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情三万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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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长久之计。这批陈茶,就以陈茶拿出去卖。”
“是是。”刘老板急忙接口。
“刘老板,你儿子蚀了这笔生意我并不怪他。但他有这份坑蒙拐骗的心思却姑息不得。”
“三爷。”刘老板心焦不已,不知沈万三要如何处罚刘训,毕竟是他独生儿子啊。
“让刘训自明日起在店里打杂,等够了时日自然会知道做生意的道理。”
刘老板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把他儿子赶出去他已经感激不尽。
“不孝子,还不谢谢三爷从轻处罚?”
刘训纵使不情愿也只能低下头来,“谢三爷。”
出得茶叶铺,罗砚织一路好心情。
“我的生意亏本了,原来能让你那么高兴?”沈万三故意扮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别装了,你一个大财主,怎么会在乎那么一点钱呢?”罗砚织坦然道,“而且我开心也不是因为这个。”
“哦,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自己离自由之日不远了啊。”
“怎么讲?”
罗砚织解释道:“我发觉你确实不是个大奸商,那么回到周庄之后不就是可以离开沈府了?这样还不够开心吗?”她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离开他使她雀跃,还是因为发现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商人。
“原来为了这事儿。”沈万三有一丝落寞,但掩藏得很好,“我从来没有锁住你,要走随时可以。”
这下反倒是罗砚织纳闷起来,他说得好像是她自己硬赖着他似的。
“三爷,总算找到你了。”
身后的呼叫让三人回头,谈昕拦住匆忙跑来的人。
“什么事?”谈昕认得他,他是沈家开在吴江典当行的伙计。
“典当行出乱子了,掌柜听说您在茶叶铺便让我来找您……”
沈万三打断他:“带路。”
“今天还真是祸不单行,怎么总有乱子。”罗砚织轻声抱怨。
沈万三轻轻一笑,“你是在提醒我,你是个瘟神吗?”
“姓沈的,如果我是瘟神,一定让你的典当行着火,所有财物付之一炬。”敢嘲笑她?
“还真够毒的。”
谈昕在一旁不禁叹气,都什么时候了,爷和罗姑娘还有心情抬杠,看来罗姑娘当真是爷的克星。
到了典当行,沈万三才发觉,虽然没有火灾,却有比火灾更可怕的事情。
“世上能够令人这么头痛的,当然只有女人了……”他暗暗叹气,还不忘瞟一眼身边气呼呼的罗砚织。
“三爷,您总算来了。”典当行的赵掌柜急得都等在了街上,看到沈万三便如同见到了救星,“陆姑娘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您来吴江了,便跑来店里坐着,说见不到你便不走,闹得这一天都没法做生意……”
正说着,典当行里便飘出一个紫衣人影,正要搭上沈万三的肩头,沈万三取出纸扇轻轻一搁,便见一只玉手停在了纸扇上,纤纤五指染着粉色的丹蔻,犹如一只粉色的蝶儿停在那扇骨上。
“三爷,许久不见,才一见面你就要送我这厚礼啊?”
软软糯糯的声音一出连罗砚织都荡了心神,这才发觉眼前的女子竟美得出奇,不只是美貌还有眉宇间不同寻常碧玉的英气,让人过目不忘。
“陆姑娘说笑了,这把扇子不值几个钱,沈某怎么敢拿此贱物送给陆姑娘,辱了您呢。”沈万三不着边际地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
陆丽娘却步步逼近,“只要是三爷的东西,对丽娘而言都价值连城,哪有卑贱一说?”
一旁谈昕轻轻哼,还真敢说。
“陆姑娘言重了,我们进屋再谈吧。”为了免遭人话柄,沈万三建议道。
陆丽娘当然乐得听从,她也一早发现了罗砚织,还来不及怀疑便见沈万三护着她进了当铺,当下拉住谈昕道:“她是谁?”
谈昕装傻道:“陆姑娘问的是哪位?”
“就是在三爷身边的那个姑娘。”
“在三爷身边,你自然应该问三爷才是。”谈昕撇下她自顾前行,他早看不惯陆丽娘的纠缠了,要不是爷好修养,他早一拳揍扁她了。
赵掌柜见这个女煞星肯移到里屋,也乐得奉茶看座,好开门做生意。
刚落座,陆丽娘便朝罗砚织发起攻势,“这位姑娘好面生啊,我先自我介绍,我叫陆丽娘,吴江首富陆德源是家父。”
罗砚织不知为何她如此咄咄逼人,当下也冷冷回道:“原来是陆家千金,看得出来。”
谈昕忍不住笑出了声,陆丽娘一直自恃家世和外貌,不把人放在眼里,今天倒在罗姑娘这里碰了钉子,还不气死她?
