样毫无了解的男女,硬是凑成一堆堆、  一对对,好吗﹖说真的,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必须和一个陌生男人拜堂成亲,会是  什么样子。她不会笨到相信有了爱情就会有一生一世的美满姻缘,但是,怨偶的形成,  说穿了不就是没恩也没爱吗﹖来妓院的男人大半纵情声色,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若真  的认真算起来,也有一些是被迫娶了厌恶的女子,满胸的怨气没处泄,故意流连烟花场  所,算是唯一能表达叛逆的方式。只是苦了那些很可能同样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温  柔有些担心地看着小媚:“你不怕万一彼此不投趣……”
  这回小媚倒是猜中她想说的话,摇了摇头﹕“小姐多虑了。表哥他是个庄稼汉。我  们清贫人家的门当户对,说来说去都是个穷字,哪有那个钱上花楼酒楼兴风作浪﹖每天  光家计就忙得心力憔悴,投趣也好,不投趣也罢,就这么回事。”
  “是吗?”对温柔来说这是个新概念,她好奇地思索着,“就是男耕女织的……依  赖关系,对不对﹖”
  说真的,小丫头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眼珠转了转,不甚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想是  吧﹗我也在想,我对表哥,表哥对我,也许都是亲情多过,嗯……爱情。小时候常玩在  一起,没有情也有份义在,而且……”小媚犹豫了下,“我想,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越是老了就越是需要有人可依靠。那时剩下的,也就是这互相扶持的恩了吧?”
  这丫头,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的小孩样,原来也想得挺多。
  温柔发现自己也在思索她的话。是吧……到了古稀之年,什么风光都早就不再,情  淡爱驰,大概也就只剩下“扶持”这么回事了,尤其对小媚这种淳朴的乡下人家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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