陆丽娘果然气得够呛,“这位姑娘难道没名没姓吗?还是羞于人言?”
原本以为罗砚织会气煞,不料沈万三却冷了脸道:“她自然有名有姓,不过对于不相干的人实在没必要费口舌。”
罗砚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沈万三报以一笑。
见两人如此眉来眼去,陆丽娘再也沉不住气,“好,我才不管这个不相干的人。那三爷我问你,我们的婚事怎么办?”
罗砚织一惊,心里不知为何丝丝凉意渗出。
沈万三见了罗砚织的表情,更恼起陆丽娘来,“陆姑娘,我和你似乎不是很熟?更遑论谈婚论嫁,就算你不珍重自己的名节,我还要为你汗颜。”
“你……”见沈万三如此不让自己下台,陆丽娘也急起来,“沈万三你不要装傻,我父亲上个月才和你谈起我们的亲事。”
“可我并没有同意。”
“我不舒服,先下去了。”罗砚织不愿再待下去,起身离座,不料却被沈万三拉住手臂。
“要走一起走,我说完几句话就可以走了。”
见他如此,罗砚织也不好争辩。
“陆姑娘,请你听仔细了,我对你并没有好感,更不会娶你为妻。我不知为何会令你有此误会,只能说声抱歉。”拉起罗砚织,沈万三便往外走。
“站住!”陆丽娘冲到两人身前,“因为她是不是?她有什么好?就算有几分姿色也只能算小家碧玉。娶了我,我父亲的财产自然是你的,还有……”
“陆姑娘,你以为我会稀罕你父亲的那点钱吗?”沈万三冷哼。
“还有。”他突然搂紧罗砚织,“你口里的这位小家碧玉不巧正是我的未婚妻。”
轰!罗砚织的脑海炸开一片,瞪大眼睛看着沈万三,却见他一脸认真。
“你、你太欺负人了……”陆丽娘哭着跑了出去。
“哇,爷,你太厉害了,刁蛮的陆丽娘居然被你气哭了。”谈昕叹道,但一边的两人却听不进去,只顾着四眼对视。
“她都走了,还不放开我?”罗砚织道。
“呵,对不起。”
“是该道歉,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赶走那位陆姑娘才这么说,不过也太突然了一点。”罗砚织转过身,轻轻说着。
“如果是真的,是不是就不用道歉了?”沈万三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他难道……
“听不懂就算了。”
看着沈万三潇洒离去的背影,罗砚织愣在原地。她在干什么?居然期待沈万三向她求婚?她疯了,一定……
第5章(1)
结束了吴江的生意后,沈万三临时决定转船前往苏北,便雇了辆马车让谈昕护送罗砚织回周庄。两旬后,谈昕不负沈万三嘱托,马车停在了沈宅之前。谈昕撩开车帘,扶罗砚织下车,门口的侍卫看到谈昕便心急火燎地赶了上来。
“谈爷,您总算回来了,彭爷可等了你们许久啦。”
“彭泽宇?”谈昕皱起眉头。
“是啊,彭爷说是有急事要告诉三爷,便差了人去吴江找你们。”
“好,我知道了,彭泽宇他人呢?”
“正在花厅呢。”
罗砚织不想打扰谈昕,“那我先回房休息了。”
“那我先送你回房。”
“不用了……”
罗砚织的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便闪到了眼前,“你们回来了?三爷呢?”
谈昕见彭泽宇神色紧张,料想难道当真有急事,当下也不敢马虎,“苏北的布匹大王谭老板雇了船特地到吴江接三爷,三爷也不便推却,算算时日应该快到苏北了。”
“这就糟了!”彭泽宇重重跺脚。
罗砚织见状便欲悄悄退开,不料今天彭泽宇倒出声请她留下,她心觉诧异之外也不便反对。
“你说什么?海上的那批货被红毛鬼截了?”谈昕大呼道。
彭泽宇取出一封信交给谈昕,谈昕转而交给罗砚织,“我识的字不多。”
罗砚织细细看完,眉头皱得很紧,“信上人自称是荷兰的船队,说截了三爷要运往波斯和琉球和货物,限十日之内带赎金十万两去交换船员,否则便杀了那些船员。”
“可恶!这些红毛鬼竟然如此猖狂!”
彭泽宇则冷静许多,“这封信是三天前收到的,加上今天已经第四天了,三爷迟迟不返,我也不敢私自做主……”
谈昕扯过信塞进怀里,“我这就快马赶去苏北。”
“这一来一回也赶不上啊……”看着谈昕快速远去的身影,罗砚织轻声说道。
“看来罗姑娘都要比这谈昕有脑袋许多。”彭泽宇对谈昕的嘲讽显而易见。
罗砚织不喜他的语气,但当下解决问题才是上策,“不知彭爷可有良策?”
“办法不是没有,就看罗姑娘愿不愿意涉险了?”
“我?”
“不错。”彭泽宇上前一步,“十万两我早已准备妥当,如果罗姑娘肯上路的话,此刻就能动身,算算时间正好赶得上。”“你的意思是让我假扮沈万三?”罗砚织惊呼,“可我身形与他相差甚多。”
“这个不成问题,真正认得沈万三的没有几人,更何况是一群蛮夷之辈呢。”
“这也不是重点……”罗砚织竭力思考着,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是了,“为什么你不去呢?”他是个男人,身形更与沈万三相似,由他假扮更能令人信服。
“我?”彭泽宇指着自己大笑起来,“罗姑娘你会不会太幼稚了?我当然不会去,因为我不在乎那几条人命啊。可沈万三不同,沈万三如果在此,他一定会冒险,真可惜他不在……”
“你怎么说这种话,他是你的朋友啊!”罗砚织不敢相信彭泽宇此时露出的狰狞面孔。
“是没人会相信,所以我才敢告诉罗姑娘你啊。”彭泽宇一只手要搭上罗砚织的肩膀,后者像见鬼似的后退。
“那你怎么认为我会去呢?”
彭泽宇拂袖道:“因为你和沈万三是同类人,你们都是傻瓜。”
罗砚织气得脸色刷白,“我们不是傻瓜,而是你太没人性。”
“好说,那罗姑娘你现在就上路?”
罗砚织也知前路凶险,但此时此刻容不得她太多考虑和犹豫,“好!”
待罗砚织坐上背负着十万两黄金的马车后,彭泽宇假仁假义道:“罗姑娘一帆风顺。”
罗砚织冷冷瞧他。
“当然了,如果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我会让三爷替你风光大葬的。”
“多谢彭爷的好意,我们要上路了。”
看着马车滚动扬起的灰尘,彭泽宇幽幽地笑了,虽然可能要赔上十万两,但能够除掉这个让他心烦的女人也值回本钱,更何况这十万两又不是他的。这样算算,他只赚不赔,真是一单好买卖呀。
随同罗砚织一同上路的是彭泽宇为她雇来的镖师,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然他们也知前路凶险但想到丰厚的赏金时也只能把心一横。
“罗姑娘,还有一天的路程便能到信上约定的地点,你看是不是找间客栈休息下?”镖头王大雷问道。
罗砚织掀开车帘,一张疲累的容颜仍是笑着,“王镖头,你不是说住宿客栈不安全吗?”
“话虽如此,但这一路上我们都没好好睡过一觉……”
“王镖头,是不是镖师们累了?”
王镖头急急摇头, “我们倒是习惯了,只是看罗姑娘你……”
“我不碍事,还是赶路要紧,免得夜长梦多。”
见罗砚织如此执着,王镖头也只能叹气,当下呼喝起兄弟们加紧赶路。
罗砚织并不如外人看来的坚强,她也怕得要命,但是她知道如果今日沈万三在此也一定会这样做的,想到他,她便安心许多。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开始常常想他的,或许就是在街市偶遇之后?还是他登门之后?但她万万没料到今日她竟会为了他甘心丧命,罢了罢了,当日他没有抓她去官府治她的罪,如今还他一命也是应该。想着想着,罗砚织昏昏沉沉地睡了,待到醒来时,发现车外竟是人声鼎沸。
“王镖头,什么事?”罗砚织发现自己的头痛得紧。
“罗姑娘,我们恐怕到了。”王镖师声音有些发颤。
罗砚织下车一望,也不禁背脊发凉,这是一个地势极为险峻的山头,山头上若隐若现着无数身影,虽